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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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内侍总管不敢接。

    可皇上盛怒盯着他,内侍总管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道:“陛下,太子殿下可能只是因为太子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所以才抵触吧。

    这些年,太子殿下对皇后娘娘一直有敌意的。”

    皇上冷哼,“他若是知道了什么真相,想要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朕必定不容他。”

    内侍总管垂了眼,不敢话。

    皇上幽暗的目光落向御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字:唯德。

    这是前太子,也就是他嫡亲的皇兄留下的字。

    当年皇兄战死沙场,他顺利登基,登基之后始终留着这两个字挂在御书房,以昭示他对皇兄的追思。

    此时,皇上看着那两个字,眼底汹涌着腾腾杀气!

    从宫里出来,太子府的马车直回太子府。

    祁阑从上了车就一言不发双目闭合的靠在车壁上,脸色铁青的像是快死了。

    姜意不想触霉头,也没主动搭话。

    不过她对现在的形势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第一,祁阑拿她当对付对的工具人,这个对包括帝后。

    第二,皇上和皇后对祁阑这个太子,似乎有所忌惮。

    正琢磨,马车忽然一停,祁阑阖着的眼皮一掀,看向车窗,几乎在他目光落过去的一瞬,外面响起长喜的回禀,“殿下,靖安伯府来人,问能不能请姜侧妃去一趟靖安伯府,府里老夫人想姜侧妃的紧。”

    祁阑像是刚睡醒一般,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长喜在什么。

    转头看向姜意,“想回去吗?”

    半晌不话,一开口,声音有点哑,倒是给人一种孤寂悲廖的感觉。

    姜意琢磨不透祁阑的意思,只道:“听殿下的。”

    祁阑看着她,勾唇笑了一下,“回去吧,你如今掌管太子府的中馈,出入自由。”

    着话,祁阑起身,“正巧,孤有事要去处理,你就坐这个马车回去吧,记着入夜前回来,孤可不想孤枕难眠。”

    姜意:我继续打地铺那种不想孤枕难眠吗!

    之前姜意的心思都在太子府这边,现在马车回靖安伯府,姜意才开始琢磨靖安伯府。

    原主是靖安伯府的三姐,在府里

    怎么呢。

    不是最受宠的,但过得也还不错,反正吃穿用度从来不缺。

    而且府里的姐妹还会为她追求四皇子出谋划策,府里的大人也不阻止。

    不阻止?

    姜意猛地想到,原主准备去给太子下药行刺太子这件事,靖安伯府老夫人是知道的。

    知道,却没有阻止?

    这真的是家人?

    但是原主的记忆对靖安伯府的人没有敌意。

    姜意吁了口气,且回去看看情形吧,反正她觉得不太对劲。

    “姜侧妃慢点。”

    马车一停,姜意从车上下来,旁边立刻有个婢女迎上来扶她。

    姜意认出来,这是太子府里在她院子里伺候的婢子,好像是叫“福宝?”

    福宝朝姜意眉眼弯弯一笑,“奴婢扶侧妃下车。”

    姜意伸在她胳膊上搭了一下,跳下马车。

    靖安伯府只派了一个嬷嬷在门口等着姜意,却见姜意竟然坐了太子爷的马车回来,那嬷嬷立刻向府里传了消息,然后毕恭毕敬迎上前。

    “侧妃娘娘,老夫人等您好久了,心里挂念的昨儿哭了一夜。”

    那嬷嬷一上来便抹眼泪。

    不等姜意开口,福宝冷哼,“哭什么?合着嫁给我们太子爷,是丧事啊!”

    嬷嬷哭声一顿,张了张嘴,硬是在福宝的冷脸下,没敢再出一个字。

    姜意看了那嬷嬷一眼。

    福宝扶着姜意,“侧妃心台阶,您可是我们殿下的心头宝,磕着碰着了,殿下又要心疼的受不住了。”

    姜意:

    眼角一抽,转头看福宝:我昨儿睡地板,还是你今儿一早收拾的铺盖卷!

    福宝一脸睁眼瞎话但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从容镇定:是的呢宠妃娘娘!

    姜意:在下敬佩!

    大门口发生的事,转瞬传到内院。

    靖安伯府老夫人坐在主位,脸上带着重重疑云,“坐了太子殿下的马车回来的?莫非她真的得了太子的青眼?”

    靖安伯脸上挂着急色,“母亲,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一直是站队四殿下这边的,姜意里攥着老三留下的那么多商铺,这些年,府里开销,四殿下那边各种花销,都是用着那些银钱。

    若是她给太子殿下做了侧妃,如果她要收回那些商铺的管理权,我们该如何是好!”

    靖安伯夫人也一脸的焦灼,“好好的,怎么就和太子成了这样的关系,她不是行刺太子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明一颗心只有四殿下的。”

    三人正这话,外面传来消息,姜意进了内院。

    几人忙打住话音。

    姜意寻着原主的记忆,进屋请安,“祖母安康,大伯大伯母”

    靖安伯夫人忙亲亲热热将她扶起来。

    “快别行礼,你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侧妃,哪能给我们行礼,听你今儿跟着殿下进宫给陛下皇后娘娘敬茶了,可还顺利?”

    靖安伯也起身站在旁边,脸上带着担心。

    “没有被为难吧。”

    关切的语气简直像是亲爹亲娘。

    福宝站在一侧心里撇嘴:真正的关切能是姜意一进门就当着太子府的婢女打听宫里的情况?

    不过福宝没有多嘴,只安静站在旁边。

    姜意被靖安伯夫人拉着,抿唇笑道:“让大伯大伯母操心了,我很好。”

    靖安伯夫人热泪盈眶,亲昵的拍拍她脸,转头朝外吩咐,“带姜侧妃娘娘的婢女去吃茶果,好生招待着,不许怠慢。”

    这是要支走福宝。

    福宝没多言,行了个礼转头出去。

    等她一走,靖安伯夫人立刻拉着姜意在旁边椅子坐下,“好孩子,可委屈你了,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好让你大伯给你做主,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太子的侧妃。”

    作为一个从连书都读不完的九漏鱼,姜意从打黑工,为了生存,察言观色那是必备技能。

    她敏感的察觉到,这热切关心的背后,核心问题是:为什么成了太子侧妃。

    姜意脸上带着羞怯,“因为我喜欢太子殿下啊,我和他表明心意,他正巧也喜欢我。”

    一语出,宛若给屋里三个人头顶砸了三个雷。

    靖安伯夫人嘴角都颤抖了,“你喜欢太子?你怎么可能喜欢太子,你不是喜欢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