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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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衍嘀咕了一声,想到三人都是追着勒辰而去。

    虽然沈衍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是薛从亮给他了电话。

    展锋了?勒辰被抓住了吗?

    沈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断了齐悦将出口的话:“齐悦,你有什么事等会儿再,展锋那边可能有进展了。”

    薛从亮显得有些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语速很快像是从斗笠倒豆子一样。

    “沈哥,你快来我们都在医院。勒辰把展队伤了!人都进了急诊室。”

    “……你什么?展锋在哪?!”沈衍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亮子在电话里了什么,重点却落在了最后一句。

    沈衍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从车上跳了下去,猛地落地腿上的上被冲击的一疼,让他身形不稳的向一旁倾斜了一下。

    齐悦吓了一跳却扶住了站立不太稳的沈衍。

    略过要的话,齐悦有些紧张的问道:“沈哥,怎么了?展队出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季晓北瞪了薛从亮一眼,两人站在急诊外面。

    他拿口型问薛从亮:“亮子,你乱胡话了?”着又指了指急诊门内,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里面听得见的。

    薛从亮本来还想再的严重一点,能让沈衍赶过来。

    可是想想展锋来的路上那张黑脸,几乎要比曾经的勒辰还要吓人。

    薛从亮吞了下口水,才对电话那头的沈衍声道:“沈哥,展队手上被划拉了老大一条口子,可吓人怕是都磕到骨头了。这会儿正在缝针了,可他不让我和晓北陪,撵着我俩回队里加班。你看,你能不能来照顾一下展队。展队他……有点吓人。”

    沈衍并没有因为薛从亮的话而放下心,反而更提起了几分。

    不勒辰和展锋的关系,在这种时刻勒辰的逃跑。

    两人交手都不可能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至于薛从亮提到的加班。

    是展锋发现了什么吗?

    沈衍紧了紧手,语气却暴露了他的紧张:“我知道了,你们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薛从亮个季晓北比了个的手势,咳嗽了一声将地址报给了沈衍。

    地址刚完,沈衍就挂了电话,让想再几句的薛从亮盯着手机憋了口气。

    回头亮子就冲着晓北瞎比划,“沈哥一会儿就来,咱们……先撤?”

    季晓北也压低声音凑到他身边问道:“沈哥都要过来了,我们急着走什么?还是等展队出来再吧,不是让咱两去加班吗?刚没敢细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亮子手上的血早被护士拿棉球搽干净了大半,还被骂了一句,没伤瞎咋呼。

    这一路上都太着急,到现在他也没来得及去洗洗手,指缝里还留着一些残渣。

    薛从亮伸出手指就看见指甲边缘暗暗的红色,扬起来的语调又给他压下去了:“我哪知道,可能是调查勒教官?”

    “……勒辰。”季晓北强调了一下薛从亮的称呼。

    薛从亮皱眉厌恶的冲着地面呸了两声,显然也被提醒着想起来那个死在现场的勒辰儿子,特特。

    “勒辰就算在怎么心翼翼总会有些线索留下的,他在局里这么多年,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漏出来。我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大一点,只是特特死了……终究是少了一条线索。”薛从亮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的道。

    他谈判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嫌疑人,自认也看过太多现场,感受过人性。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仍然让人心中有些不适。

    亮子陷入了沉思,季晓北也没有在话,勒辰。

    这个名字曾经让人又怕又敬畏,甚至恐惧,现在却……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了过来。

    两人抬头就看见沈衍从入口处跑了过来。

    亮子眨了眨眼,“我,沈哥不是腿伤了吗?这也能跑?”

    习惯性的不着调,季晓北跟他配合的多了,前一刻还在思索着案子的问题。

    后一秒,想都没想的接道:“这就是爱爱爱”

    “闭嘴!”

    季晓北还在默默的唱起来了,冷不丁听见一声怒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转身面壁的咳了起来。

    展锋黑着张脸率先从急诊内走了出来。

    医生跟在他身后,冷静的道:“注意不要用力,心伤口崩裂恶化,这一周都不要沾水,饮食上也要忌口。”

    “需要住院观察吗?”沈衍喘了口气,越过薛从亮和季晓北,看了一眼展锋挂在脖子下的手臂。

    医生抬眼看了一下沈衍,有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展锋。

    “最好是住院观察一下,刚刚只是紧急处理,明天去拍个片。伤口缝合的时候能看见骨头似乎有些异常,但是病人‘坚持’只管缝合伤口就好。”

    医生着重的一下坚持,完后又看了一眼展锋似乎更黑了的脸庞。端着缝针处理的盘子,走了。

    “展队,你还是听医生的吧。”

    “就是就是,您可不能废了。”

    展锋皱着眉,目光扫过多话的两人。

    二人组立刻一个禁声,一个抬头研究医院的走廊灯,也不嫌晃眼。

    沈衍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季晓北吩咐道:“晓北,去给展队办理住院手续。”

    季晓北一脸劫后余生的欣喜,转身就走。

    亮子急了一会儿,最后转着腿扭着腰,憋了两分钟气愣是把自己弄得一副满面通红的样子。才开口:“沈,沈哥,我,我憋不住了,尿急我先去趟厕所你跟头儿好好聊聊。”完话也跑了。

    瞬间走廊里就剩下沈衍和展锋相对而立的站着,一个挂着胳膊,一个瘸着腿。

    展锋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梢,黑沉的脸色透出几分奇怪的笑意:“沈衍。”

    沈衍听到展锋的声音抬头,习惯性的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是不是觉得,你都是对的,你就不会错?你就能控制我的事?”

    展锋的质问尖锐而毫不留情,一字一句,几乎勾起了沈衍刻意压下去的回忆。

    那些有关男孩的回忆,拿到达现场时一瞬间的懊悔。被展锋的质问挑起,深深扎进沈衍心里,刺得沈衍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沈衍对着展锋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像是从中看到了另一个展锋。

    一个露出一丝脆弱的展锋,孤独的蜷缩在角落里。

    展锋的表面上看起来伤势并不重,除了那只吊挂在胸前的手。

    可在对持的眼神里,沈衍却好像看到了这个男人已经遍体鳞伤却固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