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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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众人的面,钦天监长史开始卜算。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朝皇上一拜,“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八字缺水,姜侧妃的八字补水,乃是相宜的八字。”

    水能生财。

    提了财,但却不提运道不提权势不提将来。

    姜意不得不这位长史会话。

    都是天潢贵胄,谁能缺钱不成!

    果然这话让皇上脸色稍霁,他瞥了姜意一眼,虽然不满太子在成亲前夜纳侧妃,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下。

    祁阑却道:“既是姜侧妃与孤并无八字不合,那便是太子妃克着侧妃,侧妃才屡屡出事。”

    太子妃站在皇后一侧,气的眼眶通红脸铁青。

    莫太妃没好气瞪了祁阑一眼,“休得胡,一个侧妃,也值得你如此不给太子妃面子。”

    祁阑朝莫太妃抱拳行礼,“太妃娘娘息怒,不是孙儿不给太子妃面子,是这婚事,从成亲前开始,孙儿一直反对,但是似乎从来没有谁在乎过孙儿反对。

    孙儿二十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个合心意的侧妃,还被太子妃这么日日克着。

    孙儿身为太子,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却要府里日日供着一个我不喜欢甚至拒绝不掉的女人。

    孙儿心里憋屈。”

    “够了!”皇上怒道:“让你娶了振阳侯府的大姐,难道还委屈你了?”

    祁阑看着皇上,“儿臣厌恶她便是委屈了儿臣。”

    厌恶二字,祁阑当着众人的面的掷地有声。

    彻底将太子妃的面子砸在地上踩。

    一想到萧将军在北蹶找到当年旧人却被振阳侯府的人抢走,祁阑心头就裹着一团火。

    此时这火苗熊熊燃烧。

    他道:“儿臣再一遍,儿臣厌恶,憎恶太子妃,看到她儿臣就会头痛,还望父皇能心疼儿臣,要么让太子妃回振阳侯府荣养,要么儿臣就休妻。”

    “殿下未免太欺辱人!”皇后愤愤不平。

    祁阑直言,“你们可以选择不要强买强卖,我就是想要欺辱也欺辱不成,我现在就可以写放妻书。”

    皇后让堵得不出话,只能叹息一笑,换了方向,“我知道,今儿姜侧妃出事让太子心情不好,出言无状也是年轻气盛。

    孩子家家,都有火气旺的时候。”

    皇后朝皇上屈膝一福,“陛下别生气,太子殿下怕是在迁怒,所以才会些大逆不道的话,圣旨赐婚的亲事,岂能休妻呢。”

    是劝着皇上,可一句话里里外外的意思都是在往起拱皇上的火。

    连姜意都能听明白。

    但是莫太妃一句话没。

    姜意实在猜不透这位莫太妃到底是什么身份,却不敢多朝莫太妃那边看。

    莫太妃身后立着一个婢女。

    那婢女穿着粉色宫装,衣袖处绣着梅花,正是用帕捂她口鼻的人。

    皇上盛怒看着祁阑,“太子妃是朕给你定的,你难道对朕不满?放眼满朝,谁家能有振阳侯府好?要根基有根基,要忠心有忠心,你到底哪里不满!你多少弟弟想要都求不着!你看看好好一个家宴闹成什么样!”

    祁阑耸肩摊,“今儿的事,闹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儿臣的错啊,更不是姜侧妃的错,她现在肩窝处还疼着呢。

    反正儿臣就一个要求,为了弥补侧妃,休妻扶正姜侧妃。”

    姜意:好家伙,你可真敢!

    “不可能!”皇上果断拒绝他。

    祁阑跟着就道:“不休妻也行,那就不许太子妃以后再出太子府大门半步!”

    “你”

    不且皇上开口,祁阑又道:“今儿的事,难不保背后指使人的就是太子妃,她嫉妒侧妃得宠,所以才布局陷害!”

    太子妃快气死了,“臣妾没有。”

    “谁能证明你没有?”祁阑完看向姜琦,“你能吗?”

    姜琦:

    她能什么?

    她只能:“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臣女是冤枉的,臣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阑回头看向皇上,“父皇也看到了,姜大姐不承认,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那既然不一定是她,就有可能是太子妃。”

    “如果是我,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太子妃气急了发誓诅咒。

    祁阑不以为意,只看着皇上,“求父皇做主,姜侧妃被人捅了一刀险些丧命,这事儿发生在宫里,儿臣讨个公道不为过吧。

    好好的皇宫,怎么就能在宴席大殿的旁边闹出秽乱宫闱的事呢?

    姜大姐当真如此眼通天?就无人与她里应外合?”

    这话让姜意心跳噗噗的,不知道莫太妃此时在想什么。

    皇上心口快要堵死了。

    这叫什么事儿!

    咄咄逼人完,祁阑退让一步,“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好,儿臣不休妻,可也不能任何处罚都不做吧?未免有失公允。”

    皇上心道有失公允个屁!

    你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太子妃做的!

    但是祁阑有句话的对,姜琦不可能眼通天,这宫里有人与她里应外合。

    那个捂了姜意口鼻的人是谁?

    皇上想要查,却不敢在祁阑面前查,唯恐查出什么让自己下不了台的,只能这个时候叹一声气,满脸慈父的无奈,“罢了,太子妃身子不好,就先在府中休养吧。”

    着话,他起身,“至于旁人,碎红并这几个贱婢,拉出去杖毙,靖安伯府大姐此生不得再入宫门半步!”

    皇上一甩衣袖,愤然离开。

    太子妃又委屈又震惊,没忍住,等皇上一走她嗷的一嗓子放声哭出来。

    隔壁宴席大殿的宴席是不可能继续了。

    靖安伯和姜琦要如何离宫姜意不知,她被太子打横直接抱出了宫。

    太子府的马车就在宫门口守着,他俩一上车,马车开拔。

    刚刚在宫里达成目的的祁阑,坐在马车上却是脸色难看至极,全身环绕着低气压,姜意没敢开口触霉头,偏头掀开一点车帘,从窗子看外面夜景。

    其实没啥好看的。

    下了雪,街上一个人没有,黑漆漆的。

    今儿这一出,姜琦未必是主谋。

    有碎红这个挡箭牌在,查也不可能查到姜琦本人身上。

    不过她和云阳伯府三公子那样已经算是被毁了。

    虽然顺利脱身,但姜意后背还是有冷汗。

    劫后余生的冷汗。

    她不敢想象,如果和云阳伯府三公子在床上的人是她会是什么后果。

    马车走了没多久便在太子府门前停下。

    姜意放下车帘准备下车,偏头却见祁阑顶着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姜意声提醒,“殿下,到了。”

    祁阑没话。

    他不动,姜意也没敢动,这马车就这么停在门口。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姜意考虑要不要自己先下车毕竟肩膀的伤实在是疼的时候,马车忽然又开拔了。

    错过了太子府的大门,直奔西方。

    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