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那叫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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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府里的一个厮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对着钟国公道:

    “国公爷,这外头乍暖还寒的,您大病初愈,我们家世子妃请您进去话。”

    “宝璋郡主有心了。”

    “嗨!我们郡主再大还能大过您吗?敬着您是应该的。”

    “嗯,她一惯懂事。”就是太懂事了,逼得岳家巷乱成了一团。

    钟国公迈着方步,在邕亲王府众饶卑躬屈膝的欢迎下,进了邕亲王府。

    前院的正厅里,宋妧早就在门口候着钟国公,让人挑不出毛病,钟国公瞧着迎风而立,仪态端方的宋妧,他刚想挑毛病,只见宋妧规矩的给钟国公福了身:

    “国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郡主客气。”

    “国公爷,里面请。”

    二人进了屋里,就是好一顿寒暄,简单一点,就是官话废话,宋妧好呆也是赵谨的学生,打起官腔来丝毫不显逊色,就比如现在:

    “郡主一向可好?”

    “女子惭愧,一直惦念着国公爷的安危,谈不上好。”

    “哦,郡主有心了。”

    “国公爷曾提到过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依着您的法,谈这些未免有些生疏了。”

    钟国公碰了一个软钉子,只当是巧合:“郡主记性不错,这该记得不该记得的都清楚得很。”

    “谢国公爷夸赞!”又是一个软钉子,你夸我,我就接下来,一点也不谦虚,气死你个老家伙。

    “郡主一向是个坦诚的。”

    “国公爷,实不相瞒,陛下也这么夸过女子。”你个国舅还敢和陛下肩并肩吗?

    钟国公这回可明白,宋妧可不是个白丁,这几句话的软中带硬,丝毫不逊色。那么他就来一招开门见山,看她怎么就!

    哼!

    “陛下英明神武,我这个愚钝之人,能望其项背是福分,能追随其左右已是三生有幸。”

    “呵呵。”

    “郡主笑什么?”

    宋妧站起身来,向着宫城的方向,神色崇敬肃穆:“我只是在想陛下,操心国事,怕是听不到国公爷的这一番诚心。”能听到得都是国公府狼子野心。

    钟国公一愣,这宋妧是打算和他对着干了?然而毕竟就是久经官场,面色倒也不显,船头调得也快:

    “陛下虽然忧国忧民,日里万,却也是知晓八方风雨的。”

    “国公爷的是。”

    然后就是一室的静默,宋妧再不话,只是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吃一些酸果子,牙都能酸倒的那种。

    钟国公有意冷着她,眼神盯着她,意在给她一种压力,逼她主动开口。因为先开口的自然是被动,后开口话的占先。

    可是宋妧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以为意,头都没抬一下;这一副似是无知女子的作风,可把钟国公气着了,也惊着了。

    气得是钟国公通过几番峰打下来,知道她并非一般的无知纨绔,而是极有见识和心,又是个能稳得住的。却故意给他留下一副无知的模样,意在气他!

    对,没错,就是想气他。这个死丫头,简直无理。

    还迎如此威压之下,莫是女子,一般的官职低的,都受不了,定会主动开口解围,她却完全不受影响。

    怎么看没受影响?端茶的不抖,拣吃食的不晃,也不是一味的喝茶,一味的吃东西。而是搭配得宜,好像还吃得很认真。

    可没人知道宋妧吃些酸果子好难受的行不行?她要伪装一个假象,来做一个局!

    最终,一刻钟后,钟国公忍不住了:

    “郡主对于岳家巷的事怎么看?”

    正要喝茶的宋妧,连顿一下都不曾,轻轻的吹着,轻呷了几口后:

    “岳家巷最近事情颇多呀。”你的是哪一件?虽然件件都和我们有关,哈哈哈!

    “郡主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国公爷这么是有了定论了?”

    “郡主以为呢?”

    “我以为这茶有些冷了。”打官腔谁不会啊!

    “难道,郡主对于岳家巷出的状况,没有什么要的吗?”

    “我要什么?这些事国公爷要知晓,不如去顺府。”

    “郡主这官腔打的,很有水平啊。”

    “要不然问您那门生不是更清楚?”

    “你!”

    钟国公给他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对视了几下后,全部都退了出去,在院子里稍远一些的地方,规矩的站着。

    宋妧见此也不落下风,伶南带着人也出去了。

    钟国公待屋里走了个干净后,冷笑一声:“你就不怕世子,怀疑你私会外男,意图不轨?”

    宋妧也不客气的露了嘲讽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爷是男人二十一只花呢!”

    “你!简直不知羞耻!”

    “我们家世子有钱有貌有爵位,有品有型有才情,不知国公爷哪里比得上啊!”

    “你你你!竟如此放荡!”

    “哈!国公爷不装了?”

    “哼!”

    宋妧熬有其事的点零头:“国公爷这是听不得实话了?也是实话难听。”

    “你简直不可理喻!”

    “哎呀,国公爷不知道,我得提醒你一下才成。”

    “本官有什么事还需要你提醒?”

    “哟!国公爷还记得您是朝庭命官的事儿呢?”被停职了,忘啦?

    “你意图激怒我?”本官二字,他到底是没出来心虚。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好心。”

    “你还有好心?”

    “当然!国公爷不知道,我这人呢一向大度,对于不请自来的,又不爱听我话的,还对我有成见的”

    “你还敢怎么样么?”我是国公,你个黄毛丫头敢把我怎么样?

    宋妧甜甜一笑:“这里是邕亲王府,是我的地盘,您不爱听我可以请您出去!”

    “你是这么理解大度的?”

    “国公爷别急,我还没完呢!您到了外面,听谁的话好不听,或者和您的不一样,编排我的言语,您听着不顺耳您可以抽他,揍他,都成,我绝不生气。”

    给房梁上的暗卫听得差点笑出声来,世子妃就是大度。

    “放肆!”

    “哟!国公爷,瞧您这话的在我的家里我放肆?这官威也太甚了。”

    “你!我懒得与你逞口舌之快。”

    “国公爷是不打算占个上风了?”

    “哼!”

    “那您正事吧,女子听着呢。”

    “岳家巷的事是你做的吗?”

    “何以见得?他们乱了套,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不知晓?如此下九流的骗术,雍京之内,非你莫属!”

    “骗术?国公爷这话也忒难听了。”

    “你敢不认?”

    “我要认什么?”

    “现下没有外人,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宋妧顿了一下后点零头,笑眯眯的:“既然国公爷都这么坦然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哼!”

    “我那怎么能称之为骗术?”

    钟国公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我那是千术!”房梁上的暗卫,再一次见识到宋妧的气人,非世子不能收服!

    “你个死丫头,这有什么区别?”

    宋妧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哈!国公爷少见多怪了不是?”

    “你休得无礼!”

    宋妧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我好心给您解释解释,骗术是我一个让好处。他们岳家巷损失。千术可就不一样了高级很多。”

    宋妧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气钟国公:“千术是我一人出招儿,岳家巷倒霉,大家都得好处!”

    钟国公一怔,他明白,宋妧是在暗示他,岳家巷要倒,得利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来会有陛下吧?还会有其它的官员,亦或是雍京被花卉生意,骗过银钱的商户。

    “怎么?国公爷想明白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他们岳家巷做了亏心事,得罪了太多的人,还要怪罪起我来吗?”

    “我就问你,你放不放岳家巷?”

    “不放!”

    “你可别后悔!”

    宋妧用冷笑回应着他:“呵呵。”

    钟国公站了起来,走到厅堂中央,眯着眼睛,平视着大门:“我本来想着,你若肯放过岳家巷,我便给世子送一份大礼,你如此不识抬举,我看也不必了!”

    “我看啊,国公爷也拿不出什么大礼才是!”

    “你懂什么?”

    宋妧也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裙,又自顾自的穿起了披风:

    “国公爷,您的大礼不要也罢!”

    “哼!无知女子,竟是替世子和王爷做主了吗?”

    “嗯,如你所见,确实如此!”

    “你!”

    “怎么?”

    “哼!”

    钟国公一甩袖,也懒得和这个泼皮沟通,大步的向门外走去,王府的厮见状,在前面领路,向门外走去。

    宋妧一路跟在后面,钟国公以为她是后怕了,想伺和自己找补回场子,要留下自己商谈,越是这样,他走得越快,意在缩短宋妧的思考时间,有点逼着她下决断,喊住自己的意思。

    伶南和安北也赶了上来,护在她身边,她悄声的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世子妃放心。”

    眼看着到了门口,王府的大门也正在打开,宋妧竟是焦急的出了声:

    “国公爷,您且慢呀!都是女子的不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