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有劳弟妹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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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挽月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苏北安和苏南风,脸上的表情格外温柔,眼神是一个母亲特有的慈爱。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映照出柔柔的光晕。

    凌子毅站在她身边:“舍不得就别去了,路上会有太医跟着,不会有事的。”

    她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势,给苏北安和苏南风掖了掖被角,示意凌子毅和她出去。

    走到外屋坐下,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凌子毅。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雨下成这样,清河泛滥,万亩良田颗粒无收,不是饿殍满地也差不多了。”

    “这样的情况,尸体处理不当发生疫情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你们需要我。”

    完最后一句话,她定定地看着凌子毅,眼神坚定而认真。

    其实他的心里很明白,苏挽月医术高明,有她在身边,遇上一些事情都会有照应。

    何况燕云轩的身体孱弱,随便遇到点什么事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让苏挽月跟着,有利无害。

    只是

    他眉头微皱,向着里屋看了一眼:“北安和南风还,他们希望你陪在他们身边。”

    “离开几天而已,何况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在一起。”

    她伸握住他们的:“这次回来,京都的很多事情都会改变,我相信我们的处境也会有变化。”

    彼此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天蒙蒙亮,苏挽月就匆匆离开院子,上了马车。

    凌子毅有点无奈地看着她:“你确定不和他们告别吗?”

    “不要。”

    她拒绝得很是干脆,但是他怎么不知道她的不舍?

    如果等到苏北安和苏南风醒来,两个家伙自然会缠着她,到时候要离开,指不定就哭作一团了。

    他轻叹一口气,上了马车坐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想哭就哭吧。”

    “我才不哭。”

    这句话时,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凌子毅没有话,只是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等到了燕王府门口,青岩早早地在门口等候。

    “侯爷,夫人,王爷,路上俗事繁多,先进去商量一下细节再起程。”

    既然燕云轩都这么了,凌子毅和苏挽月自然是不会拒绝。

    他们双双下了马车,在青岩的带领下进入了燕云轩的房间。

    此时的燕云轩一身白色衣衫,长发以同色的发带束起,再配上略显苍白的面色,是标准的病娇样貌。

    远远一看,就是浊世佳公子的姿态。

    这样的一个人,却要跻身在朝堂争斗之中,最后的胜利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心里这么想着,苏挽月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跟着凌子毅向燕云轩行礼。

    他微微抬:“凌将军不用如此多礼。”

    燕云轩俊美的脸上是他一贯的温和笑容:“这次我们一起去赈灾,你和夫人同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温和的言语,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无论是称呼还是态度,苏挽月都明显感受到了燕云轩的不同。

    当时他们的话得都不算透,他需要表现得如此心虚吗?

    她微微垂眉,有些不确定此时该是如何的反应。

    好在凌子毅一直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王爷,你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是由拙荆调理,她随行在侧更加的合适。”

    燕云轩倒是也没有多做纠结:“那侯爷和夫人这一路上,准备以怎样的方式和我同行?”

    “王爷是少爷,我和拙荆是随从如何?”

    回应凌子毅的是燕云轩的低笑:“侯爷和夫人都出身富贵人家,身上贵不可言,哪里像是随从?”

    “我们这样的装扮,怕是还没有到地方,就都被看出来了。”

    不得不承认,在与人打交道的问题上,燕云轩更加透彻。

    凌子毅的眉头皱起,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疏漏:“那以王爷看”

    “我们就以兄弟同行吧。”

    “这怕是不合适吧?”

    和皇子论兄弟,爹怎么论?

    “有什么不合适,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燕云轩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赈灾这种事情,在任何朝代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谁都不清楚,赈灾的钱物到底被多少人盯着,又被多少只算计。”

    “我们最大程度地隐藏行踪,才能有最大的可能将他们一打尽。”

    凌子毅还在踌躇,苏挽月对燕云轩行了一礼。

    “王爷心思缜密,我们自愧不如。”

    “希望我们这一次,能够顺利解决清河水患。”

    燕云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复杂,其中带着诸多不可言的情愫。

    到最后,只是化作唇畔的一抹笑弧。

    “这一路,有劳弟妹照顾了。”

    一句弟妹,算是在路上的身份定了下来。

    离开京都时,他们坐的是燕云轩准备的马车,以富商子弟为名前往清河一带,想看看此时大量出售粮食,是否有可乘。

    苏挽月走之前,已经给自己打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但是一路上看到形形色色的难民,内心还是在不停地崩溃。

    这场洪水不过半个月,虽冲毁了不少的屋宅和良田,却就造成如此糟糕的结果,到底是为什么?

    只鞥呢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太过低下,基本上每天的劳作都只能保持当下的温饱。

    一旦灾难来临,别普通的百姓,就连国库都没有维持稳定的资金和粮食。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马车外的情况,死死地咬着唇瓣,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凌子毅将帘子放下,阻止她继续看外面:“别看了。”

    “相公,造成这样的情况,固然有水患的问题,也和亩产低有关系。”

    “等水患解除了,要认真研究亩产的问题。”

    “否则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是一样的情况。”

    凌子毅眉梢微挑,没有话。

    旁边的燕云轩开口了:“此话甚是。”

    “我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水患不过半月,就出现了这么多饥民。”

    “不过即使提高亩产,有些问题不清楚,饥民依然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