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李承乾2
李枫这两天很忙,因为他的封赏诏书下来了。
诏书的内容和李二那天口述的差不多,就是地变多了,两千亩地变成了一百顷地。可这一百顷地着实不太好落实。
泾阳靠近长安,田地还算肥沃,所以很多达官显贵在这里有庄子。导致全县的官田算上公廨田都凑不出一万亩,总不能把自耕农的地划给李枫吧?这要是被捅出去,全家要去岭南看猴子都算是李二优待他了。
没办法,陆春明只能舔着脸拉着户部司员外郎一起给李枫划地。通过一系列的置换并接受了一部分荒地山林后,终于是凑齐了一万亩地,只要办完续到衙门备案后,这些土地就可以正式划到李枫的名下。
搞定了土地的问题后,李枫又和户部司的官员讨论了一下自己封户的事情,毕竟四百五十户人呢。
陆春明对于这件事也是比较上心的。
按照朝廷规定,封户的租调是:2分配的,也就是封家(贵族)拿三分之二,朝廷拿三分之一。上一次李枫的封户是从外地来的流民,并非是自耕农,所以地是李枫提供的,他白得了五十户三分之一的租调。这回要是从泾阳县划拨自耕农给李枫作为封户,那他得难受的几天睡不着觉。
户部司的官员给陆春明出了个主意,怂恿他劝李枫把他的庄户变成封户,这样可以解决相当一部分的封户,还能白捞一笔钱。
但陆春明觉得户部司的人是想瞎了心。李家庄的庄户绝大多数是佃户,佃户的租税起码是五成,租庸调才几个钱?李枫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的佃户转成封户?
再了李枫就算愿意,他陆春明也没办法执行。李家庄的几十户庄户要想转变成自耕农,至少要两三千亩地,就泾阳目前的情况,根本凑不出那么多田地。
不过李家庄有不少工匠,这些工匠是李枫雇佣的,不是从属关系。他们为李枫打工,李枫给他们发钱粮并帮他们解决赋税和徭役。若是将这些工匠转为封户,对李枫是相对有利的,倒是可以操作一番。
李承乾来的时候,李枫正在就地皮的事情和户部司的官员在渭水边扯皮。要是长孙无忌亲自来,他肯定得回家亲自接待,不过来的是长孙无忌的族人,那让崔管事接待就行了。
崔管事自然是知道自家侯爷和长孙无忌不对付,怎么可能会热情接待长孙无忌的族人呢?
于是李承乾就在大门口晒了半个时辰的太阳。
。。。。。。
李承乾一进庄子没走多远就看被那个巨大的仓库给吓了一跳。
李家庄外围的篱笆内侧是中了树的,不进庄子只能影影约约的看到仓库。
“这这就是要塞吗?”李承乾惊讶地道。
他生于武德二年,虽然出生时天下还没有统一,但是关中局势还是比较稳定的,加之又是李二的嫡长子,从就是锦衣玉食,所以对于民间和战阵之事并不是很了解。
“这位郎君,这可不兴乱,那是我家庄子的仓库。”崔管事赶紧解释道。
长孙家庆赶紧拦住刚想话的李承乾,笑着道:“吾弟自没出过长安,还请管事见谅一二。”
“哈哈,没事没事。”
没一会,一行人就进了泾阳侯府,崔管事让侍女送上茶水点心,自己则是站在一旁作(监)陪(视)。
喝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的茶水,李承乾茅厕都跑了三回后,李枫终于回来了。
接到消息的崔管事马上迎了出去,顺便把套出来的话通报给李枫。
“二位,久等了。”李枫走进前厅,向正在喝茶的两人拱了拱。
两人赶紧放下茶盏,起身行礼道:“长孙家庆、长孙澹见过泾阳侯。”
自从李二身份暴露后,李枫就翻阅了一下新旧唐书,了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人物。其中就包括了长孙家庆。
长孙家庆是今年被提拔为东宫侍读兼门大夫的,他在这里那么“长孙澹”十有**就是李承乾了。太子这是要玩微服私访的戏码啊,反正也没什么大事那就陪他玩玩吧。
“二位此来所为何事?”
“额,我等在长安久闻泾阳侯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李枫被噎了一下,合着你俩就是闲的没事,来串门子是吧?沉吟了片刻,道:“要不我们先吃饭?”
“额。”这回轮到长孙家庆噎住了,沉默了片刻后道:“那便叨扰了。”
李枫有意的将二人引到二号饭厅,看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饭厅,李承乾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可又不知道从何起。
看着欲言又止的李承乾,李枫觉得很有意思。
从史书上的只言片语中,可以了解到,李二对于李承乾是寄予了厚望的。但李二的培养思路出了问题,他在李承乾时候就安排陆明德和孔颖达教授李承乾,可这俩老货绝对会用儒家思想影响李承乾。而最为关键的是,当一个好皇帝需要各种品质和能力,但绝对不包括儒学学的好。
“六郎可是对饭厅有什么意见?”
李承乾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委婉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建议,一听到李枫主动开口询问,赶紧道:“泾阳侯,贵府上的饭厅颇有特色啊。”
“你也这么觉得?”
“啊?”李承乾怎么也没想到李枫会来这么一句。
“不是某跟你吹,陛下、赵国公、吴国公、宿国公都某这饭厅做的别具一格。”
“是是吗?”李承乾干笑两声道。
“如假包换。先请入座吧。”
一刻钟后
“这是牛肉!”李承乾夹着半块红烧牛肉惊呼道。
李二作为一个重视农桑的皇帝,自然不会带头吃牛肉,所以即便李承乾贵为太子也很少能吃到牛肉。
“是啊,怎么了?”李枫一边大口吃肉一边道。
“泾阳侯!吃牛肉可是犯法的!你贵为侯爵怎可知法犯法!”
“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这可是合法的正经牛肉。”
“国朝何曾允许杀牛吃肉了?”
“这牛是昨天摔死的,某还差人去衙门交了二十贯罚金呢。”
李承乾有些懵了,在他短暂的九年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长孙家庆毕竟二十多岁了,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他声在李承乾耳边解释道:“不用惊讶,不少权贵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都是这么做的?”李承乾喃喃自语道,显然是人生观受到了一定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