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棒打鸳鸯后她把书读烂了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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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趁他还有余力的时候,抓住这个会,最后再拥抱一次姑娘,也未尝不可。



    毕竟,等姑娘这次离开,大概他和她是永远也没有再见的会了。



    符瑾瑜是这般的考虑着。



    安然看了眼符瑾瑜身后。



    空无一人。



    安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她活动了一下腕,“果然,堂堂妖界之主,怎么可能真如别人口中所,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安然就知道,这是他们的一个把戏。



    大概是又要故技重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扒着她吸取她身上的能量吧。



    她清楚,主世界的大能者要来到这个世界需要耗费多少力量,因而安瑟的话有一半是对的。



    符瑾瑜可能确实是因为要来这个世界,以及在这个世界待着待久了,自身力量便在渐渐地被耗散掉。



    通过黑皮本子,也通过这一段时日的亲身体会,安然对这个世界的性质已经完全了然了。



    符瑾瑜不可能在这个世界进行修炼,来将自己被耗费掉的修为弥补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要恢复自己的修为,补充能量的话,就必须借住外部力量,而且是必须能够直接汲取到、无需转化的力量。



    能够为符瑾瑜所用的力量,安然甚至都不用怎么动脑子想,就已然有了几个人选——安瑟、化作猫咪形态的天道,以及她。



    天道可以直接排除,一来他们可能并未发现她身边的白



    猫就是天道,二来就算真的发现了,他们也不能够对天道动。



    如若天道真的受到了威胁,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就会在他们出的时候率先撕碎他们。



    剩下可以选择的对象就是安瑟和她。



    安然想,符瑾瑜大概率也不会去动安瑟。



    首先,安瑟是陪伴他多年的得力下,是他的左膀右臂,轻易动不得。



    其次,符瑾瑜既然会带着安瑟一同前来,就明安瑟定是深得他心,有过人之处,也从某种程度上明了安瑟极有可能会是他准备的后路。



    一个人会轻易断了自己的后路吗?



    不可能的。



    如此排除下来,最适合的就变成了安然。



    想想也是,根据她做梦梦到的,在最开始的时候,不管梦里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她,总归安瑟和符瑾瑜是认定了她就是那个姑娘。



    而那个姑娘可是一开始就是被当作吸血包似的被符瑾瑜扒拉着不放毁了半边面颊的。



    后面符瑾瑜又把姑娘揪住吸了好几次来治愈自己的伤口。



    再别提他把姑娘丢到各种苦寒艰难的地方去磨炼,最后待姑娘磨炼到了火候,把她的心给活生生挖了出来加固自己的本命法器。



    这姑娘怎么想,怎么看,都是符瑾瑜的储备粮一样的存在。



    被认定为姑娘的她,自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变成储备粮喽。



    而她步入结界的那刻起,就是符瑾瑜打算拆开储备粮包装的时候,若是她真的傻



    傻呆呆抱了他,指不定会遭到什么事情呢。



    整个人会不会被吸成人干也不一定。



    符瑾瑜静静望着她。



    尽管他面上平静,可眼神却近乎称得上是贪婪。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正面地看到一个这么鲜活而有生命力的姑娘了。



    那么长久的时间过去,符瑾瑜都不记得姑娘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了。



    当安然的嗓音响起的那一秒,深深的怀念涌入他的心头。



    没有变化,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



    只除了那话里的语气与陌生感。



    他张了张嘴巴,又微微地合上了。



    找了太久、想了太久、念了太久,等到真正跟安然面对面,可以毫无障碍地讲话时,符瑾瑜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话了。



    他要跟她什么呢?



    他有多么想念她,他在过往漫长的没有她的岁月中,过的是多么的孤单寂寞么?



    还是要跟她他的悔恨,悔恨他出于一时的狠心而没能很好地保护住她,反而将她弄丢了?



    不管是哪一种想法,在符瑾瑜触到安然眼神的那一刻起,纷纷都化作了浸入了水底的纸张,泅成一片,混乱而纷杂,形不成一个完整的模样。



    不出口。



    他完全不出口。



    符瑾瑜放弃般地叹了口气,只得疲惫地温柔地轻轻喊上那么一声——



    “阿然。”



    缱绻万分,一直在云端缥缈如游离于天外的嗓音也落了地,终于长出一颗肉眼可见的果实。



    那颗果实好似是一颗心,是符瑾



    瑜胸膛中跳动得愈发汹涌的几百年来的情思的集结。



    汹涌却又克制,只在两个字出口后要结束的尾音处稍稍显露出话语主人真实的心绪。



    安然被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情感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种不自觉的厌恶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



    实在话的,她已经许久不曾有如此感觉了。



    在姬清晗被挂在木架上输血,却还是情意绵绵地看着她,对她他不后悔的时候,是安然感到恶心的巅峰时刻。



    从那以后,尽管又去了不同的世界,然而再也没有这样强烈的恶心感产生过。



    现在,它又出现了。



    安然很难不去本能地怀疑这些所谓的充满情意的话语背后的真实性,又或者隐含的真实意图。



    情感可能是真的,但是依据她的经验,情感表达的背后,一定还藏着某种更加不为人知的深层次的诸多现实因素和原因。



    往往这些因素,是非常是实质性的在现实层面上有利于话语的主人。



    她皱起了眉,先前尽管被符瑾瑜半路拦下,情绪上却也没有多么地波动起伏。



    而现在,符瑾瑜这短短的两个字,就让她有些忍受不了了。



    配上他那明目张胆看她的眼神,安然就更想吐了。



    连符瑾瑜那可以女装毫无违和感的容貌都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给排挤到了后边。



    装什么装?



    安然暴躁地想。



    这是一个很没由来的念头,但它就是这么没由来地出现



    了。



    她双捂住耳朵,不悦道,“别这么叫我,我很不爽。”



    因着这份暴躁,安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再跟符瑾瑜扯皮下去,尽管她本来也没打算跟他多聊什么,可现在是更不想和他待一块儿了。



    几乎是到了见他就烦的程度。



    安然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这毫不掩饰的全然防御和烦躁的姿态刺痛了符瑾瑜。



    几百年感情淡漠的符瑾瑜心中产生了一股又一股紧缩的疼痛。



    这疼痛从胸口溢出,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无措地后退了半步。



    姑娘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他好似浑身上下都被刺伤了。



    “我只是。”符瑾瑜放低了声音,“我只是想最后抱一下你。”



    安然轻嗤一声,“我并不想抱你。”



    “符瑾瑜。”她直接把牌都摊开,打开亮话,“我知道你和安瑟在找的人是谁,也知道你和你的那第一个契约者的故事。”



    “先不论我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契约者,就算我是,我也绝对不会想再与你相见。”



    “在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你是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去找她的?”



    安然眯了眯眼睛,“你就应该也尝尝被人直接把心掏出来的滋味。”



    她了这一句,还不过瘾,就接着:“不仅是把心掏出来,你的身体还应该被抛弃在街头,让野狗来啃食。”



    安然的话不带停歇的,兜头就朝符瑾瑜砸来,他呐呐,“我,我也不想。”



    而安然已



    然是不想跟他讲话了。



    以往都没有真正和妖界之主面对面过,现在见到真人了,就这么个玩意儿,安然表示真的多跟他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她的生命。



    眼看着天气这么晚了,她再不回去,估计金翠红等人该着急了。



    安然转身就要走。



    符瑾瑜被安然方才的一番话刺激得心神大乱,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动用法术阻止安然,只是用最原始的肢体动作去追逐她。



    他往前跨去,伸出要去抓安然,“别走。”



    “走”字尚未完全出口,话语便戛然而止。



    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安然意识到不对,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去,符瑾瑜整个人都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抽搐着,幽蓝双眼还在不死心地望着她。



    人却是在快要意识溃散的边缘。



    然后,在安然的眼皮子底下,他的身形不断缩、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只皮毛雪白的狐狸。



    狐狸半阖着眼睛,幽幽蓝光已然显得暗淡,却仍然在费劲地看着她。



    安然瞥了一眼,冷漠地转身离开了。



    这次的离开无比顺利,沿着径出去,几乎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停着的司的车。



    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那圆月与结界里安然见到的一般明亮。



    天道蹲在轮胎旁边,一直望着安然离去时的方向,见安然平安归来,立刻便蹿到了她身边。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安然没有大碍,他放下心来。



    安然摸摸天道,“



    符瑾瑜和安瑟的事情,以后我们都不用担心了。”



    天道点点头,对着车窗示意了一下。



    消失的司正昏在驾驶位上,胸膛一起一伏。



    安然抱起天道,沿着马路往来时的路走去。



    她无知无觉地走着,宛若不知疲惫的器人。



    清光混合着灯光映照着她,在她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暗影。



    一辆汽车迎面而来,在看见她时,渐渐减缓了车速,最终停到她身边。



    安然恍若不觉,想要与车身擦过。



    喇叭声响起。



    “欧阳安晴。”



    是熟悉的嗓音。



    安然站住,抱着天道的紧了紧。



    身后传来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



    杂乱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恰似人忽然乱了的心跳。



    人影从后至前,来到了安然跟前。



    简伯怡喘了一口气,眼里是细密的血丝,面上是柔和的。



    他松了口气,是显而易见地放下心来。



    “太好了,你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