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悠闲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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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不见月亮,第二天不是阴天就是下雨。

    花旗醒来时果然听见“哗啦啦”的雨声。下了雨,天气稍凉。云善脚缩在一起,闭着眼睛,瞧着乖得不得了。

    花旗变成人形,从柜子里找出之前裁衣剩下的棉布,折成几叠盖在云善身上。

    西觉抖动耳朵睁开眼,跳上床,将云善圈在怀中。打个哈欠,花豹将头放在前爪上,趴下来继续睡觉。

    一旁的坨坨似乎感受到暖意,眼睛没睁开,自觉地往西觉身边挪动,挨着西觉停下。

    花旗轻轻脚地出了屋子,在堂屋找到一把伞。撑开伞直奔厨房。

    院子角落,秋生昨晚刚搭好的牛棚今日就起了作用。那头水牛卧在牛棚下,见到有人,“哞”地叫了一声。

    花旗站在厨房门口收起伞,对着水牛骂道,“叫什么叫。再叫我也不会给你割草去的。兜明在,你一声不吭。兜明不在,你晓得吱声了?你这头欺软怕硬的牛!”

    回应花旗的是语调更高地,“哞——”水牛对于花旗的骂声似乎十分不满意。

    “别人都在睡觉,你叫什么叫。你当我花旗也是好欺负的?”花旗正准备吓吓这头欺软怕硬的水牛,突然听见秀娘的声音,“花娘,你起这么早?”秀娘抱着春花站在堂屋门口笑着和花旗话。

    “睡醒了就起来了。今天是煮白粥吗?我来就行,雨这么大,你别过来了。”花旗瞪了水牛一眼,转身进厨房。

    他跟着秀娘学了些日子,煮煮简单的白粥还是到擒来的。先把米舀进盆里,来回淘上三遍。淘得差不多了,连米带水一块倒进大铁锅里。

    花旗从厨房的筐子里抓出一把稻草,坐回灶前,拿出火折子轻轻地吹上一口气,点了稻草扔进灶里。紧接着从身后抽出柴火,往灶里随意丢了几根。

    秀娘打着另一把伞进了厨房。

    “都叫你别出来了。你怎么还来。”花旗掀开锅盖给秀娘看,“瞧,已经煮上了。”

    “我要喂鸡呢。”秀娘从厨房角落的袋子中舀出一把糠,又加了半舀水,用专门的筷子拌一拌,撑着伞奔着鸡窝去。

    坨坨推开窗户,风夹着雨水扑了他一脸湿气。

    秀娘赶紧叫道,“坨坨,关上窗,雨潲炕上今晚就没法睡了。”

    坨坨听话地关窗,见掌门还在睡,他跳下炕,和丛一起跑到堂屋。看到春花躺在摇篮里,坨坨捏捏春花的,开心道,“早啊,春花。”

    “咿。”春花细声细气地叫一声。

    秀娘喂完鸡回屋,见到坨坨白嫩的脸上有两道明显的血痕,立马心疼地问,“坨坨的脸昨晚睡觉前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弄的?”

    坨坨坐在凳子上,红肚兜称得白胖的孩更白。他仰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秀娘,乖巧地回道,“云善抓的。”

    秀娘摸摸他的脑袋,“一会儿我给他和春花剪指甲。春花的指甲也长了。”

    听秀娘这么一,坨坨和丛一块跑到春花的摇篮前,扒着她的看。果然和掌门一样,爪子都锋利了。

    丛双背在身后,有些畏惧地看一眼秀娘,立马低下头。爪子还可以剪吗?

    喝了一顿热乎乎地早饭,碗筷堆在木盆里,秀娘想等雨停了再出去洗刷。

    因为下雨,西觉和兜明没上山,一人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堂屋门口,看雨水一串串地从空中掉落。

    丛拿着自己绣的穿山甲给坨坨看,他问道,“这次像了吗?”

    “嗯。像了。”坨坨探头看一眼,声,“和你一模一样。”

    秀娘拿了剪子过来,见到两个的对着碎布交头接耳,时不时捂着嘴些话。她笑道,“丛让我看看,你绣了什么。”

    碎布头上,一只棕褐色的动物憨态可掬,全身覆甲,头,四肢粗短,尾巴扁而长。

    “这是什么动物?”秀娘问丛。“我看从来没见过。”

    “是穿山甲。”

    秀娘拿起碎布头仔细瞧了瞧,夸道,“这动物还挺可爱。怎么指甲盖这么长?”

    丛看着秀娘中的剪到一顿,跑着躲到兜明身后。

    “丛你怎么了?”一直看热闹地秋生奇怪地问向兜明身后的丛。

    丛闷声闷气地道,“没,没怎么。”

    秋生坐在屋子里嫌闷,冒雨跑到院子树下,将他做木工的那套工具拿进屋,在堂屋门口另一边摆开。他一边刨木头,一边问西觉,“你家还要打柜子吧?你去山上弄些木头来,我里没活我就帮你打打。房子盖好前,能凑出一套。”

    花旗和西觉都没想到这点。他们以为房子盖好,直接住进去就可以了。秋生这么一提,花旗想到秀娘家这么多东西,以后自己家也要准备着。锅碗瓢盆都得有,吃饭的桌子,凳子,衣柜。这么一盘算下来,哪哪都是花钱的地方。本以为起了屋子后他们就能安安心心种田,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么多事呢。

    “等天晴朗,就让西觉上山找木料。”花旗,“秋生,你帮着想想,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秋生哈哈笑两声,“这话你得问秀娘。我家里置办的东西都是秀娘了算。”

    “怎么就我了算?”秀娘瞥一眼秋生,“东屋里的大陶罐,我不让买,你不是还买了两个回家吗?”

    秋生“嘿嘿”地笑,立马转移话题,不让秀娘扯着刚才的话。“牛车打的快,最多三天,咱们就不用再去隔壁借车。”

    “以后去镇上可方便了。”秀娘高兴。虽身上背了债,可家里添了大物件,到底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她先抓着云善的,挨个检查他的指甲,“云善的指甲长得可真快。刚来咱家时,指甲还短短的,这才几天,就冒这么宽的白边。难怪把坨坨脸都抓花了。”

    花旗和坨坨凑过来看,丛不敢,依旧躲在兜明身后,露出一双眼睛,谨慎地盯着秀娘的动作。

    秀娘捏起云善的大拇指,握着剪刀,心地将白边“咔嚓”一声剪掉。云善侧过脑袋,努力地想看清身旁的人在做什么。

    “咔嚓”声一连响了十几下,秀娘给云善吹吹,道,“好了。”她转个身,捏起春花的,又是一阵“咔嚓”声。

    秀娘起身收起剪刀,丛才敢从兜明身后跑出来。

    坨坨拿起云善的给丛看,“你看,云善的爪子不锋利了。让秀娘剪短了。”

    丛仔细地盯着云善的看。原本干巴巴的黑,最近变得白胖起来,背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五个肉窝。今天早上还能见到指上发白的长指甲,现在指甲被秀娘修得平平整整。

    丛试着摸摸云善的指甲,没有早上那么锋利,毛毛刺刺的有点戳人。

    天快晌时,哗啦啦的雨才见。听不见雨声,只看见地上水坑一直在荡着涟漪。秀娘把碗筷端出去,原本打算趁着雨赶紧洗刷。风一刮,绵绵细雨直往身上扑。刷碗的功夫,衣服也全让打湿了。

    秀娘跑回堂屋,整理好额前碎发,念叨,“看着不下雨似的,出去一转,衣服快湿透了。”

    秋生催她,“快去屋里换身衣裳,仔细别冻着。”

    午休后,雨才真正停了。太阳很快从云层中跳出,歇了一上午的蝉儿又开始在树上一阵高一阵低地叫起来。

    坨坨把云善的摇篮拖到树底下。

    院子里进来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身边跟着两个男孩。一行三人身上都打了大块补丁。个子矮些的男孩鞋子破了,脚趾大咧咧地露在外面。

    “嫂子。”秀娘走出堂屋,拉着嫂子婉娘到树下坐。两个男孩跟在婉娘身边,对着秀娘叫,“姑姑。”

    “大毛、二毛和坨坨一块在院子里玩。”秀娘拍拍二毛肩膀,“你这鞋咋破了?脱下来,姑姑给你补补。”

    “你别管他。”婉娘拉着秀娘不让她动,“二毛皮实,鞋子前两天坏过,我刚给他补过。没撑两天这又坏了。你看这雨天弄一脚泥,没一会儿,裤子也能抹不少泥。等明天我再给他好好刷刷补补。”

    婉娘看着一旁的花旗,问秀娘,“这就是花旗吧?我们村里的名人呢。”

    “什么名人?”花旗笑道。

    “帮着巧子把他家男人制得服服帖帖的。咱们村子里的姑娘还呢,以后要是嫁的男人不好,得来请你帮忙。”

    “你这话的俏皮。”秀娘接道。

    婉娘从篮子里拿出一串钱,递给秀娘,“昨天你走后,你哥和爹娘惦记一晚上上。本想今早再给你送一两银子。可今早的雨大,不用出门多远,保管衣服浇透了。这不等雨停了,我赶紧就来了。”

    秀娘把玩铜钱,心里暖乎乎的。没想到嫂子今天还能给她送钱来。家本就不富裕,还能再给她送来一两银子。她心里怎么能不妥帖?

    婉娘分享起刚刚听到的消息,“我过来时听大云叔和他家大儿媳妇儿正在吵架。”

    五只妖怪竖起耳朵,昨夜花旗和西觉潜入大云叔梦中帮他实现愿望,怎么今早大云叔和他家大儿媳妇吵架了?

    “怎么的?”秀娘眨眨眼,问道,“什么事啊?他怎么还和儿媳妇儿吵架了?”

    婉娘,“大云叔昨晚做梦梦见大云婶了。听昨天上午才去云灵观求的愿,晚上回来就实现了。你这云灵观多神。”

    “可不是嘛。之前隔壁村不是还有一家打的水井不出水,去云灵观求愿。第二日一早,水井里满满的水。”秀娘出上次听到的事,又好奇地问“这和他们吵架有什么关系?”

    “他大儿媳妇儿是带孩子夜里睡觉浅,听见开门声,见到床头站了个眼冒绿光的鬼。大云叔那不是别的鬼,是大云婶,是大云婶投胎前回来看家里人。他大儿媳妇儿要,正常鬼不是绿眼珠子。两个人就这么吵吵起来了。”

    坨坨、丛、兜明好奇地在花旗和西觉之间来回看。见花旗瞪着西觉,他们立马意识到问题出在西觉身上。

    西觉挠挠头,他又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  西觉:这误会就深了。

    亲们,掌门师傅现代篇放文案啦——和掌门一起看世界

    新时代,妖怪们有也有新追求啦,那就是带着掌门去看世界。还有许多问题等着他们去一一解决,有更多的人情冷暖等着他们去体验。看这些单纯的妖怪们如何在现代社会养育人类崽吧。(*^^*)

    五只妖怪和掌门踏入后山秘地阵法,再醒来时,他们躺在破败的云灵观内。而已经三岁的掌门又变成了当初瘦巴巴的婴儿。

    可怜兮兮的掌门饿得哇哇哭,妖怪们心疼坏了,抱着他下山寻找人类。云灵山前多了一座山,山脚下的村落也不似原来青转瓦房或泥房。妖怪们踟蹰,不知道人类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大妖出世?

    他们决定像以前一样,先敲开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人类无精打采地打量妖怪们。见他们衣着古怪,全身补丁,顿时不耐烦道,“去别家要饭!别来我家。”

    花旗皱起眉头,语气恳切,“不是来要饭的。你家有没有生孩子的女人?我家崽饿了,求口奶。”

    “你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喂?”人类戒备地看向妖怪们,“这是你的孩子吗?”“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山里来的。”花旗。

    人类盯着他们看了片刻,邀请他们进屋,“你们先等等,我去隔壁家借些奶粉来。”

    妖怪们点头,期待地看向关上大门的人类。随后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梁飞锁了门,蹲在路对面拿出拨通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