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状告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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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老太太转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三兄弟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二郎?”

    鲁老太太下意识的先喊了声鲁越,院外的声音戛然而止,三兄弟一同推门而入。

    “娘,您醒了?!”

    鲁恒和鲁越赶忙走到了床边,而鲁大郎站在后面不敢上前。

    “三郎啊你也回来了?”

    鲁恒点头:“今日没什么大事,娘,周大夫您要静养休息。”

    鲁老太太想起身,鲁越连忙在她腰后塞了个抱枕,扶着人坐起来了。

    “娘!”鲁大郎忍不住跪下了,鲁老太太看他一眼,想骂也没有力气了。

    “三郎,你大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怎么看?”

    鲁恒点了点头,看了眼大郎:“儿子觉得,那程家的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现在最好的法子只有对簿公堂。但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大哥可能要受点苦头了。”

    “你别管他!就该让他吃点儿苦头!”鲁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道。

    “听见了没!对簿公堂!你明天就去衙门击鼓!”

    鲁大郎目露难色:“娘,能行吗那我和他一起干了那么多事,状告他,那我不是也可能坐牢?”

    鲁老太太:“不想去是吧?不想去也行啊,你就把这桑田的事情全部自己一个人解决了!不许麻烦你二弟!更不能连累你三弟!能做到?!”

    鲁大郎:“我当然不会麻烦二弟三弟了!这个事情反正肯定不可能这么算了!姓程的想让我一个人吃这个大亏,不可能!”

    “那你现在除了报官你还想干啥?!”鲁老太太吼道。

    鲁越看一眼鲁大郎:“大哥,娘的对,现在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让官府处理是最好的。”

    “可是、可是我”

    鲁恒:“大哥,你到底还和程家有什么往来,趁着今天都了吧。”

    面对家人的犀利目光,鲁大郎也忍不下去了,只好如实将当年赵家还有大关镇上的事情全部了出来。

    鲁恒听完皱起了眉:“这么,那个程袁还借着你的名头干了这些昧良心的事情?”

    鲁大郎:“我也是才知道”

    鲁老太太已经不愿意什么了,躺在炕上长吁短叹,鲁越坚定道:“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报官了,大哥,这事咱们家也解决不了,只有让官府来处置,你现在去,还算主动坦白,你被程袁坑骗也是不知情的。”

    鲁恒:“大哥的对,不过上回娘的那个事情,我回去这几天也多方留意了一下,上回的户部侍郎有一位姨娘,的确是程家的人,程袁这些年,利用他这个姐夫的职位,应该也逃了不少的赋税,只是户部侍郎品阶在我之上,且翰林院所负责之事——”

    鲁老太太摆:“三郎不必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娘只怕影响了你。”

    鲁恒摇头:“那倒是不至于。”

    鲁大郎咬了咬牙:“行!我明天去一趟官府衙门!击鼓鸣冤!”

    鲁老太太:“行,你明白就好,让二郎和你一块儿去。今年朝廷忽然起兵打仗,对咱们家都有不的影响,你安生把这件事给我解决了!否则别你姓鲁!”

    鲁大郎不敢再什么惹老娘生气的话了,回了自己院子。韦氏方才也在外面一直听着,一回去便立刻道:“大郎!你真的要去报官?你万一出了、出了什么事情那顺哥儿”

    “我有什么办法,娘还有二弟三弟都这么了,我也不想”

    韦氏咬牙:“你和我句实话,你和那姓程的,这几年黑账,到底亏了多少钱!”

    鲁大郎烦躁的抱住头:“别问了!我也还没细算的!就、就初步欠下的现银大概有两千多还不算仓库里的那些囤货”

    韦氏眼前一黑:“两、两千”

    “我的天爷啊!我不活了!你带我走吧!”

    “老天爷啊你怎么还不带走我啊”

    韦氏撒泼的劲儿上来,鲁大郎这次却只能生生受着,他痛苦的抱住了头,任由韦氏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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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房这边,芮娘今天听这事后也十分的惊讶。

    “没想到程家居然这么黑心,大哥被坑了这么多,应该是笔大数目吧。”

    “保守两千贯。”鲁越道。

    芮娘倒吸一口冷气:“两千”

    这个数目,就是鲁家现在所有的家产加起来,怕是也不大够的。

    用钱去解决是不大可能了,而且这么大的窟窿也不能完全由鲁家承担,芮娘道:“看来报官是唯一的法子了,至少在官府的裁决下就算是赔,也不大可能赔这么多。”

    鲁越搂着他的肩膀嗯了一声:“明天我陪大哥一起去看看。”

    “好,那你万事心,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和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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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大早,鲁越和鲁大郎便到了衙门门口。

    “大哥,去吧。”

    鲁大郎站在台阶下迟迟不敢上前,鲁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长痛不如短痛,相信官府。”

    鲁大郎犹豫了犹豫,终于鼓足了勇气慢慢一步步的挪到了鸣冤鼓边,接着,就抡起了大鼓,一声接一声的敲了起来。

    很快,衙门里就跑出来了几个捕快。

    “何人在堂下击鼓鸣冤。”

    那几个捕快很快就带着鲁大郎和鲁越进了公堂,这里鲁越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那县老爷自然也认得他,鲁大郎这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自然也是认得。

    鲁大郎跪倒在地:“草民鲁氏大郎有冤情奏鸣大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哦?有何冤情,来听听。”

    程家。

    程袁正在设宴款待有人,厮忽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程袁脸色忽然变了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

    对面友人见到程袁脸色一变,问道:“出了何事?”

    程袁哼了一声:“那鲁大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跑到官府去告我,他也不打听打听,我程袁是怕一纸状文的人吗?!”

    那友人一愣:“鲁大郎?就是与程兄先前一同做蚕丝绸缎生意的那位?”

    “是他,他也不想想,他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布庄的掌柜,这几年能吃香喝辣,是靠着谁打点关系打通人脉的,要不是我,他现在还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成日发愁呢!”

    那友人笑道:“程兄神通广大,当然不怕这一个的生意人了,鲁家不过这鲁家三郎,前两年好像入仕为官了?”

    程袁冷笑:“齐兄,他家鲁三不过一个的翰林院庶吉士,怎能和你家中相比啊,别你了,只要我和我姐姐通个信,他们家今年的铁铺、饭馆、布庄,都有苦果子吃!我怕他?可笑。”

    “程兄的是,翰林院庶吉士我倒是听,这位庶吉士当年在殿试的时候中了二榜,可见文采还是不错的,年中,翰林院对年限到了的人会予以提拔,他升为修撰,也指日可待了”

    程袁闻言思忖片刻:“当真?”

    “哈哈,程兄你有一位在户部当职的姐夫,我家舅可是在吏部当差这吏部主管官员的升迁之事,我当然知晓一些。”

    程袁渐渐笑了:“齐隆兄啊,今日你幸好在此,你放心,我程袁做生意从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朝廷需要绸缎,我就和鲁大郎合作,那朝廷现在需要粮食,那咱们联,岂不美哉?”

    齐隆:“程兄的是,你动作也的确是快,拿下甜水村的鱼塘是第一步,接下来,养猪场、养牛场、屠宰场、肉铺、粮仓,方方面面我们都可以横纵联合,百姓们的钱袋子、粮袋子被我们掌握在中之后,还何愁啊?”

    “哈哈哈。”程袁仰天大笑两声,与齐隆痛饮一杯。

    “齐兄,你今日在我府上多留片刻,我先派人去解决了鲁大郎状告之事,待回头与你痛饮!”

    “好,程兄,你先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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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越和鲁大郎走出衙门时,大郎的腿有些软。

    “二弟,县令老爷是什么意思?为何叫我不要离家听候传唤啊?”

    鲁越:“大哥,县老爷也要调查,这段日子你哪里也别去了,就在家中就行。”

    鲁大郎叹气:“那我也没地方去啊”

    兄弟两一路朝回走,鲁大郎垂头丧气,没多久,布庄里的伙计便匆忙过来了:“东家,您让我好找!布庄有好些桑农在找您呢!拿着当初您签下的字条要求咱们马上回收蚕丝,不仅回收,还要按照当初签订的租赁合约赔偿他们的损失,毕竟朝廷马上就要恢复农耕了,这些地里的桑树还有家家户户的蚕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

    鲁大郎一愣:“笑话。即便是按照合约,那桑树和蚕的处理还要赖在我头上了?那当初能赚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给我折算成本呢?不管!”

    “可、可是他们把布庄堵了个水泄不通那些东西即便不处理也的确要赔偿损失啊”

    鲁大郎一时无语,道:“阿嫣呢?让她出来帮我挡挡,她最是精明能干,先帮我打发拖延一阵!”

    “阿嫣阿嫣姑娘”

    那布庄伙计吞吞吐吐。

    鲁越见状有股不好的预感,问:“她人呢?”

    “她昨日下午就没来布庄了!今日也找不到人!”

    鲁大郎一愣,立刻回头和鲁越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沉了下去,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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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再这样我就报官了!”

    除了布庄,大郎院子门口现在也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韦氏死死守着院门不让这群人冲进来。

    “布庄找不到鲁大郎!我们只能来他家堵!让他快一点履行合约,我们还要早一点种回农田!”

    “就是!让鲁大郎出来见我们!”

    鲁越和鲁大郎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两人均是一愣。

    “他奶奶的,又找到我家里来了”

    鲁大郎想跑,被鲁越拦下了:“大哥,逃避也没办法,去和他们清楚吧,就你先解决和程家的事情,自然会出一个解决的法子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鲁越完,鲁老太太也从屋内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在弟弟和老娘的注视下,鲁大郎咬了咬牙,只好走了过去。

    “鲁大郎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百姓们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大郎顷刻就被人群疯狂围住,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团。

    鲁老太太在不远处看着,也懒得上前,看了眼鲁越问:“二郎,还顺当吗?”

    鲁越:“反正都清楚了,官老爷肯定还要传唤,大哥暂时只能在家中等着了。”

    “嗯,冤孽。进屋吧,不管他了,他自己惹得事情让他自己解决。”

    “好,娘您也进屋吧,周大夫了您要好生休息。”鲁越扶着鲁老太太进屋去了,二房这边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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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四日,鲁家大房这边都没个消停,陆陆续续都有人上门来找。鲁老太太没让二郎三郎任何一个人去插这事儿,只是把大丫和顺哥儿接了过来,这几日就在二房这边住下了。

    第五日时,官府终于来人了。

    鲁大郎看见官府,竟如同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这几日做梦都是在被人围追,这样的日子,还不如让他进去清净清净算了!

    “官差大哥,你们是来传唤的吧?是要和程袁对簿公堂吗?”鲁大郎客客气气的迎了上去,谁知那几个官差气势汹汹,开口的话便将他砸了个晕头转向:“对簿公堂?你的确有事要对簿公堂,鲁大郎!有人状告你欺压百姓,用不正当段诋毁同行!强迫百姓改稻种桑!甚至还买通官府残害官员!即刻和我们去一趟衙门!”

    鲁大郎愣住了,韦氏也愣住了。

    从二房走出来的鲁家人都愣住了。

    “不、不是官差大哥,我是状告程家的那一个啊!怎么,怎么反被状告,谁啊,谁状告我!胡八道!”

    “有什么话到公堂上,带走!”

    两三个捕快即可上前押了人,这回可不是客客气气的了,而是像带犯人一样把人带走了,鲁大郎还在挣扎,路过二房的时候不断的回头:“娘,娘!”

    鲁老太太眼睁睁的看着官差把人带走了,韦氏哭着上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娘!您可要救救大郎啊!这到底是,到底是”

    韦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顺哥儿和大丫虽然不明所以,也一起跟着娘哭,鲁老太太心肠再硬,也终于忍不住叹气:“二郎啊,你去问问三郎,让他打听一下吧,尽力就行。”

    鲁越点了点头:“好。”

    鲁恒今日当差归来,在翰林院门口便遇见了自家二哥,听鲁越完今日的事后,鲁恒略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

    “二哥稍后,我立刻与你回去。”

    谁知鲁恒刚走几步,便被同僚唤住了:“鲁恒!”

    鲁恒一回头,便见到同僚从翰林院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你快去,翰林官要见你!”

    鲁恒大吃一惊:“出了何事?”

    那同僚看了眼鲁越,鲁恒忙介绍道:“这是我自家二哥。”

    “你家是不是还有个大哥?有人状告你家大哥,牵连到了你,你快去和翰林官禀明!”

    鲁恒立刻回头看了眼鲁越,鲁越眉头也皱了起来:“三弟,你快先去,我在此处等你。”

    鲁恒点头:“那二哥稍候我片刻,我先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鲁越点头,就在这翰林院门外等,好在翰林院门外并不像官府衙门,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鲁越在此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总算是看见鲁恒走了出来。

    “如何?”

    鲁越关心自己弟弟,连忙上前问道。

    鲁恒看眼二哥,苦笑:“我怕是不能和你回去了,二哥,我与你细细来,你回去告诉娘,我这边不用担心,等我消息。”

    一个时辰后,鲁越驾车,返回了鲁家,韦氏还在鲁老太太面前哭,见到鲁越,婆媳两都站起了身,却又纷纷愣住。

    “二郎,你三弟呢?”

    鲁越神色不大对劲,鲁老太太问完之后心里一沉,顿时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娘,三弟那边也出了点事,这次状告大哥的人是赵老二,他用血书在蜀州那边指名道谢的状告大哥,程家那边也反咬了一口,道是这些年和大哥一起做生意,被大哥坑了不少的钱,有账本为证,还当年三弟会试之后,收了不少的礼,一封状告,三弟现在要被查了。”

    全家人都愣住了,鲁老太太气的都在抖:“胡八道胡八道!!!”

    “我三郎何时受过礼?!莫什么乡试会试,就连当初中秀才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收过一分礼!简直可笑!”

    鲁越:“看来这个程家不简单,大哥只是去状告,都没有对簿公堂,那边已经开始布局了。”

    鲁老太太:“你刚的那个账本是什么意思?!什么账本?大郎不是他这边的账本记着的都是他给程家多嘛!”

    鲁越犹豫了一下,道:“三弟也不清楚,但我那日和大哥回来的时候听,管铺子账本的那个阿嫣不见了,如果程家那边也有一本账本的话,我怀疑,那个阿嫣,本来就是程家的人,程家人的心思,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阿嫣?

    鲁老太太忽然想起了这个人,怒极反笑:“好一个鲁大郎!他能有今天,完全就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还连累了我的三郎,活该!就应该把他关在狱中,好好的吃几天苦头!”

    鲁老太太气的又将袖子一挥回房去了,显然不愿意再管。但韦氏还是泪眼婆娑的看向鲁越:“二弟”

    鲁越:“大嫂,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三弟那边也在想办法,我这儿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韦氏胡乱的点头:“好好,麻烦你了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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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桩桩下来,鲁家的气氛忽然就陷入了低迷。

    几个萝卜都不怎么闹了,好似也知道大人们都在忙碌着正事。

    奶奶伤心又生气,瞻哥儿便带着弟妹常来安慰,有孙子孙女在身边,老太太的气顺了不少,只是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家里人都很难完全定心下来。

    芮娘这边,一开始饭馆的生意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那些亏损严重的桑农听闻鲁大郎生意再次遭受破产之忧,便来团圆饭馆些难听的话,不过都被秀秀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秀秀泼辣,加上鲁家也的确是分了家,见芮娘也没什么好脸色后,知晓讨不到钱便又只得离开。

    一些老食客在饭馆见到时,便会感叹道:“要不这赚钱做生意,还得是你宋娘子和鲁二呢,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赚的才是良心钱啊!”

    芮娘笑了笑:“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大本事,也承蒙您一直的关照了。”

    那人摆笑道:“不至于,你团圆饭馆的招牌是宋娘子自己打下来的,菜色味道大家都看在眼里,好啊,好啊。”

    芮娘心中也宽慰,只是多少也有些担心,今年不过刚开春,家中事出频频。舅舅舅母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朝廷又忽然决定打仗,如今大哥的事虽是最麻烦的,她心中最担心的却还是铁铺,一旦战事越演越烈

    芮娘曾听战事最厉害的时候,铁匠会充军,随军前去战场,没日没夜的干活,还会面临敌军突袭的危险,她不敢再想

    “嫂子,嫂子。”

    秀秀见她出神,便唤了一句,芮娘回过神来,“嗯?”

    秀秀:“嫂子别想了,总归也是你家大哥的事情,你当初和韦大嫂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既然分了家,您也犯不着”

    芮娘:“我想的不是这件事,是其他的事。”

    “其他?”

    芮娘笑了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秀秀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今天我想和您告个假,那个,三哥今天得了空,我们回一趟娘家去。”

    芮娘忙道:“可以呀,那你快去。”

    “好!那谢谢嫂子,我明天就继续过来!”

    芮娘:“不急,最近不是很忙,你慢些。”

    秀秀走了,芮娘便只能在饭馆照看,鲁越没多会儿也过来了,芮娘便和他了这个事,“瞻哥儿和福宝那边你去接吧,我得在这守着。”

    鲁越:“我过来也是和你一声,我要去一趟铁矿山,郑跛子有急事,我刚让人回去传了话,娘会照顾孩子们的。”

    “现在?”芮娘有些惊讶,“那你啥时候才能回来?他没是什么事吗?”

    “没有,估计很晚,不用等我。”鲁越上前揉了揉她的头,芮娘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情绪,而当鲁越走后,她的右眼皮更是忽然之间跳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