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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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霖喃喃自语完,就迈步走向了自己的炼丹炉附近,然后冲背后招了招。

    “瞅什么呢,还不过来?”

    语气懒懒散散,倒是一点都没有刚才在大殿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眉眼一挑,看了过来。

    活像个满肚子坏水的妖精。

    白须瓷暗戳戳的想,倒也忘了对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妖精的事实。

    “尊上让我给你看看真是不知道你这个妖有什么值得看的?”符霖拢了拢自己青色的衣袖,一下子把慢吞吞挪动的兔子拽了过来。

    “坐好。”

    语气算不上多温和,莫名让白须瓷想起来看诊的经历了。

    呃,怎么感觉下一秒就要打针了?

    符霖本来是想直接给人查探一下经脉的,但是随意一瞥看到着兔子端端正正的坐着。

    乖的很。

    啧

    “来来来,变回去,变回去。”催促道。

    白须瓷一脸问号,但是想着这妖怪兴许是扮演着“医生”的角色,可能是要方便检查?

    于是还是迟疑的施了个法。

    “砰!”

    藤曼椅上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只兔子。

    抖动了一下耳朵,收了收自己的兔腿,情不自禁的往后挪了挪。

    怎么感觉这个妖比曲叁还不靠谱。

    符霖顿时被取悦到了,咳嗽了两声,然后十分正经地:

    “呃,你这个毛,欸”

    停顿了起来,就是迟迟不后面的话。

    白须瓷闻言浑身不舒服了,心他倒是接着啊?停顿干什么?

    垂着兔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毛。

    明明很蓬松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错。”贱兮兮的语气。

    白须瓷:“”

    什么玩意?亏他还以为对方是个非常厉害的妖呢?

    现在看来怎么这么欠呢?

    符霖一看这兔子想跳走,连忙给扯住兔腿,正儿八经了起来。

    “跑什么啊?帮你做一下本体检查还不乐意了?”

    着低头认真研究了一下兔爪,然后给出了评价:

    “你这爪型倒是不错的,但是你这指甲都长了啊一看就没有好好护理!”

    白须瓷忍无可忍,觉得这个看不出来物种的妖简直就是个变态。

    一脚蹬了过去。

    然后

    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

    “”

    白须瓷心虚的往后退了退,站在椅子边边,方便一会直接逃匿。

    “呃,这、这是本能反应怪不得我的。”把兔头扭到了一旁去,颇有种高高挂起的姿态。

    等了一会。

    对面毫无声响。

    白须瓷有些担心了,不会他真给踹伤了吧?

    忧心忡忡的扭头,打算去看看到底怎么样

    但是——

    一把被拎起来了,被迫和对方那个绿色的眼睛对上了。

    “不是,你——”

    白须瓷一瞥,臂上的血痕早消失了,翻了个白眼,顿时无语了起来。

    对啊,是妖怪,怎么可能会受这么一丢皮外伤。

    “兔兔,我们剪个指甲怎么样呢?”语调放的极缓,听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白须瓷:“”

    默默的缩了缩兔腿。

    *

    最后

    白须瓷一言难尽的蹲在藤椅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兔腿

    。

    对方给他剪指甲的时候,剪下来一戳毛。

    太生气了!

    “指甲倒是不错,毛也挺柔顺的,来来张嘴。”符霖心情很是愉悦,尤其是看到眼前的兔子吃瘪,“看看兔牙长好了没?”

    着便弯下腰来,当真想要伸出指去摸摸看。

    “扑哧!”

    喷出来一股血,溅到了符霖脸上。

    白须瓷实在烦的很,一把跳开了,重新化成了人形,抱着臂看着对方。

    “我们兔子,都会咬人哒。”语气很可爱。

    “”

    符霖维持着原本的动作,想要保持风度,但是奈何血噗呲噗呲的往外流

    只好抬想要暂时堵住。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指提前来堵住了,并且略带惊讶的:

    “我牙这么厉害的嘛?”

    符霖:“”

    是是是,你牙最厉害。

    白须瓷自从接收了大家都是妖的信号,就开始没那么心翼翼了起来,甚至仔细观摩了一下伤口。

    动戳了戳。

    符霖:“”

    “好玩吗?”移眼看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努力保持微笑。

    符霖简直要气笑了,是很容易修复伤口,但是这难道是他咬这么使劲的理由?

    “还行。”呐呐地回答。

    白须瓷低头看了看,也没觉得自己咬得多重。

    谁让他要来看兔牙呢

    果然是个变态,更加的深信不疑了。

    “你为什么这个模样,给你修复了不就好了。”白须瓷在指尖凝出点温润的光,朝对方的指上施去,“就咬了一口,还是你欠的原因。”

    没过一会,指顿时恢复成了原貌。

    “看吧,根本就没有——”很是骄傲的语气。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白须瓷突然不受控的变回了本体。

    “事。”有些迟钝的补充完了那句话。

    不是,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本体了?他没施法啊?

    耳朵放在了脑袋后面,有点飞耳的意思。

    努力的又试了试,还是毫无反应。

    “为什么?”低声喃喃道。

    符霖皱了皱眉,一把捞过来了白须瓷,倒是终于严肃了起来。

    “你妖力又用光了。”言简意赅地明。

    白须瓷愣怔地扭了过来,兔头歪了歪,想要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就治疗了一个伤口就、就用光啦?

    “到底是个什么型号的漏斗啊?”轻声啧了一声,然后掌间萦绕着淡淡的光,输送到了对方的妖丹里。

    眉头依然是皱的。

    *

    符霖查探完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后垂眸看了看对方给自己治疗的指

    皮肤光滑的很。

    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

    然后重新把视线移动到了桌上这只兔,眼神中透露着怜悯。

    白须瓷:“”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看我。”非常诚恳地请求。

    符霖疑惑:“我是怎么看你的?”

    “额,这么,你像在看死兔子。”

    符霖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这么明显的吗?

    “我是快要挂了?”终于憋不住了往前迈了迈兔腿,仰头看了过去,有些急切。

    符霖摸了摸鼻子,一把捞过来兔子,往外迈步走了过去。

    “这个我得先去跟尊上汇报。”

    白须瓷:“”

    这是个什么物种的尊上粉?不应该先告诉“病人”情况的吗?

    不过心里默默的吐槽完,白须瓷还是感觉很疑惑。

    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啊?

    只是单纯的用妖力用的快,这也是病吗?

    “邦!”

    白须瓷眼冒金星,脑袋一下子磕到了门框,耳朵没力气地耷拉下来了。

    “你、你有病?不看路啊?”努力地去吐槽。

    符霖本来是把兔子夹在胳膊中间的,准备就这么带走算了,但是出去的时候没注意。

    一不心就给撞到

    难得的抱歉了起来。

    动扶了扶兔脑袋,有些担心地又输送了些妖力。

    但白须瓷还是晕晕乎乎的。

    就在这个时候,符霖随意一瞥,看到了之前的那个托盘。

    *

    忧心忡忡的把兔子放到了上面,然后“端”走了。

    “没磕坏吧?”有些担心的嘀咕,摸了摸兔脑袋。

    白须瓷本来就没啥妖力了,现在被这么一磕,脑瓜子都嗡嗡的。

    只好兔腿一伸,十分配合的趴在盘子上了。

    蔫巴巴的。

    大殿——

    符霖跪在下面,有些不敢抬头看。

    刚刚一进门,中的托盘就被拿走了。

    现在

    在尊上里。

    “青云派那边不得不戒备,并且这个体质还是比较罕见的,尊上最好还是将其养在身边,当成一个净化”

    “本座知道了,先闭嘴。”

    符霖:“”

    梵越垂眸看着中的托盘,上面趴着睡的兔子有要醒来的意思。

    耳朵边边翘了翘,然后慢悠悠慢悠悠的撑起来了前腿。

    有些愣怔。

    兔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大包。

    “怎么弄的?”淡淡的询问。

    指顶住了兔下巴,正好支撑住了一个兔头的重量,让其有所依靠。

    白须瓷睡了一路,亦或者是晕了一路

    因为当时符霖走的太急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胳膊中间夹着的他。

    狠狠的撞上了门框。

    当时他都以为自己脑壳要磕碎了。

    “撞门框上了。”慢吞吞的,然后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大殿下面的符霖闻言微微一抖。

    梵越看着对方那个一直想要直立,但是无论如何也立不好的耳朵,眉眼之间升出点烦躁之感。

    这才送走多久?

    头上一个包,腿上少撮毛,连带着耳朵也蔫了。

    “符霖。”很是平静的点名。

    白须瓷意识渐渐回笼,有点想要打哈欠,但是兔嘴也张不开那么大,就只好用爪子敷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耳朵也随着动作动了动。

    原、原来是叫这个名字

    扭头想要去看,但是却被一根指给绕回来了。

    “欸?”

    白须瓷想要扒拉开这根指,却搞了半天也没能弄开。

    “尊上,属下在。”符霖战战兢兢的行了个礼,眉眼之间倒是确有愧疚之意。

    啧,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撞得好像还挺严重?

    有些担心地往上瞥了一眼,然后看到了肿得老高的兔头。

    “”

    “尊上,属下可以去配些药——”试图挽救一下。

    “下去,自己领罚。”

    符霖顿时忧伤了,觉得自己好像个废物,身上一丝丝光彩都没有了。

    但是在起身告退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那妖。

    整个兔头被锢着,倒也扭不过来。

    这样看的话,尊上现在好歹是感兴趣的,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