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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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曹操,曹操到。

    没想到亮子同志更加厉害,沈衍不过才刚想起来他,他的电话就了过来。

    三个人刚刚出了电梯,为了配合还有腿伤的齐悦,步履缓慢。

    展锋看到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就直接习惯性地把电话接了,按成了免提。

    亮子没精采的声音顿时透过电磁波传了出来:“老大,我们这边还是毫无进展,胡远明根本一点合作的意思都没有。”

    展锋听着这个消息,刚刚玩笑的神态不禁有所收敛,开口问道:“还是不吗?”

    “嗯,”亮子十分肯定地应了一声:“这两天毒瘾把他折腾的够呛,人不人鬼不鬼的,比之前看起来更糟。瘾头不犯的时候就在椅子上锁着,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不吃饭不话,连厕所都不去!要不是还喘着气儿,我都怀疑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个死人。”

    亮子口才向来不错,形容得很有画面感。

    沈衍沉吟了下,开口道:“看来傅重华的刺激对他来失败了,应该……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从他嘴里问出什么重要的线索,倒不如先把他放一放。”

    亮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的口才这下是真的没有用武之地了,对这种根本不接招的人,我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

    看来谈判专家这次是真的碰壁了。

    只是被他以这种口气出来,大家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同情还是觉得好笑。

    “他这种属于特殊情况,多少人里才出这么一位,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齐悦在后座忍不住出声安慰。

    看来她是真把亮子的叹气当了真。

    可没想到亮子一听见她话,又顿时来了精神,就连声音都倏地拔高了许多:“悦?你还跟老大他们在一起呀,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要不要我去送你?”

    只要一沾染到白镜队里这位唯一的女同志,薛从亮同志就有种不出的亢奋。

    齐悦显然已经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虽然看上去油嘴滑舌,却真的也只是玩笑而已。

    就连齐悦脸皮这么薄的人,也早已经见怪不怪。

    “老大他们正要送我,就不用麻烦你啦。”看吧,就连回话都还泰然自若。

    “那咱们约明天,明天让我来送!”亮子照样兴致勃勃。

    忙了一整天还能有这种精神,也是很不容易。

    齐悦这下是真的败给他了,哭笑不得地止住了话。

    亮子却还不依不饶:“好不好嘛。”

    齐悦无奈地回话:“明天我可以自己回去。”

    这下晓北的声音也在那头传了过来:“某些人被拒绝得好惨!”

    几个人忙里偷闲地这么趣一番,似乎也不知不觉间解去了许多疲乏。

    对于他们来,这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玩闹够了,晓北才再一次切入了正题:“你们那边呢,怎么样了?”

    展锋把之前的发现与分析给他们简单复述了一遍,两个人果然都满是诧异。

    尤其是晓北,言语间似乎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真想不到,杜洋那么个老实头竟然还敢帮他们做事。”

    亮子唏嘘地深呼吸一口:“这件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瞧任何人。”

    “行了,别贫了,”展锋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能不能看得见,径自翻了个白眼,“总之审讯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明天开始以毒品这条线为主展开调查,今晚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晚过后,我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听见展锋的话,几个人的表情都不由得变得有些严肃。

    利弊都已经分析透彻,他们接下来,真的是有一场硬仗要。

    至于能不能赢,到目前为止却还不能下定论。

    可是他们却也从来不愿意听天由命。

    不管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到底有多可怕,他们也一样能把它揪出来。

    因为知道齐妈妈担心齐悦的身体,他们没有再多逗留,随便进了家饭馆填了下肚子,就把她送了回去。

    就像上次一样,齐悦家区广场上还是聚集了一堆跳广场舞的大妈。

    齐悦显然也是吸取了教训,完全没有推辞地一直让他们把车开到了楼下。

    不然这一路上八卦的询问声肯定又要把人淹没。

    齐妈妈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两个人与她完成交接之后,就赶紧踏上了回去的路。

    因为顾忌着齐悦还是伤员,他们的烟瘾从进办公室开始就一直憋到现在,都不容易,刚发动车子,展锋就开了车窗,对着沈衍挑了挑眉。

    沈衍立刻意会。

    而且就算展锋不提醒,他也早已经有了瘾头。

    沈衍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塞到展锋嘴里,又把火机开凑过去。

    一阵明灭之后,展锋重重地抽了一口,烟雾顿时随着吹进车窗的夜风四处飘散,氤氲着把两个人都弥漫其中。

    沈衍也给自己点上一根,抽上一口,一整天的疲累似乎就在这弥漫的烟雾里消去了大半。

    就像展锋的,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清闲时光,在这难得的惬意里,原本应该让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可沈衍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着案情:“有头绪吗?”

    展锋把烟灰往车载烟灰缸里弹了一下,重新塞回嘴里,原本放松的表情在这一刻有突然有些凝重。

    他吹出一口烟,蓦地开口:“我在想,陆臣为什么要把杜洋是氖峦嘎陡颐牵庋运怯惺裁春么β穑俊?br/>

    听见陆臣的名字,沈衍的表情也有一丝凝滞。

    跟陆臣分开这么久,他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在他的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下意识地认定了陆臣是不会害他的。

    但展锋却显然比他考虑得更全面。

    “你这会不会又是一次阴谋?”展锋接着问。

    沈衍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可是却完全忘了放进口中,任明明灭灭的烟火一寸一寸地往上燃烧着:“阴谋……吗?”

    可悲的是,就算展锋已经点出来这一点,他却还是无法对陆臣产生什么怀疑。

    可是理智却在无情地鞭挞着他这种没有来由的信任。

    展锋点点头,继续道:“或许,杜洋不过又是他放出来的一个饵,想要把我们再一次引诱到他们希望的境地。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只一次,不是吗?”

    展锋的话像是分解成了,一个字,一个字的样子。逐渐砸进沈衍耳中,也同时砸在沈衍对于陆臣那份没有来由的信任上。

    将它的棱角砸碎,砸出一道道裂痕。

    沈衍却无法反驳展锋,他心里明白展锋的话没有错,他的推断也没有错,在线索都指向唯一一条证据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