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三合一]
眼前是少年放大数倍的脸。
楚清问不知他为何忽然离得如此近,反应过来那句话便明白了,重复道:“和我一起睡?”
他太过惊诧,尾音带着点轻颤,乌黑清亮的眸中闪过几许不确定,下意识看向别处。
谢叙循着他目光所在之处站定,轻垂长睫,遮去眼底情绪,只剩下一脸柔和的月色:“师兄若是不愿意,能和我聊聊天吗?聊聊天也行,我睡不着,头疼。”
他声音柔和,透着乖巧温顺,或许是真的太疼了,唇抿成一条直线,隐约泛白。
楚清问见他这可怜模样有些无从拒绝,半晌才纠结道:“你头疼的话,和我一起睡就能睡着吗?”
毕竟他不是什么神药,靠一起就能止疼。
谢叙颔首:“和师兄在一起睡就不会头疼。”
楚清问认为他在诓骗自己,又觉得没必要,几番思索后心软了,让开身:“那你进来。”
关上门后,房间门里静了下来,两人相对而站,默默无言。
楚清问有些尴尬,庆幸自己把浴桶拿出去了,不然会更加不自在。
他望着床,很大,完全可以睡得下两个人,这才微微放松道:“天色已晚,睡吧。”
不等谢叙回答,楚清问率先一步躺在床上,向里面挪了挪,给谢叙腾出位置后,盖好被子闭上眼。
身体避免不了地绷直,他很快听到衣料摩挲声。
谢叙躺下了。
楚清问想睁眼又不敢,最后把自己的被子往旁边掖了掖,声:“晚安。”
“晚安。”少年翻了个身,似是侧身对着他,楚清问原本正缓缓放松的身体随着他这个动作瞬间门僵硬起来。
谁也没话。
眼前一片漆黑,只剩听力极为敏感,楚清问很快捕捉到谢叙的呼吸。
离他很近,近到能感觉扫在脸上的那种温热感。
心里像是有几万只蚂蚁乱爬,楚清问毫无困意,干脆睁开眼,偏头看向身侧。
对上少年深邃的眸子,他有些猝不及防,随即听见少年得寸进尺地问了一句:“我可以抱着师兄睡吗?”
门外还一起睡,躺下就抱了,楚清问怀疑谢叙就是故意的。
他眼皮乱跳,还没话,谢叙又:“头疼,抱着师兄的话可能就不会头疼了。”
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难受,楚清问沉默,终是被打败了:“就抱着,别乱动。”
话音刚落,谢叙便伸圈住了他的腰。
忘记自己腰处比较敏感,谢叙碰到的那一刻,楚清问不禁一颤,酥麻发痒的感觉传遍全身,他顿时有些后悔。
少年却像是没感觉出一般,又一句“晚安”后,就闭上了眼睛。
楚清问盯着房梁,不知道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谢叙睡着了,他想翻身,谢叙的又在他腰上,怕翻身惊醒谢叙,最后就只能那样直直地躺在床上,开始数羊催眠。
不知道数到多少个,颤动的眼皮逐渐展平,最后呼吸也平稳下来,楚清问睡了过去。
黑暗中,谢叙缓缓睁开眼睛,透着月光盯着身侧的人,伸将他耳边的长发撩到一边,又静静看了片刻,才重新闭眼。
他没有骗人,一个人确实睡不着,近些时日那声音越发猖狂,连睡觉都缠着他。
哪怕好不容易入睡,做的梦都是有关于杀人的,被迫从那梦中惊醒。
只有在楚清问身边,那些声音才不会出现,他也觉得安心放松。
谢叙微微收紧,楚清问无意识翻个身,彻底面对着谢叙,随即往谢叙怀里钻。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气息混合,空气似乎变得燥热起来。
谢叙睁开眼,几乎可以想象地出,眼前这张沉静的脸,若是醒来后看到这一幕会出现的表情一定是惊慌和紧张。
楚清问就像是罂粟,明明还没多习惯,就已经戒不掉了。
谢叙微微凑近,额头贴着楚清问的额头,感受着他的温度。
一个算不得暧昧的动作,却因男子无意间门动了下,唇瓣轻划过鼻尖,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谢叙呼吸微重,往后离去,闭上眼。
这一次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干净的世界。
楚清问没关窗,阳光照进来的一刹那,他就醒了。
映入眼帘的先是谢叙的眉眼,再往下是他的鼻梁和唇瓣。
怎么贴得这么近?近到碰一下就可以亲上谢叙的唇。
想到昨天的事儿,楚清问猛地坐起身。
他慌了脑袋吗?谢叙抱着睡他竟然同意了。
这一个动作直接把谢叙也弄醒了,楚清问留下一句“师弟你继续睡,我还要去藏书阁”,飞快溜走。
谢叙没来得及话,目送着他慌乱逃跑,不禁失笑。
在竹息峰别处洗漱完,楚清问便去了食堂吃早饭。
他睡得很好,但脸色看起来不怎么样。
难得来一次食堂的南序看见他顿时坐了过来,把自己盘子里的灵果分了一个给楚清问:“师兄怎么不吃灵果?对修炼有益。”
看到灵果,楚清问就想到之前吃这东西的场景,嘴角略微抽搐。
不是他不吃,而是上次见旁人一直在吃,他也好奇吃了一个。
没想到这东西看起来平平无奇,吃到嘴里后一股子浓郁的榴莲味,当时他惊住了,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正在吃榴莲肉。
避免浪费,他硬
生生把那果子吞了下去,回去后疯狂漱口。
他不喜欢吃榴莲,再加上这果子吃下去的效果微乎其微,他再也没有碰。
“对我没用,我就不吃了。”楚清问把果子递给南序,“师弟多吃点。”
“原以为师兄最近变了,没想到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舍不得吃,把东西留给我吃。”南序一脸师兄你真好的表情,满目感动。
楚清问突然想到,原身对他们那么好,那对谢叙呢?
里写的事他知道,里没写却发生过的还有什么。
他斟酌着询问南序:“上次大病一场后,对记忆就有些模糊了,很多时候以为是发生的结果没发生。师弟,在你看来,我以前对谢师弟怎么样?”
南序正在疯狂吃东西,好吃到心里狂喊辟谷真是个错误选择,怪不得大师兄不辟谷。听见楚清问的话,他头也不抬道:“很不好。我们和师兄过,当时师兄你听见谢叙两个字就很烦,激动起来身体还容易出问题,后来我们就不了。”
南序想了想,继续:“师兄要是下山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我们带一份,但是从来没有谢师弟的份。谢师弟刚来的时候很喜欢跟着师兄,师兄却特别厌恶他,后来谢师弟发现师兄是真的讨厌他,还因骂他激动到吐血后,他就不跟着师兄了。”
每一个字在楚清问听来都心惊肉跳。
这么区别待遇,是个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和难受,他想到刚穿过来时看到的谢叙。
也许那个时候,谢叙是真的想杀了他。
楚清问又问:“我又过我为什么讨厌谢师弟吗?”
南序不吃了,神色有些古怪。
他迟疑片刻,才问:“不知道,一直问师兄,师兄你也不。不过师兄连为什么讨厌谢师弟都不记得了吗?”
楚清问明白过来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讨厌一个人连理由都能忘记,只能那个理由也不是多重要,就是单纯讨厌。
“我可能觉得愧对谢师弟,所以理由也给忘记了”楚清问自己都不下去了。
“都过去了,现在师兄不是和谢师弟相处得很好吗?连师尊都,我们竹息峰总算和谐了。”南序笑道。
那也许只是表面的。
楚清问不相信原身对谢叙这么不好,谢叙还能不计前嫌全部忘记,并且喜欢他。
越想越不确定,连谢叙和他的那些话也分辨不清,楚清问心情莫名低落,快速解决掉饭菜起身道:“师弟慢慢吃,我先去藏书阁了。”
南序点点头,看着楚清问远去还是有些疑惑:“生病能忘记这么多吗?”
楚清问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找不出之前的影子。
楚清问推开藏书阁大门。
老者看见他来,哼哼了一声:“几日不来,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前几日有事。”楚清问笑笑,继续上三层看起了炼丹的书简。
来很奇怪,他虽将普通的丹药炼制成功,但这后面的炼丹讲解还是很难看懂,最后没办法,只能尝试实操。
楚清问去炼丹处要了灵草和单独的炼丹房,进去后回想书简的内容,把灵草丢进去,让第一种灵草和第二种灵草合二为一的同时,还要把控着第三种灵草的火候,然后时到了,再将这两者合二为一。
很快就失败了。
楚清问不放弃,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个房间门没有时间门限制,可以一直到练够为止,但是灵草有限。
失败六次后,楚清问觉得算了,今天成功不了,不定过几天就成功了。
他重新返回藏书阁,老者看出他情绪不佳,问了一句:“炼丹失败了?”
楚清问点点头,倒也不气馁:“凝气丹炼成功了,但是后面怎么炼怎么失败,没关系,明天再试试。”
“那是肯定。”老者,“凝气丹是最容易的,炼制成功只能明你有一点点炼丹天赋,其他都明不了什么。失败的大有人在,之后都放弃了,我们太一宗一直到现在,也只有一位炼丹师。”
“是您吗?”楚清问下意识问。
老者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是我,我只不过是这藏书阁的看守,没事儿就看看书简。炼丹对自身要求极为重要,我看你身体不好,还是尽早放弃的较好。要是不想放弃,你就自己买个好的炼丹炉,炼丹处那地方的丹炉没什么用。”
他这一,楚清问立刻动了心思,问他能在哪里买。
“太一宗的唯一炼丹师在无名峰,你可以去他那里问问看。”老者。
楚清问道谢后直接赶过去了。
到的时候,他发现无名峰跟他们的竹息峰很不一样,四处都显得荒凉冷清,像是没什么人居住的样子。
他才有这个想法,身边的一块大石就被毁了。
定睛一看,是两个无名峰的弟子,看见楚清问也没有听,打得不分上下,最后把楚清问周边能毁的都毁了。
大风刮过,楚清问也能理解这无名峰为什么如此荒凉了。
比起来他们,他那几个师弟比划起来还是收敛了一些的。
“你是干什么的?”打够了两人才停下,询问出声。
楚清问表明自己的来意,其中一人:“他早就下山了,不过他过,要是有人来买炼丹炉就卖。炉子是用过的,所以便宜给你,三百灵石,你要的话我就给你拿来。”
三百灵石是楚清问一大半的积蓄,不过他想这灵石对自己也没什么用,买了个炼丹炉还可炼丹,便答应了。
两个人为了谁去拿炼丹炉又争执起来了,打了半天也没有分出胜负。
楚清问忍不住:“要不然我先走,等你们”
“不行。”之前话的人叫住了楚清问,把里形似锅铲的东西狠狠对着身边人一拍,“技不如人就走开。”
他直接把人甩开,拿来了炼丹炉。
楚清问以为会很大,看到才巴掌大后有种上当的感觉:“这么?”
炼丹处的炉子都快有一个人那么大了。
“才精,我师兄了,炼丹处的炉子都是垃圾。”那弟子把炉子递给楚清问,接过楚清问的灵石挥挥,“好走不送。”
楚清问满心怀疑地带着迷你炉子回到了住所。
谢叙已经不在了,应当是回自己住所修炼去了。
楚清问关上门,
把炉子放在地上碰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他想了想,用灵力催动,原本巴掌大的炉子立刻变大,直到最后变成了到楚清问膝盖那么高的炉子。
还可以变大缩,这么神奇。
看着里面燃着的火,楚清问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灵草,出去到了种植灵草的地方要了一些灵草。
“你们这些流氓!要的时候要那么多,结果一个屁都练不出来,看看我这田,都秃了!”正在浇水的弟子骂骂咧咧,楚清问留下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转身快步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把炼制补血丹的灵草放进去,专心地盯着炉子里的灵草变化,除了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灵力正在流逝,其他没什么变化。
到了后面,丹药还未成型,楚清问灵力却没多少了,他咬牙支撑,见那丹药很快成型,速度比在炼丹处快多了,一时间门有些欣喜。
这炉子还真的比炼丹处的炉子巧妙,就是所耗费的灵力太多。
依旧是到了最重要的一步失败,楚清问又来了一次,最后实在没有灵力支撑着,只能收,丹药被火灼烧成粉末也是没办法。
他试着用灵力把丹炉缩,结果这次没什么反应。
楚清问太累了,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炉子变回了之前那样的大。
楚清问觉得神奇,捡起来观察了一下,难道到了一定时间门,没有使用就会自己缩?
外面有议论声,他走到门口一听,发现是李允蘅和江少为他们在聊天。
“师兄最近太勤奋了,又是修炼又是炼丹,看得我都自愧不如。”南序。
“都过去半个月了,敲门看看。”李允蘅提议。
“不行,要是炼丹没成功,谁负责?”
没人话了。
楚清问被他们的话震惊住,直接打开门,匪夷所思道:“半个月?我在房间门里待了半个月?”
“师兄,你终于出来了!”南序欣喜地跑过来,“从师兄进房间门没出来,确实过了半个月。”
楚清问想到自己一直盯着炉子,看着丹药一点点成型,确实没注意天色变化,但这也不可能一下子过去半个月吧。
他觉得最多三天,而且这途中他就是觉得累,也没有觉得饿。
楚清问不知道是感慨自己太过于专注,还是觉得自己没用,花半个月炼丹,结果什么结果都没有。
他甚至怀疑自己炼丹三天,睡了十多天。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楚清问呢喃道。
炼怡情,他还是别老是尝试炼药好了,不如试着修炼。
半个月的时间门就这么过去了,楚清问人懵了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开始修炼。
南序最近贪嘴,总喜欢去食堂吃饭,见楚清问一直在房间门里闭门修炼,挠挠头,随口道:“师兄这也太勤奋了,跟在怕什么一样,这么努力提升自己,以前可没这样。”
他嘀咕完就走了,并没注意到在身后的少年。
谢叙走到门口,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房间门里,注意到楚清问确实坐在床上修炼,旁边还放着一个的炼丹炉。
他似乎在修炼上碰到了什么瓶颈,睁开眼又开始炼丹起来,全程认真专注。
可惜的是,炉子不给力,产生了裂纹。
谢叙看见楚清问的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先是不相信,随即是无奈,最后痛恨地敲敲炉子,嘀咕了一句:“三无产品果然还是不可信。”
谢叙想到刚刚南序的那句话,像是在怕什么。
楚清问唯一怕的好像就是他。
面无表情地将中的东西从窗户放在房间门里,谢叙转身离开。
虽然有裂纹,但也不是不可以用,楚清问闭上眼,调理好气息后开始继续。
结果在他的摧残下,炉子裂缝越来越大。
眼看着用不了了,楚清问叹口气,认清现实,没再继续。
修炼卡着筑基初期上不去,白听给了他一个剑诀,他连第一层都够不到。
炼丹把炼丹炉炼破了,灵田也被他薅秃了,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楚清问躺在地上,盯着房顶,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疯狂环绕:炮灰不配有光环吗?哪怕是顶着炮灰光环也行啊,不用主角反派那么厉害,一点点就够了。
他视线转着转着,忽然发现了在太阳下发着光的东西,坐直身体一看。
那丹炉无比精致,看上去是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炉身是紫色的,仔细看又会泛着金色的光泽,上面还刻着复杂的纹路,一看就是炉中极品。
这东西好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清问又看了片刻,想起来里描写过这个炉子,是谢叙的。
他在里会炼丹,只不过是在后期了,靠着自己炼药的天赋,修为蹭蹭增长,同龄人还在筑基金丹,他都快冲破入神了。
可惜最后黑化,被众人斩之,凋谢在化元巅峰修为,彼时也不过十九岁。
楚清问想到这有些惆怅,知道这东西肯定是谢叙给的,起身走过去尝试抱起还给谢叙,结果丹炉重得和他买的那个丝毫不一样,用尽浑身力气也抱不起来。
他撸起袖子,咬牙再次抱起来,终于是给抱起来了一下,又瞬间门回去了。
这炉子看着,其实有两三百斤重,抱不起,也无法放进储物袋。
楚清问又想用灵气将它浮起,结果太重太耗灵气,一下子又下去了。
他怕继续弄会把这炉子损坏,没有在继续动这个炉子,穿戴好后往谢叙的住所去。
谢叙并不在,楚清问只能在门口等着。
结果左等右等,各种无聊,最后无聊到拍着竹子玩也没见谢叙回来。
他忽地想到谢叙之前在自己住所前等自己。
这才等一个时他就无聊到抓狂了,那个时候的谢叙从下午等到天黑,是怎么受得了的?
复杂的情绪遍布心尖,楚清问叹口气,觉得自己以后真的得好好弥补谢叙。
“师兄怎么在这里?”不远处传来声音,谢叙看见他,原本缓慢的步伐瞬间门加快,眨眼间门就到了跟前。
“来找你。”楚清问笑道,对上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心里更加别扭了。
谢叙没多问,直接打开房门,让楚清问进去。
这其实是楚清问第一次进谢叙的房间门。
少年的房间门更是干净整洁,没有一
点灰尘,他在桌上看到了一个香炉,里面正燃烧着香,味道并没有在谢叙身上闻到的好闻。
楚清问坐下,谢叙就递给他一杯热茶,已经是热好的,楚清问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谢。
谢叙:“不用谢。”
在外面站了一会,楚清问没感觉到冷,但身体给了最真实的反应。
他脸颊被冻红了些,脖子也泛着红,显得锁骨极为好看。
谢叙目光一扫而过,:“师兄等了我很久吗?”
“没有,我刚来没多久。”楚清问喝完热茶,身体暖和了些,,“我就是来还你炉子的。师弟那个炉子太好了,给我太暴殄天物,我不会炼丹,还是还给师弟。”
谢叙反问:“师兄怎么知道那个炉子是我的?”
“我猜的。”楚清问眨眨眼。
“只是个普通炉子,放在我这里无用,也是浪费,不如给师兄炼丹。”
只是个普通炉子。
楚清问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那炉子要是会话,估计都得抗议。
明明是炉中极品,难以得到,在谢叙这里却是个普通炉子。
楚清问:“还是算了,我修为低,那炉子实在用不了。”
谢叙沉默片刻:“师兄不用,那放我这里也无用,不如扔了。”
扔了多可惜,楚清问睁大眼睛,立刻阻止:“那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吧,什么时候师弟想要了再还给师弟。”
“不用还,送给师兄了。”谢叙。
楚清问闻言有些苦恼:“师弟送我一个这么贵重的,我”
谢叙并不觉得有什么:“师兄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送我一样东西。”
楚清问根本不知道自己能送什么东西给谢叙,他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一些用不到的东西谢叙也不会要。
想了半天,他只能:“我现在想不到能送师弟什么,不如先欠着?”
谢叙点点头,楚清问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门准备离开时想到什么,回头问谢叙:“师弟你头还疼吗?”
谢叙勾唇轻笑道:“上次和师兄一起睡后就不疼了。”
这话听着太引人遐想,楚清问心还好这是谢叙房间门,没人能听见,不然引起误会怎么办,抬眼就看到房门没关,李允蘅恰好从门口走过。
看到那张平日里冷淡的脸上出现各种情绪,楚清问几乎石化,起身想话,李允蘅快速行礼离开:“师兄,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还好,一更加怪了,那眼神指定是误会了什么。
“师弟,你等等!”楚清问追过去想解释清楚,李允蘅却生怕他追上,很快不见了踪影。
楚清问收回,现在门前,无奈地长叹一声。
算了,就算是误会,又能误会到什么地步,而且李允蘅也不是那种多嘴之人。
楚清问和谢叙道别后回了自己的住所,研究极品丹炉,他不敢随便用,研究很久才放下睡觉。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关于他和谢叙的谣言满天飞。
当时楚清问正在食堂打饭,婉拒了掌勺递来的果子,端着盘子找位置时,发现整个食堂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心里登时一个咯噔,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找个位置坐下,那些人的眼神更加怪异。
楚清问装作感觉不到,低头吃饭,很快听见他们在声议论。
“这就是竹息峰的大师兄,他看起来这么弱,能把谢叙给睡了?”
楚清问一口饭差点全喷出来,扭头看向那个人,想让他清楚点。
什么叫做他看起来这么弱不是,什么叫做把他把谢叙给睡了?
他本人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哪知道这一看过去,那些人就闭嘴吃饭,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楚清问端着盘子凑到几人身边,始终笑眯眯的,看上去极为亲切好接触。
他一来,那些人就心虚跑了。
楚清问看向其他人,和他对上视线的人都如临大敌,纷纷避开。
难道是因为昨天谢叙的那句话?
当时在场的只有李允蘅,他不是大嘴巴的性格。
再这种谣言太离谱了,就算李允蘅误会也不能误会成他把谢叙给睡了。
楚清问吃不下饭,简单吃了几口就回了竹息峰,直奔李允蘅的住所,还未到就听见李允蘅的呵斥声。
“你胡八道什么?这下全宗的人都知道了,大师兄如果气病了,师尊第一个怪罪的绝对是你。”
“不是你大师兄近来很奇怪,和师弟同床共枕吗?”南序委屈道。
李允蘅再淡定也受不了这种胡八道:“我的是大师兄和师弟近来很奇怪,大师兄之前那么讨厌师弟,最近竟和师弟关系那么好,而且好像还一起睡了。”
“对啊,我和那个人的就是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我发誓我没有大师兄睡了师弟,这种话我怎么可能得出口。”南序大声道。
楚清问听不下去,推开门问南序:“你跟其他人怎么的?”
看到他,南序和李允蘅都十分心虚。
李允蘅叫了一声大师兄,想解释,被楚清问阻止:“让南序,我想知道他跟别人了什么样的话,导致现在全宗都在讨论我能不能睡了师弟。”
南序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脖子里,半晌才声:“他他们师兄弟关系越来越奇怪,我听着也就是随口一。大师兄你和师弟的关系也很奇怪,之前还厌恶无比,之后就可以同吃同睡。我真的就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成了那种荒唐话。”
到最后,他涨红了脸道歉:“对不起大师兄,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你要打要罚都行。”
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成了离谱至极的谣言。也许到明天,就变成了更加荒唐的——谢叙给他生孩子了。
楚清问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能蹦出这么个想法跟疯了没两样,揉揉太阳穴,冷静片刻,挥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应该跟师弟道歉。”
毕竟大家怀疑的都是他睡了谢叙,真正造成影响的只会是谢叙。
“师兄,师尊让你过去。”江少为在门外喊了一声,南序身体一抖,觉得自己完了。
白听也知道了的话,肯定会重罚他,都怪这张破嘴。
楚清问比南序还要慌,惴惴不安地往议事殿去。
白听
果然是因为传言叫他来的,坐在椅子上,撑着脸看了他许久,才开口:“宗门近日有传言,清问”
楚清问挺直背脊道:“都是假的师尊,我和师弟都不是会那样做的人。”
白听一怔,失笑出声,换了个姿势:“我不是要责怪你,也没听信传言,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谢叙?再或者,你和谢叙是互相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