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戏精嘴很甜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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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匀从隐蔽角落走出来迎面碰上了越枫。

    越枫化了一半妆,脸色苍白:“去哪儿了,导演正找你呢。”

    “马上过去。”

    章匀走后,顾刻从同个地方现身。

    越枫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所以,你今天是过来见他的?”

    顾刻没否认:“我先走了,还有工作。”

    越枫错愕:“不是等我拍完一起去吃饭吗?”

    两人擦肩而过,顾刻敷衍道:“没心情,下次吧。”

    越枫自嘲地笑起来:“好,走吧,你走吧。”

    “第三十三场,四次二镜。”

    “哥,你怎么来了,不是今天去医院复查吗?”姜回穿着舞蹈服,妆都没卸就跑了过来,身后跟着谭溪。

    姜堰抱着束百合:“当然看你们演出更重要啊。”

    谭溪和姜堰两人还在闹别扭,气氛有些僵,姜回便提议:“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等我们去换个衣服,吃完我陪你去复查。”

    姜堰看了眼谭溪:“好。”

    回到换衣室,姜回跟身后的人:“等会到餐厅后我借口去卫生间,你们把话开。”

    谭溪心不在焉,情绪很低落:“不用了,我已经被拒绝了。”

    姜回有些无力:“怎么一个个都这样,这点挫折就想放弃吗?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哥口是心非。”

    谭溪沉默。

    “算了。”

    姜回换好衣服,粗暴地卸了个妆,离开了。

    门外,姜堰上前拉住他胳膊:“阿回,你去哪儿,不是要一起吃饭吗?”

    “别拉着我。”姜回用力将胳膊抽回来,赌气道,“不吃了,气饱了。”

    姜堰里的花不心被他拳头打到,盖在了姜堰脸上。

    花落在地上,姜堰定在原地,双握住脖子,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开始止不住地喘气,下一秒摔到了地上。

    变故在瞬间发生。

    “卡,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导演喊暂停。

    越枫助理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快让开,他哮喘犯了。”

    助理立刻抱起人,将药从兜里掏出给越枫喷了喷。

    症状随之缓解不少,不过越枫还是难受地抓着脖子。

    剧组一片寂静,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最终还是喊了救护车。

    闫骁将站在原地发愣的章匀拉到身边:“去洗脸。”

    章匀无声望着人群中的越枫,没有回应。

    救护车不出五分钟就到了,章匀跟在导演、制片等人身后也想上救护车。

    闫骁没让他走:“洗脸,我送你。”

    等章匀将残妆洗干净,两人飞速赶往医院。

    “我知道他花粉过敏,也没故意去推那束花。”车上,章匀没有头绪地喃喃自语。

    闫骁在事故发生时立刻检查了被扔到一旁的花,还在第一时间问了道具组。

    “道具组准备的花是假的,越枫那束却是真的。”闫骁冷静分析,“花本来在他右上,中途被换到了左边,你胳膊挥去的方向没正对着花,打不到脸上,这些巧合加起来还会是巧合吗?”

    章匀捏着衣角的一松。

    “不是你的错。”闫骁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到医院什么都不用,我来解决。”

    普通病房里,越枫一脸苍白打着点滴。

    医生需要住院观察两天,索性没什么大碍。

    闫骁迈进病房跟导演打了个招呼。

    越枫经纪人正焦躁:“越枫的身体状况全剧组都知道,为什么还会发生这

    样的事,跟他对戏的人怎么这么不注意?”

    导演脸色不好:“剧组上下能让他过敏的东西都被换了,包括今天的花,跟其他演员没关系。”

    越枫经纪人:“是不是跟其他艺人没关系我不知道,我只怕有人不怀好意。”

    闫骁在一旁:“那束花是真的。”

    制片惊讶:“怎么可能是真的?”

    闫骁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越枫:“这件事还是仔细查一下比较好,也不排除自导自演的可能。”

    经纪人怒气更盛:“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谁会无缘无故陷害自己?我倒是觉得有必要查查对戏那个演员。不管结果如何,搞动作的人必须拉出来上微博道歉,这关乎生命安全问题,否则公司不会允许越枫继续拍这部剧的。”

    闫骁认可:“提议不错。”

    越枫经纪人:“就该这么办。”

    搬起在石头砸自己脚333不屑。

    导演无可奈何应下后,转身看到了闫骁身后的章匀,叹口气:“先离开这吧,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走出病房,章匀叫住导演。

    今天发生的事不仅耽误了拍摄进程,还有一系列后续要处理。

    蔡毅有些心累:“章匀下次记得心些,被人抓住一丝把柄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暴,尤其是作为艺人。”

    “嗯。”章匀淡淡回应。

    本来没有很严重的事情,背地里却被有心人拍了视频,悄无声息地传到了上。

    不仅剧组选角暴露,章匀还因陷害越枫上了热搜。

    章匀经纪人忙完另一个艺人的所有工作,终于打来了电话,交代章匀不许上,之后飞快赶到了剧组。

    经纪人叫胡玉,30多岁,比较强势,人也不错,就是太忙。

    当初章匀被顾刻陷害的时候,胡玉就一直在帮他,无奈能力有限,里的艺人也多,最后只能让章匀先听从安排。

    “导演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胡玉先去跟导演打了招呼,“替章匀声对不起。”

    导演跟她客套地聊了些,无非是让她不要怪章匀。

    “快跟我怎么回事?”胡玉辗转到化妆间坐下,接过章匀递过来的水。

    章匀一五一十全部了,包括闫骁推测的那些。

    “剧组的人都盘问过了吗?”

    “问过了。”章匀视线一直看着门外。

    胡玉疑惑:“你在等谁?”

    闫骁这时正好走进来。

    章匀立刻跑到他身边:“玉姐,还没跟你介绍,这是我的新司。”

    胡玉一口水差点没吞下去,惊讶:“司?”

    眼前身材好、气质好、再加上全方位无死角的俊脸,再怎么也不可能只是个司啊。

    这傻孩子是被骗了吧。

    闫骁本来话就不多,胡玉来了之后就更少了,也不再跟章匀粘在一起。

    私下空出时间跟系统一起忙着抓人。

    333:查出拍视频的人了

    闫骁:是越枫的助理?

    333:宿主猜的不错,当时拍戏时他就藏在角落拿着。那束花也是他偷偷摸摸定的。这人办事很心,专门挑没摄像头的地方行动。还好有我在,不然很难抓住他。

    闫骁于是将之前越枫有意无意骚扰章匀的证据以及越枫助理做的事整理好去告诉了导演。

    导演当即给剧组放了天假,拿着闫骁给的证据决定先处理这件事。

    放假前一天晚上,闫骁给章匀发了条消息。

    s:明天休息。

    那边很快回复

    -:所以?

    他找到章匀要给他

    当导游的消息截图,发过去。

    -:好

    那边突然打来了电话,闫骁按下接通键。

    “喂?”

    “嗯。”

    “苏先生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情吗?”章匀的声音略带疲惫。

    闫骁拿出随身携带的经书摆上桌:“没有。”

    “嗯,那还是听我的吧。”那声嗯带着鼻音。

    333尾巴缠着墨锭乖乖研墨。

    闫骁捏着笔蘸上墨,几笔写出一行字。

    放在一旁外放。

    “不然先去看话剧吧,老剧院有个口碑不错的,一直没时间去,明天正好最后一场。之后可以逛这边的吃街,当地美食偏清淡,肯定有你喜欢的。逛累的话可以喝喝茶,还可以去划船”

    章匀断断续续了近二十分钟。

    “你在听吗?”

    “嗯。”

    “苏先生。”

    “。”

    “为什么要帮我?”

    两边都没了声音。

    333一顿: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想听什么?”闫骁打破沉默。

    “想听什么你就什么?”

    闫骁:“看情况。”

    “今天怎么这么好话。”章匀嘀咕。

    “那你就”他清清嗓子,模仿闫骁的语气:“是,我一直都在帮你,今后也会无时无刻将你护在身后。”

    闫骁停笔:“”

    他就知道某人一定会得寸进尺。

    某人还推卸责任:“是你让我的。”

    闫骁否决:“太肉麻。”

    章匀立刻:“那我想个不肉麻的。”

    闫骁:“不用,会帮你。”

    电话那边静了许久,慢慢传来阵低笑,声音听着倒是没那么疲惫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们出发去了剧院。

    剧院早上八点开门,从酒店开车正好一时。

    两人预约了第一场,位置在第三排。

    他们到的早,里面还没人,

    距离开场还有半时,章匀一举着杯拿铁,一拿着上号刷博。

    虽面无波澜,但每看到一个质问他为什么陷害越枫的评论,他都会三两句将那人骂得哑口无言。

    剧院比较暗,光线照着章匀半张脸。

    闫骁不经意看到了他垂下的长睫毛,以及睫毛盖着的眼眸中满满的讽刺和得意。

    “芍药花,有什么特别含义吗?”骂完人后心情舒畅的章匀咬着吸管找话题。

    “不清楚。”一提到纹身,闫骁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出现股怅然,“不记得了。”

    锁屏,两人之间仅存的光线消失。

    “失忆了吗?”旁边的人问。

    闫骁默认。

    “这样挺好。”章匀平静地,“总比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听到这话,闫骁突然就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章匀的眼神以及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漠然。

    随着时间推移,来的人渐渐多起来,呼喊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陈旧古老的剧院里传来开门跟拉椅子的“咯吱”声,空气飘起阵阵油茶香,取代了旧木头的陈腐气息。

    窸窸窣窣的环境确实比寂静无声的感觉好,人果然还是要活在热闹中。

    舞台的灯瞬间点燃,照亮整个大房间,暗红色帷幕也在缓缓上升。

    闫骁扭头才发现章匀正笑盈盈地看他,跟第一次见面时已判若两人。

    未经打理的蓬松头发微微凌乱,眼睛倒是一如既往亮晶晶。

    “要开始了。”他。

    心里那股怅然突然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