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这女人心肠歹毒
“嫣然,大夫来了。”
郎中来的很快,谢音也长舒口气,毕竟是在长公主府。
梁嫣然一听,马上挣扎着站起来,还拒绝搀扶。
不过几息之间,人马上平静下来,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五公主。
“皇嫂,你看,我真的没事儿了。”
“那你刚刚?”谢音问的有些迟疑。
梁嫣然强撑的笑一滞,余光发现陈承后,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谢音就在旁边,把一切看在眼中,可梁嫣然不,她只能放弃追问。
但对梁秦,她没有隐瞒。
“咱们这个妹妹,在这儿恐怕经历了一些不愉快。”
“别瞎操心了。”梁秦安抚性的拍了拍谢音的背:“能磨磨她那个性子才好呢。”
“让大家担心了,我就是有点儿受不了那股子味儿,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梁嫣然把视线转向梁锦,脸上是甜美的笑,眼底却是最深的恨意。
要不是梁锦,自己怎么会与蛇鼠虫蚁关在同一间屋子,受那种折磨!
她不会让梁锦好过的。
还有卢佩佩!陈承!走着瞧吧。
梁嫣然口口声声自己没事儿,梁锦还是让郎中留下,随时待命。
轻风起,墨池水波荡漾,水榭花香阵阵。
美景之外,一千黑甲将公主府围的水泄不通,确保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番调动,知情人只有梁锦自己。
被搁置的先皇之死,新帝投毒案,以这种方式被梁锦重启。
梁嫣然第一个跳起来:“我不同意!”
“皇妹,这查案不是有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嘛,怎么也不用皇妹操心啊。”
梁嫣然听梁秦也有微词,觉得自己有人撑腰,更理直气壮。
“你是长公主,本宫也是公主,我们平起平坐,你凭什么审我!”
“凭这个。”
梁锦着,将先帝御赐,如朕亲临的牌子拍在桌上。
“你你搬出父皇,你无赖。”
谁不知道先帝人在棺材里啊。
斜了眼对梁嫣然放任不管的梁秦,梁锦往紫檀凤座牡丹椅上一歪。
漫不经心一抬,啪,一个锦盒落在众人眼中。
女人常年握剑的,早已褪去养尊处优时的白皙,但依旧修长纤细。
梁锦一松,锦盒当众打开,里面赫然是应该放在皇帝御案上的传国玉玺。
梁嫣然眼睛瞪圆,嘴巴大张,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指哆嗦着,声音也发抖:“你,梁锦你这是大逆不道,这可是玉玺。”
这话对梁锦来,无关紧要。她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反问:“所以呢?”
“你怕这玉玺是假的?”
“要不你自己过来拿,看看是真是假。”
见梁锦真要给自己拿玉玺,梁嫣然连连后退,脸上都是惊惧。
她是骄纵,但不是没脑子,乱动玉玺视同谋逆,会死人的。
这世上,恐怕只有梁锦这个疯子,才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
“好了。”
梁秦一声呵斥下,梁嫣然乖乖静下来。
眉眼含笑,不带一点儿怒意,梁秦对着梁锦又是截然不同的嘴脸。
“皇妹,传国玉玺可是咱梁家至宝,一定要妥善放好。”
“皇兄吩咐,本宫自然听命。”
乳白色玉玺在梁秦恋恋不舍中,被梁锦装进锦盒,又放入玄铁打造的关盒。
“交给莫三,让他带一百黑甲护送回宫。回宫后,留在宫中保护陛下。”
“皇妹,黑甲可是你的护卫。他们走了,你的安危怎么办?”
梁秦一脸担忧,像是真心实意为梁锦担心,心里早就摇旗呐喊起来。
没了黑甲,要杀梁锦,易如反掌。
“皇兄别担心。”梁锦慢条斯理揭开茶盖,声音沉稳又不失温柔。
“公主府还有九百黑甲在,就是一只苍蝇也不会扰了皇兄。”
梁秦同样端茶的一颤,茶水差点儿呛住他。
还有九百?
“你私自带兵,这是谋逆,梁锦你要造反么?”
梁嫣然以为自己抓住了把柄,又跳出来。
“放肆,目无尊长。跟你皇姐,怎么话的。”
梁秦发话,梁嫣然心不甘情不愿坐回去。
“皇妹,本王记得只有五十黑甲随你入城的啊。”
一万黑甲不是驻扎在城外十里么?这一千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为什么京兆尹和北衙门都没人告诉他?
究竟是京兆府和北衙门都背叛了自己?
还是黑甲调动,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
梁秦陷入深深的怀疑。
黑甲的调动,事关他霸业能否成功。
如果不能掌握黑甲动向,自己清君侧计划迟早要完。
“皇兄,这点事儿不着急。”
听到这番话,梁秦傻眼,自己生死攸关的事,她眼中竟然是事。
这话也太气人了吧。
要不是知道梁锦本性,他都要怀疑这话是故意出来气自己的。
梁秦不死心,还想,被谢音一把拽住,递了杯茶。
“王爷了这么多,一定口干舌燥,先歇歇吧。”
宫婢们在梁锦示意下,将涉及的口供,证据依次放好。
闲人退场,真正的宴会刚开始。
水榭背靠墨池,以长廊形式与凉亭结合,组成一个广场。
整个公主府只有唯一一条路,可以从地面离开水榭。
而这条路,没有岔路,直通公主府前院,尽头被铁甲把守。
梁锦意思很直白,想走,可以。
但必须让她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又是谁策划了对皇帝的投毒案。
否则,要么在水榭这么耗着。或者,直接跳湖离开。
可墨池虽然叫池,实际是个几里宽的湖,不等上岸可能先溺死在湖中了。gnЬ
一团冷凝中,一直当背景板的谢音先开口。
她将自己位置拉到梁锦身边,亲昵的握住对方的。
脸上是能融化寒冰的暖笑。
“长公主,父皇驾崩,皇上遇刺,我们都很震惊。也希望早日抓到刺客,真相大白。”
拍了拍梁锦背,谢音语气依旧。
“可在场的,都是一家人啊。”
梁嫣然马上露出赞同的眼神:“皇嫂的对,你心思太歹毒了。”
“敢拿传国玉玺,还有什么是你梁锦不敢做的?不定,父皇中毒就是你派人干的。”
“现在贼喊捉贼,你是想嫁祸皇兄和本宫。”
越越起劲,梁嫣然指着梁锦破口大骂。
“好啊,我看你是想栽赃嫁祸,趁夺权吧。”
“皇嫂,这女人心肠歹毒,离她远一点儿。”
着,一把把谢音拽起来。
谢音很顺从梁嫣然,但回头与梁锦交换了一个眼神。
以梁锦为首和梁秦为首的两方,正式在水榭中成了对立面。
两方之间暗流涌动,连空气都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自己的护卫进不来,自己出不去。梁秦心里明白,自己中计了。
他轻敌了。
是自己大意了,所以着了梁锦的道。
梁锦千里回京,是皇帝下的圣旨。
他认定梁锦不过女流之辈,回京也改变不了大局,掀不起风浪。
因此没有阻拦她回京。
事实,梁锦回京后,除了陪着皇帝在崇庆殿批了三天折子,什么也没干。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
甚至在大理寺,都有他的自己人。
梁秦正是因为知道,梁锦去了大理寺,想去大牢也被挡了回去。
而她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所以梁秦断定,梁锦就是纸老虎。
什么用兵如神,什么计谋老道,都是掺了水的。
长公主的身份比大理寺卿高了不知道多少,梁锦不还是灰溜溜的被赶走了?
于是接到长公主府请帖后,他才象征性带了几个随从,便来赴宴。
结果
梁秦在心头苦笑,自己的刚愎自用,害苦了自己。
但好在一切还来得及,先帝本身就有旧病和隐疾。
而那些知情人,以及为先帝治病的御医,都被灭了口。
现在死无对证,他倒要看看梁锦能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