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王 靖王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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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呢?”

    白笃行刚到宣州,就得知了靖王遇刺的消息。

    和州知州的脸色格外难看。

    按照计划,他只需要将靖王暂时的托在和州,谁料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按照您的吩咐,我等将靖王带去了曲中一带。”

    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一乞儿。靖王喝退了要将其赶走的侍卫,亲自去搀扶那孩子。靖王要博个好名声,他们自然不会多阻挠。

    可谁也没想到,那乞儿会掏出凶器,以迅雷之势将其插入靖王胸口。

    幸亏他反应灵敏,稍稍侧了身子,才没直接伤到心脉,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保性命。

    即便如此,靖王也已经昏迷两日。

    若是真在和州的地界出了事情,再多的荣华富贵他也没命享受了。

    “大夫怎么?”

    白笃行走进被护卫层层把守的房间,靖王安静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微弱。

    “大夫心脉受损,加之失血过多,何时醒听天由命。”亦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白笃行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沉默半晌,他道:“着人仔细照看着。”

    和州知州自然应下。

    只是若是靖王出事要如何,他依旧没能得个章程。

    担心靖王遇刺的消息走漏,之后的数日,和州城只进不出,城内百姓人心惶惶。许多商贾闹事,搅得和州知府不得安宁。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和州知州的幕僚又一次好言劝走前来质问的富商,发愁的看向知州。

    “你以为本官想这样吗?”

    和州知州扯下官帽。

    他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偏偏白先生只吩咐了让他守着和州,别让靖王遇刺的事情传出去。

    靖王遇刺的第七日,王清芸的信送到了知州府上。

    靖王的侍卫在白笃行的示意下都被软禁了起来。

    信便交到了知州上。

    他看清落款就觉得头痛,只能去寻白笃行拿主意。

    “拆开吧。”

    白笃行得知信是来自王清芸,随意道。

    知州迟疑。

    若是靖王醒来,得知未来靖王妃的信被外人查看过,肯定要怪罪的。

    “怎么?”

    白笃行一身葭灰色宽袖长袍,一执书,闲坐如家翁。可他转身淡淡瞥向知州的眼神,却让在场众人无一不屏吸敛目。

    知州也忙躬下身子,动作麻利的拆了信封。

    “念。”

    信中内容简单,只问候了靖王的安危,叮嘱他要好生休息,保重身体。

    白大儒放下中的书。

    “靖王遇刺的消息,泄露了。”

    知州疑惑。王清芸信中并未提及遇刺的事情,只是寻常夫妻间的问候呀!

    白先生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丝毫长进,连个的和州都掌控不了,我留你又有何用。”

    知州吓得双腿哆嗦,只差跪下了。

    “白白先生,求您再给人一次会。”

    白笃行久久不言,知州身上一层层的冒冷汗。他甚至能感觉到暗中的视线,就落在他脖颈处。

    毫不怀疑,只要白笃行吭一声,他立即身首异处。

    “下去吧!”

    知州如蒙大赦,身形踉跄的退了出去。竟连中的信,也忘了放下。

    “旃蒙准备的如何了?”

    随着他出声,一个通身包裹在斗篷中的男子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初有成效。”

    男子话的声音,如同锯齿拉扯,嘶哑低沉。

    “那就动吧。”

    白笃行重新拿起书本,斗篷男子也隐入黑暗。

    次日,知州才睁开眼,就得到下人的通报,靖王醒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等侍女将衣袍穿好,就冲向靖王所在的院子。

    “王爷,您终于醒了。”

    他扑到床前,甚至比刚放出来的护卫们更动容。

    靖王睨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水。”

    知州忙从侍女中拿过茶杯,亲自服侍。

    可他从来是被人伺候的那个,又哪里会伺候人。

    一杯茶水漏了大半,还将靖王呛着。

    他偏开头猛一阵咳嗽,胸口的伤口很快就被拉扯着渗出鲜血。

    “你放肆!”

    知州不知所措,被大夫护卫扯到一边才记起要认罪。

    “王爷恕罪。”

    没人能回应他,靖王再度陷入了昏迷。

    大夫经过诊治,确定靖王只是虚弱力竭,已经没有大碍了。

    知州摸了摸脖颈,项上人头战战兢兢了七日,总算是保住了。

    次日,靖王已经能坐起身子了。

    他似乎并未察觉王清芸的来信被拆封过,看过后他便让护卫研磨,写了回信。

    知州瞧瞧瞥了眼。

    信中只字未提遇刺的事情,只让王清芸保重,并叮嘱她要时常来信。

    知州啧啧舌,果然是未婚夫妻,即便不能见面,也要事事告知。

    “不知王爷何时动身前往宣州?”发觉此话不妥,他忙补充道,“下官没有催促王爷的意思,只是担忧王爷身体。”

    靖王默了半晌,抬在他肩上拍了拍。

    “逢年过节,记得给先祖多上几炷香。”谢谢他们对你的庇佑,能平顺走到现在的官位。

    知州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应下了。

    护卫长眼神奇怪的看了眼靖王。

    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跟了上去。

    刺杀靖王的乞儿,在全城搜索十日无果后,只能由官府发出通缉令,却是以偷盗的罪名。

    “王爷,真的不必将此事上报吗?”

    护卫长心中隐隐担忧。金吾卫随他们一起被知州府扣押,王爷醒来后他们就被放了出来,而金吾卫始终没有消息。

    可王爷至今都未曾关心过一句。

    “不必,本王心中有数。”

    护卫长还要话,被身后护卫扯了一下,只能无奈闭口。

    靖王在和州休养五日,身体稍有起色就决意前往宣州。

    顾念着他的身子,护卫长亲自赶车,走得慢而稳。

    一日下来,也才行了四十里路。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在郊外休息,好在江东四月气候暖和。

    护卫们分工,几人山上找干树枝生活。

    可锅灶都搭起来了,也不见他们回来。

    护卫长察觉不对,吹响了口哨也没有回应。

    他忙要提醒众人戒备,箭矢就如雨般袭来。

    次日的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靖王站在马车上,瞧着初升的红日,缓缓露出笑容。

    方才被提拔为护卫长的男人,带着幸存的护卫将同僚们的尸体就地焚烧,将骨灰心装好。

    他无意回头,瞧见了靖王嘴角的笑意,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起,让他险些跌倒。

    “没事吧?”

    身旁的护卫以为他也受伤了,忙将人搀住。

    他没答。

    前往宣州的一路,他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