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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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婚事的渊源

    初挽和陆家的婚事,是初挽还没在娘胎里时候就订下的。

    据昔年陆家老爷子还,自己太爷爷救过陆家老爷子,还养过他一两年。之后自己爷爷和陆老爷子一起抗日,情同足,他们遭遇了日本人,自己爷爷为了保下陆老爷子,以身相替单刀赴会,被日本人抓住,五头牛活生生给拽死了。

    陆老爷子侥幸活下来,抗日救国,干出一番事业,但一直记得早年这一桩事,更记得那个为自己死无全尸的好兄弟,矢志要报这个恩,要替好兄弟尽孝。

    解放后,大事初定,陆老爷子位高权重,此时琉璃厂大古董商初家却已经家破人亡,陆老爷子四处寻访初家后人,却杳无音讯。

    过了几年后,一个偶尔的会,他才发现太爷爷竟然隐居在永陵村,且自己昔日好兄弟的遗腹子竟然还活在世间。

    他要代替好兄弟当孝子来奉养太爷爷,要把好兄弟的遗腹子视如己出养大成人。

    然而太爷爷却表示,不想进城,只想隐姓埋名留在这山村里,只想清清静静。

    至于奉养什么的,更是不要。

    他唯独提出一个要求,要和陆家缔结一门亲事,至于缔结什么亲事,他指着自己半大的孙子,以后这个孙子生了重孙子,就求娶陆家一位女儿,如果生了重孙女,就嫁进陆家去。

    陆老爷子自然是愿意,大笔一挥答应了,双方甚至立下了婚契字据。

    一九六五年,初挽被生下来,许诺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陆老爷子还特意来看他未来的“孙媳妇”,并且向太爷爷言明,一定会好好培养孙子,到时候让初挽从中挑一个最好的。

    初挽不满周岁,昌平郊区遭遇了特大暴雨洪灾,引发了泥石流,死伤无数,初挽母亲出了事,被水冲走,初挽父亲奋力去救,没救回,自己被滚落的石头砸了脑袋。

    太爷爷平生第一次给陆老爷子主动打了电话,城里很快把初挽父亲接到了协和医治,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药石难医,初挽父亲死在了协和医院。

    陆老爷子便提出把初挽抱过去养,也把太爷爷接到城里,不过太爷爷还是拒绝了,初挽陪着太爷爷留在了永陵村。

    等初挽稍微大一些,偶尔会被接到城里陆老爷子身边住一段,她性子稳,人也聪明,虽然话不多,但陆老爷子对她很喜欢,比疼爱他的亲孙子孙女还要多。

    初挽琢磨着这件事,陆老爷子膝下有五子,五个儿子当时响应国家号召,又各自生了好几个儿女,反正陆家孙子多,她可以随便挑好的。

    上辈子自己挑陆建时,也许太爷爷就不太乐意,不过看她已经挑了,又想着反正是陆家子孙,也就这么着了。

    现在回想,她就是不会挑男人,太爷爷的眼光就是好。

    可问题是,嫁陆家男人的话,万一自己好死不死,又被陆建时以其它原因缠上呢?那自己岂不是能活活气死?

    她思来想去,也没个章程,毕竟自己实在是不会挑男人,一时半刻的,也不知道怎么拽一个男人到太爷爷跟前让他把关。

    好在这个事,她还可以再拖拖,今年秋天选中就可以了,不至于太着急。

    她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家里,家里穷得叮当响,没什么值钱的。

    这也是没办法,太爷爷年纪大了,根本干不了什么,家里的地和柿子树都是自己管,可自己也不是那干活的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能混上吃饭就不错了。

    陆老爷子重情义,隔两个月就让人过来,会送一些米面粮油的,靠着人家这点接济,家里日子倒是也勉强过得去。

    不过重活一辈子,见识过这个世界繁华后的初挽,并不安心于贫穷,她明白金钱的效力,她需要挣很多钱。

    至少目前对初挽来,钱还真就是万能的。

    她坐下来,认真盘算了盘算,开始规划着自己将来的道道。

    挣钱她也没别的本事,还是得去古玩市场上捡漏,倒腾东西挣钱,这个她熟。

    除了挣钱,她也想走陈蕾那条路,想办法考大学,学考古,走一条正道。

    古物的鉴定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理论派,这种一般都是体制内传统的眼学派,比如上辈子的陈蕾其实就是那种,另一种则是实践派,市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眼力界,这两种自然各有优劣,但是理论派一般都是学术人物,文物考古专家,理论专家,他们看上去更有排面有名头,在某些时候,这种排面名头就很沾光。

    陈蕾上辈子可是沾大光了,真本事未必有多少,但就是有排面,也容易糊弄人。

    初挽觉得,自己也得努把力,学学人家陈蕾,考不上好大学的考古系,也可以考普通大学,普通大学没考古系的,考古相关内容就挂在历史系下面,反正好歹沾边就行,这样她也能给自己混一个正统出身。

    这么一盘算,要干的事真不少,这两天先拿起课本来,看看高中内容能不能看进去,等过几天再去城里古玩市场,寻摸寻摸会吧。

    当下初挽检查了下家里,面缸里也没多少东西了,都快见底了,她把新买的白面倒进去,又把篮子里那块肉拿出来。

    这块肉是上等五花肉,足足一斤沉,估计是用鸡蛋换来的。

    她家老太爷吃素,不吃肉,这是多少年的习惯,她自然吃肉,不过一斤肉,估计也不是只给自己吃的,可能做了要分给苏岩京。

    初挽摇头,心想以前的自己可真傻,这么好的东西便宜那个臭男人?

    她回想了下村里的情况,村里学现在两位老师,一个是苏岩京,另一个却是一位宁老师,四十多岁了,这位宁老师以前听是城里教书的,还是教的高中,不过前些年成了,就被赶出城来,落到了他们村里,虽然最近几年平反了,但他媳妇就是村里人,他也不想回去了,就在村里教教学生。

    自己要拿起高中课本来也难,可以请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指点指点。

    当下便先翻箱倒柜的,把自己高中时候的课本拿出来,课本倒是还在,也不缺页,翻开后,大部分是隐约有些印象,但具体怎么回事,基本全忘了。

    特别是数学,她高中时候数学就不行,现在看着更是头疼。

    一时不由叹息,考大学好难。

    她把课本放在那里,便从麻布袋子里摸出来一把板栗,剥了壳,之后钻进去厨房,把那五花肉切了,做板栗红烧肉。

    这灶房和以后不一样,以后她不要自己基本不动做饭了,就算自己动,也是煤气灶,哪里还自己烧火。

    但是现在没办法,只能自己烧火做饭了,好在她还会烧炉灶拉风箱的。

    费了好一番力气,把自己弄得鼻孔都熏黑了,她总算做好了,倒是很满意,做出来板栗金黄,红烧肉油亮棕红,眼看都要烧烂了。

    她尝了一口那板栗,板栗吸了红烧肉溢出的油脂,甜香软糯,确实好吃。

    当下自然是满意,自己留出来一些吃,剩下的全都装到了旧瓷罐中,盖好了盖子,之后放到了篮子里,便拎着过去村北边了。

    村北边以前是大队的办公处,简陋荒僻,村里一直要重新盖学,不过苦于没地基,只能作罢了。

    宁老师一家子并苏岩京都住在学校后面的土坯房子里,宁老师一家子占了两间,苏岩京自个儿一间。

    初挽拎着篮子过去的时候,恰好见苏岩京正在学门口和人话,和他话的是村长的闺女,叫三喜。

    这三喜是村长家唯一的闺女,从受宠,村长家里富,她不缺嘴,兜里不是揣着花生就是煮鸡蛋的,明明大家都挨饿,就她,吃成了一个胖子,圆滚滚的。

    她时候发烧,脑子不太灵光了,家里不愿意低就,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对象。

    初挽老远看着,就见三喜也拎着一个竹篮子,要把那竹篮子里东西给苏岩京。

    三喜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苏,苏老师,豆腐豆腐好吃”

    着,低着头,臊眉耷拉眼地要把篮子里的豆腐给苏岩京。

    初挽见这个,心里一动。

    三喜这性子,可是强硬得很,被家里宠坏了,没心眼,骄纵。

    上辈子,三喜也喜欢苏岩京,不过苏岩京不太看得上三喜,嫌弃她胖,嫌弃她傻,后来苏岩京被大学录取,录取通知书到了村里,需要村里调动关系,村长要盖章,村长卡着,给苏岩京好一番磋磨。

    苏岩京愁得不行,找初挽,初挽就去和村长了。

    村长以前受过自己爷爷的恩,初挽去,村长只能放行了。

    至于这辈子

    初挽冷笑一声,往柿子树旁边挪了挪,遮住身影。

    谁搭理你。

    作者有话要:  昨天大家吃月饼了吗,我吃了龙虾和鲜肉月饼,感觉减肥计划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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