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从今往后,你要为自己而活
看来,红柳或许不是自愿的。
可她为何要装出这般行尸走肉、任人宰割的样子呢?
也许,是为了麻痹其他人,等着什么时候有会给人致命的一击吧!
青桑忽然想通了这关节,心中的怜惜也越发浓了起来。
她本该是富家千金姐,最后却和哥哥分散,经历了失去清白和尊严的痛苦,又失去挚爱之人的打击,这般柔弱的女子,没有疯魔已经难得,居然还知道隐忍着找会除去仇人。
可惜,她没有任何武力值,也没有人能够帮她,靠她这般装下去,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找到会能报仇。
青楼楼上的厢房一般都是给客人使用的,除了一些比较受欢迎的花魁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其他大都是通用,客人看哪间开着门没人,随意拉着女子便进去了,楼层越高,房内的布置便越好,花销也就越大。
青桑直接带着红柳往顶楼走去,见有人上来拦着,她脾气不好的直接将那一袋金子都砸了过去,冷声道:“把你们掌柜的喊来。”
她面色冷峻,面上带着疤,此时眉头拧着,黑漆漆的脸上是凶神恶煞也不为过。
那厮见此唬了一跳,再看他身后低头不语的绣儿,掂了掂中的金子,知道这客人今天怕是有点难缠,也不敢拦着,忙让身给他进了天字厢房,转身一溜烟的跑去请掌柜。
进了房间,红柳依旧一言不发,低垂着眼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上面隐隐有些颤抖着,却被她死死摁住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以为她是没有反应的木头人,无趣得很。
大多数客人,看到她这幅样子也就没了性趣。
可青桑只觉得眼前呆呆的人,看着令人心里头难受,许是知道了胡杨的事情,总觉得眼前的红柳的遭遇,越发的让人生气起来。
红柳心中是有恨的,这股恨不除,她决计没有办法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许久青桑都没有任何动作,红柳愣愣的站着,脚底有些发麻,可是感觉到这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便也站着不动,心里头麻木。
她一定要忍,只有忍着,才有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接受。
两人都沉默着,房内一片寂静,气氛有些诡异,但两人都颇有些心不在焉的,便不觉得现下有什么不好。
听了厮汇报跑过来的掌柜方进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想也没想的伸出就朝红柳的脸上甩了过去:“又他娘的惹客人不高兴了?”
红柳一动未动,似已经习惯,可那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脸上,她抬起头,视线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双白皙的上。
此时那正握着掌柜的那只肥胖的腕,让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把门关了。”青桑看了一眼掌柜的身后,视线一点红柳。
下意识的红柳被那清冷的视线给灼了一下,许是这样的眼神和那些来青楼的客人差距甚大,红柳心跳漏了一拍,听话的转身将门关上。
掌柜的叫林应,是林纾齐派来盯着红柳的人之一,是盯着,只要不让她跑了就行,怎么对待这么一个大活人,主上也并没有吩咐,所以他理所应当的,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此时看到面前的土匪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林应视线在红柳身上转了一圈,吃力的抽回自己的,然后谄笑着狗腿道:“客人可是有什么吩咐?若这丫头惹您不高兴了您尽管,我们有的是办法治她!任您如何,只要进了这楼,保准让您高高兴兴的走!”
“哦?”青桑好笑的挑眉,径直在椅子上落座,指点了点红柳,让她也坐在她的身边,对着掌柜一指:“那你便朝她磕个头认错吧。”
这话一出,红柳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青桑。
青桑没有看她,只视线落在掌柜的身上,指啪的一下又丢了一袋金子在桌子上,身后背着的大刀也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那豪横的模样,意思十分明显:要么认错拿钱,要么动刀。
在青楼里干活的人,即便是掌柜的,也如方才的青楼女子一样有圆滑能忍的能力。
他心里猜测,定然是这个该死的绣儿和恩客诉苦了,这土匪一般的人物,被女人一吹枕边风,便逞能要为女人出头,这样的经历林应并不是没有经历过。
当下,他不动声色的暗暗瞪了红柳一眼,舔着一张老脸毫无犹豫的就对着红柳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道:“对不起,是的做错了,的往后一定改正,绝不叫娘子生气。”
这道歉,虽是被逼迫的,且也无甚诚心可讲,可红柳还是忍不住捂唇,眼泪直接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忍了那么长的时间,就为了有一天能够刃仇人,能够亲耳听到一声道歉,她以为,她一定是靠自己忍着,迟早有这一天。
可是她没有想过,这一天如此之快的到来,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土匪。
视线落在青桑的身上,红柳张了张嘴,长时间的沉默不与人话,让她嗓子如卡了壳一般不出来任何话。
她想要问他为何帮她,也想一声谢谢,可是没有,她什么都不出口。
青桑偏头对上她的眼睛,视线中满是磊落和坦荡,不再用特地装粗的嗓音话,而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道:“你叫红柳,从今往后,你要为自己而活。”
浦一听到女人的声音,红柳一愣,那跪着不敢起来的林应也是一愣,继而猜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指着青桑怒道:“你认识她!你想带走她!”
只有这一个可能!
林应身体颤抖着,心中反复的回想起来主上的吩咐,一定要看好这丫头,不管是谁想要带走她,一定要拦着,若拦不了,一定要想法子给他送信。
反应过来的瞬间,林应便想要张口警示。
可他才张口,青桑已经从指尖射出一枚豌豆一样的东西,直接射入他的口中滑向了喉咙,紧接着他只听自己发出一道短而促的咳嗽声后,便再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