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晋江文学城独家
永康帝不料他竟然如此还口,脸色阴的几乎要滴水:“你不要逼朕”
“是我们在逼你吗?”夏枢见褚源硬杠,心里有了些底。
他真是烦透永康帝了,一晚上勾心斗角,缩头缩脑,他已经不想再忍了:“明明是你在逼我们,我和褚源都要没银子吃饭了,还想着乞讨供养你给的美人儿,你到底还要我们怎么做?死给你看吗?”
“你别张口没银子,闭口没银子,上不得台面,眼里只有铜臭,把源儿也带的一股子家子气!”永康帝黑沉着脸:“你今日变卖他宫中赏赐的事,闹得满京城都在看他笑话,朕还没给你计较,你还敢蹬鼻子上脸?”
他怒道:“惹朕恼了,别怪朕话不算话,让源儿休了你。”
夏枢见他避开褚源的话头,又一副为褚源着想的虚伪模样,心里已经明白,永康帝就算被逼急了,也不敢对褚源动。
他心里有底气,就不再遮掩,彻底放开了脾性,冷笑一声:“我维护褚源,就是惹你恼了,殿上所有人都听听,嘴巴上叭叭对褚源好,实际行动上恨不得逼死他,你这皇叔做的可真是有意思。”
“你在胡什么?”二皇子跳出来,指着夏枢道:“父皇对堂弟的拳拳爱护之心由不得你污蔑。”
“我污蔑什么了?哪句话污蔑他了?”夏枢对着他呸了一声:“你们就是想逼死褚源!”
大皇子见二皇子都出来替永康帝话了,赶紧站出来道:“堂弟媳,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谁都知道全京城的勋贵们,没几家有堂弟的身家,你今日做那一套,是想丢谁的人?父皇不过是赐几个美人儿,你推辞就推辞,借口没银子养不起,还要不顾脸面地拉着堂弟去乞讨,你两句你就拉着堂弟以死相逼,你真的太过分了!”
永康帝被夏枢怼的眼里直冒火星,怒拍龙椅:“源儿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双儿,眼睛钻进钱眼里,丢人现眼,上不得台面!朕告诉你,今日这几个人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朕就等着你去街上乞讨!”
“皇上。”沈太傅皱着眉头开了口:“此话不当这样讲。”
一个晚上他都稳坐钓鱼台,没有开口,一话,全场都静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他。
永康帝正在气头上:“不这样讲要怎样讲,让他威胁朕吗?”
沈太傅神色不耐:“他没有威胁你,若你坚持把八人塞进源儿后院,他们夫妻两个要养着八人,只能当街乞讨。”
沈太傅一直不喜永康帝,杀父弑兄、篡位登基、醉心权术、昏庸无能,这和他心中的明君典范相差甚远。为报先皇知遇之恩,他曾立誓不出书院半步,不奉永康为帝。只是为了褚源,他不得不出面面对永康帝,称其为皇帝。但无论嘴上怎么称呼,两次出现在永康一朝群臣面前的经历,叫他心中越发明确了永康帝不堪为君。
身为帝王,目光短浅,心中计较的全是后院那点儿阴私伎俩,实在叫人不齿。
永康帝不知沈太傅对他的评价已经低无可低,不信道:“源儿有宣和太子妃的嫁妆,有五千户食邑以及数不清的商铺,再怎么也不会缺银子和粮食,怎么可能沦落到乞讨的地步?是夏枢眼睛只盯着源儿的银子,生怕给别的女人或双儿花了,他如此只钻进钱眼里、无容人之量,叫朕如何放心把源儿交给他照顾。”
大皇子也道:“堂弟媳也太一毛不拔了,五千户食邑,一年最少也得有几万石粮食收入,还有商铺和宅院,不自己做生意赚钱,光是租出去,一年至少都有几万两银子,那做生意赚的银子只会翻了不知多少倍吧。别请养几个丫鬟照顾自己,就是把京城红香楼买下了都可以。”
他们父子早把褚源的财产算计的一清二楚。
沈太傅轻叹道:“皇上,源儿那孩子的心性,你真的得好好珍惜。”
这话没头没尾的,内容看起来没什么,但涵义其实有点儿不好听。
现场清楚永康帝对褚源真实态度的人精们,又怎么听不出来其中的警告呢。
永康帝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太傅何出此言?”
沈太傅神情坦荡地看着他,眼神锐利:“皇上赐婚,源儿那孩子虽然不愿意,但凭借着对皇上的信任以及对皇上赐婚的重视,将他阿娘的嫁妆全数送予夏家做了聘礼。”
永康帝:“!!!”
全场所有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连燕国公都眼睛微微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在场的官员及其家眷们,大都年纪三四十岁以上,谁不记得当年淮阳侯府正盛时,褚家嫡女褚熙带着半个淮阳侯府嫁进皇家的事呢。
那可是正盛时的半个淮阳候府,当年在座的大臣们,谁又没肖想过家世、才貌、性情样样皆为极品的褚家嫡女?
永康帝知道宣和太子成功求娶褚熙,获得了她庞大的家族势力支持以及数不胜数的嫁妆时,羡慕嫉妒的恨不得把牙给咬碎了。
后来褚熙死去,先皇为安抚老淮阳候,就把她的嫁妆归还给了淮阳侯府,为此,永康帝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但现在,这些嫁妆竟然因为褚源对他的信任以及重视,就全送给了夏家?
永康帝除了震惊,已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了。
殿上的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多少。
周良喃喃自语:“半个淮阳侯府啊,安王可真信任皇上!”
“安王对皇上真是忠心”
其他人纷纷忍不住感慨,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相信,没想到褚源竟然这么信任、看重皇上!
关键是最开始褚源根本就不喜欢这一桩赐婚,他竟然对皇上的赐婚忠诚、服从到这个地步!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保皇党们震惊之余,不由得开始考虑,先前是不是误会了褚源和淮阳侯府。
他们这些人既不站大皇子,也不站二皇子,他们是纯臣,只忠于永康帝。先前永康帝针对淮阳侯府,他们自然就和淮阳侯府以及褚源站在对立位置,现在看来,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远远不及淮阳侯府及褚源对永康帝忠诚。
那以后是否要改变策略,和淮阳侯府以及褚源拉进关系?
保皇党们在思索将来,大皇子一派已经乐开了花。
没想到褚源也有今日,没有封地、没有宅邸,现在连财产都没了,看他以后能怎么跳。
大皇子一派欢喜雀跃,二皇子也是惊喜若狂。
自从二皇子阿娘被废,外祖出事之后,以前跟随他的人已经全悄悄的改换了阵营,连岳丈都不怎么搭理他。他以为自己会憋屈至死,没想到夏家竟然有褚源送的半个淮阳侯府的聘礼。
只是
很快,他脸上就出现了疑惑的表情,看向沈太傅,怀疑道:“可是夏家根本没有银钱啊!”
众人没注意他怎么认识夏家,听到夏家没钱,就从震惊的气氛中苏醒了过来,表情谨慎又疑惑地看向沈太傅。
永康帝也希望沈太傅给一个解释。
沈太傅不负众望,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很快将事情娓娓道来:“起来,枢这孩子出身虽低,但家人的性情真是难得一见的豁达与重情,他家里人担心双儿高嫁被人欺负,就又把源儿送的聘礼,全数充作枢的嫁妆,让他带到了淮阳侯府。”
这下众人心如明镜了,怪不得只要人家双儿一个,原来既不举,又得依靠人家双儿的嫁妆养着。
只是很快众人又不明白了,元州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那枢怎么会没银子的?”
他想,是不是被褚源吞回去了。
但略一思索就知道不可能,强忍住了对褚源的随口编排。
沈太傅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感慨道:“源儿对枢一往情深,枢这孩子对源儿又何尝不是一心一意、用情至深呢。”
他道:“活了七八十年,枢这孩子的性子是我平生仅见的大气坦荡、豁达潇洒。就前些时候,源儿身世揭露,皇上册封褚洵为勇武侯,枢感念淮阳侯府对源儿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又担心褚洵没有封地食邑,以后生活艰难,会被人挑拨和源儿产生嫌隙,就做主,要把宣和太子妃在东宫大火中损失的嫁妆全数补足,元宵之后一同送予褚洵。他和源儿只身离开京城,去皇陵种田,过普通人的生活。”
沈太傅道:“他们夫妻两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一句谎话,也没威胁过谁。离开淮阳侯府,他们将一无所有,没有封地、没有宅邸,养着皇上和皇子送的八个美人儿,源儿眼盲,只能依靠枢,但枢一个才十七岁的双儿,连田产都没有,他一个人如何能养得起十个人?皇上应要逼他们收下八人的话,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去跪地乞讨。”
沈太傅话落,全场顿时就安静了。
静的呼吸可闻。
门户出来的这双儿,无论是救人时的侠肝义胆,还是为夫报恩、化解兄弟恩怨时的豁达重情,还是愿意照顾目盲丈夫,勇于承担家庭重担的敢于担当,都叫所有人内心忍不住震撼。
回过神来,有些人就忍不住心里冒酸水,能娶到夏枢这么个性情的双儿,褚源这个不举男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而元家三个男人,全都傻眼了。
谁能料到不过是坑了淮阳侯府一趟,最终又坑到了自家双儿
“枢哥哥,你以后怎么活呀?”全场安静中,第一个忍不住开口的是景璟。
他瞪着圆眼,肉嘟嘟的脸上全是担心,急的都快要哭了:“你以后要怎么办?他”
他想褚源,又想起来褚源就在旁边站着,忙调转目光瞪着他:“枢哥哥嫁给你,对你这么好,事事都为你考虑,你怎么能叫他因为你的原因,跟你一起乞讨?”
他见褚源神色冷淡,似乎不为所动,既着急又生气,恨不得原地蹦起来:“你赶紧求皇上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封地,家资丰厚的动辄能出几万两去妓院里买美人儿,怎么轮到你就没有封地,落魄的甚至要带着家乞讨?皇上明明那么疼你,那么看重你,连你的后院事都亲自关心,还封你为安王你赶紧开口要封地呀,就算你平时糊涂不做人,可是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枢哥哥考虑啊,你难道真的要让他乞讨?”
夏枢:“”
景政:“”
永康帝群臣:“”
谁不知道永康帝就是故意针对褚源,嘴上一套套的只是着好听,实际上别不给他封地了,甚至恨不得他现在就饿死。
明明心照不宣的东西这景大人家的双儿是脑残,还是故意的?
景政感受到同僚们意味不明的目光,脸已经青了,他赶紧一把将景璟拉到一边,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皇上,家里双儿没见识,所听所知都是丫鬟们从街上探到的消息,他不是故意安王坏话,也不是要掺和这些,只是担心朋友,关心则乱,了胡话。”
景璟一看阿爹这态度,也赶紧跪下,圆乎乎的脸上全是惊吓和无措:“皇上,阿爹我胡话,我也不晓得哪里错了。只是担心褚源一个皇室子弟,叫枢哥哥乞讨养他,丢了皇室的脸面,不是故意褚源坏话,我顶多、顶多也就是担心枢哥哥辛苦,以后要饿肚子,叫褚源做个人,要些封地养家糊口,毕竟皇上那么看重他请你、请皇上不要治我的罪。”
景政:“”
夏枢:“”
他怎么总觉得景璟话里有内涵永康帝的意思?
但是傻白甜景璟,连和人吵架都脸红,他有这么大胆子对着永康帝阴阳怪气吗?
夏枢撒眼瞧去,发现景璟眼眶红红的,肉嘟嘟的脸上全是可怜巴巴、不知所措的表情,心道胆子成这样,骂褚源也还是先前那一套,想来是啥都不懂,只是为自己抱不平。
他心里有些感动,忙一同跪下,求情道:“景璟对褚源是有些误会,不过和臣成为好朋友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了,此次也是因为担心臣,有些着急,错了话,请皇上不要怪罪。”
褚源没有跪,他面无表情:“他一个孩子,有口无心,臣不会在意,还请皇上也别在意。”
永康帝脸色漆黑漆黑的,心道谁在乎他骂你,朕只在乎他让朕给你封地。
不过所有人都把永康帝架到了柴上,永康帝不得不僵笑着道:“景大人家的双儿倒是护夏枢的紧,不过以后不要再源儿的不是了,不然夏枢也难做。”
“好的皇上。”景璟慌忙应是:“不过”
他有些迟疑:“但是他看不见东西,没有银钱,还要养八个丫鬟,难道真的要枢哥哥乞讨养他们吗?”
着,他已经开始眼泪汪汪:“枢哥哥好可怜呀,明明他那么好,还请皇上看在褚源是皇室血脉,且什么都听皇上的份上,让他不要什么都靠枢哥哥吧,传出去太丢皇室的脸面了。”
夏枢忙道:“没事,我愿意养褚源,你什么都不懂,别叫皇上为难了。”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我知道皇上对褚源可好可好了。”景璟立马瞪他:“不过是一块封地,大皇子、二皇子都有,还能花几万两买美人儿,褚源都那样了,你以后都不会有崽崽,你那么想要一个双儿,他满足不了你,还不为你考虑,还打肿脸充胖子,不愿开口向皇上明情况,要你乞讨替他养丫鬟都是他过分,皇上怎么会为难?皇上那么疼他,要是知道你们的情况,早就给他封地了,还不是他抹不开面子,要不是你今日变卖赏赐,大家都不知道你以后要过什么日子。”
夏枢:“”
这和他一唱一和的,根本不是错觉,景璟就是转性了。
但是看景璟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副担心他担心的要死的模样,赶紧膝行两步,拉起衣袖给他擦眼角:“行了,行了,褚源好着呢,你别话了,你阿爹都要吓坏了。”
景政:“”
他脸已经由青转白了。
而永康帝已经濒临爆炸了。
众臣看着眼前的情况,没人敢出来话,面面相觑中,燕国公站起身,行了一礼:“皇上,安王封地之事关乎皇室脸面,万不能叫安王离了淮阳侯府后,无室无宅、无产无业。”
燕国公是最忠诚的保皇党之一,他一开口,众多保皇党就纷纷应和:“皇上,燕国公所言极是。”
主要是永康帝好面子,褚源身份未揭露前,永康帝对褚源的好听话都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民间都永康帝看重褚源,褚源身份揭露后,市井就没有不夸永康帝善待侄儿的,把永康帝对侄儿的好都夸到天上去了。众臣在朝堂上混,自然明白永康帝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永康帝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若叫褚源真穷困潦倒,夏枢那双儿咬牙带着他去大街上乞讨,不用他们深想,就能知道到时候永康帝的脸能被普通百姓踩成啥样子。
永康帝是昏庸,醉心权术,但他也不是傻子,他不想让褚源占一点儿便宜,但也不想在好名声都打出去后,又被百姓们骂。
此时燕国公一开口,永康帝就松了口气。
他知道燕国公和姓褚的不和,不会让姓褚的好过,一定会帮他想好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且,在他眼中,尽管燕国公府的双儿不见了,皇室没和燕国公府结成亲,但燕国公就是他天命的岳丈,天然是站在他那边的。
燕国公不知道和他几乎同龄的皇帝是怎么想的,倘若知道,估计会吐血。
他道:“臣听太傅安王和安王妃要去皇陵种田,据臣所知,前些年百姓们迁徙,皇陵那里正好有十万亩良田空闲。”
夏枢:“”
百姓迁徙,良田空闲,的真好听,明明是发生了大旱灾,百姓们流离失所,死伤太多,那地方地都荒了。
不过有田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夏枢总体上还是很满意的,就是不知道永康帝会不会同意。
夏枢看向永康帝。
永康帝有一瞬间的心疼,十万亩地呢!
不过想想都已成了荒地,那地方鸟不拉屎的,没什么人,他也就勉强觉得还行吧。
于是,他调整了表情,一副都怪褚源的模样:“源儿,你这孩子,有困难怎么不早,若不是太傅出来,朕还不知道你们的经济是这么个状况。朕原是想着给你封些什么,但都怕不合你意,听太傅你要种田,我瞧着也没哪一处良田有皇陵这块大,你瞧着怎么样?”
他道:“李朝税收年年下滑,国库空虚,朕的私库都充入国库了,里也没多少银钱,就赐你一座宅院,过了元宵,朕就叫人过去皇陵,帮你建宅子,等你们到了皇陵,可以直接入住。至于种子、农具这些就由你大堂哥和二堂哥包了,都是一家人,他们也得出些力,就一人两千两,你看怎么样?”
没人比褚源更了解永康帝的铁公鸡属性,知道给这些东西已经是永康帝的底线,褚源见好就收:“谢谢皇上。”
只是褚源还有一个事情要解决,他道:“七年前敲晕、绑架、想要杀臣的人,至今不知身份,臣担心离开京城后,那人会对臣下,所以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这话一出,殿里人的目光就隐隐朝大皇子、汝南候以及二皇子身上瞟去。
大皇子立马就怒了:“看什么看?又不是我下的,不举之人有什么可在意的。”
二皇子现在没他那么硬气,但脾气也不,阴阳怪气道:“本皇子从来不对不举之人下。”
群臣:“”
夏枢真是气炸了。
虽然褚源为他默认了不举,但这人张口就拿不举羞辱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怒道:“就会嘴上叨叨,你们敢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立誓吗?,你们以后要是敢对褚源下,就永生无缘皇位,会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你们敢吗?”
他气道:“不敢立誓就给我闭嘴,嘴上看不起,行动上却死盯着,恨不得斩尽杀绝,你们这种窝窝囊囊,不敢明着来的人,连不举之人都不如。”
“谁本皇子不敢立誓。”不举是男人最大的耻辱,不如不举之人,是最大的侮辱,二皇子拍桌而起,怒道:“本皇子就此立誓,以后谁要是在意李褚源,对他下,谁就是乌龟王八蛋,一辈子别想肖想那最高之位。”
他呸了一声:“别搞得谁都害你们,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完,衣袖一挥,就神情不屑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夏枢得了他的当众誓言,才不在意他的态度,他转头看向大皇子,冷声道:“你呢,不敢当众发誓吗?”
大皇子正想开口,汝南候眼神制止了他,笑了笑:“安王身体有疾,老夫知道你火气大”
“汝南候好生厉害,不过一个眼神,就能叫大皇子甘做缩头乌龟,半点都不敢反抗。”夏枢瞧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瞧的分明,冷笑一声:“二皇子坦坦荡荡地立誓,大皇子却只会看外祖眼神行事,看来嫡子和庶子,不管是担当还是气度,都是天壤之别。”
嫡庶之分是大皇子二十多年来的心头之恨,废后进入冷宫,他才扬眉吐气,此时听到夏枢的话,整个人都爆炸了。
“李茂算个屁的嫡子。”大皇子大怒道:“就褚源那畏畏缩缩的男人,躲在双儿屁股后,老子一辈子都瞧不起他。以后老子再给他一个眼神,老子就天打五雷轰,谁特么的在意一个不举的男人,他还不配当老子登上最高位的垫脚石。”
永康帝:“”
如果他还有其他儿子,他早就把这两个孽种给掐死,塞回娘胎里去了。
任何一个当皇帝的都不会喜欢被人觊觎皇位,可他的两个儿子既蠢又坏,从来就没遮掩过野心,今日竟敢当着众臣之面,把对他屁股底下位置的觊觎大喇喇地吼出来,也是他没想到的!
简直翻了天了!
永康帝气的眼前发黑,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朕住嘴!”
夏枢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自然鸟悄地闭嘴,他悄悄移动了一下腿,跪的时间太长了,地上又冷又硬,有些些难受。
景璟见他皱着眉,不由得担心,气声问道:“你没事吧?”
夏枢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别话,永康帝都快要气炸了,他们可别引起他的注意,惹祸上身。
景璟今日也是提着胆子行事,背后早就冷汗淋漓,见他摇头示意,便也赶紧闭上了嘴。
只有景政,真是要气坏了。
不过现在不是教育景璟的时候,他只能压着火气,听永康帝话。
永康帝仿佛没看到殿上跪着的几人,他喝止了大皇子等人后,很快就收拾好了表情,询问褚源:“有什么事你就吧。”
褚源道:“皇陵千里之遥,路上危险重重,臣目盲,只能依靠夏枢,若是遇上土匪或者未知的危险,臣怕他一个人抵挡不来。另外,破家值万钱,以防到了地方什么都需要买,臣想运些东西过去,所以希望皇上能派人一路护送,顺便帮着运些东西到皇陵。”
夏枢一愣,眼睛嗖地一下就亮了。
他怎么没想到,他们的粮食还可以这样运?
怪不得褚源把燕国公要沉尸他的事情出来,只要他们没有彻底安全,他们就可以申请保护,借此方便。
永康帝也是一愣,但是回过神来,他心里比夏枢还激动。
“是得派些人一路保护你们。”永康帝压下心中的欣喜若狂,故作惭愧地笑道:“朕差点儿考虑不周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按理,你有了封地,就该有文相和武相来帮你管理。这样吧”
他道:“武相就由朕来指定,正好此次带人一路护送你们过去,皇陵人生地不熟的,你也需要人管理当地人,这些人到了那里也不必返回了,就留在皇陵,由你调遣。至于文相,就由你自己做主,你瞧瞧谁得用,自行商议决定就成。”
“哦,对了。”永康帝笑了笑:“武相朕就任命元州担任,此后就由他来保护你和夏枢的安全。”
夏枢目瞪口呆:“”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