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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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栗鼠一看这妖果然不清楚,倒也不走了。

    索性把胳膊上的包袱给放到了地上。

    用爪子擦了擦汗。

    “血月快到了,大家伙都得赶紧走的啊?没妖跟你吗?”语气很是不可置信。

    白须瓷眼神里一片茫然。

    “又是血月那是什么啊?”

    花栗鼠似乎是休息够了,重新弯腰拿起那两个包袱,然后冲白须瓷挥了挥。

    示意他跟上,好边走边。

    白须瓷用食指拎着那袋坚果,慢吞吞地跟在了对方后面,然后蹙着眉思考。

    “血月一般不常见的。”花栗鼠的声音响起。

    白须瓷抬眼看了下前面的背影。

    “上一次约莫着还是五年前?”似乎在自言自语,鼠爪挠了挠下巴,然后突然停下扭头看了过来。

    “你年岁看着不大的样子,难不成是没有经历过?”

    白须瓷一时语塞,他确实没经历过。

    他变兔也就变了三年

    “看来的确没有。”花栗鼠一眼就看出来了,然后扭过去脑袋继续往前走。

    随便选了个下山的岔道。

    白须瓷这下是真的意识到麟山没什么妖了,因为原来守门的角马兄弟也不见了。

    只是一道空荡荡的门。

    甚至结界都散开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唯一能确定的是要尽量离尊上远些,起码先保住命。”

    “过段时间再回来。”

    白须瓷闻言蹙了蹙眉,还是不太明白,于是直接开口问了:

    “可是为什么呢?血月会影响什么吗?”

    话刚出口,白须瓷突然一怔,想起了对方那个不正常的红眸。

    是血月的影响?

    花栗鼠正好走到了下一个分岔口,是时候道别了。

    转过身来接住了白须瓷里的包袱。

    灵巧地扔到了自己脑袋上。

    “当然会影响了,我们尊上本就是”本来很轻松地打算呢,但却突然卡断了。

    “是什么?”白须瓷站在对方面前,神色莫名有些凝重。

    花栗鼠有些尴尬,抬爪扶了扶自己头顶上的包袱,然后才解释:

    “血月乃世间阴邪气最盛之时,麟山的灵力会直接停止供应,山上就变成荒山了。”

    语气莫名有些可惜。

    “你不走吗?”花栗鼠突然想起这回事,仰头看了过来。

    白须瓷突然被这么一问,陷入了疑惑。

    走?他、他去哪?

    “不过麟山也不会荒很久,尊上恢复了应该就好了。”花栗鼠喃喃自语道。

    白须瓷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重点,索性俯下身来询问:

    “血月了,尊上会怎么样?大家为什么都要走?”

    花栗鼠一脸不解,直接开口反问道:

    “为什么不走,尊上在血月的时候会异常烦躁,死伤一向很严重。你这妖待在这里,怕是被捻成灰吧?”黑黝黝的眼睛看过来,有些不懂。

    他也算是和这妖有缘分了,倒是不介意提醒对方一下。

    “上次煊大人都受了重伤,尊上也因此就立下了血月将近之时,麟山暂闭的规定。”

    “现在没有结界只是为了方便众妖离开。”

    花栗鼠觉得自己解释的也差不多清楚了,于是这回真的朝下方的路走了。

    但是还不忘捎上一句。

    “你也赶快收拾收拾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须瓷站在麟山的道上,没有作声。

    只是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头顶上的树冠折射下来些光,显露出几分寂静的味道。

    “还不回我话。”有点幽怨的声音。

    *

    洞窟——

    白须瓷拿着一个工制作的扫把,此刻正在扫着地上的灰尘。

    十分专注。

    因为好久没回家,导致有些脏。

    “阿嚏!”白须瓷被灰尘给呛到了,很是难受地在自己面前挥了挥,想要让空气干净些。

    最后还是把扫把给放下了,委屈巴巴地坐在了一个大石头上。

    托着腮,看着前面的空气,发呆。

    等到灰尘落到地上后,白须瓷才站起身来。

    先是收拾一下挂在石壁上的完整的胡萝卜干,然后又把角落里的竹筐萝卜片给收了起来。

    因为一直都是用灵力保存着的,倒是没有坏掉。

    白须瓷把这些东西放到了石桌上,然后环视了一下洞窟。

    最后视线移到了床铺上。

    然后迈步走了过去,爬上床,捞出来里侧的一块干净的白布。

    这是林婶给他的。

    白须瓷低头拿着白布,想了想,迈步走到石桌上。

    把布摊开,把那堆胡萝卜干移到了上面。

    “还差什么”喃喃自语地道。

    目光慢慢地移到了那块石头上。

    哦,是这里。

    白须瓷跑过去,蹲下身子用力地去推那块石头。

    沙石摩擦的声音响起。

    “呼”

    白须瓷甩了甩自己的腕,大口喘着气,觉得这石头也未免有些太重了。

    当初是怎么搬过来的啊?

    不过这都不是要紧的事,白须瓷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地窖,想要找找自己存着的一些种子在哪里。

    探着脑袋往里看。

    最后觉得实在麻烦,索性直接变成本体了。

    一跃跳了进去。

    地窖里面不算特别大,之前也就是来储存他的胡萝卜干来着的。

    除此之外,就是从林叔林婶那里淘来的种子。

    白须瓷在里面用兔爪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个布包。

    低头叼住,然后跳上地窖里面的一个石头,作为踮脚的作用。

    弓了弓兔身,用力一跃。

    十分平稳地落到了地面。

    白须瓷甩了甩耳朵,然后就直接往石桌那边跑去了,倒是也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阴影。

    叼着种子,非常矫健地一跳。

    很可惜,没能跳到桌面上,而是只是堪堪挂在边缘。

    白须瓷顿时给忘了化形,只是焦急地往上拱着。

    不想让自己掉下去。

    兔头往上努力一抬,先把种子给放到了桌上。

    后腿依然再蹬着。

    白须瓷因为过于专注,倒是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个高大的阴影移了过来。

    正当他快要放弃,打算松开兔爪的时候。

    后腿突然踩到了什么,用力往上一仰,终于爬到了桌面。

    “呼”

    白须瓷坐在桌面上,休息了一下。

    然后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的东西,胡萝卜,种子。

    好像也就这么点东西。

    认认真真地伸着兔爪,有模有样地给自己弄了个包袱。

    因为东西不多,白须瓷本体也能扛上。

    兔头比了比那个包袱的带子,觉得大概可以,于是就套了进去。

    然后一仰。

    包袱就挂在了脖子上。

    白须瓷扭了下兔身,调整好位置,就扭过头来准备走。

    但是——

    一道淡淡的凝视,面无表情。

    白须瓷的兔腿一下就软了,啪唧一下坐到了石桌上。

    并且因为仰头的缘故,脖子上的包袱往后一坠。

    直愣愣地躺到了桌面上。

    惊恐地看着梵越。

    “这是要去哪?”梵越垂着红眸询问,没什么表情。

    像是在质问。

    白须瓷兔头正好枕着包袱,跟躺在床上似的

    紧张地抬了抬兔脚。

    “回答。”语气不算太好听了,甚至有些不耐。

    白须瓷眼眶微微放大,觉得自己被凶了。

    心里莫名气得慌。

    倒也不觉得怕,一个翻身从躺着的姿势变为了站着,脖子还挂着包袱。

    往桌的那边迈了一步,拉开了点距离。

    赌气。

    “我给你心声了,是你没理我。”语气有些僵硬。

    白须瓷本来确实动过直接走的念头,但是后来一想,山上所有妖都走了。

    那只剩梵越一个

    会孤单的吧。

    他就是打算把洞窟给收拾干净,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去山下等对方回来的。

    起码得问清楚。

    但是对方直接给杀过来了,搞得白须瓷措不及。

    还那么凶。

    梵越微微蹙了下眉,似乎在思考,但是看到桌上的“雪球”离自己那么远。

    绕了过去,靠近,盯。

    白须瓷:“”

    “那尊上,你为什么不跟我血月的事?那是什么?”白须瓷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这种事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不能听风就是雨。

    他要是真走了,那不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不过完这话后,白须瓷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梵越好像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只是看着他。

    有点发毛。

    “不走。”声音有些沉,像疑问句,又像陈述句。

    白须瓷莫名有点害怕,想要往后退一退,好拉开一点距离。

    “嗯嗯,不走不走。”快速地回答道,打算先稳住。

    梵越皱了皱眉,不懂为什么他还要躲?

    白须瓷只是退了一步,略等于无,但就是因为这个。

    导致他一下子被捞走了。

    挂在了熟悉的臂上。

    “尊、尊上?”

    此刻一阵黑雾裹挟了过来,白须瓷连忙闭上了兔眼。

    很快,洞窟里就恢复了平静。

    东西都收拾好了,也打扫干净了,也带走包袱了。

    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大殿——

    白须瓷此刻已经变成了人形,靠着梵越的胸膛喘气。

    还是晕。

    “哈”

    有点想吐。

    梵越的上挂着那个包袱,揽着怀里这只的腰。

    面色不解。

    白须瓷真是服了,他每次被这黑雾传送,就会很晕。

    感觉像是被塞进了个滚筒洗衣,把自己给甩了n多下,然后才扔到了目的地。

    粗暴至极。

    白须瓷整个身子都软趴趴的,感觉没有一丝力气。

    等到察觉到对方的好像放到了自己背上后,才宛若惊弓之鸟一样地弹开了。

    梵越的落了个空。

    “我、我好些了。”白须瓷甩了甩脑袋,抬把跑出来的耳朵重新给按回去了。

    有些不自在。

    什么都没问清楚,还是不要更进一步了。

    梵越面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

    “欸?这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很是疑惑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