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紧张什么

A+A-

    与其是逗弄,不如是指导。

    两人上一次交,青影不在现场,也不知道情况,但从萧容溪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能推测到锦霖这些日子是有进步的。

    面对青影的质疑,楚离表现得很坦然,“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有缘,不看他拔剑,心就痒得不行,你体谅体谅。”

    话里真假参半,让人琢磨不透。

    青影但笑不语,转身往里走。

    罢了,楚离行事一向没有定律,出其不意,她早就习惯了。

    懒得多问。

    她的背影逐渐隐没在门窗后,楚离嘴角的笑也慢慢耷拉下来。

    锦霖确实很像他时候遇到的一个人。

    一个为了保护他,被主人家折磨至死的人。

    两人像,却又不完全一样,更不可能是同一人。

    起初,他确实只想逗弄一番,后来却觉得,锦霖被他欺负,总比日后面对危险时,被别人欺负要好。

    萧容溪身边从来就不太平,锦霖若没有过人的本领,也留不下来。

    但在楚离眼中,这还远远不够。

    至少武功这一块儿,还得加强。

    正如青影所,他从来就不是热心肠的人,但他是知恩图报的人。

    为他而死的人,他无力回天;但目前能碰上一个相像的人,他愿意把这份恩情传递出去。

    也算是抵消一些心中的愧疚吧。

    楚离抬头看看天,轻笑着摇头,负继续往前走。

    没等迈出两步,再度被拦住。

    他看着面前身材魁梧的人,歪了歪脑袋,不甚理解。

    刚才碰见的时候,不还跟防贼似的防他嘛,怎么现在反倒主动找上门来了?

    “苍堂主这是做什么?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干啊!”

    苍何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眉头一蹙,喝道,“严肃些!”

    呵斥后,发现并没效果,只好收了自己的脾气,问,“丽嫔跟你们什么关系?或者我换个问法,丽嫔和明月阁之间什么关系?”

    昨夜兵荒马乱之下,苍何分明看到两人将丽嫔带回明月阁,还进了青影的房间。

    根本不像外出时偶然碰上的,更像是专门去救人的。

    他反复琢磨了一晚,仍旧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刚才见宫里来人,把丽嫔接走,他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主动来向楚离要答案。

    “没什么关系啊。”

    楚离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只照常回应,“她是宫里的娘娘,陛下又曾经是明月阁的买主,于情于理,都该施以援。”

    他凑近苍何,转而规劝道,“丽嫔娘娘虽长得好看,但你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以她的得宠程度,你敢伸,陛下就敢挥刀。”

    苍何眉毛一横,怒目圆睁,“你在胡些什么!”

    他知道楚离没有实话,想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苍何也就不问了。

    但丽嫔之事在他这里并不算完,总有一日,他会知道真相。

    苍何重重地哼了一声,绕过楚离往前走,大步上了台阶,进到阁内。

    楚离回身看他,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看来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得找个时间同南蓁商议商议才行。

    马车从明月阁一路行驶到宫门口,锦霖利索地跳下车,对车内的人,“陛下,到了。”

    “好。”

    萧容溪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将南蓁慢慢扶了下来。

    从这儿回冷宫还有好长一段路,南蓁走了一会儿,只觉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

    俞怀山医术再厉害,也不能违背常理。

    扭伤了便是伤了,得修养一段时间才会好。

    针灸只能缓解一时,不能立即就恢复如常。

    锦霖见此,立马道,“属下让人备轿撵,稍等片刻就好。”

    “不必了。”

    萧容溪应了一声,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弯腰,将南蓁抱了起来。

    一只绕过肩膀,一只托住膝弯,稳稳地抱在怀里。

    锦霖微怔,反应过来后连忙让开,跟俞怀山并排而站。

    南蓁从未被人这般抱过,双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膀,身体却还是僵硬的。

    一动不动。

    甚至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眼皮微垂,不敢看他。

    萧容溪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僵硬,垂眸轻笑,“紧张什么,放松。”

    他话时,声音透过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似乎比平日耳语更近。

    更让南蓁无所适从。

    所以最后只糯糯地接了一句,“你别话。”

    萧容溪忍不住笑了,“行,不话。”

    他将人抱紧了些,沿着宫道直直地往前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太监,皆屏息退步不敢言。

    却在他走过后,悄悄抬眼打量这一幕。

    这后宫,终究是要变天了。

    等走过一段路,南蓁也逐渐适应了,抬头问,“我好像不轻吧?”

    萧容溪一怔,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嗯刚刚好。”

    中规中矩的回答,南蓁听着也没有不高兴,一路由着他抱进了冷宫大门。

    冬月原本在给大黑分肉吃,听到门口的动静,立马迎了上去。

    见南蓁被抱回来,第一反应是娘娘受了重伤,吓得脸色都白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南蓁笑了笑,安抚道,“没事,脚崴了而已。”

    冬月懵懵懂懂地跟在萧容溪身后,进了房间,看他将人放在软榻上,“娘娘,哪只脚啊?”

    “左脚,”南蓁稍微动了动,道,“俞大夫已经施过针了,不用担心。对了,他要拣一些药来敷,你帮我去太医院看看,有没有配好。”

    冬月:“奴婢这就去。”

    见丫头快步出门,房间里又只剩下南蓁和萧容溪两人时,她才道,“陛下,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方才马车上,南蓁就一直在想,若萧容溪问起,她到底该实话实,还是囫囵过去。

    她一路上都没想清楚,萧容溪也没有询问的意思。

    直到现在回了宫,她才忍不住主动开口。

    萧容溪没有着急回应,而是先去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里时才,“你若想,马车上就已经了。

    既然还在纠结,那便不要为难自己。朕过等你,不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