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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拜见皇祖母，见过惠嫔娘娘。”


    惠嫔娘娘在这里出乎顾婉儿的意料，眉眼一沉，随即躬身上前行礼。至于长安公主只是淡淡的唤了一声母后之后便径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仿佛就没有看到她一般。


    “婉儿你这丫头这么多天不来看我老婆子难道想要想死我吗？”看到顾婉儿，皇后娘娘眉眼皆是喜色，连连让顾婉儿靠近她坐下。


    “皇祖母的这话婉儿可不愿意赞同，婉儿在府里对皇祖母也甚是想念呢！”顾婉儿语气亲近的道，脸上也仰着淡淡的笑意。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顾婉儿这话显然到了皇后娘娘的心坎里，脸上的笑意更盛更要开口再些什么，坐在下首的惠嫔娘娘拿出素帕在鬓角稍稍的擦拭一般，慢条斯理的道。


    “皇后娘娘同温婉郡主真是祖孙情深啊！”虽然是赞叹的话，可是那里面明显的带着一股子别样的意味，再加上那有些凉薄的眼神在顾婉儿的身上不时的扫一眼。


    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再往远了想，之前顾婉儿身世之事被拆穿，虽然皇上一力证明顾婉儿乃是皇家骨血，可是坐在这里的那个人不是这里面的知情人，所以惠嫔娘娘这话刚落下，房中顿时便寂静了下来。


    “惠嫔娘娘，我家婉儿同我母后如何我想还轮不到您来指指点点吧！”按捺不住的长安公主柳眉倒竖，冷哼一声道。


    “长安公主你这话的是什么意思？即便您贵为公主我也算是你的一个长辈，难道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话的吗？”惠嫔娘娘也不是吃素的，淡笑着抿了一口茶水，话锋一转，语气已经带着几分冷冽。


    一听这话，长安公主不禁有些意外的看了惠嫔娘娘一眼，不止是她，就连顾婉儿和皇后娘娘也是齐齐的盯着惠嫔娘娘。


    谁人不知惠嫔娘娘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侍奉的宫女，因为借着皇后娘娘怀孕的空当这才爬上了龙床，生了长静和六皇子得以晋升嫔位。这一向惠嫔也自知身份，虽然心里同皇后不合，可是面子上也是装着些恭谨谦顺的，没想到今日居然在长安公主的面前自称长辈了，这倒是让众人着实有些惊讶。


    “长辈？呵呵！我长安了没忘了那个之前给我母后端茶倒水的宫女，所以这长辈我还真不知道是哪位？”嗤笑一声，看着惠嫔娘娘，长安公主的话语里满是讽刺和嘲笑，眼底更是深藏着满满的恨意。


    “你！”长安公主不留情面的再次当面讲了惠嫔娘娘的往事，惠嫔娘娘脸上青红交替，如玉的纤指直直的指着长安公主，气的发抖却半天一句话也没有出来。


    回眸恨恨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惠嫔娘娘甚至没有行礼，铁青着脸领着贴身的婢女转身就走出了未央宫，这一幕发生在瞬间，顾婉儿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


    皇后娘娘从头到尾只是眸色深沉的看着惠嫔娘娘一直到她面色铁青，拂袖而去，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含笑拉着顾婉儿的满是心疼的道。


    “婉儿你这胳膊如今怎么这样细了，可是这些天没有吃好休息好？”完一脸询问的看着长安公主，长安公主却不由得掩口直笑。


    “婉儿这些天吃的好睡的好都长胖了呢！”皇后娘娘的心疼显然让顾婉儿有些无语，当下撅着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婉儿抬眼问道。


    “皇祖母，听你这些日子生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是上次的事情吗？”按理有了自己送去的解百毒的药，没道理皇祖母还会中毒啊？顾婉儿有些不解。


    “有了你送来那药我怎么可能还会中毒。”皇后娘娘慈爱的伸抚开顾婉儿眉间的皱纹，淡笑一声，轻声又继续道。


    “不过是这些日子天气骤变，有些着凉了，婉儿你啊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你你这么天都不来宫里看皇祖母究竟是为什么，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可是一点都不信！？”到这里，皇后娘娘故作不悦的严厉看着顾婉儿，就好像她是真的生气了一般。


    方才顾婉儿的解释她可不信，不过碍于惠嫔娘娘在，所以她也不便多什么，如今惠嫔娘娘被长安公主气走，她正好和婉儿心里话。


    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会纠结这个问题，顾婉儿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远处的长安公主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没有。


    有些话她懂但是想要解开顾婉儿的心结还是当事人出来会比较好。


    “婉儿你是不是还在为你的身世一事耿耿于怀？”淡然的看着顾婉儿良久，皇后娘娘起身拉着顾婉儿到下首的矮凳上坐下，语重心长的拍着顾婉儿的问道。


    只是顾婉儿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的那抹神色无疑肯定了皇后娘娘的猜想，叹息一声，皇后娘娘朝众宫女摆摆示意她们退下这才缓缓道。


    “婉儿，这些年皇祖母待你如何你应当是知道的？如果只凭这点事情你我祖孙就要生分，婉儿。你皇祖母可是要伤心的啊！”


    完甚至眨了眨眼睛，只是眼梢的笑意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那些她想要的晶莹出来。顾本是一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让皇后娘娘的顾婉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祖母，是婉儿的错，婉儿不应该因为这些事情就同皇祖母生分，还请皇祖母不要生婉儿的气。”


    就算自己是真的温婉郡主，是真的长安公主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也未必会屈尊做到如此地步，所以皇后娘娘能够专程叫自己进宫来表达她对自己的那份心，顾婉儿不能是不感动的，当下也为自己之前的心胸狭窄而羞怯。


    “这就对了嘛！以后如果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直接来宫里找皇祖母，皇祖母保证给你解释的明明白白，透透彻底。”


    看到顾婉儿不再钻牛角尖，皇后娘娘显然心情也好了很多，轻轻抚摸着顾婉儿的秀发打趣道，惹得在旁看着的长安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结打开，顾婉儿的话也多了起来，皇后娘娘也顺势问了之前顾明城被告通敌卖国一事的具体情况，经过顾婉儿的讲述，明了长静公主和大魏之间的关系以后，皇后娘娘大吃一惊，又确定了几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个贱人之前本以为不过是贪图富贵，妄图权势，没想到居然还是大魏安插在安国的奸细，婉儿如今你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吗？”


    皇后娘娘怒不可竭的站起身，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怒骂道，随即看着顾婉儿问道。


    “回皇祖母的话，婉儿确实已经有些证据，只是婉儿和母亲猜想，惠嫔娘娘已经在安国这么多年定然关系盘根错节，只怕一击不中的话反而我们会被动，所以婉儿想着再收集一些再交给皇祖母。”顾婉儿想了想，缓缓解释道。


    一旁坐着的长安公主也起身帮腔道。“母后，如今惠嫔娘娘虽然尾巴已经漏出来了，可是她的势力具体在那一块你我还未知道，更何况如今六皇子在朝中势力不。而长明郡王又身受父皇宠信，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啊！”


    听了长安公主和顾婉儿的话，皇后娘娘脸上怒意减少了几分，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缓缓坐下，只是纤指却摩挲着桌角，垂眸沉思。


    顾婉儿看了看长安公主，二人面面相觑没有出声，房中再度寂静了下来，只余皇后娘娘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的声音。


    就在顾婉儿以为会一直这样做下去的时候，突然皇后娘娘的声音响起，不禁抬头看去。


    “长安，如今明朗如何了？可还适应？”


    “回母后，那孩子之前看着身子骨一向弱，本以为这次去只怕是几天就会跑回来，却没想到都两个月了还在哪里呆的好好的。”


    起顾明朗，长安公主满脸的骄傲，这让顾婉儿在一旁听着也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朗去哪里了？这时顾婉儿才想起来，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过明朗了。


    不！应该是从木兰围场回来以后，顾明朗就从她面前彻底消失了，而她也因为发生的那些事情没有注意到。


    “既然如此那就好，我还以为这孩子怕是熬不住那份苦呢！”显然没有注意到顾婉儿的疑惑，听了长安公主的话，皇后娘娘也很是欣慰。


    “母亲，皇祖母，明朗去了什么地方？”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顾婉儿，挑眉问道。


    闻声，长安公主和皇后娘娘先是一愣，随即齐齐笑了起来，看的顾婉儿越发的困惑。


    “倒是忘了告诉你了，明朗那孩子啊回来以后就被上曲前辈给丢去了军营里了，不过这孩子也是个能吃苦的，这三个月只是写信过的很好，一点都没有诉苦的意思。”长安公主笑着给顾婉儿解释道。


    什么？明朗居然去军营了？她为什么不知道？顾婉儿不禁抬眸再次朝长安公主看去，眸子里疑惑更重，而且带着几分的不解和惊讶。虽然明朗一直喊着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建功立业，可是对于他突然进了军营一事，顾婉儿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不为别的，她也和众人一样觉得明朗未必能吃的了那份苦。不过如今看来，她们都看了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