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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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店里老老少少所有员工,除了邬州那个笨脑子怎么教都学不会之外,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孟于盼也不强求邬州学, 给他安排了一个安保的工作, 防止有人寻衅滋事。

    准备工作基本做完, 店里也翻新装璜了一遍, 现在就还差一个恢宏大气的匾额和一些免费宣传。

    这匾额好办,前几日东街李师傅被孟于盼夸赞做衣服的手艺这丰郡无人能比, 高兴坏了。

    给她介绍了自己的师弟,是个木匠,这刘师傅做匾额可是一绝,一些王公府邸的匾额就是他亲手做的,千金难求。

    不过, 这免费宣传……

    孟于盼她自有办法,大家伙都很相信她, 不再多问。

    算算日子,这匾额也该做好了,孟于盼就带着阿良一同去东街取匾额。

    适才刚刚踏进刘师傅的店门,就听见一阵乒呤乓啷, 似乎是刘师傅在发脾气, 摔碎好些东西。

    店里很,稀稀落落的挂着几个成品,有匾额,有动物木像, 都非常精致。

    匾额上的字龙飞凤舞, 还加了烫金显得尊贵无比,动物木像更不用, 活灵活现,仿佛眼睛还能转动,身上的毛发都雕刻的一丝不差。

    进店以后,右手边有一个里间,拉了深色的布帘子,挡的严严实实,刘师傅正在里面发飙。

    孟于盼掀开帘子,一只脚刚踏入,就有一个杯子猛地砸在脚边,吓了她一跳。

    阿良一把把她拉到身后,一只手拦住她,不让她上前,眼睛盯着那个扔杯子的老师傅,一脸防备。

    那个扔杯子的老师傅,正是帮孟于盼做匾额的刘师傅,老爷子如今已年逾半百,在这里已经算是高龄了。

    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还围了一个罩衣,身上满是木屑,胡子花白,脸上的皱纹因为怒气,皱的更厉害了。

    孟于盼拍拍阿良的手,示意他放自己过去,刘师傅并没有恶意。

    阿良看着她又瞥一眼刘师傅,这才侧过身子,让她进去,自己默默跟在她身后。

    “刘老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这么大的火气。”孟于盼开口询问着。

    听到声音刘老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乱扔的杯子差点砸到人,非常不好意思,连声和孟于盼道歉。

    孟于盼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也没受伤,让刘老不必担心。

    刘老见她真的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请他们入座,又斟了杯热茶,一脸愁容,道:“友啊,我对不住你。”

    搞不懂为什么刘老要和她道歉,孟于盼偏过头去看着他,静静地听他。

    “你前几日叫我订做的牌匾叫人给偷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连牌匾都敢偷,也不怕祖坟着火。”

    一到这个顿时气的脸涨红,自己做了一辈子木匠,经营来的好名声都要叫这个偷给毁于一旦。

    听完刘老的话,就连平时没有什么表情的阿良,都表现出了一丝气愤。

    这事酒馆众人准备良久,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岔子,搁谁身上都会被气的眼冒金星吧!

    孟于盼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安静的喝茶。

    刘老以为她是气傻了,一个劲的想要补偿她,可却不见孟于盼回应什么。

    她只是淡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到茶里沾了沾,在桌上写到“莫慌,自有应对”。

    刘老看她一脸高深莫测,不大相信,正要开口问到,却被孟于盼制止,做嘘声状,指了指窗外。

    刘老活了这么大岁数,早就是个人精了,随手抄起一个杯子就往墙上撂,声音大的吓人。

    嘴里一边大声骂着:“杀千刀的偷我牌匾,这可怎么办,要再做也来不及了啊!”

    一边悄声走到书桌前,取来纸笔,递给孟于盼示意她把要的话写下来,不怕被人听去。

    好在孟于盼自从上次经历家书写不出来,还要忽悠朋友以后,专门去学了一些,现在已经会写一点简单的字了。

    接过纸后在上面写到,“牌匾的事我知道是谁干的,麻烦刘老再给我们做一块,上面不写‘庄家酒馆’了,改成‘今朝醉’,时间方面不着急。”

    写完搁笔,递给还在破口大骂的刘老,他看完点点头,骂声不停,拿起笔在纸上写到,“好,我一定加急给你赶出来,最多三日。”

    孟于盼看了,朝他微微一笑,写着“那便多谢了,三日后,来我今朝醉参加剪彩,恭候。”

    等刘老一看完,就将纸团起来扔进火盆,站起身来,连讽带刺的骂道:“亏得还号称是宗师级别的老木匠呢!七天连块牌匾也做不出来,还找什么借口,被偷了,谁信?”

    “信不得老夫就别找老夫做,辱人名声算什么?赶紧给我出去,我这店里不欢迎你们!”刘师傅虽然嘴里在骂,可脸上却是笑嘻嘻。

    孟于盼尊敬的给刘师傅行了个礼,又留下一包银子,叫刘老收下,就当是为她明知道会丢匾额却不告诉他的事,赔礼道歉。

    奈何刘师傅怎么也不肯收,孟于盼无法,只好把钱收回来,同刘师傅道别。

    回酒馆的路才走到一半,就看见丁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孟姐,不好了,有人在我们店对门开了家酒馆,名字就叫‘庄家酒馆’!”

    孟于盼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看看去,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

    三人这才刚刚走近酒馆,就听见前面锣鼓喧天,大红色的绸缎挂满店门,周围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牌匾都已经安好了,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庄家酒馆”。

    “你这什么意思啊?这丰郡谁不知道,这庄家酒馆仅我们西街口一家啊!抢名字也就算了,还把店开到对门,你缺不缺德啊?”

    话的人是关,关抄着一把扫帚立在地上,袖子卷到手肘上,满面怒容,周围的人都站的离她远远的,生怕祸及自己。

    那‘庄家酒馆’的老板是个阴柔的男人,男生女相,却不太美丽,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五官挤在一坨,让人看了有点反胃。

    话声音比女人还尖,翘着个兰花指对着关,高声道:“敢情就你们可以叫‘庄家酒馆’,别人都不能叫是吧?”

    着,还扭着腰肢朝关走来,“我告诉你,老娘,呸,老子也姓庄,老子这酒馆就叫庄家酒馆,你能拿我怎么着?”

    关快被他气疯了,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你,你,你的卡壳。

    那男子见气着她了,笑得花枝乱颤,娇俏的朝她哼了一句,就叫来几个大汉把这个惹事的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