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见就笑了,问齐荷：“为什么？”

    “皇后想要做什么呢？”

    齐荷求他：“闭上嘛。”

    康熙又笑，心里也大致猜到皇后要做什么了。

    他便含笑,照做了。

    齐荷是鼓起了些勇气的。

    方才用完了晚膳,她到外面的院子里去溜达，自己溜达的还挺高兴的。

    齐荷也不知道康熙现在高兴些了没有。

    她心里惦记康熙，就怕康熙还是不怎么高兴。

    她自己感觉,康熙至少比下午在御花园的时候高兴许多了。

    但她还想让康熙更高兴些。

    康熙迟早是能亲政的，外头那些人,三大辅臣,根本不值得康熙为他们如此伤神。

    齐荷就想做些什么,让康熙更开怀。

    她就想到了这个。

    康熙好像一直都很想亲近她。

    要她主动做旁的,她害羞，做不来。

    可这个，她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掌心贴在膝盖上,她用了些力气。

    她本来就是跪坐着的。

    盘腿坐有点矮，也用不上力气。

    在听到康熙进来殿内的时候，齐荷就在床榻上改成跪坐了。

    乖乖的撑在膝盖上,将自己整个人送过去的时候,她有点紧张，但并没有退缩。

    齐荷没敢闭眼睛，她怕看不见,贴错了地方。

    与康熙的脸咫尺相望的时候,齐荷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快了几分。

    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但心如擂鼓的生理反应，很难完全消除。

    齐荷想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康熙的额头。

    可康熙的鼻子有点挺拔，送上去的时候，还是不心蹭了一下。

    齐荷的脸一下子就热了。

    也不知怎的,就想起刚才康熙笑吟吟的问她的话。

    皇后想亲朕哪里呢。

    齐荷想的耳朵都热起来了。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康熙的眼睛上。

    少年的眼睛闭的好好的，气息温和，呼吸平缓，一点都没有像她这样乱七八糟的。

    康熙的眼睫毛特别长，齐荷觉着，那浓密的眼睫毛仿佛要戳到她脸上了似的。

    他的额头温度也不烫，还挺暖的，齐荷反而觉得是她自己温度太高了，好像把康熙烫着了。

    两个人好近好近，鼻息相闻，唇珠似乎微微嘟起来就能碰到对方的唇了。

    齐荷害羞，只想贴片刻就远离，而且瞧着康熙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她以为这招不管用，就打算撤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动，康熙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他的眼睛从来都是温柔含笑的，就像齐荷见过的最美的夜里最亮的星空。

    可此刻，他的眼睛幽深莫测，好似卷着所有的暗潮汹涌，就好像摄人心魄的鹰隼，想要一眼就望进她的心中。

    齐荷一下愣住，随后就感觉到，肩背被康熙伸攥住，不让她远离。

    高飞在雪山上的鹰隼偶一垂目，瞧见了草原上的羊儿，它俯冲，它靠近，它的目光甚至都为此变得柔软，却仍是用锁定猎物的眼神锁定了柔顺的羊儿。

    它仿佛在，这是你自己撞到我心里来的。

    康熙锁住齐荷的眼神，一眼幽深望不到底：“齐荷儿，你想亲朕？”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沉沉的宛若岩浆，热热的，一滴一滴的要使劲落在人的心上。

    齐荷脸爆红，被人攥着动不了，她又羞又急，声：“没有呀。”

    “臣妾就只是想跟皇上贴一下。”

    两个人五官都长得太好，原本只想贴额头的，现在被康熙攥住了，连鼻尖都贴上了。

    一线距离，若是康熙稍稍侧些，那唇也要贴上了。

    齐荷紧张极了。

    康熙哦了一声，依旧锁着她，：“但是，朕想亲你。”

    早在御花园的时候就想亲了。

    偏没亲成。

    本来由着她，随她，再等等的。

    结果现在，她倒自己撞上来了。

    皇后的心是热乎乎的，一心一意为他筹谋，相信他，开解他。

    康熙身边，不乏为他付出良多的人。

    亲祖母为了他殚精竭虑思虑良多，额娘曾为了照顾生病的他，更是衣不解带夙兴夜寐。

    这都是他要报答的，要好好侍奉的长辈。

    更有许多的王公大臣，为支持他，不惜付出一切。

    康熙都立定了主意不会辜负他们的热望。

    他体会过太多这样炙热真诚的感情。

    可依旧觉得，皇后的心赤诚柔软，他也想要好好的珍惜。

    这是极其难得的，清澈的真诚的信任与期盼，还有依赖。

    康熙觉得很珍贵，也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如帝王是孤家寡人，注定一生高处不胜寒，有君臣之别，有长辈之分。

    若嫔妃惧怕，皇后离心，那就真正是孤身一人了。

    康熙不想要做这样的帝王。

    他皇阿玛得了知心的人，却做皇帝太苦。

    若真成了孤家寡人，那做皇帝治理这万里江山，百姓安居乐业，海晏河清，皇上心中却无一丝意趣，那与行尸走肉何异？

    那样的一生，就太漫长了。

    活成了绝情绝爱的神仙，不是血肉之躯的帝王了。

    康熙想有人陪。

    想要帝后相和。

    想同皇后做真正的少年夫妻。

    想琴瑟和鸣，想高兴的时候一起高兴，不高兴的时候要一起变得高兴。

    他什么都不怕，就想护着皇后一路风雨兼程。

    他和皇后，是在这条路上紧密相连的同路人。

    康熙原本怜惜她。

    大婚之事，是太皇太后与索尼定下来的。

    康熙没有意见，大婚之事，他愿太皇太后做主。

    知道定下了赫舍里氏家的女儿，他便想好了，要好好对待索尼的孙女。

    但赫舍里氏，并无主动的选择，一切都是长辈做主的。

    康熙本想，皇后无需参与这些事。

    可皇后却不是这样的。

    很多事情，他想她知道，会告诉她，教她如何做。

    却未曾想到，她的回应与回馈如此热烈。

    她想他高兴，愿做他的同路人。

    愿与他并肩同行。

    甚至她这样害羞，还要这般热忱的表达她的祈愿。

    康熙怎能不动容？

    皇后贴上来的那一刻，康熙就想亲下去。

    咫尺相闻，皇后的脸都红透了。

    康熙又呢喃一遍，想亲她。

    他的唇微微压下去，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碰到齐荷柔软的下唇唇瓣了。

    康熙攥着她，皇后是逃不掉的。

    他明明知道，还要问：“皇后是为了让朕更高兴？”

    齐荷逃不掉，人又紧张，脸又红，整个人都是木木的。

    康熙问她，她就乖乖点头：“嗯。”

    康熙就：“让朕亲你。朕就更高兴了。”

    齐荷又不能动。

    其实康熙要亲，早可以亲下去了。

    偏他要这样一直，弄得齐荷特别紧张。

    他和大婚时很不一样。

    今夜的康熙很强势很霸道。

    令齐荷有一种今夜逃不掉的感觉。

    他仿佛并不是要得到齐荷的回应，他是在毫无顾忌的展示他心中的野望。

    齐荷急中生智，在康熙亲上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抬，隔在了自己与康熙的唇之间门。

    她肩背都被康熙攥住，却是自由的。

    临阵记起来，齐荷就用给挡住了。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齐荷的心怼上的是康熙的唇。

    他的唇微微压下来，一个温热的吻，如一片厚重的云，落在了齐荷的心里。

    康熙都没想到她反应能这样快。

    看着齐荷瞪大了些的眼睛，康熙的突然放开了齐荷。

    她的还怼在他的唇上，愣的忘了移开。

    康熙瞧着呆呆的皇后，忽而就笑起来。

    牵起的唇角带着笑意在齐荷的心里散开温热，齐荷反应过来，连忙把拿开了。

    康熙也没拦着她，还是望着她笑。

    贴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的额头都有点红。

    皇后也没退开，就跪坐在康熙跟前发愣。

    康熙笑着点了点她的背，：“不让朕亲。朕就不高兴了。”

    也不知这句话怎么就戳着齐荷了。

    皇后的脸红红的，原本含着懵懂羞涩的水色眸子，竟也一点一点的红起来。

    眼眶慢慢蓄起红痕，就像是要委屈的哭了似的。

    齐荷还真就特别委屈的望着康熙，羞涩水意越蓄越多，竟蓄起了水光，不是看起来像要哭了，而是真的要哭了。

    康熙都后悔逗她了，也不好过分碰她，放柔了声音哄她：“怎么了这是？”

    “朕是不是错话了？”

    “哎，朕就是逗逗你嘛。皇后莫往心里去。”

    “朕错了。朕以后改。好不好？”

    齐荷也不知怎的，心里的委屈越蓄越多，本来没有想要哭的，但眼眶兜不住，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

    她忍不住抽噎，还跟康熙话：“皇上没错。”

    她就跟猫崽儿似的，哭得可怜。

    康熙还是认错：“不不不，朕错了。”

    “朕以后不亲你了。好不好。”

    齐荷哭得眼睛都红了，听见这话，哭得比桃子还红的大眼睛直直看向康熙：“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了？”

    康熙哭笑不得：“朕怎会嫌弃你？”

    “朕是怕你不愿意。朕过，不想强迫你的。”

    齐荷哭起来有点收不住，觉得康熙句句话不中听，的她心里特别委屈，又觉得康熙这样好，她有点厌弃自己，又觉得康熙没能理会她的意思，心里有点别扭。

    她声哭，的哭成一团：“臣妾又没有不愿意。”

    “臣妾就是想让皇上高兴些。”

    “皇上愿意亲近我，我高兴呀。”

    “皇上又不想强迫我。明明皇上又没有强迫我。”

    她不喜欢康熙这样心翼翼的。

    就是，她自己可以害羞，但是康熙可以不用太心翼翼的。

    太心翼翼的，她也会在意。觉得自己是不是惹人烦了。

    她会很烦这样的自己。

    皇后这样哭，康熙就有点拿不准她到底是为什么哭成这样子。

    看皇后的模样，不像是为了眼前的事。

    可字字句句，的又是眼前的事。

    皇后哭成一团，康熙瞧她哭起来跟个孩子似的，就把人当孩子疼。

    没碰她也没抱着她，就过去挨着她坐着，声同她话。

    “齐荷儿，你这是怎么了呢，嗯？”

    康熙的声音很温柔，没有给她什么压迫的感觉，还轻柔的给她擦眼泪。

    齐荷呜呜哭了两声，带着软乎乎的奶音哭腔：“皇上亲我，我高兴。”

    “我知道皇上喜欢亲近我。我也很高兴。”

    “但是我有点害羞，我才总是让你不要亲我，不许亲我。”

    “可是你真的不亲了，我又不高兴了。”

    “我也想让你亲近我的。呜呜呜，我是不是真的很烦。”

    “皇上，我这样是不是很烦人啊？呜呜呜。”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烦人。好难搞。

    她怎么就一下子觉得委屈了呢。就是在她的隔开康熙，康熙要亲她的时候。

    她一方面觉得这没什么，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康熙。

    康熙待她这样好，她却这样拒绝他。

    她觉得自己放不开。

    可康熙尊重她，不强迫她的时候，她又怕康熙以后都不要亲近她了。

    便是远不得，也近不得。

    心里矛盾，但思来想去，就还是怕康熙会因此不亲近她了。

    委屈是真委屈，厌弃自己也是真的厌弃自己。

    齐荷不明白这样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情绪，不懂得如何处理，慌乱之下，眼泪就被逼出来了。

    情绪上了头，好像哭出来是最容易的。

    然后，她就哭了。

    皇后的颠三倒四，完了又哭，康熙听懂了重点。

    然后就将人抱住了，慢慢给她擦眼泪，唇角含着疼惜的笑。

    “好啦好啦，我们齐荷儿不哭了。”

    “朕觉得一点都不烦人。朕觉得齐荷儿很可爱，齐荷儿很好。”

    女孩儿九曲十八弯的心思真可爱，康熙想。

    总是被皇后拒绝，是不许亲亲不能亲亲。

    康熙能理解。

    女孩儿面薄，容易害羞容易脸红，他愿意惯着，也愿意宠着。

    再了，他便是要亲。

    便如同方才那样，将人攥着，他要霸道亲上去，皇后还不是软软的，乖乖的，毫不反抗。

    就只会拿隔开。

    若他将拿开，不还是亲上去了么。

    康熙不觉得这有什么。

    反而觉得这挺可爱的。

    没想到皇后上了心。

    还会担忧他因此不再亲近她了。

    康熙触及到一些皇后依赖他信任他的热忱心意，这心里头就高兴极了。

    也有点得意。

    康熙可爱，很好，喜欢，齐荷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白生生的脸上挂着还未来得及擦去的泪珠，大眼睛水蒙蒙的望着康熙：“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康熙用指腹给她擦眼泪。

    皇后当真是水做的，眼泪又热又烫，仿佛落不尽似的。

    回头啊，肯定这眼睛又要肿了。

    谁能想到，皇后哭了，是为着他要亲近，也是为了不要他亲近。

    亲也要哭，不亲也要哭。

    真是娇娇的，跟一朵娇花似的，得心呵护着。

    齐荷喜欢被人呵护疼爱，浸泡在爱里长大的女孩子，也希望能用亲近与得到的关注来证明对方的真诚。

    在这里健康快乐的活着，齐荷也还是喜欢和人亲近。

    也想要和人亲近。也愿意和康熙亲近。

    她慢慢的不哭了，只用一双红红的大眼睛望着康熙，她没有挣扎，任由康熙将她揽在怀中。

    在康熙身边，齐荷觉得安全感十足。

    眼睛有点热，齐荷眨了眨，带着奶音和尚未退完的哭腔声：“那证明一下。证明皇上不嫌弃我。”

    “就，亲一下。”

    齐荷红着脸，方才哭了一下，嗓子有点洇住了，声音就的，软软的，尖尖的，着自己瞬间门的决定的要求，“亲一下。”

    这可是皇后自己的。

    她自己要亲的。

    康熙眸光深了些许，他深深看了齐荷一眼。

    齐荷懵懵的，眼里的光亮很微弱，却又细碎而闪亮，是很动人的光芒。

    她没有躲开康熙的凝视，而是和康熙对视着，甚至因为有点紧张还抓住了康熙的。

    康熙顿了顿，：“齐荷儿，你什么？”

    齐荷脸红，声：“就亲一下。”

    片刻，又害羞，又有点闹脾气，“不亲算了。”

    康熙就笑了。

    心想，这可是你的。

    皇后这性子，又娇又别扭，远不得近不得。

    就跟猫崽子似的，得顺着毛摸。可要是猫崽子不高兴了，又哭起来，那就是摸的太重了。

    这里头的分寸，可得掌握好了。

    她要亲，那就是一定要亲的。

    不亲又是要哭的。

    可一旦亲了，亲的不好，皇后就又要哭了。

    这就得好好的亲。亲的皇后高兴才行。

    康熙笑开了，半点没犹豫，直接握住齐荷的腕。

    寝衣料子挺滑的，臂刚抬起来，衣袖就落下去了。

    如云般莹润的腕落在康熙眼中。

    康熙看了齐荷一眼，顶着皇后羞涩的目光，直接吻上了她的腕内侧。

    唇瓣贴住了洁白莹润的肌肤，康熙感受到了齐荷脉上的搏动。

    一呼一吸，热息沉沉落下，怀里的人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康熙目光深浓，原来她这么敏/感么。

    触了几息，落下几回沉沉热息，康熙才离开。

    他唇是离开了，目光却黏在齐荷那儿，如有实质的目光仿佛在替他亲着怀里的人。

    他攥着腕沉声问齐荷：“还要不要？”

    齐荷给他弄的脸红心跳，腕上仿佛缠上了厚重岩浆，热的都渗出薄红了。

    “不要了不要了。”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齐荷自己没法捂脸，只能将脸埋在康熙的颈窝里。

    她以为，顶多亲一下算了。

    甚至做好了往唇上亲的准备。

    结果他没那样。

    明明只是在腕上落下轻吻，却令她如入云端，就像在一片火烧云里头飞似的。

    他这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

    不是没接触过女孩子嘛。

    怎么能亲的这么叫人喜欢呢。

    齐荷现在有点害羞，窝在康熙怀里平复，她希望康熙现在不要话。

    康熙就好像懂得她的心思似的，真的没有话。

    但是他一直在笑。

    他越笑，齐荷的脸就越红。

    齐荷受不了了，拽他的袖子：“臣妾的眼睛要擦药。”

    不擦药的话，又会肿的很厉害。

    康熙又笑：“那你放开朕，朕去取药。”

    床榻上可没有药箱呢。

    齐荷没放，甚至还伸环住了康熙的腰身。

    康熙垂眸浅笑：“那朕抱着你一起去？”

    “不要。”齐荷摇头，稍微松了一点点。

    康熙就不话了，任由皇后抱着。

    齐荷抱好了，自己乖乖把松开了。

    康熙含了笑，起身去拿药。

    回来后，一撩床帐，见皇后还是方才乖乖的坐姿，康熙又笑。

    温温柔柔的给她擦药。

    康熙：“齐荷儿，你同朕尚未圆房的事，无法深锁在这宫城之中。皇家天子事，市井之人不会知晓。但王公大臣，但凡有心，用心打听，他们都会知道的。”

    “朕想亲政，此番刚刚露出头来，他们就有一堆话。”

    “为阻止朕亲政，他们对此，一定有话，一定会议论。”

    “接下来，宫闱之中，必定会有那些话传进来。皇祖母和额娘，必不会叫人伤着你。但些许口舌议论，怕是免不了的。”

    “你若不喜，便不要让人往你跟前凑。宫中繁杂之地，少去就是了。”

    “有朕在，他们也闹不到你跟前来。”

    康熙只怕他们防护不周，一句两句的，若叫皇后听见了，怕她难过。

    康熙希望皇后一直都高高兴兴的，不要受这些闲气。

    也不希望有什么事影响皇后。

    齐荷闭着眼睛，人乖乖软软的，出来的话却含着一股子气势。

    她：“我不怕。”

    “他们什么我都不怕。我与皇上夫妻一体，既为皇后，就应当有承应这些的气度，也应当不将他们放在心中。反正，我只在乎皇上在乎的。皇上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这话的太乖了。

    大有苦难同当的气魄。

    康熙轻柔应了一声好，觉得皇后这样聪慧，也不必再嘱咐什么了。

    擦了药，将药收起来，就该就寝睡觉了。

    康熙刚躺下，一帐的朦胧光影里，身侧被褥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轻轻动了两下。

    康熙便感觉到，有个热乎乎的软乎乎的伸过来，直接在被褥底下握住了他的。

    牵着他的指尖，轻轻晃动了两下，接着，的，闷闷的声音从被褥底下传出来。

    “可不可以牵着睡觉呀？”

    康熙就笑了，五指一张，他的就将皇后软乎乎的包裹在掌心之中。

    当然可以。

    要怎么睡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