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崽崽拿蒙住了这个哥的耳朵,了句“爸爸，对不起”？

    哥情绪崩得我措不及，可是,看着真的好难过。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我再也没有爸爸了,听着真的好难受。

    房东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突然就这么激动了，但她清晰的知道，自己老伴在世时，确实喜欢喊儿子泽泽，只是没再喊过。

    她一直以为儿子责怪了他爸三十多年，却没想到他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房东低头捂住了嘴,眼里闪着泪光：“早点跟爸爸多好,你们诶。”

    秦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轻轻拍打着房东的背安慰着：“可能有些话不是那么容易出口的。”

    骁泽靠着供桌,半跪在地上，一语不发。

    “是啊。”房东看着儿子的背影轻声,“这爷俩从就不亲,他爸只顾着挣钱,很少在家里,孩子时候每次想见他他都忙，跟孩子没有多少交流，等孩子长大了，父子两见着面也不知道要什么。”

    “骁泽时候还会在美术课画爸爸妈妈,后来连爸爸也不画了，我老伴也没去过他的家长会,也”房东,“骁泽总觉得是爸爸不要他了。”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也没有人这些,现在老伴也走了，房东也不介意面前的人是谁，拉着秦冰哽咽着话：“但他爸是个锯嘴葫芦，人笨，话也不会，每次回家想跟孩子什么都是不欢而散，男孩子也气性大，越长大越没话。”

    “可谁家爸爸会是孩子的敌人啊。”

    “起来吧。”老爷爷鬼想拉自己的孩子，但从他身体穿了过去，他只好蹲在自己儿子对面，“爸现在知道了，好孩子。”

    他沉声嘱咐：“以后你成家，有了孩子，一定不要做我这样的父亲。”

    可这时的骁泽却听不见了。

    “神仙。”老爷爷鬼对栖无，“让叔叔不哭了好不好？”

    房东不愧是老爷爷鬼的老伴，也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以前打架硬是一滴泪不掉，现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哭成这样。”

    栖无站在骁泽身边，想了想，仰着头：“这是叔叔的爸爸呀。”

    所有人愣住：“什么？”

    栖无并没有先去安慰叔叔，而是：“是爸爸的孩子，所以可以在爸爸面前哭呀。”

    “叔叔只有一个爸爸。”

    房东嘴唇动了动，鼻尖微酸，扭过头不话了。

    老爷爷鬼也难得沉默，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后才：“好好哭吧，以后，就是你要做爸爸了。”

    看懂了，有点难受。

    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什么都晚了，但是好多家庭确实是这样的。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苏闻便唤来了当地无常，无常过来时老爷爷鬼还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发呆。

    栖无走上前，踮起脚尖，将之前叔叔削的苹果拿下来递给了埋着头的叔叔：“叔叔吃苹果吧。”

    她声音很温软，听得人很舒心：“爷爷也想给叔叔削苹果的。”、

    骁泽缓缓抬头，接苹果的时候，有些颤抖，栖无将苹果放在了他心，拉着他的拇指，带着合适的温度：“叔叔，以后当爸爸了，叔叔要学会跟自己的孩子爱他哦。”

    闻言，骁泽抬起眼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栖无抱了抱他：“以后没有了爸爸，叔叔要长大啦。”

    在栖无的心里，不论是谁，只要做错了事情，要学习，就是要长大。

    看到等在一旁的白无常，她轻轻：“要跟爸爸再见哦。”

    骁泽视线紧紧地盯着中的苹果，隔了好半天才对着苹果咬了一口，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另一半苹果是被老爷爷鬼咬了一口的。

    “爸，我从来没跟您过再见。”骁泽，“以后的路，我会一个人学着走。”

    “您不要担心。”

    着便直起身子，含泪郑重的在遗像前磕了三个头。

    见状，无常走上前：“阎王大人，判官大人，那我先把他们带走了。”

    老爷爷鬼听到这个称呼，惊讶地看向一旁的年轻人和这个孩：“你们真的是神仙？”

    栖无笑着点头：“本王是鬼神哦。”

    苏闻微微抬眸：“这位是阎王大人。”

    居然，是个孩。

    老爷爷鬼不觉得阎王是个孩子奇怪，他这个年纪了，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大惊怪，只是恍然，难怪，难怪这孩子会这么通透。

    他最后看了自己的儿子和老伴一眼，释然般道：“也是该走了，人生在世走这一趟，哪能不留遗憾，够了够了。”

    “谢谢阎王大人。”他轻轻点了下头，“阎王大人，功德无量。”

    栖无也礼貌地：“谢谢爷爷，爷爷此去顺遂哦。”

    无常又看向一旁躲起来了的鬼：“两位大人，那这个”

    “我不走！神仙不要带我走！”鬼躲在角落里，“姐姐，我想要跟姐姐要去看院长妈妈！”

    栖无刚才听到了这个鬼的话，虽然不知道院长妈妈是谁，但是带一句话是可以的，这个姐姐是个好人。

    无常看了那个鬼一眼，也：“鬼不是在这里死的，要回到死的地方才能带走。”

    苏闻没有为难无常：“先带这位走。”

    “好的大人。”

    老爷爷鬼并没有久留，甚至离开时都没有回头，脚步很快，像过往每一次离开家一样，他怕自己会再留恋。

    客厅里像是凭空刮起了一阵风，骁泽和母亲似有所感一致回头看向了窗户的方向，那里是无边的夜色，窗外是热闹的广场舞音乐。

    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渐渐离开。

    骁泽看过无数次爸爸的背影，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情绪。

    时候，他总站在门口，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很快就回来。”那时父亲会回头看他一眼，“泽泽听话。”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想，虽然以前会责怪父亲，但每一次父亲离开，他都在期待着他回来，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这次。

    他的父亲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事情告一段落，苏闻也走上前：“栖无，我们回家了好吗？”

    栖无乖乖点头：“好。”

    跪在地上的骁泽这时候站了起来：“谢谢你们。”

    房东也很感激，虽然没有做法事，但是却意外让自己儿子出了这么多年的心结：“谢谢你们，我送你们下去吧。”

    “不用。”苏闻摇摇头，“都是应该的，谢谢您的招待。”

    秦冰：“您在家好好休息吧，我送他们下去就行，今天的事还没给他们道谢呢。”

    鬼躲在角落里一脸期待，栖无也没有拒绝。

    自己儿子情绪还没有缓过来，房东回头看了一眼：“那就辛苦你们了，过两天我们一定去庙里上香的。”

    听到上香，栖无就高兴了：“好呀。”

    诶，今天的直播又要结束了，好舍不得。

    每次看这个直播，都觉得自己看了好长好长的一部电影。

    希望直播间每一个人，都能在自己身边人还在的时候好好珍惜，有什么话都是可以的，这世上没有比父母跟你更亲的人了。

    要学会跟亲人爱。

    这边，秦冰送苏闻和栖无下了楼：“今天太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哦姐姐。”栖无，“栖无谢谢姐姐送的牛奶。”

    鬼不远不近地跟着，着急地喊：“神仙，神仙，可以帮帮我吗？”

    栖无：“会帮你哦。”

    她抱着爸爸的脖子，皱着脸沉思：“爸爸，我们要怎么提醒姐姐呀？”

    苏闻失笑：“你不是神算子吗？”

    栖无：“那是学爸爸的，诶？是哦！”

    但苏闻没有立刻让她去告诉秦冰，而是先：“大人是地府的鬼神，其实这些事情，大人可以不用管。”

    “如果没有大人，他们也是会继续过自己的日子的。”

    “可是。”栖无蹭了蹭他的脖子，“栖无如果帮了他们，他们会更好呀。”

    “判官爸爸，你和孟婆婆是不是，阎王护佑苍生吗？”

    “他们是苍生呀。”栖无认真地，“栖无现在还，会的不多。”

    “但是栖无希望能让大家好一点。”她努力想合适的话，“就是，更好一点。”

    苏闻脚步缓了下来，视线落在阎王的脸上，她诞生时便跟现在一样，双目永远澄澈。

    苏闻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襁褓里阎王的时候。

    她是地府所有鬼神的希望，但不可否认，在看到阎王是一个婴儿时，所有鬼神都很失望，他也不例外，他甚至觉得，这千年以来的坚持，好像意义都没有了，看不到未来。

    那时候的他，不可否认的气急败坏。

    但就在阎王睁眼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鬼神都沉默了。

    那是一双，鬼神们从未见过的，干净，不染纤尘的眸子。

    好像真的能在里面看到无限的未来似的。

    而现在，她双眸依旧，他依旧在她眼里，看到了更长远的未来。

    苏闻唇角微弯，轻声：“好。”

    “那大人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做就好了。”

    他心想，或许有时候，自己其实比不得阎王。

    他在地底下待了很多年，又被恶鬼煞气所影响，在他眼里看到的，未必跟阎王是同一个世界。

    秦冰没听到身旁的两位话，也没有贸然开口，现在她真的对着两位非常尊敬。

    忽然，她耳边响起栖无软软的声音：“姐姐。”

    秦冰：“嗯？”

    栖无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栖无是神算子，姐姐知道吗？”

    秦冰笑道：“当然知道。”

    于是栖无将挡在嘴边，声：“那栖无给姐姐算一下哦。”

    “好。”

    怎么算就算啊，这么随便吗？不应该开个坛什么的？

    就在栖无准备开口的时候，苏闻像是想起什么，忽的看向了摄像：“栖无。”

    “爸爸？”

    “直播要结束了，先跟大家再见。”

    栖无只好先停住了自己要的话，看向摄像：“大家晚安哦，明天见！”

    呜呜呜我一定要留到最后一秒！

    苏闻你为什么要打断崽崽，我明明可以听到她算命的!

    苏闻很少会打断崽崽话，我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时间，怎么知道时间到了！

    诶，晚安晚安。

    直播很快结束，汪洋关掉摄像的时候，听到苏闻：“现在可以了。”

    汪洋：“”

    合着真是故意的啊！

    牛啊，时间都能算这么准。

    有什么是直播的时候不能的吗?你们什么大事没做过。

    出于好奇，汪洋动作磨磨蹭蹭的，也不急着走。

    现在没有直播了，栖无声音也大了点，对秦冰：“院长妈妈生病了。”

    秦冰猛地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

    鬼在一旁疯狂点头：“对！院长妈妈生病了！姐姐快回去看看！”

    栖无：“姐姐可以回去看看哦。”

    秦冰有点无措：“可是，我前几天才跟院长妈妈通过电话，她她很好”

    着话音戛然而止，她又喃喃道：“她好久好久没有跟我打视频了。”

    秦冰也顾不得许多，着急地问栖无：“那栖无知道院长妈妈生病严重吗？”

    鬼摇摇头：“我不知道，院长妈妈一直都在房间里，我们不能进去看，也进不去。”

    所以栖无也摇摇头：“不知道哦。”

    完她又有些疑惑：“你不是鬼吗，怎么会进不去呢？”

    鬼有点茫然：“我不知道，我跟其他的弟弟妹妹，都进不去，也不能出孤儿院。”

    苏闻突然开口：“你是怎么出来的？”

    鬼回想着，：“那天那个奶奶来了孤儿院找院长妈妈，那个奶奶身上有光，我很想靠近她。”

    “奶奶问院长妈妈来不来北城看秦峰哥哥，但是院长妈妈她生病了不能来，我很想来，我就跟着奶奶出来了。”

    身上有光？

    苏闻回想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是消防员家属来阎王庙，那些烈士会给家里人带去福泽，也深受国运保佑。

    像这种懵懂鬼，最容易被吸引。

    同时，很多歪门邪道也无法靠近。

    看来这个鬼是钻了空子。

    鬼不能随便进出孤儿院也没有去投胎，或许就不仅仅是那么简单了。

    秦冰有点担心，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都应该回去看看，于是便：“谢谢你们，我会回去看的！”

    苏闻顿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一个人不要回去。”

    秦冰一愣：“什么？”

    “带上朋友。”苏闻，“一个人不安全。”

    栖无不懂爸爸为什么这么，但爸爸了就有一定的道理，于是也跟着点头：“对的对的，姐姐要心哦！”

    秦冰：“好，好的。”

    “谢谢你们的提醒。”

    栖无晃晃脑袋：“不客气。”

    她今天有点累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苏闻见状便将她抱了起来：“我们先回去了。”

    “好，路上心。”

    栖无看向鬼：“你呢？”

    鬼摇摇头：“我陪着姐姐，跟她一起回去。”

    但又立刻保证：“我不会靠近她了！”

    栖无：“好哦，记得投胎，无常会来找你的！”

    回家路上，栖无没忍住就睡了过去，苏闻却是在想那个鬼。

    现在他也算是特殊管理处的一个编外人员了，不管怎么，也该做点工作，不然也对不起那些电器。

    想到这里，苏闻打开给林丁奇发了消息：“武亭县爱心孤儿院，在你们的管辖范围内吗？”

    林丁奇好像是住在里面的，很快回复：“在的大人，我们工作覆盖全国，有什么问题吗？”

    苏闻把大致情况了一下，林丁奇那边隔了一会儿回复：“这么的话确实有些奇怪，我们会尽快安排工作人员过去的。”

    “辛苦大人了，这么晚，还要考虑单位工作。”

    苏闻有样学样：“为人民服务。”

    而回到家里的秦冰却是一点都等不及了，很快就迫不及待给孤儿院打去了电话。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通，还是院长妈妈的声音。

    “冰冰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秦冰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问：“没什么事，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很好。”院长妈妈，“倒是你，你哥哥才走，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秦冰试着问，“我请的假还没有到期，妈妈，我想回来看看你们。”

    那头沉默了一下，才：“最近没什么时间，孩子们都陆续开学了，过段时间再来吧。”

    “也是。”秦冰努力让自己笑出来，“那我知道了，妈妈自己也不要太累了。”

    着她又有些疑惑：“妈妈，江江呢？他怎么最近也不跟我打电话啊？”

    一直听着姐姐打电话的鬼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可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姐姐：“姐姐，江江在这儿呀！”

    不过秦冰却听不见。

    那边的院长妈妈又隔了好一会儿才：“江江这两天不舒服，很早就睡了。”

    秦冰：“那好吧。”

    要妈妈累了还可以得过去，但江江不一祥，每次就算自己很忙，没给江江打电话，江江每周都会抽个时间打过来的，尤其是他生病的时候，最粘人。

    真的很奇怪。

    回想起苏闻让自己不要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的话，秦冰脚都僵了，她努力稳下来：“那妈妈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好。”完后院长妈妈很快就挂了电话。

    但秦冰却许久都没有动。

    真的不对劲，院长妈妈每一次都是很想见到自己的，每到周末有空都想让她回去，但现在不打视频，还不让自己回去。

    她想也没想，就立刻定了回孤儿院的票。

    -

    第二天，幼儿园跳课间操的时候，栖无一边规规矩矩地跟着老师动，一边却又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广场舞。

    休息的时候，她跑到老师面前，礼貌得询问：“请问老师会跳广场舞吗？”

    在她看来，老师好像什么都会。

    但老师也才也毕业不久，还很年轻，于是摇摇头：“老师不会诶，栖无跳幼儿园的早操也可以锻炼身体呀。”

    栖无摇摇头：“栖无不是要锻炼身体。”

    老师问：“那是什么？”

    栖无心想，因为想要地府的鬼开心呀，他们不是朋友，好像不用做朋友的早操。

    没有学到广场舞的栖无有点失望，但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梦梦却悄悄爬到了她的床上。

    梦梦用气音：“栖无，我会跳广场舞。”

    两只为了不吵到其他朋友，声音特别声，栖无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对呀。”梦梦，“奶奶以前带着我去跳，然后梦梦也会跳。”

    对哦！好多奶奶都在跳广场舞诶！

    栖无问：“那你可以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啦！”

    是因为昨天看到了广场舞，所以今天想跳了？

    没有爷爷奶奶带的孩子不会跳广场舞，太真实了哈哈哈。

    跳广场舞跟早操没什么区别吧？都是锻炼身体的，栖无怎么这么执着广场舞？

    下了课的时候，梦梦就带着栖无站在教室后面宽敞的位置，梦梦甚至还请老师帮忙放了音乐。

    对于孩子们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幼儿园的老师是都会满足的，更何况是放首歌。

    所以很快教室里就响起了经典的广场舞音乐。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栖无站在梦梦身边，发现除了自己，好像好多朋友都会跳广场舞，而且都是跟爷爷奶奶学的，她更加坚信地府的鬼会喜欢了，所以学得很起劲。

    于是整个班的孩子下了课间就精神特别足地跳起了广场舞，甚至比做早操的时候还认真，会的姿势还很多。

    太可爱了我的妈，广场上要都是这些孩子，我肯定天天去！

    看完孩子吃饭，又看孩子跳广场舞，但我居然看得很开心。

    云跳舞，好放松哈哈哈。

    一直到放了学，栖无脑袋里都是广场舞音乐的声音。

    苏闻接到她时，就听她嘴里在哼哼着，咬着奶瓶都忘不了调，只是这调子听着有点耳熟。

    他问：“栖无今天学了什么？”

    栖无松开奶嘴：“梦梦教了栖无广场舞！”

    苏闻：“广场舞？”

    难怪调子这么耳熟。

    栖无点头：“爸爸，栖无学了一点点，跳了真的很开心！回去我们教给大家好不好？”

    地府万鬼一起跳广场舞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苏闻已经开始窒息了。

    “可能，广场舞不适合那么多人跳。”

    栖无摇头纠正：“怎么会呢，梦梦人越多跳着越开心。”

    她用画了一大个圈：“那么多人呢！”

    她已经开始期待了，只是，栖无有点担心自己教不好鬼。

    她眼睛一转，看着判官爸爸，爸爸这么聪明，他如果学，一定学得比自己快。

    于是回到家后，栖无迫不及待地放下书包，拉着判官爸爸站在院子里：“爸爸！栖无先教你哦！”

    苏闻：“”

    “栖无。”他试着商量，“爸爸不合适。”

    “爸爸合适。”栖无，“爸爸最合适了，爸爸跳了这个一定会更高兴了。”

    合适！让他跳！我可以充会员！

    栖无真是妈妈的乖崽，我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了。

    苏闻这个性格，这样都不发脾气？！

    苏闻不能发脾气，也不敢发脾气，他觉得自己活了千万年，第一次觉得鬼神生涯如此艰难。

    栖无还在兴致勃勃地：“爸爸，我们先用找一下歌！”

    “什么歌？”

    栖无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始哼：“嗯嗯嗯天嗯嗯我的爱，嗯嗯嗯嗯嗯嗯花嗯开。”

    苏闻：“？”

    他不确定地问：“什么？”

    他昨天听到的应该不是这样唱的。

    “栖无不记得名字了，栖无会哼。”栖无又嗯嗯嗯哼了一遍，最后放弃，“爸爸，我们百度一下吧。”

    苏闻按住额头，有点庆幸：“百度应该搜不出来。”

    栖无失望：“这样吗？”

    看她眼睛都垂下去了，可怜兮兮的，苏闻有点于心不忍，自己好像记得一些，但出来了就代表要学。

    鬼神生涯的分岔路。

    “栖无还以为可以让大家开心一点呢。”栖无声音都了很多，“可是栖无都不记得名字了。”

    苏闻呼吸停了一瞬，终于是没有扛住：“可以搜。”

    栖无一下子抬起头，目光清亮：“爸爸好棒！”

    苏闻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应该没事，阎王嘛。

    鬼神也看不见。

    这么想着，他还算放下了一点点包袱，根据记忆里听到的一些歌词，把歌放了出来。

    阎王果然高兴了：“爸爸，你跟着我跳哦！”

    苏闻面无表情：“嗯。”

    直播间人气空前高涨，视频里栖无跳得认真，苏闻抬抬脚，表情恨不得当场去世。

    我踏马哈哈哈哈笑死了，苏闻你灵魂呢！

    被迫营业哈哈哈。

    辛辛苦苦立起来的人设，现在得一塌糊涂。

    苏闻：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苏闻：你看看还有几分像从前？

    卧槽！家人们别笑了，快看门口！！美人！大美人！！！

    我去，哪里来的仙女下凡，啊啊啊啊！居然是跟孔凛一起来的！卧槽！

    阎王庙外，孔凛和妗文一同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院子里没有灵魂的苏闻。

    冷面判官？

    妗文刚要话就被孔凛制止住了：“别出声。”

    “用法印让帝君看看。”

    他才完，院子里的苏闻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忽的转过头，目光黑冷。

    妗文：“”

    孔凛毫无悔意：“抱歉，忘了你听得见了。”

    苏闻面无表情：“滚。”

    妗文没忍住笑了一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栖无听见声音也停了下来，看到外面的人，顿时也忘了跳舞，高兴地喊：“妗文婆婆！！”

    ？？？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