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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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博尔济吉特庶妃,这几人都是有孩子的。

    当了母亲后,一提到孩子,话匣子顿时收不住。

    博尔济吉特庶妃虽然自己没生,可她把胤禛当亲生的,时不时来永和宫,在养胤禛的事儿上,没少出力。

    这时候,她凑在里头一起聊,一点也不突兀。

    “看来,还是四格格最闹腾。就属她哭的最厉害,又最娇气霸道。”一番信息交流后,宜嫔总结道。

    郭贵人有些不好意思,四格格是她生的,虽然长得可爱,但确实折磨人。

    宜嫔白天总爱带着四格格闹,就是想消磨她的精神,让她晚上能早点休息。

    用宜嫔的话,养个闺女,跟熬鹰似的。

    阮酒酒则是赢家。

    “古语有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德妃娘娘生孩子的时候,屡屡受苦。但是,熬过去,后福就来了。四阿哥和六阿哥一个比一个乖巧,养起来一点儿不让人费心。胤祉今年刚回来那阵子,闹的不行,我被他的折磨的,都想把他再送出宫外去。”荣嫔嘴上着嫌三阿哥烦,心里不知多喜爱他。

    阮酒酒乐呵呵的听着她们夸自己儿子,她也觉得自己生的都是来报恩的乖崽崽。

    聊了那么久,其他嫔妃们也该到了。

    后来的嫔妃们,看到荣嫔、宜嫔都坐在位子上了,忙惶恐道:“嫔妾来迟了,请德妃娘娘恕罪。”

    阮酒酒收起了和宜嫔她们聊天时,亲近的笑容。

    她端庄温和道:“你们不曾来迟,时间还早着。”

    几个低位嫔妃谨慎的看了看最前排,还空了两个位子。钮祜禄妃和惠嫔都没有到,看来她们确实没有来迟。

    原以为钮祜禄妃会最后一个来,未曾想她来的比惠嫔还早些,而惠嫔迟迟未到。

    宜嫔和博尔济吉特庶妃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了。论身份,惠嫔不该比钮祜禄妃晚。论住处距离,惠嫔同在东六宫,不能拿住的远当借口。

    “钮祜禄妃娘娘也到了,咱们就等惠嫔姐姐了。自打大阿哥回宫后,惠嫔姐姐人逢喜事精神爽。听,皇上屡屡夸赞大阿哥的武艺好,有根骨,喜欢的不得了。连去延禧宫的次数,都比以往多。”荣嫔酸溜溜道。

    等她的胤祉在大几岁,肯定比大阿哥更得皇上喜爱。胤祉一脸聪明相,上个月刚学会背了一首诗。

    坐在这儿的,包括钮祜禄妃在内,谁不知道康熙去延禧宫次数多,不仅是因为大阿哥。更多的是,惠嫔往延禧宫扒拉的那几个年轻貌美的庶妃和答应。

    “本宫不曾来迟吧?诸位姐妹们已经都到了。”惠嫔姗姗来迟,扶了扶头上的簪子。

    斜插在发髻的碧绿簪子,是用一整块翡翠做的,颜色碧绿通透。

    “惠嫔妹妹头发上的这支簪子,倒是好看。”钮祜禄妃道。

    惠嫔看到钮祜禄妃话,她笑着回道:“不及钮祜禄妃娘娘耳上戴的珍珠耳坠。”

    “惠嫔妹妹好眼光,本宫这珍珠耳坠是昨日来永和宫拜见时,德妃姐姐送的。本宫格外喜欢。今儿初次见诸位姐妹,特意戴上了。”钮祜禄妃道。

    惠嫔脸上的笑意一僵,神色有些阴沉。

    钮祜禄妃什么时候和德妃搭上的?

    惠嫔连邀请钮祜禄妃两次,都被拒了。

    原以为是钮祜禄妃刚进宫真的忙碌,结果钮祜禄妃有时间见德妃,却没时间见她?

    “德妃娘娘得皇上赏赐珍宝无数,出自然大方。这样的好东西,咱们是没会得的。也就是钮祜禄妃娘娘您能入得了德妃娘娘的眼。”惠嫔道。

    “德妃娘娘今儿发髻上的凤簪,也很是好看。皇上真疼您。”惠嫔道。

    阮酒酒微微一笑:“惠嫔妹妹看走眼了,但眼睛也毒的很。一眼就瞧中了这支凤簪。”

    “惠嫔妹妹眼神利,可见我送给姐姐的凤簪,是极衬姐姐的。”钮祜禄妃和阮酒酒一唱一和。

    惠嫔牵强的扯了笑容,闭嘴不话了。

    等回去后,她要好好查查,钮祜禄妃怎么和德妃亲近的。

    宫中就两个妃位,佟妃不算在内。若两妃结盟,宜嫔偏帮,荣嫔墙头草。她中握的那点儿宫权,岂不是倍受辖制,有等于无。

    “钮祜禄妃妹妹,与本宫一起走吧。”阮酒酒邀请道。

    让钮祜禄妃的轿辇,与她并行,是阮酒酒给钮祜禄妃的面子,也是给太皇太后和康熙的面子。

    太皇太后得知后,很是满意道:“哀家原以为德妃会想法子压钮祜禄妃一头,还想着要敲打她一番。她能领悟哀家和皇帝的意思,倒是让哀家省事了。”

    “皇额娘,德妃一向是脾气好,不念权的。钮祜禄妃也性子直爽,行事大气,她们两人能合得来。”太后道。

    “你就帮着德妃吧。”太皇太后对太后道。

    太后憨笑着道:“皇额娘,儿臣的是实话。德妃用心学了蒙语,现在一口蒙语,的格外流利。不就是为了陪儿臣话解闷嘛。再者,当初若没有德妃劝宜嫔,宜嫔差点儿因为胤祺与儿臣生疏了。娜仁也是在德妃的提点下,与皇帝亲近了许多。虽无宠爱,被当作表妹疼爱也好。”

    “可别提表妹,哀家听了头疼。反正,德妃在你心里,就是千好万好。”太皇太后道。

    “德妃是个心善的好孩子,人对她一分好,她还十分。心地赤诚的很。”太后道:“和儿臣一样。”

    太皇太后被太后后头补充的话,给逗乐了。

    “哀家也没她不好。只是怕她路走的太顺了,生了不该有的心。若能保持住本心,哀家也会多疼她。”太皇太后道。

    “那皇额娘您只管放心。您那些嫁妆,肯定是要留给德妃一份的。”太后道。

    阮酒酒给钮祜禄妃面子,钮祜禄妃同样回以尊重。

    阮酒酒领着嫔妃们进慈宁宫时,钮祜禄妃自觉的站到阮酒酒身后。

    “嫔妾给太皇太后、太后请安,愿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福寿安康。”阮酒酒跪在最前头。

    太皇太后睿智的双眸,从阮酒酒脸上扫过,再看向钮祜禄妃、荣嫔、惠嫔、宜嫔等人。

    “起来吧。”太皇太后道。

    “谢太皇太后,谢太后。”

    太皇太后看到钮祜禄妃摇曳的耳坠,问道:“钮祜禄妃入宫几日,可还习惯?你这耳坠不错。”

    钮祜禄妃大大方方的起身,恭敬回道:“谢太皇太后夸赞,嫔妾入宫后,处处被安排妥帖,和家里住的一样舒适。耳上的耳坠,也是德妃姐姐送的。”

    “德妃,你舍得?”太皇太后看向阮酒酒,眼中含笑。

    “钮祜禄妹妹国色天香,配顶级珍珠最合适不过。”阮酒酒回道。

    包括钮祜禄妃在内,嫔妃们不懂太皇太后和阮酒酒在打什么哑谜。太后知道,但是太后只顾着自己偷笑,看透不透。

    “哀家送了德妃一斛珍珠。她舍不得自个儿用,倒是先打了耳坠,送给钮祜禄妃了。如此大气,哀家再赏你一斛。”太皇太后道。

    阮酒酒喜上眉梢:“嫔妾谢太皇太后。这回嫔妾可是赚大发了。只用了六颗珍珠,便又多得了一斛。等下回来慈宁宫请安时,嫔妾保准让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看到嫔妾满头珠翠。”

    “哈哈,好。哀家等着瞧着。女子年轻,就该多打扮打扮。年轻姑娘不穿红着绿,喜爱打扮,难道还要等到哀家这个年纪,再来打扮?那时候再穿有些衣服,可不合适了。惠嫔,大阿哥回宫后,你这衣服的颜色,越穿越老成了。”太皇太后道。

    惠嫔吓的一抖,忙起身道:“嫔妾受教。明日,嫔妾就穿一身颜色新鲜的衣裳,打扮的年轻些。”

    “嗯。你知道就好。年轻人,偶尔不稳重些,也无妨。宫里还有哀家和太后看着。”太皇太后意有所指。

    惠嫔脸色白了白,她低着头道:“是。”

    “回去坐着吧。”太皇太后道。

    惠嫔被她的大宫女扶着,回到椅子上坐下。

    良久以后,她里的温度才渐渐回暖。

    太皇太后的威势,太慑人了,不愧是历经三朝,皇上心中的定海神针。

    阮酒酒只当没看到惠嫔受了惊吓的反应,她和宜嫔接连着俏皮话,哄太皇太后和太后开心。

    钮祜禄妃进宫过几趟,对太皇太后敬畏,但不惧怕。她也陪在其中,一起逗乐。

    博尔济吉特庶妃对着郭贵人幽幽道:“钮祜禄妃比我更像是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族中晚辈呢。”

    郭贵人掩嘴笑道:“谁让你总在慈宁宫笨嘴拙舌,惹得太皇太后和太后生气的。但凡你有三分在玛琭面前的活泼讨喜,也不至于被钮祜禄妃抢了活。”

    “那还是不必了。你不与太皇太后常相处,不知道她老人家多厉害。那双眼睛一望过来,我时候偷拿哥哥藏的饼子的事儿,都能被看出来。就让钮祜禄妃替我吧。我瞧着她也亲近。只要她别和我抢玛琭就好。”博尔济吉特庶妃声道。

    她俩话声音,太皇太后听力又不好,话的内容,肯定传不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去。

    但是,太皇太后一个眼神望过来,博尔济吉特庶妃立马挺直了腰板,对着太皇太后憨憨一笑,然后不再话。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威严深重,真的是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