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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陌尚书愤怒
陌尚书的面上,已经不是吃惊可以形容。
云姨娘慌忙抓住他的袖子,哀怨地:“我占了老爷的宠爱,夫人自然容不下我,逼着我离开也没有什么,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将一切罪过诬在无辜的大姐身上,她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一这话陌尚书的脸都紫了,几乎要吼出来:“这个贱人,竟然干出这种事?”
“老爷,我好害怕啊!这一次我不肯走,三房大夫人不会饶过我的。”云姨娘死命拽住他的袖子,撕裂般地喊了一句。
陌尚书听了之后也愣在这里。
陌羽墨作出一副同情的模样:“三叔,要不然你就在外头置办个宅子,让云姨娘住出去吧。”
听了这句话,陌尚书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阴鸷,他对云姨娘道:“你不用担心她,是主母又怎样?我自然有法子,让她什么都不敢,什么都不敢做!”
“可是我一想到自己害老爷陷入如此难题,就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生无可恋,若是我主动离开,可能老爷就不用这样为难。”云姨娘的声音已经细若游丝,那感觉就像如果陌尚书不放她走,她就要即刻抑郁而死一样。其实,怕自己事后被三房大夫人整治,遭遇不测也是重要的原因。
听出她语气中的可怜兮兮,陌尚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好,你若是非要走,我便在外头安置一个宅子。”
“多谢老爷。”这就是要金屋藏娇了,云姨娘松了一口气。
陌羽墨微笑着看着这一幕,随后就看到陌尚书大步冲了出去,冲这个字,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陌羽墨从未看到她三叔走的如此之快,几乎是健步如飞。
云姨娘心翼翼道:“大姐,我做的还好吗?”
陌羽墨的笑容很和气:“自然,云姨娘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婳看了那嬷嬷一眼:“姐,这老家伙怎么办?”
陌羽墨面不改色:“张月,丢去山里喂狼。”
嬷嬷吃了一惊,随后呜呜呜呜呜要什么,却已经被面无表情的张月提了起来,从窗户拎了出去。
婳暗自道,“这丫头就不能从门走吗?习武之人真是粗鲁。”
陌尚书一身杀气腾腾,陌韵儿想要上去阻拦,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他径直过去,将一杯冷茶泼在了三房大夫人脸上,使得她一激灵从榻上坐了起来,呆着脸看他,眼里的火光被茶水浇熄,散出迷惑不解的神情来,陌尚书掀开前摆,一脚踩上榻,揪住三房大夫人的长发,厉声喝道:“贱人,你都做了什么?”
三房大夫人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艰难地抬了抬下巴。她感觉现在自己全身就像浸在冷水里一样。她明白陌尚书什么都知道了:“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陌尚书冷冷地盯着她,仿佛毒蛇在盯着一只青蛙。
三房大夫人又是抽搐了一下。她现在已经不觉得自己只是浸在冷水里了,而是浸在冰水里那水还在迅速地结冰,似乎马上就要整个冻住。
在这彻骨的冰寒里,她的舌头已经微微有些麻木,连话都有些艰难:“我实在不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已经不顾形象,快要哭出来了。
“从今天开始,若是云姨娘有半点损伤,哪怕是她摔了一跤,你也要付出同样的代价!”陌尚书像吐冰块一样吐出了这几句话。
三房大夫人吃了一惊,她自从嫁过来开始,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止是痛苦了,她几乎品尝到了要死的绝望。
因为她知道,陌尚书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陌韵儿忽然尖叫着打破了厅中的沉默:“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母亲?”
“是吗?”陌尚书转过身去,阴郁的看着陌韵儿:“她又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墨儿虽然是我兄长的女儿,可她的身上也流着我们陌家的血,她也是你的姐姐,你们母女两个人,一次一次迫害她,我都已经下留情没有处罚你们了,可是你们的也太长了,居然连云姨娘都要赶走,你们是要我成为孤家寡人吗?还是要逼着我对你们翻脸?”
陌韵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表情,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一下子扑倒在陌尚书的脚下:“爹,母亲和我都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一定是墨儿姐姐在背后了什么,她一直都那么嫉妒我,爹千万不要相信她啊!”
陌尚书甩开她的:“你姐姐嫉妒你?难道连云姨娘都在胡八道吗?韵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罢,前面便是慈度庵,你从今日起就在那里思过,我一日不发话,你就一日别回来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他看见了一直默默站着的陌羽墨,不由自主走到她的身边,他叹了一口气,直视她的眼睛道:“墨儿,你是我兄长的女儿,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会为你做主的。”
陌羽墨笑了笑,道:“多谢三叔。”
陌尚书离去了,陌韵儿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她的目光紧紧定在了陌羽墨的身上。
陌羽墨挑高了眉,微笑着望着陌韵儿,等着她发怒或者失态。
虽然心里发寒,喉头发僵,陌韵儿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声音竟然带了一丝颤抖:“姐姐,我就厚着脸皮再以妹妹的身份跟你,不要再惹事吧。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亲姐妹,哪怕你把我赶出去了,你心里也不会好过的,咱们斗来斗去,只会让别人看笑话,一笔画不出两个陌字,你是知道的,那庵堂里面的生活有多苦,你忍心看着我一日三餐都那么清贫吗?”
陌羽墨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
陌韵儿最厌恶陌羽墨,同时也最看不起她,不光是因为她的出身,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外貌还是风度,对方明明没有一样比得上她,可是却比她更出风头,运气更好,她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丫头爬到自己的头上去呢?她连看见陌羽墨都觉得气难平,昨天那场火要是将对方烧死了,她今天也不必如此难堪。
可是想到父亲那样生气,陌韵儿感到喉咙上似乎掠过一阵干裂的疼痛,但还是硬着头皮讲了下去:“墨儿姐姐,你是知道的,昨天那场火是意外,后来母亲也吩咐人进去救你的,而且云姨娘的事情,压根与我没有关系,父亲这是迁怒在我和母亲的身上。”
陌羽墨只是平静地望着她,表情带了一丝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