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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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无对于生命只有生死的理解,她问:“什么是牺牲?”

    一旁的值班员默了默,没有立刻回答,苏闻轻轻抚摸她的头:“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别人,就是牺牲。”

    栖无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不出话来,想起了之前在幽冥门遇到的那个将军,他站在战场上,也在保护别人。

    她轻声:“是好了不起的人。”

    永远缅怀烈士。

    致敬。

    但她又想起了判官爸爸和帝君,判官爸爸一直守在幽冥门,帝君也在幽冥门保护地府,他们也是在用生命保护大家,栖无突然回头,紧紧抱了下判官爸爸。

    而后又看着坐在地上的鬼,轻轻抿嘴,好半天才从这个鬼的情绪里缓过神来,她用法印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坐着的鬼声音戛然而止,视线缓缓落到了面前的娃娃身上:“是你在跟我话?”

    栖无轻轻点头:“是呀。”

    “你不是人吗?你看得见我?”

    栖无轻声:“本王不是人,是阎王大人。”

    “阎王大人。”那个鬼笑了下,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阎王大人是来收那些的人的命的吗?”

    但这个鬼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睁大眼睛,挣扎着要站起来,他扶着公告栏缓缓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嘴里还是在念着:“不行,再快一点,不能死,一个都不能死。”

    栖无着急地问:“你去哪里?”

    但那个鬼像是没听到似的,很快就消失在了消防队的大门,只留下了一句“一个都不能死”。

    值班员看着父女两突然定在这里不动了,刚开始还以为他们也在缅怀这些烈士,但栖无突然扭头着急地看向大门的方向把他吓了一跳:“苏先生?朋友?”

    苏闻嗯了一声,从公告栏收回视线,将阎王的头轻轻按在怀里:“没事。”

    值班员:“我先送你们出去吧。”

    “好。”

    从消防大队出来,好一会儿都没人话,汪洋作为一个摄像,也不好提醒该做什么,只是陪着父女两在原地站着。

    直到栖无紧紧揪住了苏闻的衣服,忽的轻声:“爸爸,你不要牺牲。”

    苏闻微怔。

    这时的弹幕渐渐多了些。

    什么意思?苏闻真的是干特殊行业的吗?

    苏闻才给崽崽解释过牺牲的意思,崽崽就这么,由此可见,苏闻职业确实跟某方面沾点边。

    好了,大家不要再了。

    不知道火灾怎么样了。

    刚看了现场的情况,火势很大,一直在往高层蔓延,希望大家都平安。

    原本节目组和消防大队还安排了参观消防大队的活动,但现在情况明显是不合适的,故此只能紧急叫停,李珂给苏闻打电话,表示接下来可以自由活动了,行程由他们随意安排。

    苏闻低声询问栖无的意见:“先回去?”

    “好。”

    打了车上路,走了一段后司像是想起什么,打开了导航看路况,而后有点为难:“先生,先给您解释一下,现在枫林大道那边起火了,这会儿堵着不让过,我们绕远一点的路可以吗?可能费用会稍微贵一些。”

    起火两个字提醒了栖无,她今天知道了消防员是做什么的,刚才那些消防员都去救火了吧,她趴在车窗上,没话。

    苏闻嗯了一声。

    这时,栖无突然看到了之前的那个鬼,他在人形道上穿过一个个的人,着急地向前走着,恰巧遇上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

    栖无打开车窗,紧紧地盯着那个鬼。

    他似乎找不到方向了,虽然在往前走,但是却很慌乱,一直都在往四周看。

    鬼神听觉很灵敏,更何况是听到鬼的声音,栖无听到他:“在哪,你们在哪?”

    谨记判官爸爸,不能把头伸到车窗外,所以栖无只好将指搭在车窗上,问:“你在找谁?”

    那个鬼闻声转头:“又是你这个朋友。”

    栖无纠正:“本王不是”

    话还没完,那个鬼却已经飘了过来,他顾不上许多:“你能看见我,你能跟我话,你能坐车,你带我去找他们!好不好?”

    栖无:“找谁?”

    “队友。”那个鬼,“你在消防队里看到的那些叔叔。”

    他紧紧捏着:“我不能掉队,少我一个,他们就多一分危险,朋友,你可以帮我吗?”

    栖无想:可是你已经是鬼了,不能做什么,可是想起那些跟着上了车的鬼,她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转头请求判官爸爸的帮助。

    苏闻头也没转,把栖无抱在了自己怀里,只了一句:“上车。”

    鬼愣了一下,但时间容不得他多,立刻就上了车,坐在栖无身边,担心自己的衣服会弄脏他们,所以很心地贴着车门,好像一点都没有自己已经是鬼了的想法。

    马上要绿灯了,司正要掉头,却突然听后面的帅哥了一句:“不换路。”

    司:“什么?”

    “去枫林大道。”苏闻微微抬眸,“发生火灾的地方。”

    司:“?”

    ???

    虽然但是,这个时候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吧?

    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这个热度不该蹭。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换了注意,明明前几秒还换路的,怎么把崽崽一抱就要去现场了?

    崽崽刚才趴着车窗看什么呢?转过头一看苏闻,苏闻就改变了主意。

    每次看这个直播间,我都会有种时间穿梭的感觉,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跟不上节奏。

    +006

    顾客是上帝,司虽然不理解,但想想这里还有扛着摄像的摄像师,猜想或许他们是要去拍素材,所以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那个鬼现在心里着急着呢,也顾不上为什么苏闻和这个孩会看见自己,跟自己话了,上了车就一直埋着头。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路况广播里有在转播让车辆尽量避免走枫林大道,所以这条路现在没有那么多车,很快就到了现场,只不过堵上了一些,而且也不能靠近。

    司为难道:“只能到这里了,前面封了过不去的。”

    想想又劝解:“你们应该在录节目吧,还是注意一下安全。”

    苏闻付钱:“谢谢。”

    节目组那边原本还在头疼苏闻这个时候去蹭这个热度,这会造成负面影响的,但李珂转念一想,不对啊,苏闻职业特殊,那肯定是有他的缘由的,所以也没有去阻止。

    下了车,栖无看着那个鬼如果离弦的箭一下子就冲了出去:“谢谢你们!”

    离火灾大楼一定的距离拉上了警戒线,有些被堵在这里的,还有附近的人都围在外面观看,苏闻就抱着栖无站在人群外。

    忽的,两个影子突然冒了出来:“阎王大人,判官大人。”

    栖无惊讶:“黑白无常?”

    “是。”

    栖无:“你们怎么在这儿?”

    白无常解释:“这里发生了重大的火灾,一般情况下我们都要守在这里,看看会不会有新的亡魂。”

    通常情况勾魂都只需要一个本地无常就够了,只有这种会死很多人的情况,才会两个都出动,更有甚者,还要其他地区黑白无常的帮助。

    栖无有些紧张起来,她从书包里拿出了生死簿,仔细地看着,没发现这里出现新的名字。

    栖无抬起头疑惑地问判官爸爸:“没有名字。”

    苏闻神色看起来很平静:“那就没有死亡。”

    栖无松了口气,伸着脖子往里看,但是太远了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大楼上的火光,天上有东西飞来飞去,栖无记得,老师过这是直升。

    但这也提醒了她,她会飞啊!

    栖无立刻回头:“爸爸!栖无想去!”

    苏闻往天上一看,就知道阎王在想什么了,他用法印提醒:“大人,这里不能飞。”

    栖无失望地点头,她真的很担心那些消防员叔叔,怕他们也像那些鬼一样,牺牲。

    想去哪里?不会是想进去看吧?

    不太对劲,栖无和苏闻都不应该是这种不分场合的人啊。

    苏闻怎么不话了。

    黑白无常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看着来往的救护车,白无常叹气:“希望没人出事,这种场合看着真是太揪心了。”

    黑无常赞同地点头:“进去看看情况?”

    白无常:“可以。”

    两个无常正要回头给上司报备一下,却见阎王大人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嗯?这是什么情况?

    苏闻垂眸,忽的问:“大人为什么想去?”

    栖无的指尖搅着,不安地:“栖无担心叔叔们。”

    “嗯?”

    “牺牲是一件,让人很难过的事情。”栖无低声,“栖无在消防大队的时候,感受到了,那些鬼他们都很难过。”

    阎王对情绪感知比寻常的鬼神都要敏感得多,这一点苏闻知道。

    他脑海里闪过方才阎王突然的那句“爸爸你不要牺牲”,苏闻有些晃神。

    她身为阎王,日后许多场面都是要见的,她要心怀苍生万物。

    有时候,也不知道这样阎王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许久后,苏闻沉声:“好。”

    “我带大人去。”

    完,他抱着栖无走到了一棵树下,旁若无人地坐在了石坎上,将栖无抱着,脸埋在自己的胸口。

    什么情况?这是崽崽要睡觉?

    这里是睡觉的地方吗?

    苏闻:“大人现在会用法相了吗?用法相进去。”

    栖无点头。

    苏闻这才抬头对汪洋道:“我们休息一会儿,不用担心。”

    “啊好”汪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啊?!什么?在这儿?!”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大一静静坐在地上,苏闻微微低着头,像是睡着了。

    汪洋:麻了,这二位是真不避着啊。

    看不懂,谁能解释一下。

    苏闻这样,跟之前在庙里打坐的状态好像啊。

    家人们,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玄学

    我去

    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是我们触及不到的高度了。

    李珂那边见状,立刻用通知汪洋:“不要一直对着他们拍,适时拍一点现场,我们这边会安排切换镜头。”

    着就把线路又切回了阎王庙。

    艹,节目组是不是玩不起!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狗子,我顿时觉得事情更不简单了!

    这边,法相离体,苏闻带着阎王和黑白无常穿过人群,很快就飞到了火灾现场。

    现场远比在楼下看时要触目惊心。

    栖无看着之前穿着整齐的消防员叔叔们一个个地穿梭在楼道之间。

    成东瀚高声指挥:“那边火势大,这边走!注意安全!”

    有队员喊:“队长!这里还有人!”

    成东瀚看了一眼周围,自己立刻走过去,背上了那个伤员:“湿毛巾捂好鼻子!”

    伤员害怕的哭着,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忍不住闷声问:“我会死吗?我会死吗?”

    “少话。”成东瀚斥了一声,吓得身后的人抖了抖,他沉了口气,“不会让你死,我们会拼尽全力,不让任何一个人死。”

    他沉默地背着伤员走安全通道。

    其他的消防队员来来去去,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每个人都不会多言语,只会在交汇的时候,互相拍一下。

    黑白无常看到这个画面后,惊讶:“居然有这么多鬼!”

    栖无又看到了那个少了一条腿的鬼,他跪在一个房间的角落,疯狂地想要搬开一张燃烧的桌子:“有人!有人!”

    但他根本触碰不到,只是一遍遍地穿透了那个人的身体。

    那个躲在角落的人哭喊着:“救命!救命!”

    “你不要怕,我来救你,我来救你。”鬼消防员着急地满头大汗,“快来帮忙,这还有个人!”

    他身后,还有之前在消防大队看到的那些鬼,每一个鬼都焦急地走在每一个角落,生怕哪里落下了人。

    他们对跪在地上断了腿的鬼大喊:“周队长!还能救,还能救!这边还有人!”

    周队长转头喊:“能救就救!再快一点!一个都不能死!”

    有个鬼消防员像是疯了一般要去拉生还者,但每次都是错过,他崩溃地跌坐在地上,哭着:“周队长,我们救不了,救不了了。”

    周队长去掀那些燃烧的物件,喃喃:“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栖无飘在空中,身体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地想要往前,去帮他们一把,却把判官爸爸拉住了。

    苏闻轻轻搂着她:“大人,人界生死,我们不能干涉。”

    “判官爸爸。”栖无看着那些无助地人,眼泪一直往外流,“可是他们危险!”

    “嗯。”苏闻捂住了她的眼睛,“我知道。”

    鬼神不能干预这些自然生死,这会违反两界的定律,会遭到天谴。

    栖无作为阎王,迟早要明白这一点,即便,有些残忍。

    看不见画面,但那些哭喊声一直涌进耳朵,栖无紧紧拽住了判官的衣摆,声音哽咽:“爸爸”

    周队长还在跟没有被救下的人较劲,里面的人哭,他也哭:“能救的,我再快一点,就能救!”

    “对不起,对不起。”他着着就掩面痛哭,身后是牺牲了的队友们,“是我不够快,是我对不起你们,救不了你们。”

    鬼队员们看着大火,一次又一次地冲进去:“不能死,一个都不能死。”

    这时,四中队的消防员跑了进来,查看后立刻往回汇报:“成队长,这个房间还有人!”

    已经背了一个人下去又回来的成东瀚踏进了这个房间。

    被困伤员见到了救星,立刻喊道:“救救我!”

    “别怕。”成东瀚走过去,冒着大火,穿过了周队长的身体,弄开了那些障碍物,“我们会救你。”

    这时,被烧坏的障碍物倒下来,朝着成东瀚砸去,周队长高声喊道:“心!”

    那个伤员也喊了一声:“心!”

    成东瀚及时躲开,臂却还是被砸了一下。

    队员跑过来:“队长没事吧?我来!”

    成东瀚骂了一句:“来什么!赶紧搜其他伤员!快一点!”

    队员:“是!”

    队员抛开后,成东瀚将湿毛巾递给了伤员,转身弯腰:“上来。”

    伤员已经不知道什么了,只知道听话。

    而成东瀚不知道的是,现在他就与泪流满面的周队长面对面,后者像是有些呆滞一般地盯着他。

    等到伤员爬上成东瀚的背,两人出去后,周队长才缓缓扭过头,松了一口气一般:“救到了。”

    而其他鬼队员所在的位置,伤员都被发现,全部被救了出去。

    最后一个人被成东瀚背走时,原本坐在地上崩溃大哭的那个鬼队员卸了劲地靠在墙上,抹了一把脸,又哭又笑。

    伤员尽数救出,四中队所有的队员又返回回来,继续灭火,要最大的减少损失,也要尽可能保证再也没有伤员。

    成东瀚带队,再一次地冲进了火海之中,即便是受伤了,也咬着牙指挥:“都别傻愣着!再快一点!迅速完成任务!”

    着,又补充了一句:“每个人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务必,都给我安全的出去!这是命令。”

    “是!”

    周队长站在渐渐被扑灭的火中,看着成东瀚受伤的臂,慢慢地笑了。

    火势最终被扑灭,没有人员死亡。

    消防员们还要完成最后的善后工作,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大家坐在火灾后的空旷的空间内补充水分休息,互相击掌,但没有力气再话,只是相视一笑。

    而在他们身旁,是牺牲的所有消防队员,也一起坐在那里。

    成东瀚:“恭喜我们,又一次顺利完成任务,大难不死。”

    其他队员笑着整齐地:“必有后福!”

    成东瀚看着地面,忽的笑了一下,轻声道:“周队长,四中队全员顺利完成任务,一个都没有少。”

    周队长站在废墟中,成东瀚的对面,笑着:“我看到了,好子,真厉害啊。”

    善后工作处理完,消防队员全部撤离,但在现场,那些鬼却留在了原地。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着急跟着车回去,只是目送着四中队的队员们离开。

    他们像之前在消防大队那样站成一排,整整齐齐,对着远去的消防车行了个礼。

    黑白无常见了这一幕,迟疑着:“我们是不是该把他们带走了?”

    来这一趟,没有遇到死亡的人,倒是见到一堆之前没有发现的鬼。

    像是听到声音,那些鬼们纷纷抬起头,周队长认出了栖无:“是你这个朋友。”

    黑白无常:好家伙,这可是阎王大人。

    栖无今天情绪起伏太大,眼睛还是红红的,可是她还是能够体会到这些鬼现在释然的情绪。

    她落在鬼群面前。

    鬼们也认出了她:“是你呀可爱!你也是鬼吗?”

    “胡。”周队长看了眼栖无身旁的男人,还有黑白无常,想起了之前的种种细节,他笑道,“这是阎王大人。”

    栖无再一次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队长:“周长洪。”

    又转头介绍自己身后的队员:“我们是北城消防三中队的,这是我的队员们,秦峰”

    栖无翻开了生死簿,找到了他们的名字,摸上去,那些火海记忆一下子扑面而来。

    三中队的所有的消防队员,为了救下最后一个伤员,都牺牲在了一场大火里。

    周长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再快一点!还能救!”

    “周队长,我们出不去了。”

    “那就不出了,把人,救出去。”

    栖无站在消防员们面前,眼泪一直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好了不起,你们好了不起。”

    周长洪往前一步,单膝跪下在栖无面前,将她抱在怀里:“这是我们该做的,阎王大人怎么能哭呢?”

    栖无哭得更伤心了,抱着他抽抽搭搭地:“栖无抱抱你们好不好?栖无抱抱,你们就不痛了。”

    “好啊。”

    “当然好了,不过会不会把阎王弄脏啊,我很脏的。”

    “不管了,我还没抱过阎王爷呢。”

    周长洪以及身后的消防员们都过来,一一跟阎王拥抱,奇怪的是,抱完后,他们原本一直觉得缠在身上的束缚,都消失了。

    苏闻微微垂眸:“大人,他们该去地府报道了。”

    “好。”栖无吸吸鼻子,“我们,地府见。”

    鬼消防员们都被逗笑:“好啊,地府见,这么一想,好像地府也没那么吓人了。”

    栖无想拿糖果,但这才想起自己这是法相,于是又:“等一下!”

    她认真地:“栖无给你们糖吃。”

    消防员们:“?”

    苏闻勾了下唇:“大人的功德,日后,你们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

    那就肯定要吃了!

    一群鬼浩浩荡荡地跟着栖无到了楼下,汪洋这会儿已经把该拍的素材都拍完了,正发愁呢,忽的见两位大佛不约而同地醒来,他赶紧用摄像对准。

    李珂也立马将镜头切了回来。

    好家伙,总算醒了,这是约好的是吧?火灾结束了你们醒了,这是拯救世界去了吗!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做什么!

    栖无一醒来就去翻书包,但没想到消防员们并没有跟着来。

    苏闻提醒:“原本就是消防队在护着他们,这会儿一出来,应该是被带回去了。”

    栖无点头,着急地:“爸爸,我们回去!”

    “好。”

    于是在观众们的期待里,苏闻和栖无又一次踏上了回消防队的路程。

    看不懂了,真就蹭热度?

    放屁,蹭的话倒是让我们看啊!

    很快就到了消防队,果不其然,那些鬼就站在大门口,见到栖无时纷纷招。

    门口值班的消防员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现在消防队整顿,应该也是参观不了的。

    栖无仰着头:“栖无跟爸爸,来看周队长和三中队的大英雄。”

    值班员愣住:“你们怎么知道”

    难道是之前看到照片上写的?可是上面只写了名字,她怎么知道是三中队的?

    “先进来吧。”值班员带着她们又一次走到了贴满照片的照片墙。、

    三中队的消防员们看着自己的照片打趣。

    “我还是这个时候帅一点是吧?”

    “早知道多笑笑了,真是公开处刑。”

    栖无将自己的书包打开,把所有的糖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开。

    而后一个一个地念着三中队的消防员的名字。

    “周长洪,秦峰”她声音稚嫩,却无比舒适,“栖无希望你们,日后顺遂如意,福寿延绵。”

    黑白无常互看一眼:大人什么时候会成语了?!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三中队,问题来了,崽崽是怎么知道的?

    别问,问就是阎王大人保佑。

    低调低调。

    栖无完后,又认真地:“阎王大人,保佑你们。”

    在她面前,一列的烈士整齐排开,对她行了一个军礼。

    栖无有样学样,也学着他们敬礼。

    周长洪开口:“谢谢阎王大人。”

    “阎王大人,功德无量。”

    其他队员也整齐大声道:“阎王大人,功德无量!”

    这时得到消息的成东瀚过来了,他原本是要去医院的,不过还是先来了一趟队里,见到栖无这阵仗:“朋友在做什么呢?”

    栖无回头:“在看英雄。”

    “成叔叔,也是英雄。”

    成东瀚忍俊不禁:“谢谢。”

    栖无走到他面前:“叔叔,栖无可以抱抱你吗?”

    成东瀚点头:“好啊。”

    他蹲下来,把栖无抱住,顿时觉得上的疼痛都减少了不少。

    但他还没开口,却听栖无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成叔叔,周叔叔:好子,真厉害。”

    成东瀚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那照片墙,周长洪的照片仿佛在对着自己笑。

    这时,栖无已经松开了:“叔叔记得看医生,再见。”

    等栖无离开后,成东瀚走到了照片墙前,值班员笑:“这朋友真有意思,来了就要看看三中队的英雄,她是怎么知道的?”

    成东瀚没话,只是看着周队长的照片。

    忽的想起,过往每一次出任务回来,三中队的周队长都会拍拍自己的肩膀:“好子,真厉害啊。”

    他笑了笑,轻声:“或许,因为真是个庙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