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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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须瓷站在大殿外侧,还是有些懵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

    伸开,张合。

    再次伸开,再次张合。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

    为什么符霖表情那么严峻的样子?

    想不通。

    收回了自己的指,白须瓷有些无聊地靠墙等待。

    魔头好像是又大发慈悲的给了他好些妖力,让他又重新化了形,但一字未提他的“病情”,只是吩咐他在原地等着。

    什么会有侍者来引路。

    白须瓷左看看,右看看。

    也没看见个妖影

    “”

    难不成就他一个?

    不应该的啊,按道理来讲,大魔头的身份不应该是前拥后簇的嘛?

    怎么一直都冷冷清清的?

    眉毛皱了皱,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碰巧瞥了一眼地面,有一汪的水坑。

    倒映出来个俊俏的白衣少年。

    白须瓷眉眼微动,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俯下身子仔细观摩了一番。

    然后抬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欸,什么时候,消肿了?

    头顶上还有一缕类似黑雾的东西,白须瓷蹙了下眉,用挥开了。

    *

    树精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树叶,慌里慌张地在大殿跑。

    一路上还留下点新鲜的泥土。

    似乎刚从地里的样子。

    “呼呼呼”气喘吁吁的样子。

    白须瓷略带担心的弯腰去看了,然后试探的询问:

    “您是来找——”

    “尊上呢?”抢先一步问道。

    白须瓷认真回答:“走了。”

    树精闻言顿时忧伤了起来,连带着树杈子上的叶子都零零碎碎地掉了好些。

    白须瓷伸接住了几片叶子,然后忧心忡忡地放到了树精的杈子上。

    颇有几分自欺欺人的样子。

    “还是没赶上,欸”用树杈子擦了擦额头,然后十分感谢地拿起来了白须瓷放的叶子,十分灵巧地按在了自己头发——那一堆树叶丛上面。

    “你就是尊上让我带的妖?”终于言归正传了,虽然眉眼之间还是蕴藏了些失望的神色。

    白须瓷看对方这样,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我是,不过您怎么了?看起来您很焦急的样子。”非常礼貌地询问。

    树精闻言叹了口气,然后情绪一上头,树叶又开始哗啦啦地掉。

    白须瓷:“!!”

    不过,一个充当人的臂的树杈子挥动了下,周边顿时萦绕着绿色的灵力。

    掉落的树叶,瞬间静止,然后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头上。

    白须瓷顿时感觉神奇,这样的话可不就是全自动可控头发?

    再也不用担心秃头问题?

    就算头发掉了,还能招招让它们重新长回来,好实用啊!

    “真的抱歉,这几天有些焦虑,没控制好。”树精开口解释道,虽然表情看着还是很丧就是了。

    天知道他这次跑的有多快,本来在地里正休息呢!

    一个灵讯传来,是尊上要传唤他。

    激动的直接从地里跑出来了,也给忘了抖土了。

    白须瓷正啧啧称奇呢,听到对方这么也便关心了下。

    “还是不要焦虑的好,不然总是会掉头——掉毛的。”

    硬生生的给把头发二字改了过来。

    树精也是很深谙此理,觉得自己的树叶是掉的越来越

    多了,不能再这样了。

    兴许是寒暄了几句,大家的氛围没有那么的冷了。

    “你好,我是前来指导你侍奉尊上的,你可以唤我‘阿杉’。”很是大方的介绍。

    白须瓷闻言便抬眼看了看树精的叶子,然后心下了然。

    哦,杉木树种。

    简单了几句,白须瓷就跟着对方走了,并且也碰巧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

    因为“香杉”是麟山的主要树种,并且大多都分布在山脚一带

    本来也还算过的不错,但是近来镇子里的人倒是频繁地来砍树。

    似乎是要做什么大工程,本来阿杉是不在意的。

    因为人类大多砍不了多少树,并且也不会妨碍他们进行再生。

    但是后来事态变得不太一样了

    似乎是镇上有新官上任,要建一所豪华的府邸,需要的木材非常之多,所以就不知节制地砍伐。

    山脚那片都快秃了。

    并且他们就是打算把山脚那片树给砍没,以便来建一处别苑,专门用来当猎场。

    白须瓷心里一咯噔,他好久没下山去玩了,也不知道林大娘一家怎么样。

    没了林子,那木屋还在嘛?

    不过听到这,白须瓷有点疑问。

    “可这是麟山啊,他们不害怕?”

    e一堆妖怪住在这里。

    居然还能堂而皇之的砍伐那么多树木,似乎有点奇怪。

    至少白须瓷是觉得奇怪的。

    阿杉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免心塞。

    “之前确实是这样的,并且没有人类敢靠近,大家生活的都很快乐。”

    “但是——”

    语气有些停顿,然后也有些苦恼。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人间有了莫名其妙的传闻,什么新娘子的丈夫登门前,一定要上麟山证明英勇,如此这般才算是爱情经得住考验了,否则就算不作数。”

    白须瓷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当时确实有人因为这个原因来麟山,并且也安然回去了。毕竟大家也没那闲心去在意人类。”

    白须瓷心想,这个“大家”应该就是的妖怪们。

    “可是这好像挑起了镇上一部分人的兴趣,因为那个安全回去的人虚构了一系列恐怖经历,估计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名气什么的”

    “显而易见,目的达到了。”

    阿杉觉得真是疲惫,因为从那以后,镇上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来人,来试炼自己所谓的“勇气”。

    但是山间生活的妖怪也是会烦的

    一来二去的,可能真的伤了几个人,想要以此逼退这些不速之客。

    但是因为之前营造的半真半假的氛围,镇上的年轻人非但没有出现恐惧的情绪,反而愈加兴奋。

    甚至组建了“捉妖队”。

    兴师动众的来麟山,那个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冠为妖鬼之山的地方。

    白须瓷听得入神,没有注意到面前有个石子。

    一下子被绊倒了,还是阿杉出用树杈子把他给推回去了。

    “所以现在是?”伸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还是出声问道。

    “在山脚一带的精怪确实吃了几个人。”

    白须瓷心里一咯噔,顿时感觉有些发毛

    “似乎惊动了人间的朝廷。”

    “所以他们下派了新的官员,想要处理这件事,所以他们的解决方法——”

    白须瓷顿时明了:“解决方法就是把山上的树木全砍掉,来证明根本没有妖鬼,以此来安定百姓的心?”

    “正是如此。”

    转弯终于走到了一个宫殿处——

    白须瓷还是久久不能平复,觉得这事太过离谱了。

    一是,大魔头的山岂是尔等想烧就烧的?二是,当初选择进山试炼勇气的那批人是不是脑子有泡。

    有病啊!

    “那这事打算怎么办啊?”白须瓷跟在阿杉后面,还十分贴心的帮对方抬了下树杈,便于抖落泥土。

    阿杉把自己处理干净后,就走向了刚刚的地里,然后把自己扎根埋下去。

    白须瓷本来思路还清晰着呢,看到这一幕,顿时满脸问号。

    额,那刚抖土干嘛?

    “本来是打算让尊上知晓的,但是寻常妖根本见不到尊上,只能听传唤”

    白须瓷后面的话没怎么用心去听,不过大概也明白了。

    估计他也是没办法,山脚的伤人的妖怪可以随时移动,但是杉木移动不了。

    只能等待着被砍的命运。

    至于魔头,看样子竟然是不太好见的?

    白须瓷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的经历不太具有参考性。

    “我需要做什么呢?”白须瓷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开口问道。

    阿杉一脸奇怪,似乎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等待传唤啊!”

    静默了一两秒

    白须瓷试图去理解,但还是理解不了,于是直接开口去问:

    “这什么意思?尊上让我去偏殿做事,然后,我、我等待传唤?”

    阿杉疑惑的动了动树杈子,然后道:“不然呢?尊上不喜欢被打扰,寝殿一般没有其他侍者的,至于什么时候有了需要”

    “应该会传唤你,届时你去就可以。”

    白须瓷顿时恍然大悟,这难道就是——非强制性工作?

    上司什么时候有需要了,自己再出现;上司不需要了,自己就一个人ppy。

    好、好像也还不错?

    *

    白须瓷怀揣着大魔头一次也不传唤自己的希望,迈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把自己给扔在了床上。

    本来是想睡一觉的,但是莫名其妙的还是想起来了阿杉的事。

    唔,麟山是肯定不会被砍光的,但是要是那些人做的太过分,妖怪们会不会

    脑子一闪,想起来了林大娘家牙牙学语的幼崽。

    顿时从床上弹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觉得事情好像是有些难办。

    *

    与此同时

    梵越看了看凝在半空中的玄灵镜,里面是那条青云派丢了“宝物”——偃月鱼。

    此刻正在戒备的看着四周的空气,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偷窥

    “倒是开了神智。”

    煊俐恭敬的跪在下方,低头汇报道:

    “此灵兽前些年青云派一直在寻找,大抵是用来给那个莲乾之那个老头子用来稳固修为的。应该是两年前掉到了麟山?”

    梵越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想起来了那天兔子湿哒哒并且奄奄一息的模样。

    微微皱了皱眉毛。

    要是自己不出,就凭他那个妖力,不会被一口吞了吧?

    轻微“啧”了声,然后收了玄灵镜,转过身来。

    “查清楚了么?空灵体的有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