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们感觉进入了罗生门。

    他们最大的问题是, 黑色页岩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钻研精神、这样的智商、这样的观察能力和这样的财力, 会是一个普通玩家吗？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玩家，那算他们倒霉, 只能撑着了。

    可如果不是, 那是谁，敌军派来的？

    实话, 就算现在的斗争多么费脑力, 策划们对自己所做的是什么还是有点数的，网络游戏，拥有再高精尖的技术含量, 那到底是游戏，是娱乐产品, 他们或许拥有无尽的热情在里面, 可最终最赤果的目的，还是用这个产品从玩家口袋里掏钱。

    他们的敌军，那些其他游戏制作公司, 且不现在国内有没有能和他们匹敌的游戏公司，就是有，这样的人才他们供着还来不及，拿来做间谍？撑的？

    “你到底是谁……”书苗一边呢喃, 一边在老大几个的关注下回话，【船？去中国还是飞机好吧。】

    【Ezwei对你：是啊，你的没错。】

    【你对Ezwei：中国好像前几天内测了，你为什么不在那儿玩？】

    【Ezwei对你：我玩了。】

    【你对Ezwei：中国人居然会玩我们这的游戏, 他们最喜欢哪个城市？巴黎，佛罗伦萨，还是伦敦？】

    【Ezwei对你：很难讲。】

    “他居然不？”豆豆有些惊。

    【Ezwei对你：我想等公测后，如果你还玩游戏，你会知道的。】

    “他还帮我们保密？”老大都惊了。

    “我怎么觉得更像大佬调·戏情人儿……”豆豆又作死了。

    “是精明人调·戏老实人，谢金豆。”杜兰坤道，“你能检视一下你自己的情商吗？”

    豆豆看起来是很想反驳两句的，最后他还是低了头，认真的建议书苗：“我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以我刚检视过的情商来。”

    此时，关服倒计时也开始了，书苗很是松了口气，给二大爷道了再见，二大爷也不话，他们没必要依依不舍，反正明天还有一天。

    又是一天八点，发了日报，外面清冷的阳光已经照进了窗户，书苗只觉得累成了狗，她着呵欠站起来，先来了一套广播体操松快筋骨，然后背起包，望向杜兰坤。

    现在早上回家，杜兰坤自然就不担心她在路上被上班的人流劫走，两人同路仅限于到公司门口，但还是会相互等一等。

    豆豆住得远，每天开车上下班，已经直接去楼下车库。

    “走吧。”杜兰坤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一边嚼转身往外走。

    这时老大洗了脸，一边戴表一边走过来：“兰坤你等下。”他朝书苗点点头，“书苗你先回去休息吧。”

    书苗脑子不清，她懵懂的点点头，朝两位大佬都道了再见，走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励亮果然还在睡觉，两人这几天几乎就没见过个全脸，要不是现在她还在睡觉，书苗都要觉得她那个两人租一间房的主意是真的不错了。

    桌上有一张纸条，励亮的字体意外的好看：“冰箱里半盒咖喱饭，炉子里冷水里有个鸡蛋和半个玉米，吃光谢谢！还有我忘了买牛奶了反正你不爱喝。PS：我过竞技了，花带的，他成功了。（翻页）”

    书苗翻页，就看励亮用红笔写：“他成功掉分到跟你一个分段了！哈哈哈哈哈！”

    “噗！”她笑了出来，想想花带着励亮这个网游龄全加起来大概没过半年的姑娘上手就是FPS游戏界最腥风血雨的竞技模式，从天梯五百强到她这个前万都没的分段，这该是经过多少轮风吹雨和残酷□□，而且有励亮往下拖分段，对方还不一定有挂，也就是被人生生折腾得往下掉了近两千分，这简直不是玩游戏，是苦修了。

    “可怜孩子。”她只能这么感叹，“苦了你们了……”

    别花，就是对励亮这么刚烈性子的女汉子来，那也是一种磨练。

    她着呵欠找笔，在纸条下面如实写下了自己的感想。

    等在床上最后刷一波手机的时候，忽然看到杜兰坤发来了一条信息。

    【如果我了什么伤到你的话，你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生气，而且还会道歉。如果我不道歉，你告诉老大，他会扣我工资，没关系，那也不是你的错。师父是讲理的人，你不要怕。】

    “……”书苗更害怕了，她都要清醒了！

    书苗：【师父！你怎么了？！】

    杜兰坤：【还没睡？！脸要不要了！】

    书苗：【你刚才发的啥，我害怕！】

    杜兰坤：【骂你你就不怕了是吗？】

    书苗：【……大概……】

    杜兰坤：【好了，已截图，今晚给老大看。他就不会我嘴损吓徒弟了。】

    书苗：【……】

    老大真好！书苗心里无比感动，同时也无比懊悔，早知道刚才就一个“哦”好了，自己未来的工作生活该多棒啊！体贴的老大，温和的师父……如沐春风……

    等等……温和的杜兰坤……寒颤。

    书苗：【算我抖M好了，师父你高兴就好，我知道好坏的。】

    书苗：【师父早安，晚上见。】

    我可真是天使啊，睡前书苗满心是对自己的感动。

    有了杜兰坤这条信息做前置，晚上上班前老大把她叫住谈话就显得一点都突兀了。

    为了让谈话随意一点，两人直接到楼层拐角的饮料机那儿拿了可乐，一边喝一边聊天。

    “你师父有没有跟你什么？”老大开门见山。

    书苗心有余悸：“有的，他他如果了什么伤到我，我可以告状……老大，谢谢。”

    都是聪明人，老大当然知道她谢啥，他点点头：“我不大会关注员工之间相处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挺好的，但是有些人有些比较突出的性格这个无法避免，你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比较毒舌，而且有些自负，这些我都跟他了，他也承认。”

    “……”背后坏话的心虚立马没了，书苗心翼翼的点点头，“哦。”

    “本来这也严重不到需要谈话的地步，但以后你大概也会知道，你师父气走过两任徒弟……”

    “啊？”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敛，但是昨天他那样话，我觉得一般人还是不大受得了。”老大赞许道，“你真的脾气很好。”

    “……”如果心大也算的话。

    “他是愿意带徒弟的，他不带徒弟都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但是他也确实不大会跟人好好处，你看他表达善意的方式就跟一般人反一反，要不然你为什么他在公司有一整个后援团，情人节敢给他送巧克力的只有公司领导呢。”

    “没那么夸张吧……”书苗着，但心里已经信了，毕竟虽杜兰坤有一个后援团，她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爱豆身边的妖艳贱货”的感觉，也是周围的妹子表现都很正常，她以为是因为公司里的人整体层次高，看来还有一个就是高岭之花太奇葩。

    “我一直不找你聊，因为感觉这么久了你好像没什么负能量，但书苗，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你也不能让你师父得寸进尺，否则他以后会以为对你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老大，这个法……”

    “就算是为你师父好，该怼回去的时候就怼回去，放心，虽然招你进来你师父可以做主，但是让你出去却不是你师父能做主的，你背后站着我们，明白了？”

    书苗勉强压去对于老大方才法的一点点异样，简直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好的，老大，如果我发现师父在损我，我会怼回去的。”

    “长点心吧。”老大显然不信任，“反正你知道就好。你师父是个人才，你就当利用他，好好从他身上掏东西，学完就可以踢开他自立门户了。”

    ……为了公司的和谐老大你这么真的合适吗？！

    这个书苗就不敢点头了，颠颠儿的跑回去开电脑，旁边杜兰坤冷着脸看着更新界面吃胡椒面：“谈完了？”

    “……恩。”好奇怪的感觉。

    “该怼回来的时候就怼，我有不让你怼吗？”

    卧槽是人话吗！书苗出离愤怒了，想起老大的吩咐，一提气就转向杜兰坤，刚看过去、就看他嘴里塞着面挑眉看过来，两人目光一对，书苗坚持了两秒，认怂，转回电脑前。

    “哎……”旁边关注事态发展的豆豆很失望的发出轻叹。

    “你想什么？”杜兰坤问。

    “没有。”书苗斩钉截铁。

    “别怂，怼我。”

    “不！”硬着头皮。

    “真的不怼？”

    “不！”才不让你如愿！

    “乖。”杜兰坤道，往她桌上扔了颗话梅糖。

    书苗剥了话梅糖吃了，心里泪流满面，所以这就是霸权，再没比这更难以反抗的压迫了。

    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游戏上，认真看了混乱纪元在欧服最后一天的公示。

    和国服一样，这个游戏最后一天，晚上在特定区域会有自由PK。大部分著名景点被保存用于拍照，其他照常进行。

    等等，还有一个。

    书苗往前一探，她发现最后还有一条更新。

    【开放自由航行模式，玩家可自行指挥船员驾船远航，提前开启大航海之路，祝各位航行愉快。】

    同时更新同时进游戏同时看更新的策划们同时看到了这一句。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老大拍案而起，掏出手机：“欧服这是在请欧皇发现真相啊！”

    而此时，上线的二大爷再次发起组队邀请，在聊天栏发来一个信息：

    【[队伍]Ezwei：各位，去海上逛逛吗？】

    【[队伍[Ezwei：西班牙怎么样，我很想看看直布罗陀海峡。】

    此时，老大的手机里，跨洋电话另一头，欧酱的电话里传来一句豪爽的，卷着舌头的英语：“Just enjoy the py! My friend!”

    “欧服总监？他什么？”杜兰坤问。

    “他会发现奥秘的人是喜欢游戏的人，喜欢游戏的人不会破坏别人的乐趣的。”老大有些无奈，“让我们放心。”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就在早上关服前二大爷隐瞒真相的行为，发现真让欧服的策划总监对了。

    “这个老银币！”豆豆笑着骂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　　没很大的伏笔啦

    站师父的都是抖M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