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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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肖大人一,众人纷纷起身凑过来看画。

    “久闻谢世子丹青了得,今日一见,果真超凡脱俗。”

    “是啊是啊,彼时听那富商愿出百两黄金,谢世子都不屑于顾。这画”那人摸了把胡须,狐疑地看向阿圆:“真是谢世子所作?”

    阿圆听见百两黄金也震惊了,话都结巴起来:“不不知道哇,我没亲眼看过世子哥哥作画呢。”

    “”

    这时,褚夫人回过神,拉着女儿问:“阿圆,你为何认得卫国公府的谢世子?”

    “娘,不是我认得的。”阿圆:“是师父认得的,他经常给谢世子做文章呢。”

    “哦!”褚夫人点头:“原来如此!”

    沈霂此人的才学连国子监祭酒苏云平都敬佩,想来认识些名家大儒也不稀奇。

    只不过

    缘何谢世子跟女儿的交情就值当送这么贵重的画?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又纷纷转头去看阿圆。

    阿圆咽了咽口水:“兴许是世子哥哥弄岔了?原本不是要送这幅?”

    “这画如此宝贵,还能弄岔?”肖大人道:“依我看,就是送你的。”

    他笑道:“这些文人雅士,最是喜欢交友,行事也古怪于常人。兴许谢世子觉得与我们阿圆有缘,便送了呢。”

    “再了,”肖大人:“这画在我等眼里值千金,可在谢世子眼里或许就是一幅画,送也送得。”

    其他人听后赞同地点头,如此,看向阿圆的眼神变得欣慰和赞赏起来。

    有人笑:“阿圆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也莫要再她胖,依我看,这就是福气相,不准以后的女婿是个金龟婿呐。”

    “是啊是啊。”旁人跟着附和。

    倒是坐在角落的刘夫人脸上虽笑着,心里却渐渐不是滋味。

    刘夫人的丈夫跟褚大人同品级,因此处处喜欢跟褚夫人争一头。此前褚家大女儿考上国子监,她心里就一直不得劲,后来她二女儿寻了个好夫家,才觉得扬眉吐气了些。便喜欢到处,连巷子口的旺财都晓得此事。

    却不想,这个一向考试倒数还爱吃的褚家幺女,竟能有这般造化。

    如此比较起来,自家女儿定的那点亲事就不够看了。

    想到此,宴席还未吃完,她心里已经胀满了酸水,再是吃不下。

    有了前头这些惊风骇浪,等到萧韫派人送礼过来时,褚家夫妇已经彻底淡定了。

    萧韫送的礼有点特别,厮提过来时,是用一个笼子装的,上头还盖着绸布。绸布下,笼子晃晃荡荡,还发出软软糯糯的叫声。

    阿圆顿时明白里头是什么,赶紧跑过去掀开绸布。

    “阿娘,”她欢喜道:“沈哥哥给我送了一只猫来!”

    这只猫跟寻常见到的不一样,毛色纯白夹杂浅灰,绒毛极长,身肥腿短。脖颈处还绑着根红绳,红绳下套了颗拇指大的铃铛。

    最惹人喜爱的当数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水眸如有莹光流动,就这么安静望着你时,都能把你的心融化。

    “天啊,”在场的姑娘们都围过来,个个稀罕得不行:“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猫。”

    “这是什么品种的猫呀?”

    “竟是比靖安郡主的那只还好看呢。”

    “岂止是好看,还通人性。”

    阿圆伸摸它脑袋,猫喵呜地叫了几声,然后使劲偏着脑袋蹭她的。

    很是听话乖巧。

    “阿圆,”肖梓晴:“我瞧着,这只猫与你很像啊。”

    阿圆不解:“哪里像了?”

    “你看看”肖梓晴比划:“眼睛也是圆溜溜的,腿短,脾气乖巧,连胖的模样都相似呢。”

    顿时,大人们笑起来。

    “的是,”肖夫人:“莫不是你师父按着你的模样找了这么只猫?”

    阿圆努嘴,却不生气,嘟哝道:“才不是,我腿比它长的。”

    她本就长得圆润可爱,此时一人一猫相贴的画面,竟是格外招人稀罕。

    “快给它取个名字。”旁人催促。

    “叫什么好呢?”阿圆想了会,眼睛一亮:“不若叫糖酥?”

    “你个馋嘴的,”肖夫人指着外甥女笑得肚子疼:“你喜欢吃便罢了,怎的猫也要拖累这么个名字?”

    她话落,其他人也纷纷好笑。

    于是,就这么的,初来褚家乍到的猫咪,从此得了个糖酥名儿。

    得了猫的阿圆,欢喜得连午觉都不想睡了。宴席结束后,她抱着猫爱不释,坐在自己院里的葡萄架下逗猫玩。

    “糖酥,快叫一声来听听。”

    “喵”

    “糖酥喜欢我吗?”

    “喵”

    “我也喜欢糖酥呢。”阿圆把猫提起来,对着它的脸就好一顿吸。

    “呜呜呜呜呜我太喜欢你啦!”

    糖酥被她吸得不耐烦,用爪子抵着阿圆的脸:“喵呜喵呜呜呜呜”

    阿圆哈哈笑。

    萧韫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灿烂春光下,姑娘一身浅白绣花菱纱襦裙坐于石凳上。她人,裙摆铺陈在青石板上,像一朵睡莲。

    而睡莲中的姑娘怀里抱着只猫,此时,她正拿着块粉色的布料,专心做针线。

    她微微低头,只看得见圆溜溜漆黑的后脑勺,她做得专注,若不是上扯线的动作,还以为睡着了。

    过了会,她抬揉了揉眼睛,显然困极了也不想睡。

    这边,阿圆打了个哈欠,继续跟针线较劲。忽然,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轻轻的,也不疼,但就是很恼人。

    砸一下,再砸一下。

    想到什么,阿圆倏地转头朝屋檐上看去。就见萧韫坐在那,中漫不经心地捻着两颗葡萄。

    “沈哥哥?”阿圆高兴起来,正欲起身,却又怕打扰怀里的猫睡觉,于是声道:“沈哥哥何时来的?”

    “刚来。”萧韫问:“丫头,在做什么?”

    “在给糖酥缝衣裳呢。”

    “糖酥?”

    “嗯,”因此前这名字被人笑话,阿圆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了许久才想的名字呢。”

    萧韫莞尔,足尖一点,跃下去。

    然后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阿圆想了想,问:“沈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

    “帮我抱一抱糖酥。”

    “为何?”

    “我去帮沈哥哥沏茶来,”阿圆:“宝音在前头帮我娘收拾东西呢,这会儿只有我一人。”

    萧韫迟疑了下,有点拒绝。

    阿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等他答复。

    萧韫睨了眼毛绒绒的猫崽子,然后喊陈瑜进来。

    陈瑜心里苦。

    他家殿下不喜这些畜生的毛沾身上,可他家殿下不知道,他陈瑜怕猫啊!

    他最是怕这些毛绒绒的畜生。

    此前是为了给褚姑娘送生辰礼,想着姑娘都喜欢这些,殿下才让人去寻的。

    这东西寻回了在澜苑养了几天,这几天,萧韫只远远瞧了眼,就吩咐道:“先养着,别饿瘦了。”

    然后,他家殿下就再没问过这东西的情况,吃喝拉撒都是陈瑜自己过问的。

    唉!

    陈瑜翻墙进去,忐忑心地从阿圆怀里接过猫,还得笑道:“褚姑娘,让的来,的最擅长抱猫。”

    “好啊,”阿圆欢喜:“糖酥就交给陈大哥了。”

    然而,等阿圆沏茶回来,竟是一心专注缝制衣裳,忘了把猫接过来。

    “”

    陈瑜沧桑得很。

    “今天生辰过得可好?”萧韫问。

    “好的。”阿圆点头:“我娘摆了两桌席,请了许多人来呢。”

    “我还收到了许多礼,有姐姐的,还有表姐的,还有爹娘的,还有”她一一数:“陆大哥和世子哥哥的。”

    “谁?”

    阿圆眨眨眼:“陆大哥,哦,就是靖海侯府的那个陆大哥。”

    “他为何送你礼物?”

    想起此前席上大人们交友的事,她便道:“我跟陆大哥是好友呀。”

    萧韫喝茶的动作顿了顿。

    “哦?”他缓缓问:“送了你什么?”

    “一把短柄铜镜,我可喜欢啦。”

    “”

    “谢世子呢?”

    “世子哥哥送的是一幅画。”

    到此,阿圆有点纠结,道:“沈哥哥,我舅舅谢世子送的画价值千金。”

    萧韫勾唇,这倒不假,谢弘瑜为了收徒竟不惜如此下血本。

    “可我觉得太贵重了,”阿圆:“我不能收的。”

    “沈哥哥可否帮我跟世子哥哥一声,把画收回去?”

    “不必,”萧韫淡淡道:“他送你,你收着就是。”

    “可是好贵呢。”阿圆嘀咕:“万一有偷惦记,我往后会睡不着的。”

    “”

    “偷不会惦记。”

    “为何?”

    “因为从今日起,所有人都知这幅纵雪踏梅在你的上,若是旁人拿去当银子或是做其他,世人只会认为是赝品。”

    且还要冒着被卫国公府谢世子追杀的风险,想来也没人愿意做这种事。

    “哦。”阿圆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我还是觉得太贵重,受之有愧。”

    “丫头,待你下次见到谢世子,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诶?”阿圆偏头疑惑。

    萧韫勾了勾唇,没作解释。

    过了会,阿圆想起什么,道:“沈哥哥,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闻言,萧韫总算了提了点兴致,适才因陆亦桓送礼引起的不快,顿时散了不少。

    “是什么?”他问。

    “还不能告诉你。”阿圆。

    几天前,她抽空去了木匠铺子定做傀儡子,也已经开始悄悄地给傀儡子缝制衣裳,兴许明天就能做好了。

    等明天下学之后,她就去拿,届时再送去澜苑,给沈哥哥一个惊喜。

    沈哥哥这么喜欢傀儡子,她想,他一点会喜欢的。

    丫头居然还卖起了关子。

    萧韫好笑,伸捏了捏她脸颊:“好,那哥哥等你的礼物。”

    “对了,”阿圆突然开口问:“沈哥哥穿多大的鞋?”

    “嗯?为何问这个?”

    “我这几日女红精进不少呢,”阿圆忸怩了下,:“想着给沈哥哥做一双鞋试试。”

    阿圆想过了,做衣裳太难,做鞋子就比较容易些。

    倒是萧韫,想起之前那张粉粉嫩嫩绣花的帕子,心情复杂。

    这回,是真的想拒绝。

    他:“不必,哥哥有鞋穿。”

    同时他心里有点古怪,问:“为何想给哥哥做鞋子?”

    “不为何啊。”阿圆理所当然道:“我想孝敬师父。”

    “真不必。”

    “要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当孝敬爹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