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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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邕见玉笙箫浑身是伤的样子,满目的心疼。

    他走至床榻边,伸去温柔地轻抚她红肿的脸颊,“疼吗?”

    玉笙箫也不想骗他,“很疼。”

    “他真是个禽兽,他怎么舍得打你。”他的阿婵哪里都好,为什么要把她打成这样。

    玉笙箫道:“他不是你,所以他不会像你爱我一样爱我。”

    萧邕倾身去吻她的眼帘,低声道:“会过去的,陈裕已经进刑部水牢了,很快,太子也会倒的。”

    玉笙箫道:“我相信你。”

    萧邕的吻落在她鼻尖上,吻似蝶羽那样轻,像一片羽毛在挠,让玉笙箫觉得有点痒痒。

    他的吻逐渐往下,带着些霸道地噙住了她的双唇,撬开了她的唇齿。萧邕吻得越发深,却又缠绵又温柔,玉笙箫完全沉浸在他的热吻里。

    夜里那么静,玉笙箫都能清楚地听见萧邕加速的心跳。

    吻结束了,玉笙箫双唇都有些红肿,萧邕低声道:“身上擦药了吗?”

    “应该是擦了。”

    萧邕将人抱在怀里,还是不放心她身上的伤,于是剥开了她身上的衣物去瞧,大大的淤青,遍布全身,哪里都不曾见完好之处。

    萧邕眼睫微颤,眸中更是心疼,“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给她穿好了衣衫,坐在了玉笙箫身后,用周身的内力去疏通她身上的血瘀,这样不仅能减轻她不少疼痛,也能好得快一些。

    于是运行了好几个周天下来,两人身上都是一层薄汗。

    他搂住她的身体,在她耳边问道:“好点儿了吗?”

    玉笙箫点了点头,“没那么疼了。”

    萧邕下床去桌上拿菱儿端来的饭菜,玉笙箫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桌上的饭菜口味都很清淡。???wenxemc

    萧邕拿着一碗粥到了床边,粥是刚刚出锅的,还很烫,萧邕拿在唇边吹了吹,待稍稍凉了些,才喂到玉笙箫唇边。

    玉笙箫一口吃了,“萧哥哥,你还记得吗,当年你第一次下厨,给我煮的粥又黑又咸,我吃了半碗,拉了两天的肚子。”

    萧邕耳根微红,“都是往事,别提了。”

    玉笙箫面上带起浅笑,“现在你会煮了吗?”

    萧邕摇头,“不会。”

    他这辈子都学不会庖厨。不过,家里有下人,日后他的阿婵进府了,这些事也用不着她亲自去做。

    玉笙箫道:“看来,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我也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都忍俊不禁。

    萧邕将碗里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给了玉笙箫,玉笙箫原本没什么胃口,但不想让萧邕挂心,把他喂过来的粥都吃了。

    “还吃不吃?”

    玉笙箫摇头,握住了萧邕的,“你再陪我待一会儿。”

    她知道萧邕定是很忙,马上肯定又要走了。然而江怀定是在东宫,她不想见到他。

    “好,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萧邕躺在了玉笙箫身边,将人搂进了怀中。

    他轻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安睡,似乎萧邕在身边,玉笙箫都格外安心些,躺在萧邕怀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邕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指腹去理她鬓间的软发,双眸温柔得似乎能腻出水来。

    他在她额心落下一吻,看人没醒,将人放在了玉枕上,给她盖好薄被之后,才起身离去。

    **

    陈裕自被押至刑部水牢以来,张从从来没有审问过他。

    只是每日把他关着,到点儿了牢头就把饭送来。

    张从这人陈裕了解几分,与其他查案的刑案官员不一样,从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来审问,估计现在还没查到他之前犯过什么事,即便有点风声了,估计到现在也没查到什么实际的证据。

    所以他不来。

    但只要他来了,就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并且落实了。

    张从在官场这么多年,焉能不知陈裕何许人也,只怕把陈裕扒层皮,陈裕半个字也不会吐。

    再者,他身上的罪案还没查清楚之前,陈裕就不能死。

    七日就这么过去了,陈裕总算等来了张从。

    刑部的衙役把他从水牢押进了审问的牢房。

    衙役给他搬来了一张凳子,让他坐在了张从身前。

    张从给他倒了杯热茶,“今年最新的君山银针,侯爷尝尝?”

    陈裕垂眸看着眼前的白瓷茶杯,里面的茶水清澈翠绿,还能清晰地看见他被冷水浸泡这么多天浮肿的脸颊。

    陈裕拿过热茶,饮了一口。

    “不错,好茶。”

    张从道:“陈家的人都在想着法子救侯爷出去,太子殿下在东宫更是心急如焚,侯爷虽然入了牢狱,但追随您的人,仍旧前仆后继。”

    陈裕没出声,只是拿着热茶又饮了一口。

    “这些天,下官倒是查到了一些王爷之前所犯之罪,里也有了些证据。”

    陈裕面上没有丝毫慌张与恐惧,“哦?是吗?那看来张大人办事的效率倒是挺高。”

    张从道:“天戍元年,国库空虚,雍州三万兵马朝廷给不出军饷,于是户部沈策召集金陵富商募捐筹集,统共所筹两万两银子,侯爷却拿去了一半。

    次年,雍州兵乱,侯爷带兵平乱,战事大捷,侯爷荣升金陵大将军,官至二品。”

    陈裕面色平静,没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件事。

    张从道:“当年侯爷所霸占的雍州军饷拿来扩充了虎骑军备,此刻账本在下官里。”

    陈裕道:“天戍元年西北遭了雪灾,整个西北颗粒无收,朝廷给了十万石赈灾粮,我挪去了三万石,一半高价卖给了金陵粮商,一半留作虎骑军粮。张大人,天戍元年的事,你查得有失。”

    张从道:“当年西北之地整整饿死了十万百姓,平阳侯,做官也要讲良心!”

    陈裕道:“张大人,你以为即便我不挪去那三万石粮食,西北之地就不会饿死人?西北之地的本地官就不会贪?你太天真了!越是厄难之地,越见丑恶人心!

    沈策当年还太年轻,给的赈灾粮里干干净净,不掺和半点泥沙的赈灾粮可是最好卖的,谁不会心动挪去一星半点呢?”

    张从听此,蹙紧了眉头,“侯爷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实属应该。害了无辜之人性命,早晚是要还的。”

    “想不到张大人还信因果循环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陈裕只信自己攥在里的,神佛主宰不了我。”

    张从道:“看来侯爷胸有成竹,这次您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