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理扭曲的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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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板年过四十才生下姚正,算是老来得子,这本是一件喜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姚正的身体比同龄人虚弱,力气甚至不如相龄的女生,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生长激素分泌不足而导致身体发育迟缓,通俗点,就是人们口中的侏儒症,

    尽管姚老板拼命的给儿子治病,但他最终的身高依然没有超过一米五。

    因为身高的缘故,姚正在学校里经常遭到鄙视和议论,也因此变得更加敏感自卑。

    慢慢的,他对那些比他高大的人产生了仇视感。

    他私底下花钱请社会混子去殴打自己的同学老师,找姐也必然找身材高大的,通过这种自我欺骗的征服方式获得快感。

    最终,事情败露,他被学校开除,跟着姚老板一起经营旅馆。

    好景不长,当性和暴力无法满足他内心的需求后,他开始琢磨自己想要什么,

    恐惧,没错,来自他人的恐惧,这就是能提供给他快感的东西。

    那一段时间,姚正白天睡觉,晚上化身为恶魔,用各种方式去吓唬入住的旅客和二三楼的电子工人。

    他拧断流浪狗的脖子,将尸体偷偷塞进旅客的行李箱,

    他剥掉蛇皮,把它粘在女人的内裤里,

    他穿上恶心的服装,在深更半夜用四肢行走,他躺在满是污泥的排便池里,只露出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脸,曾经将一个患有心脏病的工人直接吓死,他笑得很开心

    变态不代表脑子有问题,相反,他还很聪明,偷偷的在每个房间安装监控,躲在暗地里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这样就能提前做出准备。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于,他被人识破,被强制送去接受心理治疗,

    伪装了一段时间后,他被姚老板保了出来,他没有就此收,而是走向了更极端的路。

    姚正知道,如果自己再像以往那样吓唬人肯定会被警方直接抓捕,逃避警方最好的方法,就是死!

    他从上联系到一个叫“玄女”的人,双方达成了某种交易,然后他按照玄女教

    的方式自杀了。

    死亡后鬼魂还在,他兴奋不已,这样不但能吓人,还能肆无忌惮的杀人!

    可是,他给鬼魂只能待在旅馆里,去不了其他的地方。

    姚老板也算良心未泯,儿子吓唬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杀人他是万不同意。

    到这里,姚老板停了下来,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你不同意他杀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韩飞转述了胡玥通过耳提的问题。

    “呵呵,因为玄女。”姚老板双眼迷离,一脸虔诚和尊敬。

    他玄女是神,不但能够复活死去的儿子,还能治好他的心理疾病甚至拉长他的身高。

    不过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玄女开出一个条件,要求姚老板收集五行灵魂,白了就是让他杀掉五个五行不一样的人,只要他能做到,玄女完成他的心愿。

    “玄女到底是谁,还是你推卸责任编造的人?”

    “那等通天人物,岂是我等凡人能轻易相见的,我并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她,不过她給我托梦了。”

    姚老板梦里的玄女是个看不见脸的神,梦中,玄女已经将自己的分身送过来了,让他好生供奉。

    一觉醒来,门前真的多了座无脸金身,跟梦里玄女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不疑有他,姚老板完全照做,为了儿子成为了玄女的信徒。

    姚老板通过旅客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去查询对方的五行属性,合适的就交给姚正处理,设法让他们自杀。

    父子俩里应外合,已经弄死了三名旅客,

    每死一人,供桌上都会多出一样毒物,

    至于韩飞,因为五行属性跟其中一名死者重合,所以姚老板一开始没打算杀他,但又觉得儿子寂寞,便想让他陪儿子玩玩,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听完叙述,监控室里的刑警一个个面面相觑。

    “胡,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简直就是信口胡诌,危言耸听,来人,先把他带去精神研究院做全面检查!”刑警队长张昊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是性情中人,对这样冷血的犯罪分子极其憎恨。

    “是你,是你害死

    我儿子的,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姚老板被带走前放出狠话,韩飞也没给他好脸:“找我?你不懂法啊,牢底坐穿你也休想出来。”

    胡玥倒是若有所思,将韩飞拉到另外一间屋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总感觉你有所隐瞒。”

    女人的直觉就是可怕,韩飞表面波澜不惊,苦笑着自己就是名普通的主播,听太平旅馆闹鬼才跑去想赚点人气。

    在跟直播公司签约的时候,合同里就明文标注不能将这件事情泄露给他人,违规要受到惩罚,韩飞可没有勇气去冒这个风险,在录口供的时候也是含含糊糊,尽力撇清了自己。

    胡玥站起身来还想再问些什么,一名刑警拿着电话神情紧张的跑了进来。

    “不知道敲门么?”

    “胡姐,出事了。”刑警哥打开电话扩音器,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姚老板死了!

    他掐碎了自己的喉咙,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韩飞在么?”电话另一边传来张昊的声音。

    “他在我旁边,怎么了?”胡玥接过电话,关掉扩音器,眼角余光瞄向韩飞。

    挂断电话后,胡玥揪住韩飞的衣襟,把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两张脸拉的很近,几乎是低吼:“你到底,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我没有啊?”韩飞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给惊到了,有些心虚。

    “没有?你知道死者自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胡玥将他推开,接过自己的话,语气冰冷:“他让你等着,他会跟儿子一起去找你的。”

    闻言,韩飞一阵失神,他万万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报复自己,

    仔细想来,姚正的肉身已经被送去火化,复活无望,姚老板估计本来就没打算独活,他带着这么强烈的怨恨死去,十有**要化为厉鬼。

    而且姚正的鬼魂还在外飘荡,这都是潜在的危险。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还能防住,鬼怎么防啊?

    没有搭理胡玥,回去后,韩飞尝试着联系了二指先生,这人以本座自称,又帮过他,想必有些真本事。

    没多久,二指

    先生私聊回复了他的信息:解铃还须系铃人,兄弟不必过于担心,就算是厉鬼也有破绽,且听本座一言,你去附近香火旺一些的寺庙,找一个神仙的金身,刮掉部分的金漆,涂抹于五指之上。

    韩飞不解:这作何用?

    二指先生发了个绘的图片,上面是一只捏诀的,并配有解释文字。

    “五雷指,将大拇指扣住四指曲于心,发功前要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五雷咒,可召唤驱邪灭鬼之雷”韩飞读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算什么办法,未免有点随意了吧?

    可是二指先生非常笃定,他这咒决只能对付鬼邪之物,威力巨大,足以让姚家父子魂飞魄散。

    他再三强调,此咒凡人一个月最多用一次,提醒他一定要找准时。

    韩飞听他的头头是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当天就去了市内最为出名的寺庙,趁人不备绕道佛祖雕像身后,用刀在它屁股后面的位置刮掉了一层金漆。

    二指先生得知他的行为后,怒赞其牛b,连佛祖都敢动,

    韩飞看着他发来的阴险表情包,怎么有种被坑的感觉呢?

    二指先生,姚老板头七才会露面,这期间他不会有危险。

    直到后面他才知道,这二指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

    翌日,韩飞正在美滋滋睡懒觉的时候,被电话闹醒,是他大学的死党陈大炮打来的。

    陈大炮是来通知他参加同学聚会的,并透露出一个让他非常不爽的消息——张少杰要趁着这次同学聚会跟杨萌求婚。

    杨萌,韩飞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

    这不是巧合,是韩飞追了她整整十年,为了跟她考进同一所大学,拼命学习,一天只睡不到四个时。

    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连续喝了半个月的粥,险些得了厌食症。

    为了她

    “咱们还没满十八岁,不能谈恋爱哦”十六岁时,韩飞第一次表白,她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你要是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做你女朋友。”那年她十八岁,韩飞再次告白,表示出好感,给了他无限期待。

    上大学后,杨萌实现承

    诺,两人终于牵起了。

    那会杨萌已经长开,不倾国倾城也是美人尖子,特别是她自带的青春气质吸引了一大批**丝和所谓的富二代,张少杰就是其中之一。

    可,那又怎样?

    韩飞曾经直白的问过她对那些富二代会不会心动,她笑笑的:“感情,岂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就算你是乞丐,我也要跟着你一起。”

    可,海誓山盟终究败给了现实。

    那天晚上,杨萌喝了很多的酒,硬拉着韩飞开了间房,或许是酒精上头,思想保守的她破天荒的主动了一回,

    那一夜,两人水乳交融,韩飞本以为感情得到了升华,谁知换来的却是另一场噩梦。

    天亮后,佳人不在身边,只留下一条分短信。

    电话,微信,qq,所有的联系方式全被拉黑,韩飞疯了一般的去寻找她,最后在学校的门口看见她和张少杰牵钻进了那辆惹眼的保时捷车内,扬长而去。

    韩飞不是没有找过她,她晃着上挎着的名牌包包,轻飘飘的了句:“六万五,你給我买一个啊?”

    爱情是冲动的,是不理智的。

    买,韩飞买了,走高利贷借的钱,当他把包包拿到杨萌面前的时候,杨萌转过身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傻子吧?”杨萌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身体:“外套一万八,裙子两万二,还有这项链,九万七,你买,你买,你再去买啊!!”

    这一刻,韩飞彻底觉醒了,

    她要的不是六万五的包包,她要的是可以一直给她换包包的人。

    很明显,他不是那个人。

    “呵呵,进展倒是挺快的昂。”想起自己被放高利贷人员殴打的情景,韩飞笑了起来。

    “兄弟,你笑的我有点瘆得慌,你要是想闹,哥陪你!”电话那端传来陈大炮决然的声音。

    “闹什么,记住,咱们是去送祝福的。”

    收回思绪,韩飞对着镜子照了照,挺好的一伙,当初怎么做了那么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