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童玉女
太后见尉迟焱面露不悦,急忙朝众奴才一挥:
“你们先下去吧!”
尉迟焱面色这才好转,上前行礼:
“见过母后。”
楚潇潇见状急忙也双交叠朝前俯身:
“见过母太后娘娘。”
差点又嘴瓢社死了tt
太后被她这行礼姿势逗笑。一旁的老嬷嬷急忙纠正:
“傻丫头,女子哪有如此行礼的?应当这样!”
着双放到一侧腰间,双腿微曲,示范了个标准福礼。
楚潇潇恍然大悟,刚要重新行礼,太后已出声阻止:
“无妨无妨,本宫不看重这些虚礼,丫头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着朝楚潇潇伸出,一脸慈祥笑意。
楚潇潇本来还对太后昨晚让人设计她的事心有不满,但此时一看太后这和颜悦色的和蔼模样,登时心又软了——
太后对自己这个儿子,当真是宠爱至极。爱屋及乌,竟然对儿子的丫鬟也能纵容到如此地步
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楚潇潇不禁一阵鼻头发酸
“皇儿,你也过来!”
太后叫过尉迟焱,一拉一个,左看看又看看,只觉越看越满意:眼前两人就跟金童玉女似的,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太后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待目光落在楚潇潇脖领边缘隐隐露出的红痕处时,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正一路开怀地想到了何时能抱孙子时,却突然看见这水灵人儿眼眶红红、起了泪意。
太后不由诧异,关切问道:
“丫头,怎么哭了?告诉本宫,可是焱儿这孩子欺负你了?”
着甩开尉迟焱的,并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从到大还是第一次被太后冷脸以对的尉迟焱:
一双凤目委屈又无辜,可目光落到楚潇潇身上时,却瞬间又柔情蜜意起来:
“丫头,怎么了?”
尉迟焱也不明所以,伸就想去牵她的。
却冷不防被太后一把拍开:
“定是你这混子昨夜放肆,欺负人家了!”
尉迟焱被太后这直白话语的脸一红是这样吗?
太后冷脸责怪尉迟焱,可转头看向楚潇潇时,立时又成了一脸慈祥、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
“丫头,别怕!跟本宫,本宫为你做主!”
楚潇潇看着眼前保养得体的太后满眼关切,可是那双握着她的,却是与这得体容貌极不匹配的苍老
楚潇潇看着这双,顿时再也止不住泪意上涌:
“不关王爷的事,潇潇只是看到太后这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太后闻言,不由一怔,随后目光也落到自己上,发起了呆
尉迟焱亦感诧异,也将目光移到那双苍老双上
其实楚潇潇穿书后,除了想保护男神以外,还有个压在心底的执念,就是想解开这对母子间的心结——
因为同为女人,她其实很同情太后这个人物形象。
虽然原书中用于太后的笔墨并不太多,但仅有的几个情节已经足够令楚潇潇泪目,完全可想而知太后是如何从一个心思单纯的富家姐、一步步被逼走到宫廷争斗的最后的。
虽然不可否认,她是做过错事,可那也是为了保护她的三个孩子啊!尤其是当其中一个
从那之后,太后便彻底黑化了,凭着一股狠劲,灭了后宫所有心存不轨者,且在朝堂一番运筹帷幄,最终扶尉迟弘上位
可其实,太后做梦都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做富家姐的时候
若非逼不得已,又有谁生性就嗜血?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是句多么凄凉又无奈的话啊
“潇潇的娘亲,本是生于富贵人家,可谁知所嫁非人,后来受了很多苦,以至于长年累月的给人做活,她的就显得要比实际年纪苍老很多”
楚潇潇摩挲着这双苍老双,眼泪一半是思念自己父母,一半是同情眼前妇人:
“不知,太后的,又为何会这般蹉跎”
尉迟焱闻言,不由拾眼看向太后,却见自已那本应是心狠无情的母后,竟蓦然红了眼眶:
“呵,本宫这,是生下弘儿那年,被容妃设计陷害,罚进浣衣局做了一冬日苦工,落下了伤”
尉迟焱一怔,目光随后又落到那双苍老双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仔仔细细审视起那遍布双的褶痕纹路
“本来冻伤入骨,养了几年恢复了大半,可谁知有了焱儿那年,还未出月子,便受了夹板之刑,出了月子后,又去浣衣局做了一月苦工”
“为何?”尉迟焱眉头紧紧拧起。
太后抽出双,用帕擦擦眼角不知何时泛起的水渍,对二人笑笑:
“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提它作甚?平白扫了今日兴致!来,丫头,快让本宫看看诶呦,这脸长得,真是让人一看就喜欢!对了,叫潇潇是吧?是哪个字啊?”
楚潇潇一脸乖巧和太后搭着话,而一旁的尉迟焱,目光却始终落在那双苍老双上,不由起了淡淡愁绪
起来,自已被这双从牵到大,竟然都没注意过这些细节若非丫头今日破,自已甚至都未曾设身处地的去想过太后当年的处境
于是破天荒第一次,尉迟焱对眼前这个最亲近却也最陌生的妇人,生出了一丝内疚之意——
也许,他不该将人如此远远隔开。
不由伸轻捏住这只苍老的,在那几根关节比之男子也不细的指上,轻轻按揉起来
正在和楚潇潇亲切闲聊的太后不由话音一顿,转眼看向被儿子握在中按揉的指
似是这么多年的一腔付出终于看到曙光,太后登时激动地又满眼泪光起来。
楚潇潇见状,也不由心头一喜:看来有效!男神的心结终于松动了!
于是欢欢喜喜拉起太后另一只,也轻轻按揉起来。
太后满眼欣慰地看着这两个专心给她捏指的孩子,忽然感觉,她这后半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把楚潇潇这丫头送进皇儿的屋里了
正当这偏殿前厅一副母慈子孝的和乐场景时,另一头的御书房内,已有人将三人的对话原封不动地一句句传到了皇帝尉迟弘的耳中。
尉迟弘静立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唉,朕又何尝不知太后当年艰辛若非她如今太过宠爱三弟,又不肯交出兵权,那朕也犯不着唉!”
落寞片刻,抬眼朝福公公吩咐道:
“传朕旨意,御花园梅亭设宴,请母后和三弟还有那女子一同前来,欢聚一堂。”
“是。”福公公领旨退下。
尉迟弘又沉默静立片刻,才捏了捏眉心,坐到案几后继续批改奏折。
只是没发现,身后高墙上,那宽大的牌匾后,有道暗色身影懒懒躺于橫梁之上,正挑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