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与陛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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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颜一愣,刚要不要,嘴上已经被他堵住,身子一软,再次被他压于身下。

    新一轮的征战,到底还是开始了

    隔壁的房间里,中原本滚烫的茶水,一盏茶凉,便是一点余温都不曾留下。

    白皙的指用力地捏紧茶盏,直至骨节都泛了白。

    墙上不时传来咚的一声撞击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属于女子床榻之间的婉转嘤咛

    傅怀安脸色惨白如雪,向来温润的他,阳光下,眼睛通红,隐见血丝。

    他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本想起身拂袖离去。

    可刚一起身,便看到角落里站着的内侍官,朝前迈了一步。

    六福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笑,话很是客气:“这外面日头极好,骄阳似火,陛下近日操劳,许是起得迟了。傅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刚完,隔壁忽然一声“啊”的叫声。

    偏偏又戛然而止。

    不多会儿,便是挪动桌椅的声音

    墙好似也被什么重物撞击,两间房中间不过是一堵墙。

    光影下,细屑的尘土,在空中飘扬。

    便好似浮沉中,蝇营狗苟的人,行走坐卧,不由自身

    傅怀安一时没话,六福自然也没再话。

    整个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隔壁房间不时传出的声音,好似刀子一般,不断凌迟着傅怀安的心。

    傅怀安到底还是将冷了的茶盏放置一边,如老僧坐定般,安静入座。

    缓缓闭上了眼。

    ——好定力!六福心头赞道。

    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眼前的傅大人。

    貌若潘安,俊美绝伦。

    便是六根不全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上一眼,又何况是寻常女子?

    只可惜,与陛下争?

    呵。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时光一点一滴地过去,于傅怀安而言,此时的朝阳便似永夜。

    良夜迢迢,更长漏永。

    几回梦里成姻眷,难捱这苦泪盈盈

    每一瞬,都犹如房檐垂落蜘蛛吐出的蛛,无线延长

    让人如坐针毡。

    隔间的声音,也曾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六福有些诧异。

    陛下正值壮年,又久未踏足后宫,养精蓄锐多年。

    按理,不至于亏空啊。

    又想起昨日陛下半夜起夜时,还特意吩咐交代喽,要一早见到傅大人

    定然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仓促之间,雄风不振,鸣金收兵?

    他一甩中的拂尘,刚想转身去隔壁房间看一眼。

    步子还没等迈,便听隔壁再次传来了声响

    不同于方才绵绵细雨,此时好似狂雷滚滚,暴雨疾风,更加的剧烈。

    男子粗重喘息的声音,女子细碎呻吟的声音

    就连六根不全的他听到了,都恨不能堵耳朵。

    六福再一次状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端坐如钟的傅大人。

    心道,陛下真真是,杀人诛心啊

    刚才还半阖眼假寐的傅大人,终究是再次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勾。

    声音如玉石碰撞,环佩叮咚。

    “子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傅怀安脸上再次恢复如常。

    “陛下一番盛情,却之不恭。”

    着,傅怀安再次端起一旁早已凉透的茶盏,仰头灌了下去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公鸭嗓起,羸弱的男子剧烈地咳嗽了两下。

    床上交媾的两个人,全无意识,只是如动物般交配着。

    “好看嘛?”

    一旁的女子双插胸,好似看西洋景一般:“光着屁股打架,挺好呀,继续”

    “坛主,此等背主的人何不一刀结果了?”身后的护法不解地问道。

    “杀了多便宜他们啊。”胡不归脸上仍旧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一个是口口声声非我不娶的男人,一个是口口声声终生效忠于我的丫鬟,两个人背着我勾搭到一起,背地里嚼我舌根,怎么的来的?”

    “回坛主”一人站出,绘声绘色地描绘两人的谈话:“张生,‘那个女人自得了天花,脸上的坑比老鼠洞都多,看了便让人作呕,连一亲芳泽的勇气都没有’”

    “‘——还是翠环的皮肤嫩,跟剥了皮的煮鸡蛋一般细腻光滑又柔软’

    “阿呸!我都要恶心得吐了。”学舌的人摸了摸胳膊:“气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胡不归脸上仍是挂着笑,看着床上的男人,眼神却冰冷一片。

    “当时跟在我身后,求着我收留的时候,不是这么的,被兄长连累,被赌坊追债要断断脚,求我帮忙的时候,也不是这么的”胡不归点了点头,目光却是在南宫炎的脸上看了看。

    南宫炎侧过了脸,根本不想看床上交媾的两个人。

    胡不归一捏起他的下巴,非逼着他转头看。

    南宫炎气愤抬头:“你——”

    他嘴唇动了动,气愤道:“不知羞!”

    胡不归的眼睛眯了眯,身后的侍从直打了个哆嗦。

    岂料,胡不归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不知羞怎么啦,你爹妈知道羞?要是你爹妈都知道羞,哪有你什么事?”

    南宫炎被她得理直气壮气得瞪大了双眼:“歪理。”

    胡不归眼睛再次眯了眯,此时却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哎呀,你你,骂人都不会骂,你看看他们背地里是如何骂我的?妖女,贱人”

    “还有什么?”胡不归再次问身后传话的人。

    传话的人看了眼床上的翠环,学着她的话:“‘翠环,姐天性凶残,脾气暴躁,丑陋不堪’”

    南宫炎抬头看了一眼胡不归,嘴唇翕动,却是没开口。

    胡不归看过来时,只见他喉头微动,似乎吞下了要开口的话。

    “吧,你想骂什么,就直,反正今天听到的也够多了”

    南宫炎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道:“其实也没他们的那般不堪”

    胡不归冷下了脸,“他们什么便是什么?”

    “来人,一会儿等药效过了,将他们脚剁掉,好生料理好伤口,万不可弄死,张生嘛,脸上左右脸给我各戳一个窟窿,翠环呢,不是喜欢给我下毒么,不是喜欢背后讲我话么,毒哑。”

    床上的两个人,如今难分难舍,药效正是强劲的时候。

    胡不归转头对南宫炎道:“你看,她身为我的贴身侍女,这么多年来,我不曾亏欠过她,若不是我,她早已被卖入了青楼,千人骑万人糟蹋,可我救了她的结果呢?她不但不感激我,反而还勾搭我男人,背后讲我坏话”

    “可见,做人还是不堪点好,好人没好报啊”

    胡不归完,挥了挥,南宫炎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

    床上的人也被人架起,不同的是,床上的两人此时稍微恢复了理智,不断喊着坛主饶命,再不敢犯

    而南宫炎则云淡风轻,好似不惧了生死。

    胡不归抬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姣好的面容,“怎么办,我的情郎没了,位置空出来了,你可要当?”

    “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