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京都，咸福宫。

    庄嫔听着杜嬷嬷禀明杜宅最近发生的事宜。庄嫔静静听着，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可她的心中却是情绪起浮。庄嫔大概能猜测到为何前世时，她的侄女杜雁蓉不待见庶子。

    可杜雁蓉的心结，在庄嫔看来就是娇情。皇家是什么地方，还妄想独占。奈何侄女的这一份娇情，这一身底气，全是她这一个亲姑母给的。庄嫔听着杜嬷嬷讲完话后，她道：“本宫知了。”

    “嬷嬷，蓉姐儿是本宫未来的儿媳。她在这起子事情后性情是否有变化，这很重要。差人盯紧些。”庄嫔对杜嬷嬷吩咐话。杜嬷嬷听着庄嫔的吩咐，她是赶紧应下。

    咸福宫的庄嫔有她自己的打算。

    京都，杜宅，正院内。

    杜太太最近心情很坏。她如今可谓是苦在心头口难开。在杜太太的旁边，刚是查完帐的杜雁蓉瞧着母亲又走神。杜雁蓉问道：“娘是担忧大弟吗？”

    “你弟弟最近跟溺进酒坛子里一样，娘如何不担忧。他这般模样，哪家的姑娘乐意嫁进咱家做儿媳。”杜伯孝再不成器，那还是杜太太亲生的儿子。杜太太岂能不担忧如今自曝自弃的孩子。

    “儿去劝一劝大弟。”杜雁蓉对母亲提一话。

    杜太太听着女儿的话，她摇摇头，道：“你莫去，你去了，你爹那里待你大弟会更嫌弃。”杜太太得过杜老爷的警告。就因为杜老爷对大儿子彻底的放弃，儿子变成如今的模样，杜太太也能想像儿子伯孝是心头苦。

    “爹那儿，女儿去劝。”杜雁蓉道：“女儿不瞎，最近家中发生的事情，还有娘您受的委屈，女儿全看在眼中。娘，二弟病逝，梁娘没了，本就与您和大弟无关。爹偏偏把一切怨到您和大弟身上，爹如今太偏心眼儿。”

    在杜雁蓉的眼中，她娘温柔大度，待娘和庶弟们从来是宽仁有嘉。哪家主母做到她娘这份上，杜雁蓉觉得当是典范。便是祖母那儿，也是对娘满意的。

    奈何杜雁蓉这些日子里，她就察觉到她爹和她娘起心结。她爹宁可放弃长房嫡长子的大弟杜伯孝，把心思放在三弟杜叔孝的头上，一心培养三弟成为新一代的杜家郎表率。也没给半分希望，给到大弟杜伯孝身上，让大弟伯孝有改过自新的会。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在杜雁蓉的心中，她就想要问出三个字，凭什么。

    “傻孩子。”杜太太摇摇头，她语气里一声轻叹，她道：“你爹是家主，他的决断，你莫反驳。娘的心头早有数，你大弟科举不成，也就是这样罢。”

    杜太太这会儿嘴里是这般讲。可她的心头不好受。她记得在老爷讲出让大儿子伯孝往后搁家里呆着，让他老实当一个废物时。杜太太也是跟杜老爷吵过一架。

    彼时，杜太太问杜老爷，凭什么。

    只能母女同心，杜太太和杜雁蓉一样都不懂，杜老爷为何要厚此薄彼。到现在杜太太依然记得杜老爷的回话。

    “仲孝病逝，岂没前因。什么样的境遇养什么样的孩子。仲孝敏感多思的性情如何来，赵氏你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杜家三个儿郎，大郎不成器，莫不成赵氏你就要让杜家的门楣一直衰败下去，直到我的长房嫡孙出生后，再由长房嫡孙来承担杜家的荣耀。赵氏，我这眼没瞎，耳还没聋，梁氏的话有理没理，公道自在人心。”杜老爷话的语气平静，可他眼中的讨厌，又哪是掩得住。

    杜太太听完杜老爷的一席话，当时的脸色是一片煞白。

    如今的杜太太不光是自己认命，她还压着女儿杜雁蓉不让其跟亲爹起争执。

    杜太太准备息事宁人，对于杜老爷要培养九岁的三子杜叔孝一事，杜太太的态度是默认。

    杜雁蓉把一切看在眼中，她

    对于亲爹的转变，她心头是狠狠的扎下一根刺。午夜梦回时，杜雁蓉觉得这一根刺让她心口疼，疼的莫名酸楚，又是想拔，却怎么也拔不掉。

    杜宅事，因着自家的掩盖，就像是风过无痕一般的过去。

    京都，皇宫，皇子所。

    李隆暻对于旁的事情关注不多，他倒是对于自己未来要住的郡王府很在意。毕竟一旦大婚后，他就开府，就要搬出皇宫。宫外的郡王府就是李隆暻往后的家。

    皇子所的后宅院内，西屋。

    钱珍珠把今个儿写好的短篇收集起来。她心情不错，准备做一做女红。每一天的时辰，因着有自己忙碌的事情，她觉得过的挺充实。

    如今因着钱珍珠在皇子所越来越得宠，兰香似乎识趣很多，也懂得少往钱珍珠的跟前凑，不招惹钱珍珠的不愉快。

    “郡王爷。”钱珍珠刚是拿着绣线，还是起没几下，她就见着进屋的李隆暻。

    “您来，如何不让人通禀一声，奴婢当迎一迎。”钱珍珠搁下中的女红活计，她起身向李隆暻福一礼，脸上盈盈笑容，道：“郡王爷万福金安。”

    “免礼。”李隆暻主动搀扶钱珍珠起身。二人的动作非常自然，彼此都太过熟悉。

    “本王有一事想让你知晓参详。”李隆暻落坐后，他挥挥，他身旁的贴身太监全德海把一个长长的锦盒搁下。

    钱珍珠瞧着这锦盒，她有一份惊讶，也有一点好奇。当然，她不急着问话。瞧贤郡王把东西都带来她屋，肯定就会让她知晓锦盒内究竟是什么。

    “来，瞧瞧。”李隆暻打开锦盒，他是语气自然而娴熟的对钱珍珠招招，让对方到近前。

    钱珍珠顺着李隆暻的话，她走到对方的近前。此时李隆暻把锦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慢慢展开。

    这是一圈画，展开后，钱珍珠看一个分明。这是一份建筑图纸。古代的工笔画，一笔一画间清晰又富有美感。

    “真漂亮，好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钱珍珠感慨一回。

    “此是贤郡王府的绘画底稿，郡王府如今正在修建中。”李隆暻指着展开的画卷，他轻轻一比划，道：“此处是后宅各个院。你心头有中意的院子就挑一个。往后要住一辈子的地方，总得可你心意。”李隆暻的十分自然。

    旁边贤郡王的贴身太监全德海是躬身当一个木头桩子，装着没带耳朵和眼睛一样。实际上全德海的心头在念叨，这一位钱姑娘往后的前程指定了不得。瞧瞧，主子爷乐意宠着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