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是和本王的脖子过不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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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的预感从心头闪过,她撑起慕容泽的身子,便看见他那双闪烁着金色光辉的双眼被藏在了假面之下。

    ——他失去意识了

    “姐姐”

    不知怎地,岳潇潇死前安详的面容,再次席卷她的大脑,让她的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

    “慕容泽!”

    耳边微弱的呼吸声,让苏令仪吊起的心安稳不少。

    他只是晕过去了,不是死了

    她这般提醒着自己。

    看了看四周的怨罗。这实在不是救他的好时。

    想到从这儿出去还有个洞口,苏令仪吃力地将慕容泽的扶起。

    肩头顿时一沉。

    搀扶着他,苏令仪提着灯笼步履踉跄地往外走。

    又听到路上有人经过的动静,她赶忙扛着慕容泽快走几步,躲进了山洞。

    这下子,慕容泽整个身子都压在了苏令仪的身上。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的消失,苏令仪这才带着慕容泽继续往里走。在拉开足够的距离后,这才肯将慕容泽放下来。

    此处是中间洞穴的尽头。

    四周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异味,就连地上的碎石都没有几个。

    显然是被上头那些东临人清理过。

    她来不及多想,赶忙用匕首割开慕容泽已经破开的里衣,心谨慎地将那血肉粘粘的几寸布料从他的背上剔除。

    整个后背顿时袒露在苏令仪的眼前,上头遍布着大大各种的伤痕,有刀伤,有剑伤,这背脊较之于五年前,又增添了新的伤口。在众多伤口的掩护下,还有几道深深浅浅,叫人看得不真切的鞭痕。

    这哪是尊贵王爷该有的身子?

    看看他哥慕容御,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全身上下怕是都没有几个茧子。

    明明是同一个妈生出的娃,怎么一个是展柜展览的金镶玉,另一个就是厨房磨刀石?

    然而今日新添的伤口,仍旧不断地往下滴落鲜红色的血。再流下去,怕是就该直接去阎王爷那边报道了。

    他身上浓厚的血腥气已将土腥味掩盖得干干净净。

    只怕是那个鞭子抽得狠,药水透得深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真是个人才。”

    看了眼慕容泽那面如纸色的脸,苏令仪轻叹一声,从衣袖内取出一个不大的瓷瓶。

    拔掉塞子,一股浓烈的酒气飘散而出。

    顺着慕容泽的伤口,苏令仪将酒精液点了上去。

    背上的疼痛让慕容泽无意识的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下一刻,他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模糊地睁开。

    见自己的后背上被苏令仪开了个大洞,他赶忙躲开苏令仪的。

    “别碰我!”他忽然冲着苏令仪大吼一声。将她吓了一跳。

    ——这厮脑子有几个泡啊?

    “你再嚷嚷身上血就流没了!非暴力不合作是吧?我跟你讲,你再动两下心我让你变成木头人!知不知道老娘身上就带了一瓶消毒酒精?洒出去就没得用了!你要是死在这儿,你让逸儿怎么办?”

    按住他的肩膀,苏令仪责备道。

    岳潇潇死了,留下一个宋玉承,难不成他也想步她的后尘?

    苏令仪这时的表情很是认真。也叫慕容泽难以理解。一直以来,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展现这种叫他摸不清头绪的神色,这让他感到烦躁。

    “死?你不知道被人厌弃的祸害是很难死的吗?”他自嘲道。

    太子对他的关心不假,皇后也对他格外关照。虽然个性有些阴晴不定,但在诏令寺一事之前,他在百姓眼中的风评都是个不可招惹,不可欺辱的英雄才是。

    甚至在西玄的酒肆茶楼都能听到书先生对慕容泽的夸赞。

    厌弃的祸害?

    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上一秒不还自信得很,本王为国为民,实乃天下之良人。对自我有着清晰的认知嘛?怎么倒开始编排起自己来了?”

    慕容泽闭上嘴,显然是不想回答苏令仪这个问题。

    但苏令仪并不指望他会回应。

    只是想和他聊聊让他脑子保持清醒,别两眼一翻成个二傻子就行。

    将伤口简单的消个毒后,苏令仪又道:“你背后的伤口有点大,加上闻了怨罗香,不用针线将你的伤口缝合起来,这血怕是止不住的。等一下可能有点儿痛,你要是怕疼,我现在打晕你也是可以的。”

    她着,又从衣袖内取出针线,放在灯火上烧着。

    慕容泽侧过头,撇向她:“岳潇潇”

    “嗯?”

    “你是山里来的精怪嘛?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她那件不大的衣裳似乎暗藏玄,里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

    又飞天绳索,又是酒精针线,她是妖怪,这都是谦虚了。

    苏令仪的微微一顿。便开始给慕容泽缝合伤口。

    “你们这种人只怕是平日出门连装银子的荷包都不应会带吧?

    我可不像你们,有皇帝爹妈宠着,身后太监宫女跟着。南阳公府怎么苛责我的,你一查便知。

    平日遭到毒打算是家常便饭,为了不让自己的命丢在里头,我总要想办法不是?

    银子也好药材也罢,就算把吃食带在身上都不是什么离奇的事。就是怕遇到万一,结果身上什么应急的东西都没有。

    我从不指望大树林里会冒出个好心神仙会救我于为难。于是就养成什么东西都往身上装的毛病。这听起来很可笑吧?”

    被人逼迫出来的谨慎微,有什么可值得笑的?

    慕容泽摇摇头。忍着痛,任由背后那双在自己的背脊上游走着。

    等到最后一针收拢,苏令仪这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她绷带和伤药是有准备,可这完全是按照自己的体量算的长度,虽有多出来的,可也就是杯水车薪的程度,绝对称不上多。

    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没受伤,慕容泽却先出了事。

    看着他背后巨大的蜈蚣,苏令仪一时有些为难。

    但愿绷带够用吧。

    “岳潇潇。”忽然慕容泽又喊了她一声。

    “又怎么?可是还痛?要不我给你上完止血散再给你喂颗我垣铃阁独家研制的麻醉药丸?不过你也可能会走不动路。要不我还是打晕你?”

    见慕容泽猛地一咳嗽。苏令仪赶忙捧着他的脸,左掰掰右瞧瞧。也没看出他除了皮外伤还有什么毛病。

    “奇怪了,这药水和怨罗混合的效果不至于让人咳痰吧?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苔,来,啊~”

    “岳潇潇,本王的脖子是得罪过你吗?你非要和本王的脖子过不去,怎么老想着打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