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晋江文学城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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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村长、侯魁、侯毛等候庄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想拦吧,又怕得罪这些禁军,之后吃不了兜着走,不拦吧,又觉得眼前这些禁军无法无天,着实可气。

    正在他们对视着,犹豫不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一股腥臭温热的液体就兜头朝他们滋来,喷了他们站在前面的几人满头满脸。

    众人心中一惊,赶紧朝前看去。

    却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郑校尉,已经抚着空荡荡的右臂,惨叫连连地滚倒在地。

    而他的断臂正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鲜血淋漓,不自然地抽搐着。

    众人赫然惊吓,猛地看向郑校尉对面的执剑之人——安王。

    此时的安王既不像他们印象中认为的那般废人,也不像平时表现出的那般仁善温和,浑身带着一股地狱般的阴森寒意,直叫人心惊胆战,汗毛直竖。

    郑郊原还不停地惨叫呻吟着,只是当他对上褚源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就再也惨叫不出来,扭头就想朝亲信的方向爬:“快一起杀了他,救我啊!”

    可惜不待他的亲信们动作,褚源中第三剑便已落下,郑郊只感觉下身剧痛,却是惨叫一声过后,捂着腿间,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众人不由得纳罕,但在眼睛不经意飘过地上那一坨时,再也没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后退了一步。

    红棉捂住猫儿的眼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男人们则是下身一凉,各个心有余悸。

    郑郊的亲信们这才惊恐起来,中举着刀,却不住地发抖,既想解决了褚源,又没那胆子带头。

    他们只是抖着唇,难以置信地瞪着褚源:“你竟然敢”

    褚源却没有理他们,而是一步步朝郑郊走近。

    郑郊被黑影挡住了火把的光线,才发觉褚源已摸索着近到身前,他赶紧回过神来,顾不得疼痛,一个劲地蹭着后退,想要离褚源远一些。

    “你们快杀了他,快一起杀了他!”那一瞬间,郑郊预感到了死亡,他涕泗滂沱,浑身战栗,脸上毫无血色,不停地朝昔日的亲信们求助,甚至朝围在周围的禁军兵士们求助:“你们快一起动,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他要杀了我们啊!”

    郑郊再没能完整一句话,利落的剑光闪过,留给众人最后一句惨叫,便是身子一抽,人首分离。

    血液喷射而出,溅了身旁所立之人一身,但那人却不闪不避,任鲜血染神,一身血衣,煞气冲天。

    那人慢慢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犹如恶鬼修罗一般。

    郑郊的亲信们不由得呼吸急促,双紧握着刀,全身戒备。

    而普通禁军们也心惊胆战,双腿发软,中的刀松了紧,紧了松,不停地看向同伴,不知该怎么办。

    “不尊王妃,罪该万死!”褚源冷厉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炎热的夏季,众人却禁不住双股战战、冷汗淋漓。

    这个时候,近千人的禁军们才回想起来这人原先在京中的名声,几个月的相处叫他们以为这人仁善可欺、人人可欺,所以不听命令,背后嘲笑,甚至发展到郑郊及亲信们当面都敢甩他脸色,不给他脸面,全然忘了这人先前可是能叫京中儿止啼的煞神,连户部尚书王长安这个贪生怕死的人都宁愿和他鱼死破,都不愿落入他的中,可见他的段有多恐怖。

    得罪了他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么个想法。

    只是,现在害怕明显已经晚了!

    “凡辱骂过王妃、不尊王妃的人,都给本王站出来!”褚源冷冷地扫过这些禁军,尽管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但禁军们还是忍不住身上一寒。

    “本王给你们一次活命的会。”褚源举起中的剑,眼睛“掠”过人群,“看”向郑郊的亲信们,厉声喝道:“今日你们一起上,不是你们死,就是本王亡!但没有骂过、没有不尊王妃,还活着的人”

    褚源冷声道:“本王希望你们留在封地一日,就活的像个人样,尊重像王妃那样的双儿,保护封地的弱,尽力帮助本王和王妃,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吃饱饭的日子。这是你们吃官家粮,被百姓们养,应该做的事。若你们不愿意尽自己的职责,那么今日,你们也可以站出来,跟那些辱骂王妃的人一起上,本王给你们一次活命的会!”

    “王爷不可!”候庄人万没想到他会要和那么多人硬拼,顿时大惊失色,赶紧阻拦!

    侯村长一向胆,此时却顾不得什么了,赶紧上前跑了几步,拦在他身前:“王爷,你要保重自己啊!”

    他一动,候庄的老老少少们都赶紧跟上,围住褚源不让动,纷纷劝道:“王爷,那些人不好,我们把他们赶出安县,再不叫有人敢对王妃出言不逊,但你千万不要涉险啊!”

    他们先前还害怕褚源,怕他身上的血,怕他这个人,此时却恨那些禁军恨的不行,侯毛更是红了眼眶:“王爷,我们和他们打,今日非把他们这些侮辱你和王妃的人打死不可!”

    连最谨慎、主意最多的侯魁都道:“王爷万不可涉险,只有你和王妃都在,我们才有好日子过。今日王妃和王爷受辱,我们理当为你们报仇,这些人就交给我们来处置吧。”

    着话,竟是举起中的木棒,大喝道:“为王爷和王妃报仇!”

    其他人也一呼百应,举起中木棒:“为王爷和王妃报仇!”

    红棉和猫儿脸上的血都还没擦干,此时也跟着愤慨道:“为王爷和王妃报仇!”

    众人齐喝,同仇敌忾,声音震天!

    禁军中有人动容,有人瑟瑟发抖,但褚源却出声叫停了候庄众人:“尔等维护本王及王妃之心,本王铭记在心。只是今日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封地之主,本王需得亲自和这些自京中同来之人做个了断,以绝后患。尔等后退至三丈之外,免得被混战波及。待得本王和这些人决战之后,需得由你们分人善后以及带人保护其他村庄的百姓,所以莫要参战,留足后备力量。”

    “王爷”候庄人还要再劝。

    但褚源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再。

    候庄人心里顿时害怕不已,不安至极。

    只是褚源明显心意已定,他们只能在侯村长等人的带领下,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娘的,老子真的想杀了他们这些混蛋!”侯毛在人群中愤怒地吐了一口唾沫:“一群不是人的玩意儿,王妃那么好,他们竟然畜生不如地”

    着,便重重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气的几乎咽不下气,死死地盯着郑郊那些亲信,恨得几乎想把他们撕吃了。

    侯魁也握紧了拳头,一边后退,一边仔细盯着人,他打算一会儿若是王爷不支,他会带着候庄人拼死了把他救下来。

    虽然他们也才一百来个男人,其中近一半是半大子和老头子,而对面是近千人、日日训练的禁军队伍,甚至他还怀疑王爷别有用心,但今晚就是拼上候庄所有男人的性命,他们也会保住王爷。

    因为王爷死了,他和王妃还没子嗣,封地肯定会被上面收上去,到时候安县的百姓们好日子就到头了。

    但若是保住王爷,就算他们这些男人死了,他们的妻儿也能好好活着,免田租、免赋税、免徭役,肚子肯定能填饱,更好一些,不得还能进学堂读书。他前些时候都打听了,王爷和王妃打算五月底买砖瓦,六月份就开始盖明亮宽阔的砖瓦房学堂,是光线好,孩子们在里面读书,不伤眼睛。

    所以,为了妻儿的将来,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带人保住王爷。

    “十六岁以下的子都后退,把地方让给其他人。”侯魁是侯村长的儿子,日常也是年轻一代人的智囊,他一开口,众候庄人都朝他看了去。

    “十六岁以上的,一会儿见行事。”侯魁却没看候庄人,他盯着王爷以及王爷身前越聚越多的人,神色凝重:“一会儿看我势,拼了命也要把呃!”

    他惊的竟是打了个嗝儿。

    候庄人也不用问发生了什么,他们听到了声音,直接看向前方,然后整个都惊呆了!

    侯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一哆嗦,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道:“这发生了什么?”

    只见校场上,褚源执长剑,面无表情地被三四十号敌人围攻,剑光闪烁中,敌人竟是刷刷刷地接连倒下,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有五人连挪腾的会都没有,就死在了他剑下。

    而侯毛喃喃自语,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就立马又有两人倒下。

    这下不止候庄人惊呆了,连整个禁军队伍都惊呆了!

    禁军们先前不是没看过褚源对战王府的细作,但那些细作不是双儿,就是女人,力量普遍不足,褚源虽然最后制住了四人,但那也纠缠了许久才成功,今日面对着三四十号训练有素的男人,谁知他竟然跟切菜瓜子似的,一剑一个,那些昔日同伴竟是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见了阎王。

    如此高的武功,叫原本还蠢蠢欲动、想要凭借人多拿下褚源这个安王的某些禁军们,瞬间胆寒腿软,丢下武器就噗通一声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啊!”

    一旦有人投降,立马就有无数人跟随,平日里对褚源这个王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了这个时候还忍不住想借反制他的禁军们,呼啦啦跪作一堆:“以后我们什么都听王爷,求王爷饶了我们吧。”

    原本没骂过人,心中还有些热血、想要报效百姓和贵人的禁军们一看这个情况,也赶紧跪下来:“属下愿意报效安王,保护百姓!”

    褚源看不到人,却能听见声音,他一剑荡开袭向自己后脑勺的长刀,一跃跳出了包围圈:“红棉,带侯魁等人统计欲报效本王之人。”

    “是,王爷!”红棉不像候庄人,她是有些害怕褚源这个主子,但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抓了猫儿,交代道:“你跟紧我!”然后便招呼侯魁等人,冲着禁军队伍喊道:“想要报效王爷的这边集合列队!”

    禁军们一看这情况,哪顾上再跪,哗啦了一群全朝她跑了去,急切道:“红棉姑娘,我们都愿意听王爷的话,报效王爷!”

    “好!”红棉利落道:“三十五人一队,我面前站十队,侯魁、侯毛、侯村长面前也各站十队。”

    禁军们不管先前是啥想法,现在立马听令照做。

    郑郊的亲信皆是他选出来的百夫长,而这些百夫长们也有一些什长亲信,还有一些普通兵士为了讨好这些什长、百夫长、甚至郑郊,没少故意展现和上峰相似的品位,连个头发丝的权力都没有,就敢私底下念叨安王夫妇的床笫之事,更甚者,有的还想趁着安王不举,勾搭安王妃,让他吹一吹枕边风。

    这些人从前没接触过安王本人,只看他对百姓们和颜悦色,就以为他离了淮阳侯府啥都不是,所以才对百姓们忍气吞声、各种让利,今日对战,才发觉安王武功恐怖如斯,自己的脑袋竟然一直都悬在裤腰带上。

    不过,虽然他们胆寒心颤,但知道郑郊一倒,就算他们现在不认曾经做过的事,之后也会被不满郑郊的人或者他们的竞争者给揭露出来,毕竟他们在禁军队伍里,几乎就没怎么遮掩过对安王的嘲弄与鄙视,对安王妃、甚至景尚仪以及那些丫鬟们的奚落与觊觎。所以,就算心底害怕,他们还是站了出来,想要趁着人多,一起解决了褚源这个安王,绝了他的性命,反正元大人痛恨安王,他们为他解决心头之患,他应该也会为他们找好后路。

    只是打着打着,眼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恐怕元大人回来之前,他们就要全没命了,还是有人怕的受不住,开始哭嚎求饶:“王爷,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嘴贱了!”

    一有人带头求饶,立马就有人跟上:“王爷,我不喜欢双儿,只是怕被他们排挤,才对王妃有兴趣,我真的不是王妃和王爷坏话的啊!”

    “我也是,都是他们引诱我,逼迫我,我才了那些话,王爷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不能死啊!”

    “都是郑郊的错,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出这些猪狗不如的话来,求王爷宽宏大量,给我们一个会,让我们将功赎罪吧。”

    “对啊,我们也可以像那些流民们一样,将功赎罪!求王爷给我们一次会吧!”

    还活着的七八人痛哭流涕,一边试图躲着剑招,往地下跪,一边哭嚎着求饶。

    哭嚎声之大,引着还在排队的禁军以及候庄人全朝他们看了去。

    然后众人看到校场上成片的尸体,以及那尸山上一身血衣、面不改色的王爷,不由得纷纷打起了寒颤。

    这人简直像是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恶鬼,漫天尸体、冲天血气,似乎都不能让他冰冷的神色略有改变,禁军们这才明白过来,这人为何会在京中有那样一身名声。

    太可怕了!

    但也太强大了!

    他们这些禁军好听点是兵,实际上没一个上过战场,今晚上绝对是他们见过尸体最多的一晚,有的人看着这可怖的场面,已经忍不住脸色发白,胃中翻滚。

    更多的人则是两股战战,浑身颤抖。

    但安王

    他好像对这些全无感觉。

    不,甚至不能无感觉,因为尸体都是他的剑下亡魂,他的心性之冷酷、之强大,丝毫不像一个温室中培养出来的高门贵子或者皇室血脉,他像一柄被褚家磨出来的杀人刀。

    强大无匹、所向披靡。

    众禁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颤栗!不是惧怕,而是兴奋!

    若是跟随这样的王爷

    众禁军看着血光中的褚源,眼神不由得狂热起来。

    但是这样的褚源对于跪着求饶的八人来讲,却是恶鬼修罗,专取他们性命的煞神。

    他们纷纷哭嚎着,上有老下有,死了之后就家破人亡了,他们死倒是无所谓,但老娘孩子就完了,还只是被逼无奈才嘴贱,不是本意上对王妃和王爷不敬。

    只听得侯庄人再也忍不住,大怒不已,狂骂他们不安好心,若是真的被逼无奈,就不该对王爷下。王爷要是出事,整个安县的百姓们怎么办?

    没人了解侯庄人的心惊胆战,他们当时都恨不得付出全村男人的性命去护王爷安全。

    侯魁更是气的开口道:“若是真在乎老娘孩子,你们怎么不把他们带过来,丢到千里之外,算什么在乎他们?”

    “王爷,请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谎言!”侯村长也反应过来,忙劝褚源道:“他们刚刚是要杀了你的,留不得。”

    那些哭嚎着求饶的人没想到侯庄人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要王爷杀了他们,一时间既怒又不敢言。只是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真的逃出升天,得了势,这些百姓,他们要杀个鸡犬不留。

    他们也不是傻子,心中虽然愤恨,但嘴上马上就道:“王爷,我们也想把孩子老娘带过来,只是刚出发时,安县这里情况未知,怕他们风餐露宿地跟过来却没个着落,就想着等安定下来,再让他们过来。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当场写信,明日就找人把他们通通接过来。”

    “真的,我们知道自己错了,求王爷给我们会让我们戴罪立功吧,只要王爷原谅,别把家人孩子接过来,就是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愿意。”八个人跪在地方,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眼中含泪,纷纷求褚源给个会。

    侯魁本意就是让他们把家人孩子接过来,留在安县作为人质,以确保他们不会再对王爷动。这些人一答应,他就不再开口。他一不话,侯庄其他人也没了意见,纷纷看向王爷。

    褚源却没对这些人接家人过来的保证做什么反应,他慢慢收回剑,神情有些玩味:“你们想戴罪立功?立何功?”

    那八人被他步步紧逼,早已伤痕累累,心知若他不给会,他们百分百会当场丧命,因此已经做好了软磨硬泡的打算,此时不过提起戴罪立功,就听到这似有转的话,他们立刻欣喜若狂,表起了衷心。

    “我们可以去保护王妃,先前王妃让人护送他去县城,是我们不知好歹,没有抓住这个会”

    “我们可以回京城一趟,把所有禁军兄弟们的家眷接过来,安县地广人稀,正是缺人的时候,家眷们过来,多种些田,多缴些田租,也能叫王爷和王妃少操些劳,多一些进账”

    “王妃土匪可能要下山了,我们可以进山去阻拦他们,为保护王爷、王妃以及百姓们,哪怕付出性命都愿意”

    八个人用尽平生才能,绞尽脑汁把自己能为两位贵人做的以及不能做的全都讲了一遍,褚源一直没开口,任他们自由发挥。

    最终,当最后一个人讲的口干舌燥、恨不得晕厥过去时,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神情戏谑:“了这么多,竟是没一人想起元大人还失踪着呢”

    八人当然想起过元州,甚至可以他们心底最迫切的一件事就是找到元州,把今晚这些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他,让他为他们做主。

    可是元州和安王不合谁都知道,他们几人甚至怀疑元州至今未归,是安王和晋县那边的阴谋。

    只是他们不敢提,褚源却轻飘飘地提了出来,甚至还怪他们不提,八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王爷,元大人是我等上峰,我等自然记挂元大人,只是戴罪立功之事,还需王爷来做主。我们罪孽深重,元大人的事哪里洗得清,自然是王爷、王妃在乎的事更重要。”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是我们的心里话。”

    褚源垂眼笑了笑:“希望当着元大人的面你们也能这般出‘心里话’。”

    罢,便整了神色,直接下令:“本王命你们今夜出发,月底之前务必从晋县救回元大人!”

    八人没料到竟是这么个任务,回过神来便是惊天的欢喜:“属下遵命!”

    元大人要回来为他们做主了!

    八人对视一眼,心中的欢喜与恨意几乎憋不住了。

    只是这些人太高兴,也就没注意到褚源嘴角笑容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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