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纨五十二章.纨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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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感情不光他一个人牵着狗,跟他一起来的那些纨绔少爷也都人一只狗,但是就只有裴彦牵的这只体型庞大,相貌凶猛,不光有狗,不远处的厮们还给他架着一只鹰。

    那只鹰站在架杆上,张开双翅一米多长,扇动起翅膀,周围的人都扛不住,鹰的眼睛格外的锐利,它盯猎物的时候,散发的幽幽的褐色光芒,几乎能把猎物的灵魂盯出来。

    这

    原身还真是纨绔子弟,有狗又有鹰,简直是

    裴彦扶额长叹一声,难怪张贺臣要寻死,这要是换了谁,谁不绝望呀?三岁看大五岁看老,原身今年九岁了还是这个状态,而且谁也不听,继续这样走下去,那这一辈子肯定就毁了,哪里还有以后的路?

    跟在裴彦后面的那些混子还有点意犹未尽,他们都埋怨张贺臣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在后面一直张贺臣的坏话。“大少,您干吗留着那条老狗,早早打发了他得了。”

    他们的老狗,就是张贺臣。

    “毛旺好不容易威风一回,都叫那条老狗给搅合了,啧啧”

    “对!那条老狗不能留。”

    留下张贺臣,他们很多项目都玩儿不尽兴。

    裴彦停住脚;“你们还想看?”

    众人:“咱们当然想”

    裴彦:“那挺好,毛旺上去咬他们!”

    这些混子都是市井上的混混,平时招猫逗狗干尽坏事儿,其实原身之所以那么混蛋,他们功不可没,就拿今天这事儿来,也是他们挑唆起来的就是为了看狗咬人,狗居然没有把人咬伤了,他们就有点不甘心。

    裴彦让狗咬他们?

    这些人顿时一阵恍惚,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就在他们迟愣的时候毛旺扑上来了。

    裴彦让它咬谁,它就咬谁,刹那之间毛旺对着这五六个人张开血盆大口。

    谁不怕狗呀?这几个人顿时哭爹喊妈,满地找牙。

    “少爷!少爷是我们呢!少爷!少爷!”

    “别让狗咬我们!少爷!我们错了!”

    叫少爷?叫爹也不好使了。

    这个毛旺只听裴彦的话,裴彦让它咬谁他就咬谁。

    “我们错了!我们不想看狗咬人了!我们错了,少爷!少爷!”

    毛旺在一个人的大腿上了咬了一口,鲜血淋漓,那人趴在地上学狗叫。

    被咬的这人都是跟在原身身边出谋划策的人,他们觉得原身是孩儿分不清是非,所以他们专门挑一些邪门歪道让他走,要不是原身现在才九岁,吃喝嫖赌他们都想让原身沾染上,

    这些爪牙平时没少祸害周围的百姓,今天被狗咬,实属为民除害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拍叫好。

    看见裴彦纵狗咬人,他们可能觉得裴彦没人|性,但是看清楚狗咬的那个人是谁的时候,众人顿时心花怒放。

    “这不是吴六吗?啐!活该!”

    “该!咬死他们!”

    “呸!他们也有今天。”

    “这帮人最尽了坏事,老天开眼!”

    张贺臣:

    张贺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

    平心而论,他都恨死这些人了,他都想亲自拿着刀把这些人千刀万剐了,他们少爷以前是个挺好的孩子,至少还知道明理,就是因为这些人在里面挑唆,天天给少爷出坏主意,所以少爷越来越乖张,越来越无法无天,其实少爷做的坏事不多,大多数坏事都是这些人做的,奈何,他们跟少爷天天在一起,他们做的坏事儿也就扣在了少爷的身上。

    真解恨呀!

    “咬死他们!”

    张贺臣抑制不住内心的欢愉激动地喊出声,要不是顾及着裴彦在场,他都能拍叫好。

    那五个人惨了,哭爹喊妈,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裴彦会真的让狗咬他们。

    放狗咬人的注意是他们出的不佳,但是他们是想让狗要别人,谁知道这爹居然让狗咬他们?这爹真是啥事儿都能干出来。

    “救命!大少爷!大少爷!”

    “大少爷!我们不想看了!”

    周围的人也没有搞明白他们这话的意思。

    但是他们自己心里头清楚,他们喜欢看狗咬人所以裴彦才会放狗咬他们,让他们自己看个够。

    时间差不多了,裴彦也不想真的出人命,就把狗收回来。

    毛旺还真是一条好狗,明明都已经咬红了眼,但是裴彦让它回来,它就回来了,老老实实趴在裴彦身边,跟刚才咬人的狗,判若两狗。

    裴彦:“走吧!”

    真听话!

    这条狗对裴彦言听计从,让它坐下,它就乖乖在下,让它趴着它就趴着,乖顺的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裴彦也就不再害怕了。

    这感觉很神奇,就像是一件害怕了很多年的东西,突然发现这东西听从他的命令,他马上就释然了。

    这可能就是治愈系的吧,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要去触碰,触碰久了,也就不怕了。

    他们是走了,地上躺着的五个人可倒霉了,一个个浑身血淋淋的,惨不忍睹,衣裳被撕烂了,大腿上屁|股上,也都被咬的不轻。

    这狗也真是,哪儿有肉往哪儿咬。

    这几个人吐掉嘴里的血沫子。

    “妈的!”

    “狗|日的,它真的咬啊!”

    这五个人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甩大鼻涕一边骂,有的干脆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们五个人居然打不过这条狗。

    “妈的!少爷居然对咱们下死。”

    这人刚骂了一句,后面赶紧有人把他的嘴堵起来。

    “你不要命了,胡八道啥。”

    那人赶紧闭嘴了,要是被活阎王听见了,又要放狗咬他们,到时候就不是少块肉的事儿了。

    以后可不敢喜欢看狗咬人了。

    这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刚想跟上裴彦的脚步,那只大狗便回过头来,吓得这五个人鬼哭狼嚎地跑了。

    这场面很滑稽,周围的人不由得哄堂大笑。

    不远处的张贺臣也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放狗咬那些人。

    不过这也符合他们少爷的性子,少爷想干的事儿,就一句话,管他是谁,哪怕是自己的心腹爪牙也不能放过,看来少爷不是明辨是非了,而是更加任性了。

    想到这里张贺臣心里面刚刚升起来的火苗,又忽忽悠悠地破灭了。

    看样子他还得死,还得去跟主母交代去。

    苦啊!

    裴彦坐进轿子里闭上眼睛,剧情就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

    这一次系统00连话都不跟他多一句,所有的剧情都往他脑子里灌,裴彦每一世都力压男主,男主的下场一次比一惨,而他每一次都能飞升成功,把男主远远地甩在身后,这哪是男主想炮灰他?男主连他的边儿都摸不上。

    裴彦没有在意00的态度,而是顺利地把剧情接收过来。。

    这个世界的原身也叫裴彦,是镇国公府的嫡子。

    那是整个大殷国的堂堂镇国公裴海的嫡子,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裴海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立下了不少功劳在殷国上下名气极盛,但是知道他的人都是到早年家镇国公府十分的没落,他爹裴景荣声色犬五毒俱全,丝毫不为后代积福,因为纵|欲太盛最后死在秦楼妓馆之中。

    朝中官员嗤之以鼻,镇国公府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当时裴海才十六岁无权无势,宫里也没有人,能上话的地方全部被堵死,整个镇国公府摇摇欲坠,不能袭爵,那还有什么明天?但是裴海还有一门姻亲是他最后的指望,那就是他跟云阳郡主的嫡次女郭佳玉。

    他与郭佳玉从定的娃娃亲,不知道镇国公府落到这地步郭佳玉还愿不愿意嫁给他。

    以前的时候两家声名显赫,云阳郡主的公爹靖远候跟老镇国公也有些交情,两家定了这一门姻亲,现在随着镇国公裴景荣的死,两家人的处境都面临尴尬境地。

    老国公早已不在,国公爷裴景荣也死了,见证这件事情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只要靖远候那边不承认,这婚事也就不作数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郭佳玉坚持这门婚事,认为既然订了婚,就要遵守约定,她也认定了裴海做她夫君。

    裴海非常感动,马上派人上门提亲。

    靖远候和云阳郡主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拗不过女儿,所以就只能答应这门婚事。

    三书六礼过了之后,裴海将新媳妇娶回家。

    郭佳玉长得十分貌美,而且身份贵重,放眼整个京城也挑不出这样的美人,裴海当然是高兴的,所以他们过上了众人眼里都艳羡的好日子,裴海跟靖远候府联姻之后,宫里的人自然把他高看一眼,所以袭爵文书很快就办下来了。

    这桩桩件件都是好事儿,再没有不好的了。

    没过几年突厥进犯,裴海便请命带军打仗,在战场上屡立战功,把突厥赶回了苦寒之地。

    裴海因为战功的原因被皇帝嘉奖骠骑大将军赏银万两,从此裴海镇国公的名号也跟着打响了。

    虽然裴海在外面风光无限,对待郭佳玉还是很好的,夫妻两个也很恩爱,他回来半年的时间郭佳玉就怀了孩子。

    裴海自认为对郭佳玉十分上心,但是也不耽误他找女人,很快他就从外面带回一个女人,女人的模样还跟郭佳玉有几分相像。

    他,郭佳玉怀了孩子,他们的夫妻生活受到影响,所以找一个跟郭佳玉差不多的女人排解排解。

    他还是爱郭佳玉的,但是男人吗!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找的女人跟郭佳玉相貌差不多,也不算是辜负她,就当是找个玩意儿回来。

    郭佳玉听了这话差点滑胎,幸亏了嬷嬷经验丰富及时请太医过来,才把孩子保住。

    从这之后夫妻两个就再没有过话。

    裴海觉得自己依旧爱郭佳玉,郭佳玉就是不理解他呢,他也很苦恼,都怪郭佳玉不够贤惠。

    郭佳玉也不再理睬这些烦心事,只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是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没过两个月,那个妾也怀孕了,也不见裴海离开那妾到郭佳玉房里来,可见以前那都是借口。

    郭佳玉生产的日子越近,胎气越来越不稳,虽然嬷嬷时时刻刻守在眼前,但是也始终解不开女人的心病,最终在生产的时候,郭佳玉大出血,撇下刚出生的孩子撒人寰。

    留下来的孩子就是原身。

    那时候裴海哭得声嘶力竭天崩地裂,所有人都裴海情深,但是只有郭佳玉身边的丫鬟嬷嬷知道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郭佳玉经历了什么。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是不会有人替她话的。

    因为在郭佳玉生产这段时间,云阳郡主的父亲南王得罪了皇帝,皇帝打压皇亲宗族,连累到云阳郡主和靖远候府,云阳和靖远候自顾不暇,所以没有办法给郭佳玉出头。

    她都死了就只能是死了,只留下嗷嗷嗷待哺的原身。

    裴海像是这时候才记起了自己对郭佳玉的情深,要亲自照顾原身。

    也不知道是演戏还是有几分真心,裴海那段日子把妾撇在一边自己照顾孩子。

    是照顾孩子,孩子还是让乳娘带,只是他平时多看一眼而已。

    两三年的时间过去,那个妾也早就已经生了儿子就是镇国公府的庶子裴易。

    那个妾也被抬为贵妾,开始在裴家以当家主母的名义自居,她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孩儿,儿女双全享尽人间富贵。

    这个妾便是安慧茹,安慧茹极其会拉拢人,她对原身更是和颜悦色百般宠爱,无论原身做了什么错事,这个安慧茹都能帮他收拾,要是裴海实在生气了想要收拾原身,这个安慧茹就会跪在前面哭天抹泪。

    府里的人都安慧茹人美心善,宽和待人,是世界上顶好的人,对待继子能做到这种程度,世上少有,她自己的儿子裴易要是做错事情,她都会拿着戒尺打心,对待继子从来没有红过脸,更没有责备过,就是这个继子不争气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这天生就不是个玩意儿。

    一开始原身听到有人议论他,他还会难过,随后他就不在乎了,直接放狗咬,今天就是这个样子,听到有人他坏话,直接就让毛旺咬人。

    再看看裴易,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为人正派谦和,才八岁的年纪就能读书识字出口成章,深得镇国公家里老夫人的欢心,镇国公提到这个庶子也是眉开眼笑,一提到原身马上就横眉冷对,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才好。

    偏偏这个原身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什么坏事儿都敢干,甚至有一次,把偷偷溜出宫玩耍的太子给打了一个人事不省。

    太子抢救回宫,一天一夜没有醒过来,好不容易才脱险,皇帝把裴海大骂了一顿。

    裴海从那之后狠狠揍了原身一顿,最后给他打断腿,彻底断了他袭爵的路。

    你想想原身那样一个骄傲自大的人,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国公府世子看待,现在傻子也知道他没有袭爵的可能,然而一切都晚了。

    腿断了,前途没有了,那他以前得罪过的那些人,能放过他吗?就连身边的奴才都能随意地作践他,他以前订的刘太傅家的千金转眼就嫁给了裴易。

    原身这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下人们都敢其辱他,裴海也不再管他,把他囚禁在屋里自生自灭,以前疼爱他的安慧茹再没来看过他,人家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过起了好日子。

    几年之后,果然裴易继承裴海的爵位,裴家落到了安慧茹的中,当然了裴海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他虽然有军功但是身上的旧伤要命,最后他也瘫在床上,死得很凄惨。

    裴海死后还不到三天,就有人给原身灌了一碗药,父子两个就这样一起上路了,至于是谁灌的药不用问也知道。

    原身之所以能活那么久,还得靠那个老管家张贺臣暗中照顾,给他擦洗身子,给他送药,给他做好吃的,他死了之后张贺臣也跟着死了。

    临死之前还特意到郭佳玉坟前痛哭一场,诉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大公子。

    裴彦看完剧情。

    就这?

    这剧情真够恶心人的。

    只不过现在是裴彦做主,他自然知道裴易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那个刘太傅家的千金刘妍就是女主,而他自己就是那个给这些人铺路的炮灰。

    有了他的衬托,才让平平无奇的裴易显得那么一鸣惊人。

    实际上这个裴易,天资一般,相貌也不是特别出众,至少比不上原主的好,但是架不住原主自作死不可活,脑袋就像是生了锈一样,那个安妾宠他,惯着他,他就真心了,这样的脑子不当炮灰都可惜了。

    既然他来都来了,这个剧情他就认下了。

    不过他可不会念什么亲情,既然裴海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那也不要怪他不客气,纵然是原身娇纵跋扈,但是裴海有当爹的自觉吗?他有关心教导过他吗?一个孩子看不出后妈的捧杀,难道他一个久经沙场善谋计策的将军也识不破后宅女人那点伎俩?

    不就是把原配的孩子养歪了,让自己的孩子取而代之吗?这么拙劣的段但凡裴海稍微关心那么一点,就不可能发现不了。

    只能裴海压根就不关心,至于对原配的深情,那就是纯属就是糊弄鬼。

    什么深情?那都是哄骗世人的,人都死了,哪里还有深情?

    想明白了这些,裴彦一脚迈进了裴家的大门。

    裴彦放狗咬人的事情,此时还没有传进裴家,大约一会儿裴家就都知道了,但是这跟裴彦有什么关系,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裴彦压根就不在乎。

    裴彦从角门进入了自己的偏院,他年纪就已经有自己的单独的院子了,而且院子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打理得十分好,他的房间更是宽敞明亮,里面的家具摆设都是镇国公府最好的,上好的黄花梨木的家具,价值连城的玉石镇纸,茶具品茗也都是国公府最好的,跟家里的老太太一个等级。

    任谁看了都挑不出毛病。

    裴彦扫了一眼嘴角微微地上扬。

    不错,这样的居所,他挺喜欢的,就跟住五星级酒店一样。

    有人给他划钱,他当然乐意享受。

    可是仔细想一想,原主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要那么名贵的书桌,要那些孤品砚墨做什么,更不要价值千金的镇纸。

    这都是妾安慧茹给安排的。

    换完衣服,他就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睡了。

    反正也没有事情可以做,等着他们告状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先睡个觉养养精神。

    原剧情里,原身也没有让狗把那人咬死,只是被那些厮们渲染的有点大了,就好像天被原身捅了窟窿一样。

    这都是安慧茹给他制造出的焦虑。

    但是这种焦虑和危感是非常影响人的情绪的,很容易就被人掌控。

    按理来裴彦应该很怕这事儿传出去,但是裴彦不是这样,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就大大方方的好好闹一场也挺好的。

    他就这么睡了。

    果然没过一个时辰,这事情就捅到裴海那边去了,之所以不同步,是因为裴海不在府里,要是在家,裴彦一回家,裴海马上能知道。

    “孽障!”

    裴海拍的桌子震天响。

    随即茶杯碎了一地。

    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裴海生气了。

    裴彦偏偏不知道,还在自己的院里睡觉呢。

    裴海马上让人把裴彦抓过去。

    整个裴家的人谁敢去抓?最后还是张贺臣战战兢兢地过来看裴彦醒了没?

    张贺臣心里明明白白的,肯定是安妾的人给裴海告状的,甚至连这件事儿都有可能是个局,但是有什么办法,他话大少爷也不听啊,反倒是那个安妾的话,大少爷就相信,这是什么道理?

    “大少爷醒了吗?大少爷?”

    张贺臣心翼翼地道。

    裴彦:“醒了!”

    他不会为难张贺臣,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张贺臣对他是真心的,他有什么理由对张贺臣不恭敬。

    “张伯,是不是我爹让你过来叫我的?”

    张贺臣愣了那么一瞬,马上安慰道;“没啥事儿,就是老爷的脾气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不放在心上,那可能吗?只要是裴海召唤裴彦,那这顿毒打就是少不了的。

    “少爷,你先出去躲一躲吧。”

    他完赶紧催着裴彦走。

    裴彦没有动地方,他要是走了,那倒霉的就是张贺臣了,裴海那个脾气不发泄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张伯,你不用着急,那是我亲爹,他还能对我怎么样吗?”

    张贺臣:“”

    亲爹?恐怕这两个字儿,不保险吧?夺嫡的时候亲爹,亲儿子,都不行,都要拉出来干掉,更不要有了后娘的爹,张贺臣觉得裴海完全有可能直接拿板子把裴彦打死。

    “谁叫你不听话,你没事儿养狗干吗?”

    狗咬人的事儿,裴彦也不后悔,既然都已经那样了,那就破罐儿破摔呗?

    “行,你先把狗给我藏好了,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张贺臣:

    裴彦清了清脑子,来到书房。

    他的脚刚踏进书房,迎面一只杯子对着面门飞过来,裴彦往旁边一闪,杯子应声落地。

    “你个孽障逆子,你干得什么好事儿?你今天是不是纵狗咬人了?你以为这京城是我们裴家的天下吗?万一出了人命,你这个逆子要搭上我们裴家全家的性命吗?”

    裴彦听完冷笑一声,心裴海担心的不是他学坏了,而是害怕自己受牵连啊?

    也对,他这种人怎么会为他考虑呢?

    裴彦没话,没什么可的,原身干的事儿,就是他干的,他跟原身现在融为一体了。

    裴海看到裴彦不作声,火气一下子全都蹿上来了。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有裴家世子该有的样子?你整个就是一个混账加无赖,我裴海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到正题上了,他本来就看不上他,也根本没有想过让裴彦袭爵。

    一个嫡长子如果不能承袭爵位的话,那在外人看来就是天大的笑话,整个官宦圈子里就再也没有了立足之地。

    这就等于昭告天下,裴彦是个不成器的废柴。

    这一点裴海是知道的,但是他居然起了这个心思。

    裴彦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安妾在他那里没少吹风,渐渐的他就意动了。

    不就是个破世子吗?他不要就是了。

    “那正好,你的爵位我也不稀罕,现在没有什么事了吧?我能走吗?”

    他完转身就走。

    现在的他只不过才九岁,眼神冷得能结冰,直接把镇国公裴海给听蒙住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再一遍。”

    裴彦道:“我的意思就是你的爵位我不稀罕,你爱给谁给谁,你听懂了吗?”

    裴海:“”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裴彦能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裴彦心里都快要吐了。

    世界上真有这样恶心的东西,他现在不要了,他就这么震惊吗?他要是想要,裴海就能给他吗?结果都已经注定了,他主动出来,裴海还觉得意外了,就好像那个爵位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裴彦完转身就从屋里出来了,正巧遇到了安妾。

    安妾身后带着两个婢子,走路就像是带着风一样,她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半老徐娘了,但是打扮得十分素雅,看着端庄贤淑仪态从容,但到底是心急了。

    “裴彦,你见过你父亲了?他有没有训斥你?你应该先到我这里来,我陪着你见你父亲,多少我能给你挡着点。”

    她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其实哪有什么泪水?只是看着真诚罢了。

    裴彦道;“没什么已经谈完了。”

    “已经谈完了?”

    安慧茹有点不可思议,不应该这么快谈完呀?看看裴彦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你父亲没对你”

    裴彦躲过她的;“你要没事,我先走了。”

    他完绕过她就走。

    安慧茹:“”

    怎么好像裴彦跟以前不一样了,居然躲着她?安慧茹一想,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九岁的娃娃知道个什么?他要是知道得那么多,现在还能混成这模样?

    “国公爷,您刚刚跟裴彦孩子不懂事。”

    她着过来给裴海又沏了一杯茶。

    裴海气呼呼地道;“这个逆子,一天到晚不干人事儿,现在更是想着气死我。”

    “他还”

    安慧茹太能装了,每一句话都像是为了裴彦好。

    裴海;“他还?裴易比他还一岁呢,他怎么什么都好?偏偏这个逆子”

    安慧茹达到目的,莞尔一笑。

    “裴易怎么能跟裴彦比?裴彦将来是要袭爵的。”

    裴海:“他刚刚已经了不稀罕我的爵位,笑话!离开了我国公府,看看他能活得下去吗?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安慧茹也是吃了一惊,心对方果然就是个蠢|货。

    他居然连世子的身份都不要了?安慧茹差点笑出声来,要不是裴海在他身边,她都想好好庆祝庆祝,果然这么多年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

    “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她想把这话砸结实了,毕竟裴彦是嫡子,老太太那边还是很看重的,再有一个她也摸不透裴海的想法,再怎么样裴海还要顾忌南王和云阳郡主那边。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安慧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方方面面地想清楚了,现在她就怕裴海是一时的气话,那她不是白欢喜一场?

    裴海狠狠道:“他不做也好,我还怕被他连累,全家遭殃呢,我裴海又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这话确实砸结实了。

    裴海是事实上早就不想让裴彦当他的世子了。

    这安慧茹就感觉到浑身轻飘飘的,整个人就要飘起来了一样,她本来想着还要费上一些力气的,谁知道就这样成了呢?

    这倒是用不着她操心了!

    “那就依着国公爷的意思办吧。”

    裴海做这个决定,也怕外面人的议论他。

    他对发妻的孩子做得这么绝,外面的人还都传言他是这世界上最深情的男人,他怕给自己打脸,所以这消息一直压着,没敢宣扬。

    但是裴彦被废弃的消息就这么传出来了。

    按理来这件事情就只有裴彦跟裴海知道,裴海告诉了安慧茹。

    裴海自己不可能往外的,裴彦没,那就只能是安慧茹。

    国公府的下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私底下议论纷纷。

    这个世界人们对嫡庶观念极为看重,嫡庶尊卑分明。

    庶子到什么时候也越不过嫡子去。

    安慧茹以妾的身份入国公府,祖上没有妾扶正上位的规矩,所以她一直到死都只能在妾的位置上,最高也只是个贵妾,裴海要想续弦,只能到世家姐里面重新下聘,这样才合乎规矩,要不然安慧茹怎么能费这么多的心,她直接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嫡出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殊途同归也算达成了目的,外面的风评确实不怎么好,开始有人裴海宠妾灭妻,忆起当年郭佳玉死得有些蹊跷,毕竟正房刚怀孕,妾就进门,正房在生产时难产大出血,妾踩着正房的尸骨步步高升,这单看一个节点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把它连起来看,问题就看出来了。

    要是裴彦坐上世子之位,外面的人也不会什么,可是现在明显的就是裴海宠妾灭妻,不让他做世子。

    裴海这些年在朝廷里树敌颇多,外面那些不好的言论也不会少。

    这些都不是裴彦在意的,他要是还对国公府留有余地,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做这个世子,他现在既然连这个位子都不想要了,那么国公府可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裴彦自己不想要这世子之位,他自己当然不会觉得难受,真正难受的是张贺臣。

    张贺臣之所以还活在这世界上,就是想要看着裴彦继承国公府的爵位并好好地活下去,谁能想到爵位就这么没有了,他在人堆儿里混出来的,自然知道这爵位代表着什么,那就代表着裴彦失去了继承家业的资格,搞不好将来要被扫地出门的,那他怎么接受得了?

    张贺臣满眼的绝望,他没有办法想死去的主母交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希望没了。

    一瞬间他就钻起了牛角尖。

    他把腰带解下来,挂在了房梁上。

    他这屋房梁低,他踩在桌子就能够得着,先挽了一个扣子,他站在桌上,双抓着绳扣,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主母临走之前让王嬷嬷带话给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地守着裴彦。

    想到这里他就泪如雨下,嘴巴里全是苦涩,他哪里是不想管,是他管不了,少爷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话,只会把安慧茹当亲人。

    “奴才是废物!奴才是废物,不能好好的教养大少爷。”

    他着就想把脖子挂上去,只要是挂上去,两脚一蹬,也就一了百了了,就在这时房门开了,一个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少爷?”

    张贺臣觉得自己眼睛花了,大少爷什么时候来过他这屋?他这屋里腌臜,是放不开金尊玉贵的大少爷的。

    “您怎么来了?”他觉得自己临死之前出现幻觉了?

    裴彦只是想过来看看他,因为原剧情里这位老管家在生命的最后几天还在照顾他,所以他不放心,没有想到

    他要是晚来一会儿,这老管家就凉了。

    这是字面上的意思。

    “管家你这是干吗?半夜里表演杂耍节目?”

    张贺臣:“”

    他都这样了,还要在人面前丢丑吗?

    “大少爷!”

    这他还怎么死呀?

    裴彦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他,真好像看杂耍一样。

    张贺臣这一刻觉得羞臊耻辱,他连死都死不成。

    “您这么尊贵,怎么到奴才这里来了?奴才这里腌臜。”

    其实他这屋虽然,但是已经收拾得很板正了,但是因为是裴彦在他心里太过矜贵,所以他便十分的局促,没有想到裴彦过来,四平八稳地坐在了他上吊的桌子旁边。

    两把椅子,一把用来上吊,一把用来观赏。

    张贺臣是彻底的没有脾气了,不过他现在心里还是满满的不甘心。

    裴彦也没有浪费,口舌直接切入主题。

    “张伯,我知道你是为了世子之位所以才想不开的。”

    张贺臣身子微微地一僵,赶紧把头压得更低。

    他就是想不开,但是除了他下去向主母请罪,还有什么办法吗?世子爵位都没了,还要命干吗?

    裴彦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心想幸亏自己今天过来转转。

    “张伯,你安慧茹为什么想害我?”

    他这一句话,让一心求死的张贺臣身子一僵,猛然间抬起头看着裴彦,这眼神里透着巨大的惊诧和疑惑,惊诧的背后是隐隐跳跃的惊喜,那股汹涌的情绪几乎破壳而出。

    “大少爷你你知道安慧茹想害你?”

    他胸臆中急促地跳动心脏猛然间一滞,好像知道答案了,他们的少爷一定什么都知道,一定什么都知道。

    裴彦没有回答他的话,马上换了一个角度道;“她处心积虑无非就是想让她儿子坐上世子之位,我要一直站在这个位置上,她就一直盯着我,一直用下作的段害我,你也知道我爹是不会帮我的,所以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与其以后不能好好过日子,那还不如把她想要的给她,你呢?z挨了不过就是个国公之位,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贺臣忽然觉得自己格局了。

    这句话醍醐灌顶,顿时让张贺臣清醒了不少,原来大少爷是故意不做世子的?那会不会很可惜?

    张贺臣的心里在挣扎,但是马上就想通了,即便少爷不把世子之位让出来,裴海最后也不一定让裴彦袭爵,很可能一定不会让他袭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裴海决定的,由不得别人。

    现在裴彦提出不做世子,裴海马上就同意了,这能明了什么?与其裴彦要每天防备安慧茹的毒害,这倒是一了百了的好法子。

    这真是釜底抽薪,一下就断得干干净净。

    好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