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具尸体往前找到的线索，终究还是证明，那群人似乎真的是逃出了境外。他们无权再往前搜寻。

    满腔的热血好像一下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

    “接下来，只能申请境外调查了。”

    不过，这个申请还得征得对方国家的同意，恐怕是得有几天好等。

    几个人在千里之外的他乡，真的闲下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过能空下时间来从头整理一下案件，也是个不错的时机。

    而对于展锋来，恐怖的是李成浩的时间更闲，几乎全天候地缠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

    看着李成浩又笑得花枝招展的黏在不耐烦的展锋身边，沈衍不由得有些好笑。

    觉得一屋子人的笑闹有些太吵，沈衍撸了一把脸，走进了警察局的院子里，又在渺茫的夜色里点燃了一支烟。

    陆臣似乎是也受不了这个，很快就随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他摸了摸口袋，只掏出一支烟，却忘了带火机。

    也懒得再跟沈衍讨，陆臣直接抽着烟探过头来，在沈衍嘴边的那支烟上把自己的点着了。

    一明一灭，又是一阵烟雾。

    不多久，另外两个警察躲了出来。

    展锋和沈衍站得隐蔽，那两个人没有看见他们，就兀自声八卦了起来。

    “这个李成浩还真是不避讳，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咱们队里怎么会出了这么个败类。”

    “可不是吗？你来得晚不知道，这李成浩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因为喜欢男人闹过一次丑事呢，到现在还改不了。”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警察诧异地问：“他爸爸就放任他这样不管？”

    “管？哼，怎么管？”年纪大的警察皱着眉摇摇头，“不过这子也是可怜，好像上学那次就是因为他爸闹得太大，让他当时在一起那个情人自杀了，所以现在他才这么自暴自弃，你看他看见个长的好得就献殷勤，其实以前挺纯情一个孩儿，根本不这样。我觉得吧，他现在可能就是为了气他爹。。”

    “啊？死了？”年轻警察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年纪大的又八卦地凑近了他，声音也拉低了一些：“是啊，其实成浩这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乖乖巧巧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唉……”

    年纪大的着，言语里似又有些惋惜。

    那两个警察完，又讨论着走远了。

    沈衍和陆臣默默地听了许久，一时之间好像都不知道应该什么。

    别人都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照这么看来，可恨的人却往往也有可怜的一面。

    展锋这几天被李成浩缠得烦不胜烦，但若是他听见刚才那一番讨论，不定也会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利用自己来惩罚别人，这种方法真的是不值得同情。

    这个世界上，承受命运不公的人不知凡几，李成浩固然可怜，可是逝者已矣，他最应该做的，还是应该往前看。

    总有些人自立自强地冲破逆境，给自己更好的未来。

    命运凄惨从来都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

    陆臣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猜测：“你猜李成浩对展锋是真是假？”

    沈衍抿了下唇，沉重地：“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重要吗？”

    不管他的感情是真是假，注定都得不到回应。

    起来也有些可怜。

    咳咳……当然，更可怜的是展锋。

    “不过他们要是成了也不错，免得这子老是缠着你，我都害怕他对你有企图”陆臣的表情里全然是一副护崽的老母鸡神色。

    “喂！”沈衍满脸黑线。

    大厅里，李成浩又趴在展锋身边一阵银铃般的笑，笑得展锋把他推了几米远一个趔趄。

    沈衍和陆臣浑身哆嗦了下，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砰——

    就在这时候，展锋却已经从大厅里冲出来，重重地撞在了他们身上。

    “沈衍，你子就这样每次都我见死不救？”展锋恶狠狠地着，还看了他身边的陆臣一样，“还跟他出来谈心？你这样太过分了！”

    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成浩也挺可怜，你的嫌弃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展锋的反应是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可怜他？谁可怜我？不然让他缠着你，我肯定不拦着！”

    沈衍想了想李成浩的粘人程度，忍不住浑身又是一个哆嗦：“还是算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支持你的一切原生态反应。”

    “这还像句人话。”展锋满意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不过你刚才的李成浩可怜是怎么回事？”

    看来八卦是每一个社会人都具备的特殊技能之一。

    这不，刚消停一会儿，展锋就开始听内幕了。

    虽然背后议论人一向是沈衍所不齿的，不过既然问的人是展锋，他当然也没有故作矜持的必要。

    “据他在上学的时候很乖巧，还老老实实的谈了个男朋友，后来被他爸爸棒鸳鸯，男朋友也因此去世了。至于是自杀还是意外，我就不得而知了。刚才听见的消息就只有这些。”沈衍尽可能简介地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讯息总结了一下。

    展锋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这个版本这么……狗血？”

    “狗血才是人生，伙子，你的人生太顺遂了。”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感叹。

    展锋的嘴角抽了抽：“你对一个从就被绑架过的人他的人生顺遂？”

    “感情路，我的是感情路。”沈衍特意强调。

    展锋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对一个单身狗感情路？”

    沈衍翻了个白眼：“谁还不是单身狗咋地，毛病！”

    完，沈大公子便不由分地扬长而去。

    剩下陆臣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向视陆臣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展锋顿时一个眼刀杀过去：“阁下在笑什么？”

    陆臣清了清喉咙，也是一脸的煞有介事：“我只是觉得，现在沈衍变得开朗了许多。”

    完，陆臣也踏着沈衍的脚步离去。

    展锋皱了皱眉头，不服气地在他背后举了举拳头：“还变得，许多，瞎套什么近乎，认识你才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