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留下来陪陪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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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就发现他心不在焉,一脸凝重的模样。

    张典神色不变,只歪了歪头,缓慢而又迟疑地开口,“你,丽嫔娘娘怎么会知道苗疆的事情?”

    不仅知道,看她的样子,好像还十分清楚。

    饶是他遍游大河山川,对这些也知之甚少。

    俞怀山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怀疑她吧?”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奇怪。”

    张典配合着他的步子往外走,“丽嫔娘娘年纪不大,见识却广得很,这样的人,我从到大也没碰见几个。”

    俞怀山笑了笑,“碰不见正常,若满大街都是,那才该警惕。”

    “陛下那边?”

    “陛下心里有数,”俞怀山虽不知其所以然,但见萧容溪波澜不惊的样子,便放了心,“好了,别瞎猜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俞怀山要去太医院抓药,张典则辗转去了御书房。

    萧容溪这两日不宜操劳,所以批阅折子的重任就交到了他上。

    待他审完后,再呈给萧容溪过目。

    张典拍了拍俞怀山的肩膀,“走了。”

    两人的议论并未让房间里的人听到。

    萧容溪靠在床头,南蓁为他倒了杯水,步子轻轻。

    他伸去接,没想到南蓁腕一转,避开了他的指,杯盏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身前。

    “陛下,若这次不是我恰巧发现,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萧容溪看着她的眼,无奈一笑,“找不到解蛊之人,你知道了只是多一人烦忧罢了。”

    他找了这么多年,派出去一批又一批的人,皆无所获。

    虽心向着生,可也做好了死的准备。

    即便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但他不会因此坐以待毙,活一日,就找一日。

    南蓁垂眸,便可瞧见他眼底的光。

    萧容溪脸上逐渐有了血色,只是力气还没恢复,整个人瞧着十分虚弱。

    见南蓁只盯着自己,不话,于是扯了扯嘴角,“先前想与你听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吗,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朕来了?”

    他的话,瞬间就让南蓁想到遇刺的第二天,他附耳轻言,“想知道朕的秘密,就拿你自己的来交换。”

    “此一时彼一时,”南蓁将水杯递给他,“我现在想知道不对,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眼尾上挑,更添娇艳。

    萧容溪接过杯子,却没着急喝,又问道,“以前不想知道,现在为什么又想知道了呢?”

    铮——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南蓁只觉心弦拨动,以怒气掩盖羞赧之意,“快喝水休息,别话!”

    “呵呵。”

    一声轻笑自男人齿间溢出,瞧她扭头往外走,连忙叫住她,“好了,不逗你了,留下来陪陪朕吧。”

    南蓁这才驻足回望,“我回去把木雕拿过来。”

    “好了?”

    南蓁举起左食指看了看,上面的结痂已经掉了,但疤痕尚在。

    “嗯,好了。”

    “过来给朕瞧瞧。”

    南蓁这会儿倒是听话,依言走过去,将伸到他面前。

    微凉的指尖抚上那道浅浅的疤,又轻又柔,“让桂子去找冬月拿吧,省得你跑一趟。”

    南蓁目光闪烁,“冬月不知道我放在哪里的。”

    萧容溪垂眸,认真摩挲着指,并未注意她的表情。

    闻言,松开,“那你去吧。”

    南蓁笑了笑,安抚性地勾过他的掌心,“很快回来。”

    冷宫。

    冬月出门找从前的姐妹话去了,只留大黑看家。

    它在院子的花圃里刨土玩,听到脚步声,立马竖起耳朵。

    扭头一看,见是南蓁,便撒着欢跑了过来,绕着她转圈。

    南蓁伸拍拍它的头,任由它跟着自己进了房间。

    尚未完工的木雕就放在窗前,南蓁随拨开,拿纸提笔写下了一行字,用特制的口哨唤来信鸽。

    她将纸条卷好,塞进竹筒里,然后双一甩,放飞了。

    经过训练的信鸽速度极快,很快就化作一个点,消失在空旷的天幕下。

    直到看不见了,南蓁才收回视线。

    南疆那一片,李颂比较熟悉,所以信是直接传给他的。

    她并不确定自己能找到解蛊之人,但总得试一试。

    等做完这一切,南蓁才拿起木雕和刻刀往外走。

    大黑落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南蓁起初没注意,等走了好大一段路,才发现它。

    她招示意大黑近前来,搓了搓它的脑袋,“这段时间本领见长啊,我竟然都没发现。”

    大黑不会话,只用头拱着她的,以示亲昵。

    一刻钟后,走到紫宸殿,远远的便瞧见台阶下站着一人。

    琼林玉树,静静地候在外面。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林玦。

    林玦亦注意到了她,拱作礼,“丽嫔娘娘。”

    “林大人。”南蓁颔首。

    朝堂之事,她并不多问,径自拾阶而上,进到殿内。

    倒是大黑对林玦颇感兴趣,跑到他身边好一顿嗅,直到南蓁唤它,才挪动步子。

    林玦一向淡然,可这等威猛之物靠近,难免有些紧张,僵着身子。

    这狼,也忒健硕了。

    紫宸殿内,桂子正向萧容溪回禀,“陛下,林大人在求见,可要宣?”

    “让他进来吧。”

    南蓁知他有事忙,于是指了指不远处的矮桌,意思是她就坐在这里,暂不过去。

    萧容溪轻笑一声,随她去了。

    很快,门再度打开,林玦垂首而入,“陛下。”

    萧容溪抬,“怎么想起今日进宫来了?”

    “回陛下,臣已备好车马,准备明日出发去吴县,今日是特地来向陛下辞行的。”

    运河自吴县始,林玦准备先考察一番,再安排动工。

    萧容溪一愣,“你这是比预计的提前了?”

    原定离京时间是在五日后。

    “是,”林玦笑道,“中的事务都已经交接完毕,反正也是闲着,索性早些出发。”

    萧容溪微微颔首,“也好,路上注意安全,有任何要紧事都可传信给朕。”

    他给了林玦很大的裁决权,也放心让他去办。

    “臣明白,多谢陛下。”

    他来此只为当面辞行,并无太多话,很快就退下。

    临走时,还不忘对南蓁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