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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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王府,顾婉儿第一时间便扑倒了长安公主的怀里痛哭流涕,无论长安公主怎么哄,也不是怎么回事。
长安公主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换来了那随行的婢女,听得此事后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当即就道:“来人,备轿,本宫要进宫!”
而在长静公主那边,顾敏儿言简意赅将此事一五一十皆数告知,长静公主也算是城府颇深,此事已经被人抖了出来,人已经被押往了兵马司,可长静公主脸上却毫无慌乱的痕迹,甚至还安抚着顾敏儿,道:“敏儿,行事切忌自乱阵脚,此事已经成了这局面,若是自己再乱,又如何解决自己的困境呢?”
“那那母亲,咱们究竟该怎么办?”
“怎么办?”长静公主轻轻冷笑一声,将面前那支正花开艳丽的牡丹素折了下来,“自然是当断则断。”
话音落,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婢女进房内,在长静公主耳边低声了几句,长静公主眼角猛地一滞,下一秒却又一切如常,“也是,她是公主,自己的女儿被人盯着想杀人灭口,自然要进宫的,既然如此,敏儿,你也随我进宫一趟。”
“母亲,那陈嬷嬷还在兵马司。”
顾敏儿这话似乎才提醒了长静公主一般,恍然大悟道:“哦,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新荔,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顾敏儿抬头望了一眼刚从屋外进来的侍女,素面朝天,步伐沉稳有力,一瞧便知是习武之人,低眉拱应道:“新荔知道。”
完,转身而去。
顾敏儿此刻还有些担忧,“母亲,这个人真的能摆平吗?”
“敏儿,这就是母亲教你的第二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是”
长静公主止住她要的话,“母亲知道你在担心害怕什么,有母亲在,你不用害怕,就算这天塌了,也有母亲替你扛着,你是母亲的女儿,配得上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所以你只需要拿出你顾家大姐的华贵,其他的一切,母亲帮你扛着。”
顾敏儿为之动容,扑倒在长静公主怀里啜泣不止,“母亲”
长静公主抚着她的青丝,话语中无限的疼惜,眼中的寒意却是愈发冰凉,“你放心,你所有一切的绊脚石,母亲都会亲帮你摆平的,别哭了,咱们该进宫了。”
“好!”有了长静公主的话,顾敏儿似乎不再有惧意,牵着长静公主的,出了府门。
而此刻的长安与顾婉儿,早两人一步,先去了皇宫。
瞧着那拐角没影的华丽大轿,长静公主一声冷笑。
就算先我一步又如何,最后的赢家,从来都只会是我!
皇宫内,年迈的皇后坐在首位,心疼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长安公主在下啜泣不止,不住的安抚道:“长安,你这哭的本宫心中甚为不安,究竟是何事呀。”
皇后如今早已两鬓霜白,不再年轻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的芳华来,只是年轻不再,可皇后之位那雍容华贵的气度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
长安公主望着皇后,道:“此事本不该来叨扰母后,只是此事事关我与婉儿的性命,母后,女儿自问身为公主,从未桀骜与人结怨,向来都是宽厚待人,在顾王府亦是如此,可今日婉儿在前往国子监的路上,竟听闻几年前婉儿那场落水,竟是有人刻意指使!母后,婉儿就是女儿的命,有人要女儿的命啊,求母后为女儿做主!”
长安公主此言一番控诉,久居深宫的皇后如何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当即气的双发抖,“长安,你是本宫的女儿,这安国唯一的嫡公主,那顾王府中竟然还有人敢对你母女二人出!”
“此事若不是今日在大街上有人向婉儿披露指出,或许女儿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还好有兵马司的叶统领将此人拿下,否则此后婉儿还不知要遭受多少苦!”
顾婉儿适时道:“皇祖母,您别生气,婉儿还好好的,有娘亲的保护,那歹人要不了婉儿的性命的!”
皇后一拍在凤椅上,怒不可遏,“混账!当真是混账!此事本宫绝不会姑息,长安,婉儿,你们放心,此事本宫一定为你们做主。来人!把叶统领给本宫叫来。”
殿门外的太监听闻后恭敬应了一声立马传旨去了,皇后娘娘想了许久自然知晓此事与长静公主母女二人脱不了干系,遂又问道:“前几日在天衢山上婉儿被歹人劫持一事,可有什么发现?”
长安公主摇头,“此事女儿交与了叶统领去调查,不知有没有进展。”
皇后娘娘一声冷笑:“哼,还能是谁,整个顾王府敢算计你们母女的还能是谁!本宫身边丫鬟的女儿,与我女儿共侍一夫已是她的福气,如今还如此不知好歹!”
皇后所的‘本宫身边丫鬟的女儿’指的就是长静公主了,长静公主当年若是不曾设计嫁给了顾明成,或许对长静公主此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这长静公主竟然心比天高,当年若不是因为此事太多人知晓,她定当秘密的处置了这母女二人!
而长静公主母女二人不过片刻,求见的旨意便到了皇后娘娘这。
皇后再次冷笑出声,指着屋外,对长安公主道:“长安,你听听看,你这前脚来,她们这后脚就跟到了,这是要来一出对峙呢,还是认罪啊?”
“皇祖母,此事不会是敏儿姐姐干的吧,她对我很好,而且”前世顾敏儿最喜欢的套路不就是这种吗,装无辜,谁不会呢?
“婉儿,你心思单纯,容易被骗,但你要记住,除了你最亲最近的人之外,没人会真心对你好。”皇后苦口婆心的一番话,顾婉儿早在前世已领略透彻,除了她最亲最近的人,确实再无人对她好了。
“让她们进来吧。”完又冷笑道:“我倒要听听看她母女二人究竟有何辞!”
不多时,有宫娥领着长静公主母女二人进了未央宫,低头垂眉,嘴角轻扬,毫无半分怯弱恐惧之意,行礼之后起身,言笑晏晏。
顾婉儿在一侧望着这胸有成足,心中毫无半分惧意的母子二人,叹息了良久。
还真是老谋深算城府颇深啊,如今对峙公堂,竟然还如此坦荡,是太过自信,还是真的无所畏惧?
“你们母女二人进宫所谓何事?”
长静公主低眉顺眼,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今日敏儿与婉儿在去往国子监进学的路上,是遇到了以前侍奉妾身的一个嬷嬷,那嬷嬷口出狂言,儿臣听后特地来向皇后娘娘解释一番的。”
“解释?解释什么?”
“那陈嬷嬷好些年前因为脚不干净被儿臣赶了出去,前几日又回来找儿臣,想让儿臣帮帮救救她孙儿,可她孙儿犯的可是伤人的重罪,这事可大可,儿臣自知是当今圣上的女儿,更不敢徇私枉法,可那嬷嬷日日前来求情,儿臣虽念及旧情,但法不容情,便命人将她赶了出去,并吩咐下人,不准她再来见我,可不曾想,她竟日日在外散播谣言,婉儿前几年落水一事,乃是有人刻意谋划,母后明鉴,婉儿身为我顾王府的嫡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嫡女!”
长静公主巧舌如簧,一番大道理下来皇后却无动于衷,“听你这话的意思,陈嬷嬷是你的人,而你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母后,这完全就是陈嬷嬷记恨儿臣不救她孙儿,所以才传播这等谣言,让人一瞧便以为是儿臣所指示,可儿臣在王府中向来敬重姐姐,怎会做出这等事。”
“你做不做得出这等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你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紧赶着来向本宫自证青白!清者自清,你这幅心虚的样子哪里不像你娘!”
皇后这话算是极重了,甚至还牵扯到了长静公主的娘慧嫔,长静公主却不曾有愤怒之色,只是低眉顺眼,任凭皇后处置的模样。
“母后若是不相信儿臣,大可让那陈嬷嬷出来与儿臣对峙,儿臣今日前来不是为自证清白,儿臣只是不想敏儿背上恶毒的罪名。”着,垂眉间,竟是落下泪来。
顾婉儿在一侧看着长静公主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暗自心惊。
前世她不曾与长静公主过招,竟没想到长静公主的城府比顾敏儿的还有深上许多,这一字一句,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无人会她心思深不可测,只会她护女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