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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要罚,就重重处罚臣吧,还望陛下看在犬子年幼无知的份上,饶臣犬子一命啊,臣在这里给陛下磕头了!”

    吴将军咚咚咚来了响亮的三下。

    昌平帝:“……”

    昌平帝愣了一瞬,就畅怀大笑了起来。

    吴将军疑惑抬头,就见皇帝陛下笑容满面的从龙椅中走下来,亲自将他扶起:“吴爱卿,快快起来,吴公子做的很好,他何错之有啊。朕奖励他还来不及,怎会责罚他。”

    “朕,真的是很欣慰啊。”

    “爱卿把吴公子教的很好。赏,必须重赏。”

    吴将军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有些闹不明白皇帝陛下这是真夸他还是在讽刺他。

    “实话告诉爱卿吧。”

    昌平帝仿佛捡到宝藏一般,眼睛发光的望着自己的臣子:“朕今日来,是为了向你借吴公子一用。”

    吴将军又有点想跪下:“陛下,您饶了犬子……”

    昌平帝及时把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很胆的臣子扶住:“放心,朕不会责罚吴公子,朕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

    ……

    承清殿,所有内侍宫人都退到了外面,好不影响里面的太子殿下交友。

    “你们……这是什么?”

    穆允靠坐在便宜父皇的龙床上,有些怀疑的望着并肩坐在床边的两位下属兼好友。

    “是用属下家里祖传秘方制成的药油,专门用来活血化瘀的,比红花油效果好上十倍百倍。”吴公子掌心放着一个白瓷瓶,一脸真诚的回答道。

    季淮在一旁配合的点头:“没错,属下有一次从马上摔下来,半个身子都摔肿了,就是用这个药油抹好的。”

    “属下听殿下昨日被陛下罚跪,所以特意带了这个药油来探望殿下。”

    吴公子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不过伤的部位不同,用量也是不一样的,多用或少用,都会影响使用效果。所以,殿下昨日罚跪,都伤到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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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允盯着那瓶“吴氏祖传药油”, 有些心动。

    膝上的淤伤看着虽重, 忍一忍却不算太难熬,真正难熬的反倒是腰侧那两道不算很重的淤痕。

    他那处素来敏感,之前在温泉时被便宜师父拷问的狠了, 用药油揉了整整两日都未能完全消下去。因为部位特殊, 又委实丢脸, 他每次都是自己偷偷按揉, 并不让大棉袄帮忙,因为大棉袄总会很没眼色的追问他这伤的来源。

    好不容易快消去了,结果今早醒来时,稍稍一动, 腰侧竟又毫无预兆的传来一阵钝痛, 疼得他直吸气。穆允掀开被子偷偷看了下, 才发现右侧腰上又多了两道淤痕,虽明显被人用药油按揉过了, 依旧不可避免的肿了起来。

    这样刁钻的手法, 显然只有便宜师父能做到。穆允努力回忆昨日种种, 零碎画画闪过脑海,越发笃定便宜父皇是在骗他!

    而把他从雨中抱回来, 并逼着他脱下湿袍换上这件明显不合身的内侍袍的,多半就是心狠手辣的便宜师父。一想到自己昨夜在便宜师父“威逼”之下乖乖屈服的画面,穆允觉得更丢脸了。

    穆允尽量表现的很淡定:“这个,真有你们的那么神奇?”

    吴公子和季淮立刻齐齐点头:“是啊。”

    吴公子还真诚的表示:“管不管用,一试便知, 不如属下现在就帮殿下试试吧!不过,殿下您还没有,您究竟伤到了哪里呢。”

    “孤……”

    穆允语塞片刻,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出真正的伤处,便道:“孤伤着肚子了。”

    肚子离腰那么近,用量应该差不多吧。

    “肚子?”

    吴公子和季淮面面相觑,疑惑的道:“殿下不是罚跪么?怎会伤到肚子呢?”

    穆允愤怒道:“因为有个不长眼的刁奴,路过时不慎摔倒,踢了孤一脚,恰好就踢在孤的肚子上。”

    原来陛下要追查的真相竟是这个。

    吴公子和季淮立刻对殿下的悲惨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并一起痛斥了那个不长眼的刁奴。吴公子道:“如果伤在腹部的话,每次用两到三滴就可以了,但最好多按揉几遍,那样伤才会好的快些,殿下可需要臣的帮助?”

    “不用了!”

    穆允特别开心的把那只白瓷瓶拿了过来,向两位好友兼下属道:“你们的心意,孤收下了。改日,孤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殿下太客气了,羽林军还等着殿下回来主持大局呢。只要殿下能早日康复,属下们做什么都愿意的。”

    吴公子和季淮发自内心的道。.殿下不在的这两日,某些人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称王称霸了,他们都巴巴等着殿下回去整顿风气严肃纪律呢。

    穆允一心都扑在药油上,尚没有功夫去探寻两位下属话中的言外之音,只重重点头:“你们放心,孤会好好珍惜你们的心意的。”

    送走好友,穆允便将所有内侍都赶了出去,悄悄掀开被子,准备好好按揉一下腰侧那两道淤痕,结果刚拔开瓶塞,把药油倒在掌心里,昌平帝爽朗的声音就从殿外传了进来。

    “哈哈。”

    “太子,朕终于想起来答案了。”

    “昨日太子不光伤了膝盖,还有一处很严重的伤。”

    “那就是肚子啊。”

    “昨日朕把太子从雨中抱起来时,可看到太子肚子上有好大一片淤青,足有一只脚那么大,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刁奴踢得吧!”

    “今早朕实在太累太困了,竟然一时没有想起来。”

    “太子快告诉朕,究竟是哪个刁奴这么不长眼,朕替太子好好严惩他!”

    昌平帝握着拳头,脚下生风,自信满满的走了进来,面上有愤怒,更有藏不住的得意。

    穆允:!!!!!!

    昌平帝惊讶的望着龙床上眼睛红的像兔子,正恶狠狠瞪着他的少年,奇怪道:“太子怎么了?太子可是怪朕现在才为你做主?”

    穆允想摔药瓶,但有点不舍得,便退而求其次,拎起一个枕头狠狠摔了过去。

    哼!哼!哼!

    被糊里糊涂摔了一脸的昌平帝:这、他又做错什么了嘛!

    鉴于便宜父皇的地盘是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穆允藏好药油,忍痛从龙床上爬下来,兜上靴子就往殿外跑去。

    结果刚冲到殿门口,就猝不及防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殿下这是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进殿就被人撞了个满怀的卫昭一把扶起怀里的崽子,慢悠悠问。

    这崽子,怎么整日风风火火的,一刻也不肯消停?

    问完,就见怀中少年仰起头,可怜巴巴望着他,颤啊颤,两只星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了层水汽。

    “呜……”

    “疼……”

    少年忽紧紧搂住他腰,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控诉了起来。

    卫昭:“……”

    卫昭嘴角狠狠一抽:“哦。殿下哪里疼?”

    少年委屈:“就、就那里。”

    卫昭:“……”

    所以,那里,是哪里?

    “就、就是被卫侯伤的那处,呜……”

    少年再度化身他肚子里的蛔虫。

    “孤从昨夜一直疼到现在,疼得浑身是汗,连路都走不成了,孤还不敢告诉父皇,呜……”

    “孤怕父皇知道了又会惩罚卫侯,呜……”

    “可是孤真的好疼,呜……”

    刚从寝殿里匆匆追出来,脑袋被枕头砸的还有点晕的昌平帝恰好听到了最后一句,立刻:!!!!!!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卫昭面前可以撒娇耍赖,为什么对待他这个父皇就是各种甩臭脸丢枕头啊。

    “咳。爱卿此时过来,是有何事啊?”

    昌平帝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失败,也尽量让自己忘了殿中还有个淘气包太子。

    左右他这张老脸,算是在心爱的臣子面前丢尽了。

    卫昭也尽量让自己忘记腰上还挂着一个磨人的崽子,镇定的答道:“回陛下,臣是特意来禀报陛下,敬王已同意派世子入京参加端午宫宴了。”

    “而且不仅敬王世子,敬王本人也上书请求一道入京向陛下献上贺仪。”

    昌平帝立刻没空去管自己丢不丢脸的事了,意外的道:“敬王也请求入京?”

    卫昭点头。

    “敬王在折子里,十分想念陛下……以及太子殿下,所以想趁这次端午佳节入京朝贺,并探望陛下,及太子殿下。”

    卫昭敏锐的察觉到,挂在他身上的崽子似乎僵了一僵。

    卫昭不解,敬王入京朝贺,与昌平帝共话兄弟友谊尚在情理之中,为何特意要提到探望太子呢?敬王与太子,不就是普通的叔侄关系么?而且敬王若想讨好昌平帝,直接探望其他皇子岂不更好。

    昌平帝在听到敬王的折子后,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显然有些不悦,但当着卫昭的面,他不想把这种情绪表露的太明显,便道:“朕知道了,他既想来,便让他来吧,朕会吩咐礼部好生准备迎接事宜的。”

    要不是因为想趁机看看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到底在什么算盘,是不是真像坊间所传那样有谋反篡位之心,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立马驳了这道折子。

    呵,想进京,一辈子都别想。

    禀报完事务,卫昭便道:“那臣……”

    并特意看了眼挂在自己身上的崽子,一道征询皇帝陛下的意见。

    昌平帝眼不见心不烦的摆摆手:“爱卿退下吧,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