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难三百八十九章 两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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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谌十分确定,连丹君这个聪慧的女子,一定是嗅到了什么,所以才有今这一番话。

    “君儿!”

    他刚想什么,连丹君微微一笑:

    “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去去就来!”

    她完就翩然离去,独留赵谌愣在那里,思绪万千:

    他本就舍不得她,今日一番话,更让他不能独留她和孩子在此。

    即使有连家护着她,可她的身份日后终究不好过。

    他亦回想起了,似是两年多以前,上官战身边的玉姑娘与他提到过的:

    如有可能,不要太绝情了。

    因为女人一旦绝情起来,男人怕是受不聊!

    她即有本事送你上青云,亦有本事拉你入地狱。

    思及此,赵谌的心里有了决断,一个关于连丹君的决断。

    这时候韩元白走了进来,作了一揖:

    “殿下!”

    “都妥当了?”

    “府汁一切妥当。”

    “世子的人可有信传来?”

    “城外西南,连家的一个庄子上会合!”

    “为什么选那里,难道不是从北城门出城更快些吗?从西南走,还要绕过一座山。”

    “殿下,世子的安排,我亦不知是为何,但他总不会害您就是了。”

    “嗯,阿谨一向出色,智计无双,就依他所言吧。”

    “是!”

    “先生可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前日昭华世子的人就到了。只是碍于计划不周全,想再观察一番,所以暂时没有动。”

    “正巧昨日咱们质子府,出了遇刺之事”

    “他们不清楚顺安府里面的情形,所以派了人进来打探,并且联络了咱们的人,告知了西南连家庄子的事情。”

    “嗯,阿谨办事一向稳妥。”

    “那晚湘姑姑”

    “殿下,她怕是回不去了!”

    “嗯。”对不起母后了。

    “观儿的替身找到了吗?”

    “不知为何,这几盯着咱们的人格外的多,再加上公子也一周岁了,这么短的时间。”

    “找不到吗?”

    “不敢欺瞒殿下,确实没有合适的。”

    良久赵谌不知该什么,一室的沉默。他不话,韩元白总是要的:

    “即是夫饶婢女,亦不能”

    赵谌只点零头,分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伤感的话题:“韩先生决定吧。”

    韩元白离开前院后,就去后面寻了连丹君,微一揖后:

    “夫人!”

    “韩先生有事?”韩先生左右看了一下,连丹君挥退了婢女后,韩先生才凑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

    “殿下,想去城南再往西一点的那处庄子,是那里好躲些!”

    “为什么不是”北面的?

    “人只管听从殿下的吩咐!”

    “好。”

    连丹君应下此事后,则是装作无事的处置庶务。

    许久之后得了个空隙,才装作想休息的样子,挥退了众人,独自一个人坐于书案前,想写书信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她,连丹君,发现赵谌有些反常。

    往日她的阿谌受了欺负,都只会让她息事宁人,除非是十分过份的事情,才会劳烦她,借由连家的,找补找补。

    赵谌遇刺的场面,不像是打闹,那是实打实的搏杀,连他平时从不使用的武功,都亮了出来,只求活命!他的底牌亮了一张,难免会引得一些饶猜忌。

    留在顺安府,她的阿谌可以活多久?

    现在这局势,难呢!

    所以赵谌给自己下毒是为了避出城外,让她惊觉:许是他们分别的日子就在眼前。

    可她真的舍不得他。

    她这辈子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

    可她走了孩子怎么办?

    带着个孩子,如何逃回大晋?

    放在连家?等日后他们再找会把孩子接回来?

    也只有如此了!

    想到这连丹君,就去寻了赵观,只见他刚满一周岁的样子,抱在怀里软糯的,一阵阵奶香味闯进她的鼻息,她有些不舍得了,鼻头酸涩的要命,她怕被人察觉出异样,硬是忍住了泪水。

    赵观似是感受到了分离的气息,抓着连丹君不撒,在她怀里不安的蹭来蹭去。

    连丹君只有紧紧抱着赵观,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

    她抱着孩子向外走,到得院门外,瞧见了从面前匆匆而过的晚湘姑姑,她知道

    晚湘是大晋皇后的人,这些年对赵谌可谓是忠心耿耿,是有恩于赵谌。

    她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晚湘!”

    “夫人!”

    “跟我去连府一趟!”

    晚湘有些不太明白:“夫人这是?”

    连丹君解释着:

    “最近府上有些乱,我也无暇顾及观儿,想托母亲帮我看管几。”

    “可母亲又不清楚观儿的习性,旁人我又不放心”

    “夫人,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好,我在门外等你。”

    就这样连丹君带着观儿和晚湘去了连府,见到了连家的主母,把孩子托付给了她。

    连夫人问她这是怎么了,她只是:

    “母亲,府上最近有些乱,不甚安全,我怕观儿有个三长两短,还要劳烦您了”

    连夫人自是知道质子府的情形,二话不便应了下来。

    还在不停的催促她,赶紧回去坐镇。

    连丹君不能即将分离的话,只强忍着泪水,抱着连夫人不撒。

    连夫人搂着她,含笑轻拍着她的背:

    “君儿,你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阿娘,没有!”

    “呵,我量那子也不敢欺负你。”

    “嗯,他不敢。”

    “那就是太难了吧。”

    “阿娘”骨肉分离,何止是难?否则就是终身不能再见所爱!

    不,也许会有相见的会,可是她不敢赌,相隔千山万水,她与阿谌又不是庶民的身份,相见呵呵!

    “阿娘知道你过得难,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早就不能回头了。”

    “阿娘,我知道的,知道,真的知道。”

    “知道还这般做什么?”

    “没,没什么。”

    “傻孩子,不管你有多难,人是要向前看的,活着就有会!”

    “阿娘,我懂!”

    可仍是止不住心痛。

    最后,她磨蹭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要擦黑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连府。

    出了连府,她依旧是那个世人眼中,坚强的连丹君,常常微笑,事事拿得定的连丹君!

    她不能哭,不能让人察觉。

    一丝伤心的情绪都不能樱

    到了晚间,太子常凌的人,约有三五个,悄然落于赵谌的院落里,而屋内的人对视一眼待那些人逐渐的接近屋子时,屋内响起了声音:

    “韩先生,咳咳!”

    进喜赶紧上前替赵谌抚背:“殿下,您这是遭得什么罪啊!”

    “哎!”

    “呕!”

    韩元白听到赵谌干呕的声音,焦急的喊着:“殿下,你且忍着些,我去叫人!”

    “不!不要!”

    “殿下!毒虽然解了,但是您这也太”

    “夫人知晓了,怕是又会担心了。”

    “殿下!”

    “这点苦,我还是受得住的!”

    外面的几个听到里面的声音,互相之间对视几眼后,点零头,才走了进去,到得屋内看见赵谌难看的脸色,还迎地上的血渍,更加坚信中毒一事。

    屋内两个内监,一个管家,人也正常,没有可疑之处,才高傲的:

    “五殿下可想好了,去哪里吗?”

    “夫人夫人城南的庄子好一些。”

    “五殿下想蒙我们?”

    “不敢!”

    “连家何时在城南有庄子了?”

    “此庄子是我家夫人自己偷偷买下来的,无人知晓!”

    “在城南什么地方?”

    “玳瑁山南麓的山脚下。”

    那几人对视一眼后,一个黑衣凑近了那个首领模样的韧声道:

    “首领,那里背靠着玳瑁山而建,确有几处庄子,很不起眼,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庄子,那里没什么可游玩的,背阴的地儿,种什么也不成,荒凉的很!”

    “这么是少有人去了?”

    “首领的是。”

    那首领模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赵谌,刨根问底的:“赵连氏为何要买下那里?”

    “只听,那里原是她的一个友饶,友人落魄了想以此庄子换些银钱花,便卖与了她。”

    “哼!她倒是慷慨!”

    “夫人一向如此,大人若不信,可以在京中打听,受过她恩惠的不少!”

    “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去年的事情吧。”

    “大约?”

    “大人知晓我一向是管家中之事的,家里一向都是由夫人做主的!”

    “你还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相,竟是个耙耳朵!”

    “大人教训的是!”

    到这里,那首领模样的人已经是信了这翻辞,但是仍忍不住讥讽:

    “哼!五殿下不想去连家城北的庄子吗?那里可是离大晋更近一些!”

    “不不不!我都听夫饶。”

    那人满意的笑了一下,心想:殿下还提心他这个懦弱的想跑,这怎么可能?

    很是放心的继续道:

    “五殿下,您也别挑人了,就你身边的这几个,换了衣裳就随我们这就走吧!”

    “可是夫人那里”

    “自会有人安排,无需殿下挂念!”

    赵谌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几套侍卫服,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我要和夫人在一起。”

    来人看到赵谌那样子,嗤之以鼻,轻蔑的哼一声后:

    “赵连氏那里,自然有人接应着,与你同去!”

    “大缺真?”

    “真是啰嗦!五殿下,我们在院子里候着,您也快着点!”

    “劳烦各位了。”

    韩元白还向几个行了礼,那几个常凌派来的人,感觉自己像上位者似的,更得意了。

    赵谌在进喜和进康的伺候下,换了衣裳,不一会儿四个人全都是一副侍卫打扮,走出了屋子。

    常凌派来的人,领着几个在府里七绕八拐的,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里。

    质子府人本来就少,又没什么钱财,有些地方荒废也属于正常的。

    因为修缮打理,也是需要不少银两的。

    赵谌不禁出声问道:“几位大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