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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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深人静时分,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

    尉迟焱披着外袍倚在床头,望着窗外灯光,不由起了思量

    呵,晚膳吃得那样饱,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以后每餐都多备几个丫头爱吃的菜,她应该很快就能长胖些吧?现在委实有些太瘦了。

    不过该有的曲线还是有的

    话,他今日行事确实太过随心所欲了,不仅破天荒地将一个女子全天带在身边,甚至还心甘情愿被她拽去夜市闲逛——

    虽看似是她将自己拽出府,可若自己心底没有那丝“想跟着她肆意一回”的蠢蠢欲动,又怎会被她轻易服?

    而放任自己随心所欲的后果,很可能是随之而来的,太后的过分关注、和皇帝的过分猜疑

    但,若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跟丫头出府,去看看那许久未见的长街繁华、享受带她飞身树梢的片刻洒脱、再被宴席上的她惊艳双眸、任思绪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不记得,在自己过往的二十二年岁月里,有多久未像今日这般鲜活肆意了?

    那感觉就有如一具行将枯死之人,突遇甘泉灌溉,重新有了生命一般——

    被她勾起兴趣、随她有了情绪、任她带来无尽笑意,甚至还被她轻易挑起了,自己对于女子的渴望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却又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上瘾。

    冷静自持如他,还从未对什么东西上瘾过。

    可现在,他却真切感受到,自己对某种以前从未触碰过的东西,不可自抑地上瘾了

    可身不由己之人,有放任自己上瘾的权利吗?

    念及那些将他沉重压缚的血污过往和家国大义,尉迟焱不由垂下眼睑,脸上柔和神情被寂寥取代:

    他是否该收回这不该有的奢念?转而继续思虑如何维持好太后与皇帝关系了

    可寂寥之感不过一瞬,就被隔壁突然传来的“咚”的一声闷响打断了。

    尉迟焱的主卧隔壁,一半是月牙门相通的沐浴耳房,一半是楚潇潇的隔间卧房。

    尉迟焱不由凝神细听。

    果然,又隐隐听到“啊

    ”的一声闷叫。

    丫头?!

    他快速起身,转到屏风后的耳房,推门而出,几步行至楚潇潇卧房门口。

    果然房内还亮着灯光。

    见四周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暗卫现身,尉迟焱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不由好奇:

    这么晚了,丫头怎么还没睡?

    犹豫半晌,终于食指微曲,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正在屋里和笔墨纸砚折腾得翻天覆地的楚潇潇,头晕眼花地从满地宣纸里抬起头,面露警惕:

    “谁啊?”

    “丫头,是我。”熟悉的温润男声低低传来。

    男神怎么来了?!

    楚潇潇看看散落一地的宣纸,面露惊慌,急忙随意敛了敛。可显然一时半会儿也敛不好,只好硬着头皮先去开了门。

    “王爷,您怎么来了?”楚潇潇堵在门口,笑容乖巧却僵硬。

    尉迟焱目光扫过她身上整齐服饰,和沐浴过后随意用根簪子松松挽起的微湿长发,一眼便认出这根挽发的簪子,正是齐武夜市所赠那根。

    还真是难看。

    于是抬一捏一拔,便将那簪子扔进外面草地,同时微微挑眉:

    “本王听见你房中似有异响,故来查看。”

    “欸?我簪子”楚潇潇一头漆黑乌发披散如瀑,还未来得及责问,就见尉迟焱目光越过她头顶,向房中看去。

    于是急忙挺胸抬头踮脚尖!试图阻止那轻松越过她头顶的视线:

    “没有啊!我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不碍事的,王爷快回去歇息吧!”

    着就要关门。

    尉迟焱看着楚潇潇无比明显的掩饰动作,不由好奇更重,长臂一伸,轻松撑在门上,闷声笑道:

    “丫头可是房中藏人了?怎得如此紧张”

    着就侧身将她斜斜一撞,轻松挤进她房中。

    “啊!别看!”

    楚潇潇心里一慌,转身大步跟上,一个踮脚探,就紧贴着尉迟焱后背,从后面伸捂了他的眼。

    是捂眼,其实更像是,她扒拉着他的脸,挂在他后背似的。

    身高差太多,没办法。

    而房中的东西,也是不能现在就给他看的。

    尉迟焱眼前一黑,身后一软。

    临睡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苗,瞬间又在心底“噌噌”燃烧起来,且大

    有愈烧愈旺之势

    “丫头,你松开。”尉迟焱无奈低语,只觉后背被挤压的地方就似着了火。

    “那你先答应我不许看!”楚潇潇语气带了蛮横。

    呵,听听,这是一个丫鬟会对自家主子出的话吗?这语气、这动作,分明就像一个跟情郎闹别扭耍无赖的

    尉迟焱心思一顿,不由扬起嘴角:

    “你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本王未曾见过的?”

    言罢轻笑一声,反食指轻勾,挠向她腰间。

    楚潇潇还未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感觉腰间一痒,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止不住的笑声从嘴里蹦出来:

    “哈哈哈哈好痒啊!别挠哈哈哈哈痒痒痒!”

    银铃般的笑声飘到窗外,隐身树冠值守的暗卫二人又是一个目瞪口呆:

    这主子前脚刚对人姑娘下,后脚就从后门溜到人姑娘房中,继续孟浪去了?难道一个向来不近女色的男人,可以一夜之间转变这么快的吗?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想,就当没听到,啥也没听到

    楚潇潇本还想扭动身体抵挡一阵,可无奈她的痒痒肉太过敏感,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不得已收回捂住他眼睛的,一边躲一边奇痒难耐地笑骂起来:

    “尉迟焱!你太坏了!哈哈哈哈快住!”

    明明一个温润如玉、端方自持的谦谦君子,此时却对她耍起了三岁儿的挠痒段,不是坏是什么?

    再她都松开他眼睛了,可他还缠着她腰间肉不放,痒得她只好伸死死抓住他作乱的,一抓一只,防止他再次突袭:

    “尉迟焱!停!”

    她躲得气喘吁吁,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可涨红的脸和强忍的发痒笑意,反而使得这声责备更像娇嗔。

    窗外暗卫:快!把耳朵闭上!非礼勿听!

    实则:主子怕不是要将人姑娘拆散架?

    房内的尉迟焱亦是一愣: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被人直呼其名了原来,自己名字从丫头嘴里喊出来,竟如此好听?

    呵,听听丫头的是什么话,“尉迟焱你太坏了”?好像本王把她怎么着似的。

    本王冤枉

    但,为何听她骂自

    己,听得这么舒心惬意呢?

    还有她这,触感竟然如此柔软?好像那骨头都是软的,就似早些时候他握过的腰肢一般,莫非她浑身都

    意识到自己又起了逾界想法,尉迟焱急忙抽而出,后退一步,只感觉心间也像被人挠了一把似的,有些发颤的痒。

    平复了痒意的楚潇潇亦是有些尴尬起来,毕竟才告诫自己“切不可再和男神有过分接触”,这转眼就又是摸了人家脸、又是抓了人家的,还对人家直呼其名

    正懊恼,却见尉迟焱目光已回落地面,就要向那堆宣纸看去!

    “王爷快回房歇息吧!”楚潇潇急忙伸抵住他胸膛,阻止他继续向里走,并使劲往外推。

    可上就像推上两块铁似的,愣是一点也没推动。

    尉迟焱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嘴角噙一抹玩味笑意:

    “本王睡不着。”

    着继续抬眼看去。

    “那我陪你睡!”楚潇潇急急接话。

    两人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