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王爷为何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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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瞪口呆地拍拍岳湛禾的肩膀。

    “就是你上山那几天,郝富贵他爹花了不少银子,又将宜山东边的金矿山上供给建安帝这才放郝富贵出来。不过因为这买卖不怎么光彩,加上之前建安帝封锁了消息,所以也没怎么大肆宣扬,也难怪你不知道。”

    “我没听错吧?是一座金矿山?皇帝还真敢啃!他就不怕宜山郡王直接谋反吗?”

    岳湛禾笑笑:“郝富贵是他独子,他可不敢把郝富贵的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赌出去。何况郝富贵被收押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建安帝选择将郝富贵拖进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苏令仪不由得啧啧两声。

    这郝富贵,人傻钱多家有矿,还一堆坏毛病。

    换作是她要宰客,肯定也选他。

    “哎,到底是皇帝啊,竟然能挑到这郝富贵这个天选之人。”

    苏令仪感慨一声。对建安帝的敬畏之心也越发深厚。

    这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对了,你不是,再有半年便是四国宴了嘛,届时西玄也会派使者前来,你是要走还是要留?”

    岳湛禾很少和她们提及往事,她充其量也就知道,玲珑和琅婳几人最早是跟在岳湛禾在西玄皇宫任职的。

    但更多的,她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他好像很避讳这些。也不是很想让提及。

    果不其然,在岳湛禾听她提起西玄后,脸色不自觉地僵了一僵。

    “提这个做什么?西玄想来人就来呗,都好些年了,只怕都是些新面孔,认不认得我都还难。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你以为我是你吗?借身份还偏偏借个权贵。

    不是江湖人士不言朝政嘛,何况,他们又有什么必要来搜寻我的下落呢?他们的九千岁,不是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与本座又有什么关系?”

    “哦?是嘛?”苏令仪不信邪地又看他一眼。

    她老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她也不清楚的隐情。

    但岳湛禾的嘴巴一向很牢靠,他不,谁也没办法敲开。

    “那你你要和我赌什么?难不成是赌郝富贵?还是岳思思?”苏令仪巧妙地岔开话题,不再追究。”

    “他有什么好赌的?”岳湛禾将中的散往苏令仪那边倾了三寸,遮住洒在她眼角的日光,“要赌我们就赌一赌你的姑姑,南阳公夫人的轨迹吧。”他着,脸上露出一抹极容易忽略的欣赏?

    “你怎么突然起她来?”苏令仪狐疑地看着他。

    岳湛禾从来不开固定走向的赌局,会这样,肯定是因为他在暗中做了什么。

    “我只是在想,人若是有了做伥鬼的选择,她们究竟是选择继续被奴役,还是选择嗜血杀人?”岳湛禾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杀人与被杀,总有人会做出不同的答案。我在猜,她中的刀,究竟是对准自己还是别人?这场选择嗯,难啊。”

    “若是别人,我还尚且做不了决定,可我和她打过几回交道,她是那种宁可选择杀人也不会当一个被宰割的蝼蚁。或者凡是我见过的苏家血脉,都是如此。”

    在苏令仪看来,他们是一群将名声、荣耀,权势、地位都看得极其重要的冷血动物。

    但,若是出现一个人会破坏掉他们表面的光鲜,他们也会为了维持住这些宝贵的东西而将刀子对准自己的足。

    苏穆哲如此,那南阳公夫人又怎么可能例外?

    “嗯这样看来,我们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不过她究竟最后会怎么抉择,那就要拭目以待了。”

    岳湛禾意味深长地看着同郝富贵争斗的岳思思。

    似乎棋盘上的棋子,又在暗自悄悄改变着位置。

    三月,天色回暖,皑皑白雪悄无声息从绿草地里退场。

    躺在病榻上的慕容泽早就养好了筋骨,穿着红色的朝服站在议政殿内。

    他背脊坚毅且刚挺,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的眉骨下方也难掩他自身的清冷尊贵,还有点属于常年混迹沙场者该有的桀骜与不羁。

    上早朝的大臣,都只敢轻轻撇他一眼,便收回神色不敢看他。

    已经整整七日了。

    自打怡亲王重新接大理寺一职后,一言不发的站在这儿已经七天了!

    都不知道他背后究竟在酝酿着什么东西。

    众臣摸不清他的想法,苏家党羽更是胆战心惊,生怕他一个不好,甩出更多的东西把自己也拉下马来。

    建安帝和都还未来,众人也只敢声窃窃私语。

    慕容轩也没有开口,沉默不语地低下头。

    他儒雅的面具下,是布满狰狞血丝的双眼。

    又失败了

    他捏紧拳头,宛若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慕容泽的后背,直到建安帝在吴席高呼一声:“皇上驾到”进入议政殿后,慕容轩这才收回那气急败坏的眼神。

    建安帝正襟危坐地看着群臣百官,面露不满。

    吴席咳嗽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八字一出,群臣依旧静默着。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忽然,一位官员走出阵列,躬身行礼。

    “讲。”

    “回皇上,臣有一事不明,亲王殿下回到大理寺已有些时日,可现在却迟迟不肯处理安少将军谋逆一案,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慕容泽抬眸看向皇帝一眼,微微侧过身。

    那是文家阵营内的一个官员。

    见身后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慕容泽擦了擦有些干涩的唇瓣。

    “原来在张大人眼中,谋逆叛国一案,就是可以轻易下定结论的。看来是没进过大理寺,不知道大理寺办案的规章制度。

    一入大理寺之门,那讲求的便是呈堂证供而不是权贵实势,本王不过因为坊间的一句抱怨话都尚且被关在暗牢足足有一个月,现如今,才刚刚接安康一案,张大人怎么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本王给你一个法?

    张大人,你究竟在急躁点什么?”

    张大人被慕容泽这么一质问,瑟缩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亲王殿下,不是臣在急躁,这件事已经拖了三个月,此刻不查,再拖下去,如何对得起死在大理寺内的百姓?又如何能给全天下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