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晋江独家
褚源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怕了吗?”
“嗯。”夏枢低声应道。
他抓住褚源的,有些迷茫:“我们真的可以安安心心地去皇陵种地吗?”
褚源没有骗他:“可以去,但心里要有准备,随时应对他的后招。”
夏枢愣愣地看着他无神的眼睛,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无可避免了。
褚源到底不忍心:“你若是怕”
“我怕,但我不会离开你。”夏枢快速截断他的话,心里有些生气,语气上就难免带了些怒意:“你以后莫再起这种念头了。”
褚源一怔,心中的最后一丝犹疑也没了。
他将夏枢紧紧地抱在怀里,坚定道:“好。”
夏枢心中的气这才消散了,蹭了蹭褚源的胸膛,低声认真地道:“我想请阿爹三日后过来一趟。”
夏枢不怕生活不安宁,但他怕会连累阿爹、阿姐和二婶一家。
虽然婚事既成,他家借了淮阳侯府的势,收拾了那些欺辱他家的人,早已经和淮阳侯府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但他还是想让家里人不受任何牵连。
夏枢知道褚源计划和淮阳侯府分家不仅是最大程度上撇清和淮阳侯府的关系,保护淮阳侯府,还斩断了夏家和淮阳侯府的联系,分家后,只要他阿爹和淮阳侯府不来往,就算淮阳侯府自身出事,也不会牵涉夏家太深。
若是褚源再同他和离,他们夏家就彻底和淮阳侯府以及褚源没什么关系了。
但夏枢不愿和离。
褚源事事为他着想,甚至为了他阿姐婚事顺利,堂弟学业有成,以分家的时候净身出户为代价换来了淮阳侯府的一个国子监监生名额给他堂弟,他不是那种懦弱胆、无情无义的人,不他喜欢褚源,就是他不喜欢褚源,也不可能会占足了便宜就离开。
何况他还喜欢褚源,在知道褚源前路危重重之后,他就更不可能离开褚源了。
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才能让阿爹他们摆脱可能存在的牵连。
褚源明白他的意思,脸朝外道:“高景。”
门外立时响起高景低沉的声音:“属下领命。”
“你的身份”夏枢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询问。
“可以告知岳父。”褚源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甚在意地道:“王家事了,朝野上下估计也没人会不知道了。”
夏枢这才想起皇后被废这事儿,王家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他心中一急,也没细想褚源的话,便问道:“王家的事会不会牵连淮阳侯府?”
淮阳侯府曾经带兵,又私养皇子,再加上岳家王家通敌欺君,若是上面倒打一耙,给淮阳侯府扣上谋反的罪名,淮阳侯府有理都不清。
“不会。”褚源神情淡然,言语笃定。
“为何?”夏枢想不明白。
上面那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好会才是。
褚源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刑讯中王长安声泪俱下,声称废后乃继夫人和侍卫私通生下,继夫人生产时,他在京城之外出公差,孩子出生两个月后他才知晓,无从知晓继夫人给的生辰八字是否准确,整件事他也是受害人,全是受了妇人的蒙骗。”
夏枢:“”
那王尚书好生卑鄙无耻!
“然后他就无罪了?”夏枢觉得有些荒谬。
“治家不严,闭门思过。”褚源垂眼,神情有种不出的冷漠。
夏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上那么在意皇位,在意的甚至心理扭曲,不仅相信老和尚那不着调的怪力乱神之语,还没人伦道德地打起了燕国公那还在娘胎里的双儿的注意他被王大人和废后骗了这么多年,老和尚还批命他娶错人要当亡国之君他能放过王大人?
夏枢觉得以皇上的性子,怕是吃了王大人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只罚了王大人闭门思过就放过他?
褚源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稍稍点了一句:“王长安活不了几天了。”
夏枢悚然而惊,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他他要被灭口了?”
心念电转间,他突然想到褚源刚刚的话,王家事了,朝野上下估摸着都会知道他的身份
夏枢心脏哐哐直跳,他觉得自己听出来了什么,又是惊愣,又是难以置信,人也忍不住有些发抖:“你要你竟然告诉我这个!”
褚源早知他聪慧,但见他仅从几句话中就想明白其中关联,心中也惊诧了一下。
不过,紧接着他就松了一口气。
因为夏枢抖着紧紧地抓住了他冰凉的,似乎是想从他这里汲取力量。
夏枢并没有反感他,也没有远离他。
褚源腕一转,便将夏枢的握在心里,他顿了一下,狠了狠心,没有犹疑地将安排低声了出来:“所以最近几天可能会有些忙,没法时刻陪着你”
夏枢嘴巴张了张,脑中有些混乱:“你这样告诉我,没关系吗?”
褚源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无奈地笑了一下:“怕了?”
但是晚了。
就算夏枢真的害怕,他也不会放他离开了。
褚源先前是担忧过夏枢能不能接受他这样一个没安好心的人,但刚刚听过夏枢那样斩钉截铁的语气,他不会再有任何犹疑。
就算夏枢现在后悔了,他也不会放他离开。
两个人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褚源心中一时之间不知涌出了多少恶意,握着夏枢的也不自觉地用力。
夏枢却愣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怕吗?”
褚源一愣:“我怕?”
“对啊。”夏枢终于理清了自己不平的心绪,认真地道:“你就不怕我一个双儿坏了你的事?”
夏枢记得先生给他看的史书上女人和双儿们被各种贬低,不仅没资格参与朝堂大事,出了问题还各种背锅,仿佛他们就是凭着一张脸让一个王朝覆灭的夏枢虽然觉得史书在搞笑,也不觉得褚源看不起双儿,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褚源这么信任他,会把那么大的事告知于他。
他是害怕,毕竟从来没经历过大事,但他从不胆怯。
前路渺茫,为了活命,他们确实不能一直防御,得有威慑敌人的王牌在,王长安就是一个。
夏枢对王长安知之甚少,但就冲皇上如此忌惮他,他就得活着。
这样的话他们才能多几条后路。
夏枢不知道褚源具体会怎么操作,但褚源这么打算是没错的。
而且夏枢也相信凭借褚源的正直与嫉恶如仇,王长安就算活着,也必不会得到半点儿好处的。
想通了之后,夏枢心中安定,自是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他只是好奇褚源对他的态度。
褚源却笑了起来,他摸索着捏了捏夏枢的脸,哼笑道:“有你在,哪里会有什么坏事!”
分明全是好事。
夏枢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褚源却没回答,将人轻轻地揽进怀里,珍惜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乖一点儿,你该睡觉了!”
夏枢:“!!!”
夏枢瞬间脸皮子发烫,整个人都懵了。
褚源那么爱洁,竟然亲了他!
他可是好几天没洗脸了啊!
“那个”他羞耻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红着脸,既好奇又窘迫,吭吭哧哧地询问道:“是不是咸口的啊?”
“什么咸”褚源话到一半反应了过来,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夏枢:“”
气氛瞬间很尴尬。
而夏枢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口中出了什么话,只是反应过来比没反应过来更糟糕,他脸红的滴血,只想刨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半晌,还是褚源开了口,声音冷静的仿佛没带感情:“睡吧!”
“哎,好、好的!”夏枢吓的啥废话也不敢,嗖地一下闭上眼睛,板板正正地躺着,装作自己已经睡熟了。
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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