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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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须瓷眨巴下兔眼,看了看对方离去的方向。

    百思不得其解。

    这这这行为也太渣男了吧

    白须瓷莫名觉得不太开心,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打算哼哧哼哧去追上。

    但是还没走几步。

    顿时反应过来了。

    他以什么身份去呢?

    好像什么都没清楚,对方之所以这么亲,其实白了还是因为自己上次“发疯”。

    再加上妖怪那种直来直去的脑回路。

    白须瓷觉得自己追上去也不会出个什么来的。

    兔爪在大殿的地板上焦灼地踩来踩去,有点犯愁。

    “要不还是回兔子洞吧”白须瓷喃喃自语,然后自己动给化了形。

    白发被弄的有些凌乱,找了最近的一个柱子,非常沮丧地靠了上去。

    他还没接受好和妖怪谈恋爱呢。

    伸出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顿时又陷入了新的一波忧愁。

    好吧,忘了自己也是个妖怪。

    倒也不算跨物种。

    白须瓷叹了口气,迈步往外面走,顺道把飞过来的鬼火给“扇”到了一旁。

    怎么这些玩意总是在梵越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啊?

    怂包。

    白须瓷走到大门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

    从今年要不要种胡萝卜了,到曲叁到底熟练掌握化形了没有,再到今年冬天会不会还下那么大的雪。

    总之思绪乱飞,控制不住。

    直到想到一个事来

    “梵越是个什么物种来着?”白须瓷扶着门框喃喃自语道,眉毛皱了皱。

    当初他刚穿书的时候,倒是也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那时候只是单纯地按正反派来分配颜值,导致白须瓷一度以为大魔头是个无比丑陋的物种。

    直到那次宴会上的见面。

    白须瓷用指抓了抓门框的黑木,有几分心烦意乱,只是自言自语地道:

    “人形长那么好看,应该、应该本体不会太吓人?”

    有几分自我安慰的意图。

    白须瓷完这句话后,就连忙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然后就直接迈步打算出去了。

    金色的波纹瞬间荡了一荡,然后显露了出来。

    白须瓷像是撞上了钢化玻璃,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摔个跟头。

    他眉毛皱得更紧了,很是狐疑地重新靠近了。

    然后伸放了上去,有屏障

    白须瓷伸不到外面。

    用力地拍了拍,像是在击打水面一样,波纹变得多了些。

    似乎是意识到了来人是谁,这结界也很通灵性。

    直接把自己搞成溪的样子。

    金色的波纹缓慢地流淌着,甚至可以在白须瓷拍结界的时候幻化出溅出的“水滴”。

    一点也不伤到对方分毫。

    白须瓷:“”

    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他还以为梵越只是单纯地有事走了。

    怎么还把自己给关起来了。

    白须瓷觉得胸膛里堵着气,加快脚步走到了一旁的窗户那里,动打开了。

    金色的波纹在游动。

    不死心地回头绕到另外一面窗户那里。

    依然是金色波纹游动。

    “是直接给加了个罩是吧?”白须瓷简直要气笑了。

    这什么运气,被压着亲了那么久。

    结果连个出门的权力都没有?

    生气地转身就走了,然后环着胳膊坐在了床上。

    “简、简直欺人太甚。”

    抿了抿唇,眼睛有点红。

    一句话也不,转身就走。

    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算什么事啊?

    正在白须瓷沉默不语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缕黑雾。

    通红的眼睛往上瞥了瞥。

    然后惊住了

    “你们,怎么这么多?!”

    是的,来的不是一缕黑雾,是一排黑雾。

    像蝌蚪一样,后面的拽着前面的尾巴,看着莫名搞笑。

    尤其是慢悠悠地飞到白须瓷面前的时候。

    黑雾们好像和之前的不是同一批次,因为现在的看上去莫名像杂技演员。

    它们围成了个圈,然后飞速转动。

    白须瓷:“??”

    转速越来越快,甚至有几个眼看着都晕了。

    白须瓷也没忘了生气这回事了,不自觉地伸出了。

    “你、你们心点”

    转速快到了一个程度,已经看不出单个的黑雾了。

    根本就是个黑圈。

    白须瓷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太清楚现在是在干嘛。

    直到——

    黑圈突然暂停,然后单个黑雾幻化成了花瓣的形状,往外仰身。

    成了一个

    黑花圈。

    白须瓷轻微地张了张嘴,眉毛挑了挑。

    “”

    果不其然,下一秒。

    “花瓣”瞬间合了起来,重新变成了个黑圈,然后缓慢地转动了起来。

    然后大概转了一圈,重新换了另外一种花瓣。

    再度往后仰。

    另外一种黑花圈。

    白须瓷拧了拧眉头,觉得自己暂时还接受不了如此超前的艺术。

    闭了闭眼,略略无奈。

    这是来专门哄自己的吗?

    撇了撇嘴,还是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不来见他?

    *

    “咔嚓,咔嚓”

    白须瓷靠着床边,面无表情地往自己嘴里塞胡萝卜片,坦然地看黑雾表演。

    现在已经变成了跳火圈。

    啊不,应该叫做跳黑圈,毕竟全是黑雾自己造的。

    “非常不错!”白须瓷适时地捧了个场。

    黑雾们果然更卖力了。

    白须瓷打了个哈欠,往嘴里又塞了个一把胡萝卜片。

    实在想不通。

    梵越是有毛病吗?

    把他关在这,送零食,还附加“杂技项目”。

    是想要做什么啊

    白须瓷在怎么捧场也是会累的,再加上这么个靠着床边的姿势。

    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困了。

    白皙的掌里的一个胡萝卜片也掉到了地上。

    黑雾们瞬间停止了动作,然后兢兢业业地飞到了床边,拽着被子给白须瓷盖上了。

    十分之贴心。

    然后周边的黑雾全部都朝中央的一个黑雾撞了进去,很快就合成了一大团。

    变成个镜子模样。

    似乎是在交差

    白须瓷皱着眉嘟嘟囔囔了一句,似乎在做梦。

    黑雾们:“!!”

    抖了一下,镜子有些不稳。

    然后似乎是受到什么外界操控,黑雾们一下子凝了起来。

    镜子更加的清晰了。

    白须瓷睡得有些不舒服,觉得脖子硌得慌,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来。

    朦朦胧胧又看见了面前的黑雾。

    但是因为是半睁着眼,也没太看清是个镜子的形状。

    只是带着有点哑的嗓音:

    “可以了,我不生气了,我要睡觉了”

    “休息吧。”

    白须瓷闭着眼挥了挥,然后就直接往后一躺,搞了个咸鱼翻面。

    抓着被子一角,滚了好几圈。

    成了兔子夹心火腿肠。

    *

    梵越收了玄灵镜,面上放心了些。

    没出现排异反应

    不过脸上依旧是有些恼,抬扶了扶额。

    没想到这次会提前。

    梵越现在的眼眸还是时金时红的,有些控制不住。

    脸色不太好看,掀开衣袍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灵药阁——

    符霖正心不在焉地坐在木桌上,转了转中的毛笔。

    相当之忧愁。

    桌上放的是一个卷轴,上面零零散散地记录了一些事,甚至都还标注了详细日期。

    看样子很是在意。

    符霖现在就是支着脑袋看着卷轴犯愁

    “不行,这怎么会这样呢?”

    “我接受不了”语气略微僵硬。

    过了一会。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抿了抿唇,逼迫自己妥协了。

    就在这时,木门开了,一个凌冽的气息涌了进来。

    符霖的毛笔啪嗒掉了下来,连忙收敛了随意的神色,转身端端正正跪下行了个礼。

    “见过尊上。”

    原本木桌上的卷轴也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排异什么时候会结束?”语气有些沉。

    符霖低垂着头,眼角再度地抽了抽。

    怎么一上来就问那兔子,月圆之日都快到了,您老人家都一点不担心自己吗?

    但是心里吐槽归吐槽,符霖还是十分严谨地回答了:

    “因为以往没有改善空灵体的经验,妖界和修真界都不曾有,现在也只是勉强使‘缺口’变得一些,无法完全补上。”

    “并且因为尊上您的灵力太过强悍,先前那种偶尔的输送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想要根治‘空灵体’,您送的灵力就太多太强势了。”

    符霖的语气尽量放的很委婉,然后抬眼看了下梵越,才慢吞吞地接着:

    “再加上之前耗费时日那么久的补灵丹,他他一开始没有异常只是因为空灵体净化的缘故,后续是肯定会有反应的。”

    “至于反应强烈,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符霖根本就没敢抬头,心里紧张地要死,尤其是感到气场的转变。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这排异肯定会有的,躲也躲不掉。

    “没有解决措施?”梵越眉头皱得很紧,更烦躁了。

    眼眸里又时不时翻涌出红色。

    只是压下去了。

    符霖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思考了下,开口道:

    “其实,也有。”

    “因为他是空灵体的缘故,所以才能承受尊上您较为强悍的灵力,但也正因为如此体内反应制就会变慢,后续才会慢慢的发作,直到完全吸收”符霖慢慢地着,似乎是在自我解释。

    “但是尊上您不是喂了他血吗?还又给了许多灵力。”符霖似乎找到了个新思路,语气轻快了点,“这妖想来是很喜欢尊上您的灵力的,是个好兆头,明他体内已经在接受了。”

    “只要再持续地给足量的灵力,那他就可以结束排异,完全适应。”

    符霖语气相当认真,给出了保证的意思。

    梵越垂眸看过去,不咸不淡地问:

    “你叫他什么?”

    符霖:“”

    浑身都僵硬了,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回想起了自己好像是喊得“这妖”。

    可恶的习惯

    “那”很是迟疑夹杂着一丝丝委屈的语气。

    “尊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