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去,给闫晨帮把,他速度太慢了。”赵岩望了望超市中拼命往自己包里装货的人们,不耐烦的对杨乐乐道。
“好,我去给你拿水,你早上不还渴了吗?”
杨乐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看得出听了这话她是真高兴,甚至还忍不住多和赵岩了两句。
赵岩没再吭声,杨乐乐也不介意。
她要过他背着的背包就开始朝超市里面跑。
杨乐乐太过于兴奋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看见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赵岩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指抬起朝她这边搓了搓。
她刚跑几步,在快要靠近程乾身边的时候,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毫无防备的杨乐乐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顿时眼前一黑,爬也爬不起来了
“心!”
杨乐乐所摔位置距离程乾太近了,近得就在他脚下,他不得不弯腰去扶。
而柯蓓和天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于是他们谁也没有察觉,就在杨乐乐摔倒的同时,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藤蔓已经悄悄缠在了他们头顶连接招牌的电线上。
随着一声轻微的啪嗒声,电线被藤蔓从中扯成了两半,其中一截垂落下来,随风晃了晃眼看就要甩到柯蓓的肩上。
“姐!”
一声惊叫骤然响起,刚从超市回来的杜河疯了一样朝着柯蓓扑了过去!
柯蓓没来及转头,就觉得自己后背被人用力一推!
力气之大,直将她与她里拉着的天全都推得朝前踉跄了两步,一起摔在了地上。
而冲过来的杜河,此时却因为收不住脚,直冲到了柯蓓之前站过的位置——
那还带着火花的半截电线正好晃过来,打在他额头的正中!
刺啦一声,骤然亮起来的蓝色电火花刺花了人眼。
杜河连话都没有再一句,就浑身抽搐着跌倒在地。
程乾瞬间暴怒!
他踹开挡在脚边的杨乐乐,抓住旁边树丛中一棵腕粗的杂木,怒喝一声连根拔起!
然后冲上前飞快的将杜河额头处的电线拨开,将他扯到了安全处。
“杜河!”
“杜河哥哥!”
柯蓓和天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甚至来不及起身,连滚带爬的扑到了杜河的身边。
可此时,那个开朗懂事的伙子已经再也无法对着他们笑了。
他沉默地闭上了眼睛,额头处还多了一条被电灼烧后留下的树纹状焦黑。
这一幕惊住了所有人。
那些还在超市里往背包里装东西的人们全都停下了动作,一脸惊悚的朝这边望着。
王哥和李鑫连包都不要了,直接冲到了跟前,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程乾这时已经跪在了杜河的身边,双按在他的胸前用力挤压,进行着急救。
柯蓓慢慢抬起了头。
她望了望还半跪在地上疼得起不了身的杨乐乐,目光在她脚边那块儿凸起的树根处停留了片刻。
她又抬起头,看了看那还缠绕在电线上未来及收回的藤蔓。
眼神变得沉幽,深不见底。
是她忽略了。
其实自从再次见面,柯蓓一直有注意那个赵岩。
不过他一直龟缩在人后,总是躲得远远的,时间长多少就有点懈怠了。
谁知道就这么一点疏忽,竟让他钻了空子!
柯蓓站起身,慢慢朝已经躲避到人群后面的赵岩走了过去。
她走得并不快,步子迈得很是稳健。
而带出的气势却震慑人心。
很多人都被她这气势所迫,身不由己的想往后退。
“你干什么?”
看着柯蓓走近,赵岩已经吓得开始瑟瑟发抖。
之前的经历让他见到柯蓓就会打心底产生恐惧,看她越靠越近,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柯蓓没有话,目光死死锁住他的眼神,似是能由此看到他的内心。
让他心底的那些魍魉魑魅根本无法遁形。
“你,你别过来!”
赵岩吓得话都不会了,色厉内荏的用指了指柯蓓,身体却恐慌的直往后面的树丛躲。
旁边的人们已经全都看出了不对劲儿,面对这一幕没有一个人出声干预。
有人敏锐的察觉出柯蓓的做法必然与杜河受难有关,有人即便闹不清怎么回事儿也不想跟着蹚浑水。
看柯蓓这副凶狠的模样,只怕打起来自己跟着遭殃。
包括之前跟赵岩一起的闫晨也没有上前阻拦,他走到杨乐乐跟前用力将她扶起,两个人默默在一旁观望。
赵岩害怕极了。
此时的柯蓓看在他眼里简直就像是魔鬼。
眼看着她越来越近,赵岩简直要疯了!
拼了命地操作着刚刚掌握的异能,指挥着树枝往她那边疯狂袭击!
只可惜他的实力太差了,加上之前还用了一部分异能,那些进攻的树枝完全展示不出什么威力。
如同他本人一样——虚张声势,却一无所能。
柯蓓的中忽然多了一把西瓜刀。
她信挥刀对着那些进攻过来的树枝、花刺就是一阵挥砍,不见她用什么力气,那些看上去张牙舞爪的东西们就顷刻间被她砍成了碎段。
散落一地。
赵岩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拼尽全力,如困兽般做着临死前的挣扎。
但终究也不能奈何柯蓓分毫,最后只能绝望的瘫倒在地,发出无望的祈求。
柯蓓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如同拎死狗一样将他从树丛里拎了出来。
她拎着他越过人群,大步走向了那垂落在半空的电线跟前,在众人惊恐到要裂开的目光里,用力一丢!
赵岩重重的摔到了一块儿残破的院墙上,那电线被他压在身体和院墙的中间。
随着刺啦一声,他的身子如同僵死的鱼般猛地一个打挺,眼珠暴凸,然后就抽搐着软了下去。
刺啦!
刺啦!
被他压在身后的电线持续发出瘆人的轻响,每响一声赵岩的身体就跟着抽搐一下。
慢慢的,焦臭味在空气里四散开来。
“啊!”
“天啊!”
“妈妈,救命!”
人群里传出了惊恐的叫声,胆子的直接吓得软在了地上,抱着头完全不敢睁眼。
柯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盯着。
直到赵岩彻底变成了一具焦尸,再也无法作妖,这才转头对旁边吓得魂飞魄散的李鑫了一句:“去把电闸关上。”
“好,好好。”
李鑫因为之前正站在杜河的身边,也就是距离电线最近的地方。
所以他身处最佳观看角度,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他吓得嘴都不是自己的了,哆嗦得话都不连贯。
听了柯蓓的吩咐,他猛一激灵飞快的答应,转身就要走。
可整个身体都被刚才看到的情景给震到僵硬,这一动弹,腿一软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超市里还站着的人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不知道是谁赶紧跑过去拉下了电闸,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啦声这才终于停止了。
现场一时间安静极了,连那些惊呼声都已经停止。
几乎所有人都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今天这一幕实在是让他们震撼到了极处,想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程乾终于停止了急救的动作。
他抬起头对柯蓓:“缓过来了。”
柯蓓立刻朝杜河疾步走了过去,然后将冰冷的伸向了他的鼻端。
在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微弱的呼吸后,她闭了闭眼,明显松了口气。
身上那种暴虐的气势也消散了几分。
众人也跟着悄悄吐了口气。
“得赶紧走。虽然这口气缓过来了,但杜河这情况还是得找专业的医生给看看,我们必须尽快出去。”程乾严肃的道。
柯蓓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会儿绝不是藏拙的时候了。
二话没,挥从空间拿出一堆农具丢在地上,有砍刀,有镰刀,还有伐木刀,全是之前她从农具专卖店拿回来的好东西。
“分一下,一起干,”她冲众人吩咐道。
刚才眼瞅着柯蓓的里凭空出现一柄刀,大家心里多少就有点猜想了。
所以看到她忽然拿出这么多东西,明眼人也没有多惊讶。
就算是有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儿的,也只敢把惊讶放在肚子里,这会儿也没人敢吱声。
李鑫率先上前拿了一把砍刀,王哥也赶紧跟上拿起了另外一把。
闫晨离得近,也过去捡了一柄镰刀,站到李鑫旁边开始对着树丛砍去。
其他人也一哄而上,抓住工具加入了开路的队伍。
即便是那些没有拿到工具,或者是身体实力不行的人,这会儿也不敢再有任何的拖拉。
他们要么帮助干活的人拿着背包,行李,要么迅速排好队不让自己拖队伍的后腿。
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杜河对于这对夫妻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他们所有人。
要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导致杜河延误治疗,等待着他们的后果很可能和那个还躺在地上的焦尸一样。
想到这儿,众人不禁打了个冷噤。
连原本还想多拿一点东西的人也打消了念头,生怕自己拿得太多太重走不动而被迁怒。
杨乐乐也想上前开路,可看了看站在最前边的几个男人,默默的背起了她和闫晨的包退到了队伍之中。
有这么多人一起干活,而且个个都使出了全力,没有一人偷懒懈怠,道路很快就被打通。
不到中午,所有人就已经离开了月河村,来到了一条看上去宽了很多的公路上。
那公路明显有被人工拓宽的痕迹,路两边的杂树很多都被折断,路上还有车辙驶过的印子。
“肯定是政府的人开的路!我们出来了!”
队伍中不知道是谁最先惊喜的道,众人跟着发出一阵欢呼声。
程乾将背上的杜河往上颠了颠,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
“程哥,我背一会儿吧,你都背半天了。”李鑫擦了擦脸上的汗,再次道。
这一路上杜河都是程乾背的,已经几个时了,就是铁人也吃不消。
“不用。”程乾拒绝。
看李鑫还要再什么,他交待道:“你跑快点,看看前面什么情况,要是能找到人就问问附近有没有政府的救助点,最好能问清楚哪里能找到医生?”
“好!”李鑫答应着就朝前面跑去。
“我也去!”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伙子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条路太窄,行人没问题,车是肯定不能开的。
即便此时的柯蓓已经不介意暴露空间了,可面对这样的路,她也无能为力。
只能站在丈夫身边,帮他扶着杜河一起往前走。
好在这一次的李鑫十分给力。
他跑出去不到半个时,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上还穿着民兵的制服。
“我们是沂水镇民兵连的,你们谁受伤了?”那个穿制服的汉子还没走到跟前,就冲着这边喊道。
“他!同志,你们快来救救他!”
“他被电击了,你们谁是医生啊?”
听到喊声,众人纷纷让开,全都一起指向了程乾还有他背上背着的杜河。
共同经历了苦难,此时的大家好像多少都有了一点团队精神,看到真有人来救命,顿时都表现出了真心的期待。
那个汉子跑到了程乾的跟前,看了看他背上还未苏醒的杜河,皱眉啧了一声:“这伤得可不轻啊!让电打了?这是在哪儿给打的啊?你们是从月河村来的,那边儿电还没停啊?”
“谁是医生?”程乾可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打断了他的啰嗦。
那人也不介意,挥招同伴过来。
两个人一起将他们携带的简易担架撑开,然后解释:“医生都忙着呢,这会儿可过不来。你们跟我们过去吧,不远,就在前面。
你们这一群是从天水来的?这也是受苦了,哎,你们怎么穿过来的?那么多草!昨天我们去月河村协助他们撤离的时候费了老鼻子劲了。”
这人明显是个话痨,根本不用人垫话,自己就能嘚吧嘚的个没完。
大家耐着性子听他了半天,终于听明白政府现在已经开始了紧急救援的行动。
就在前面不远处就是沂水镇政府建立的救助点,专门救助周边被困群众。
救助站目前有一百多个人,全都是今天才从附近救出来的村民以及与他们一样从此路过被困的旅人。
这其中有一些也都受了伤。
而驻守在这个救助点的医生总共只有两个人,根本顾不过来,所以没办法出来接人,只能由他们两个跟着李鑫一起过来了。
大家听这里有救助点,顿时就像是见到了希望,全都欢呼了起来。
有两个女孩甚至喜极而泣,抹起了眼泪。
程乾和柯蓓紧绷的情绪也稍稍松了一点儿。
杜河的情况容不得耽误,完之后大家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救助点赶去。
这个救助点建立在一个汽车驾校里,还没有走到跟前,大老远的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杀毒剂?”队伍中一个人紧张的问道。
其他人也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除草剂。”那个汉子大声回答。
柯蓓扶着担架,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这味道太熟悉了。
在末世初政府还没有寻找到更好的消灭杂草的生物制剂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用的就是这种最常见,价格也最便宜的除草剂。
这种农药的味道刺鼻,大面积使用还有很大的毒性。
但是没办法,与人类的生活空间都被疯长的植物占据相比,用除草剂将它们杀死无疑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可很多事都有其双面性。
大面积使用除草剂,虽然在短期内确实起到了效果,可后果也很严重。
除了增加土壤的毒性,污染水源之外,据后期植物异变等级提高也与它有很大的关系。
可——即便心里明白会产生的恶果,柯蓓也没法提醒任何人。
因为在更优化的生物制剂生产出来之前,它是无可替代的。
默默叹了口气,柯蓓检查了一下天的口罩,然后更加快了速度。
因为驾校的地面经过硬化处理,院中也没种什么植物,所以在这个植物疯狂生长的时候,它这儿反倒成为了一片净土。
虽然水泥地面也被冒出来的野草顶得七零八碎,但至少没有疯长的像是成了精一样的树木。
在驾校的操场上架了十几座绿色的军用帐篷,帐篷门都敞开着,从外面可以看到每一个里面都住着十几个人。
有些看着像一家子,更多的看着像是临时凑在一起的。
柯蓓他们没有多看,跟着那个民兵汉子一起冲到了一个挂着医疗队的帐篷前。
那个帐篷外面放着一张临时诊疗床,像是从哪儿搬过来的桌子,上面铺了一床褥子,褥子上搭了一块儿白色的床单。
不过那块儿床单已经很脏了,上面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们过去的时候床上还躺着一个伤员,伤员的背上有一道很长的血口子,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给划的。
此时一个中年女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看到他们这一群人进来,那个受伤的年轻人挣扎着从诊疗床上爬了起来,一扶床,一扶着腰,看得出很是痛苦。
可尽管这样,他的口中却连连催促:“赶紧放床上!哎呀,这是怎么弄的,这是伤到哪儿了?”
看到杜河那昏迷不醒的模样,医生也吓了一跳。
她将里的消炎粉往身边人里一塞,吩咐道:“给他把药换了。”
然后就冲抬担架的人喊道:“别放这儿,抬帐篷里去!这得做全身检查”
医生给杜河做检查的时间并不长,毕竟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救助站,并没有很全的设备。
检查完之后医生对等候在一边的程乾和柯蓓:“目前病人呼吸和心跳都还平稳,有生还的会。
我先给他处理一下脸上的伤,然后开点药,输两瓶液体看看情况吧。至于其他的就得等他苏醒之后才能判断。”
“医生,像他这种情况大概多久会醒?会不会有后遗症?”柯蓓在一旁问道。
“不好。”
医生捏了捏鼻梁,眼睛里全是疲倦的红血丝:“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三五天,当然也可能一会儿就醒了。这谁也不清,得看他的身体状况。
至于后遗症就更没法现在了。电击伤的并发症有很多种,神经系统、循环系统如果受到伤害单凭这么观察是观察不出来的,只能等病人苏醒再看,要么就得立刻送到医院去做全面的检查。可现在”
她望了望四周,苦笑了一下:“你们还是等等看吧,现在就是想转移也没车。我让老周给你们安排一个安静点的帐篷,你们多注意点,病人有什么情况立刻跟我。”
既然医生已经到这儿了,柯蓓他们也没什么可的了。
只能谢过医生,在刚才那个民兵汉子老周的协助下,抬着杜河一起去了院子比较里边,靠墙的一个帐篷处安置了下来。
这个帐篷和前面那些相比不算大,将将能住下他们一家三口加一个昏迷的杜河,无法再安排其他人了。
看得出医生对于他们是给予了关照的。
给杜河挂上吊瓶后医生就走了,李鑫过来问了问情况,也没有多留。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其他一起来的人员都要去工作人员那里做登记,分配住的地方,大家自己的事儿都顾不过来,更谈不上关注这里。
更何况彼此间也并不熟悉。
所以帐篷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一家子。
从早上到现在,三口人可以粒米未进,路上的时候是一口气撑着,现在真正坐下来就都感觉到饿了。
天难得的扑到了柯蓓的身上,轻轻的哼唧着想吃饭。
柯蓓帮他脱了衣服,从空间里拿出一盒煮得软软的奶酪通心粉让他自己吃。
然后又拿出一盒洗干净的圣女果放在他的旁边。
想到丈夫累了一天需要补充高热量,她拿出了一个加双份香肠芝士的热狗给程乾,自己拿出一个三明治慢慢地啃。
虽然帐篷在院子的最里侧,一般人没事不会从这儿过,而且他们就坐在帐篷门口,但凡有人来也会提前知道。
可柯蓓还是很谨慎,不敢拿味道太重的正常饭菜出来。
更何况杜河还在昏迷,他们也没那个心思。
程乾咬了一口热狗,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然后望着依然昏迷的杜河,问柯蓓:“你什么想法?”
柯蓓自然知道丈夫问的是下一步打算。
她盯着吊瓶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答:“能怎么想?等吧。杜河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怎么样也不能把他抛下,先等等看看。”
按照之前的打算,他们是要尽快赶去安朔的,可现在
一边是要从陈昌玉里抢过来的阿列,一边是生死未卜的杜河——
柯蓓也不知道要如何选择。
程乾自然理解妻子的为难,其实他自己也纠结得要命。
听了柯蓓的话,他也沉默了片刻,这才:“就先这么着吧,明天我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探听出点儿消息。”
到这儿他顿了顿,面向妻子安慰道:“医生不是了吗,没准一会儿杜河就醒了。他年轻,身体底子也不错,应该问题不大。”
柯蓓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她知道丈夫这是在找理由安慰自己,可也打心眼儿里希望他的是事实。
只可惜事情并不像程乾以为的那么乐观,两瓶液体输完,杜河也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