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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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青崖嗷呜了半天,也没敲开喻宵的门。

    师尊那无来由的心理波动,到底是什么呢?

    就像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充满了躁动与希望。

    啊!好在意!

    但是喻宵打定了主意不给他开门,喻青崖在门外扒了半天,没有结果,渐渐的,没有声响了。

    喻宵在门后欣赏着喻青崖的无能狂吠,突然感觉他不动了。

    嗯,是闹完了吗?

    缓缓直起身子,转身面对门口,伸出,还不待反应过来,一个庞然大物破门而入。

    “哈哈!”

    喻青崖一下子跳到喻宵身上,双腿和猴子一样盘在他的腰上,搂住他的脖子:“师尊!上当了吧!”

    喻宵:

    虽然可能在喻青崖自己的意识里,他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天真孩子,可以肆意跳到师尊身上撒娇,好可爱好可爱。

    但事实上他不是啊!他长得比他还大一坨,根本不是熊撒娇,是泰熊压顶好吗!

    喻宵托住他的腰,脸整个被埋起来,终于意识到,他徒弟要开始在他头顶撒野了。

    面无表情道:“下来。”

    喻青崖:

    “哦。”

    他也是抱完后,才发现这情形和他想象中的效果非常不同,好尴尬。

    乖乖地将腿放下来,但是胳膊还是没松开。

    很好,喻宵想,看来他已经从之前莫名的忧郁中脱离出来,旧态复萌。

    喻青崖用尽所有力气将师尊搂在怀里,脑袋埋到他的肩窝。

    虽然虽然以前确实是他不对,但他喜欢师尊又有什么错呢?

    男未婚,男未嫁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抱着师尊的时候,师尊也没有推开他啊,他靠近的时候,师尊也没有厌烦啊,你看,他反抗了吗,没有啊!

    喻宵被他抱得满满当,不耐烦地住伸出推他的脑袋。

    喻青崖:

    就推一下算什么,有本事再推一下!

    见他还死赖着不松,喻宵就伸出了另一只。

    喻青崖:

    抱着喻宵的头嘤嘤痛哭:“师尊,你别不要我”

    喻宵伸的动作一顿,烦的上天:“跟你了多少遍,不会不要你。”

    “呜呜呜”

    喻青崖努力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你看,没推吧!

    虽然是有条件的,但他最后还不是没推吗!

    喻青崖将下巴搁在喻宵的肩上,死死不撒。

    他知道自己有点卑鄙,有点无耻,可是他真的不想撒。

    他就是那么贪婪,做不到见好就收,他就是想得到师尊的全部。

    师尊都没他,不知从谁嘴里出来的道德纲常,凭什么让他放啊呜呜呜!

    喻青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只是喜欢师尊而已,为什么要像做错什么大事一样。

    他才不管呢!师尊喜欢他,他就永远和他在一起,不喜欢,他也要缠他一辈子!呜呜呜!

    除非哪天师尊有了别的心爱之人那他也可以加入他们嘛,他只在旁边看着,又不会搞破坏,凭什么不让他在啊!呜呜呜!

    这些天喻青崖诡异的老实,搞得喻宵神经兮兮的。

    然而他突然间原形毕露,也让喻宵难以招架。

    果然,这就是个赖皮子,离得远了离得近了都不行。

    喻宵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放弃所有挣扎,拖着他自顾自到榻上坐下。

    喻青崖被他拖着走,使劲蹭:“师尊,你要睡觉吗,我给你暖床啊。”

    喻宵:

    你也就在这时候积极。

    正在喻青崖死扒着师尊不放的时候,门口嗞溜钻进一个白色身影,吱哇乱叫地嚷嚷道:“喻仙尊,大事不好啦!”

    狐大仙把腿都跑冒烟了,一奔进屋,呲溜一声滑倒在地,看着喻宵和喻青崖的神奇姿势,嘎?

    喻青崖正要得寸进尺的时候,被打断好事,不耐烦地看向它:“你不在天宫好好当你的逍遥真君,跑这来干什么?”

    狐大仙一脸蒙逼地看着他们毫不避讳的动作,陷入迷茫,虽然喻青崖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缠他的师尊,但他长大后还这样,是不是就有点不对头了?

    不过看向喻仙尊,好像一点没反应都没有,它一只狐狸,也不能狗拿耗子呀。

    喻宵看向它叽里咕噜乱动的眼睛,沉眸:“什么事?”

    狐大仙顿时战战兢兢地收拢尾巴,虽然它现在走了狗屎运,白捞一个神位,但面对喻仙尊,他可不敢摆什么官威,毕竟他的刀,还是想把它咔嚓了,就把他咔嚓了。

    狐狸颠颠地跑过来,把爪子搭在喻青崖身上:“天帝陛下让我带信来,天界众神要审判你啦!”

    喻青崖起身把它揪下来,什么毛病,天天往人身上扑。

    喻宵也趁起身把喻青崖揪下去,这件事还真有点麻烦。

    喻宵和喻青崖出去,天兵天将已经等在外面,看来阵势非常齐全。

    喻青崖乐呵呵道:“不劳诸位看押,我们可以自己走。”

    领头的天将笑道:“不劳,不劳,我们只是给二位带路。”

    开玩笑,他们这几个人并一只三尾狐狸,哪敢看押血戮仙尊啊,砍起来还不够一盘菜呢。

    领头的人非常和煦的将两个人迎上了一个豪华鸾车,喻青崖也挺识趣的,听话的登了上去,来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喻宵的神色很凝重,对于魔,仙人一贯的态度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如今喻青崖入魔的事彻底暴露,真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喻青崖本人倒是很轻松,他抬头看着喻宵,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师尊,是在为我担心吗?”

    “嗯。”

    一声简短的嗯,就可以让喻青崖心花怒放,他上前一步,半跪在喻宵面前,让他抚摸自己的面庞,一脸认真道:“师尊,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哪怕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的。”

    喻宵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一片深沉。

    这人确实越来越不要脸了,好像他活着,还是为了他一样。

    鸾车里非常宽敞,应有尽有,宛如一个型宫殿。

    喻青崖美滋滋地和喻宵安坐在鸾车上,穿过无数天门,终于来到了九重天。

    九重天没有日月星辰,只有青蒙蒙一片,和悬浮其中,异常辉煌,瑞彩千条的宫殿。

    无数座仙宫连成片,组成了三界最辉煌的地方,然而从最远处望去,那片宫殿群,却像悬浮在暗海中的一片孤岛。

    那一片静谧的无声“海洋”,是比风火域中的风火乱流还要可怕的东西,那是这个世界的混沌原力。

    无数代仙人用了无数岁月,才用仙力在九重天开辟出了这么大的安全空间。

    混沌原力对很多仙神修行都大有裨益,所以大多数仙人才纷纷移居九重天。

    但是就算长居在此的仙神,也不敢轻易进入混沌深处,因为一切力量都由混沌元气演化,而一切力量又都能被混沌元气吞噬,迷失在其间,只能等待着仙力耗尽,连带着灵魂都被一起消弭于虚无。

    来到九重天后,押送的天兵天将终于松一口气,在这里可不怕人跑了,天门一关,大罗金仙来了也抓瞎。

    喻青崖再一次走在了这条路上,前

    世他也是被押解到这条路上的,只是待遇远没有今天这么好。

    而他的师尊为了带着他从天门中闯出去,拖着重伤之体,从九重天一直打到了人间。

    对付仙人,无法像对付妖兵一样大开杀戒,喻宵为了甩脱追兵,穿过了一大片混沌地带。

    乌鳞羽衣作为他最喜欢的战衣,其实没有损坏在最终战,而是腐蚀在这场逃亡中。

    从那以后,喻宵的根基就很不好了,喻青崖知道,他的背后有一片被混沌元气灼伤,很难愈合的伤口,每天疼的睡不着觉。

    但是喻宵从不喜欢什么,喻青崖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有时会抚摸喻宵侧转过来,紧闭双眼的脸颊,心里充满期盼地悄悄道:师尊,我很快就长大了,再也不会拖你后腿了,我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伤,你只要稍微再等我一下就好了,就一下下就好了!

    他如此向师尊乞求,可惜,相信别人会等他,这本来就是属于孩子的妄想。

    喻青崖大摇大摆地走在阶上,浑身的伪装卸尽,露出惨白的长发,和宛如兽瞳的血红眼睛。

    师尊,这次你不用再等我了!

    九重天上,还是第一次有一个魔如此正大光明地踏上来,凌空而立的众仙神们都沉默不语,神情莫测。

    真简高居于銮座之上,天威森严。

    经历这几天的大清洗,真简完全收回了天帝的权威,众仙以前不管是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对他都有了敬畏之心。

    但是容纳魔头这种事,真的很不过去。

    真简长叹一口气:“自古以来,仙魔不两立,各位对我包庇自家师侄这件事,可能都有微词。”

    闻听此话,一些仙人沉默不语,而真简的坚定支持者则开口:“陛下此举,定然有您的考量,我们相信你!”

    真简装模作样地止住他们的话语:“虽然如此,寡人向诸位隐瞒这件事,确实不妥,在这里向大家告个罪,只是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实在不好向诸位明。”

    当此之际,喻青崖也上前一步,对着围了一圈的众仙拱,一脸沉痛道:“晚辈自知入魔罪孽深重,不求诸位宽恕,只求能分辩一二,使诸位即使怪罪于我,也勿污声于晚辈师门。”

    “晚辈自幼在长乐宫中长大,深谙天地正道,对邪魔之术,避如蛇蝎,然在人间历练时,竟遇上了椿妖为祸,此事详情,三界皆知,晚辈就不再多了。”

    “椿妖以十万生魂相胁,晚辈当时深陷其中,为求自保,不得已使计将椿妖暗算死,却也背了十万因果孽债,被迫入魔。”

    “此身已污,原当以死谢罪,以使不堕邪道,万万没想到,居然在椿妖临死前,得知了九重天的龙奚太子,竟是祝龙妖魂转世这件事。”

    “晚辈死不要紧,可若让此等重大消息随我埋于地下,岂不是愧对三界,于是晚辈便苟活至今,和师门长辈们对妖孽龙奚多加窥探,终于使其露出马脚。”

    喻青崖立在众神的注视下,正气凛然:“如今虽未将妖龙拿下,但使真相大白于天下,晚辈已无怨无悔。”

    罢突然从袖间抽出一柄长约九寸,灿灿生辉的犀利尖锥,刺入胸口。

    “今天晚辈就在此自绝,以谢天下!”

    喻宵一直在旁听着,不停点头,表示他的都是真的。

    不过当喻青崖向着他倒来,并露出一个惨笑的时候

    喻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