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利嘉满脸疲惫,套着一件被汗浸湿的训练服,脖颈挂着毛巾回到宿舍时,他的同伴还没有休息,伸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又去加训啦?”室友用掩着鼻子,笑嘻嘻地问他,“伊萨克呢?见他没。”
“还在训练场留着。”
“草,这么努力?!”
利嘉没话。
宿舍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室友也在床上待着——倒不是他们不想加训,alp竞争环境激烈,能考上第一军校的alp除了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基本都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血与汗的努力,对他们而言,一天只睡四五个时很正常,剩下的时间都要拿来学习和加训。
alp天生资质优越,体魄坚韧,虽然比起bet他们更容易获得资源上的倾斜,但bet无需面对只针对alp的兵役,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职业。
三性规律的社会环境下,每个性别都需要承担应尽的义务。alp是头狼,领导者,他们并不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社会的偏爱,除了高中毕业后alp要强制就读军校,毕业后也必须服从联邦兵役,军队是十六时工作制,比bet标准的八时工作制要翻出一倍,可要想在军队里出头,每天只待十六时远远不够。
就像bet明面规定上是八时工作制,可本就普通平凡的他们要想在社会里生存,没有bet会傻乎乎每天只干八个时的活。
劳累冗长的工作时间,再加上在听从军队命令、在执行任务时所要面对的种种风险,这让大把大把的alp都受不住。
可以,目前联邦内能出头的军官基本都要经受这番磋磨,而熬不住的alp,服完兵役便会选择离开军队,沦为社会上比那些bet要高出一截的东西,大部分有志向的alp一般看不起这类人。
“现在都一点了。”
关灯后,室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方面是因为利嘉的信息素味道有点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受到了这两名室友的刺激,这两天他都自觉加训到十一点才回来了,结果另一个十二点,还有一个到现在还没回来,明天五点就要早训,他们要命不要命了?!
利嘉躺在床上,略显狭长风流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这平日里总是带着友善笑容的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副毫无表情的样子让熟悉他的人见了估计都会感到分外陌生。
伊萨克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被推开,传来了刻意放轻,却还是显得沉重迟缓的脚步声。
浓烈的气味随之涌进鼻腔。
房间静默了一瞬,只能听见alp的喘息,他们对同性的气味分外敏锐,本来利嘉训练过头导致泄出的微弱信息素都让他们烦乱不堪,更别提伊萨克的味道了。
“味太浓了,洗个澡再进来。”
室友捂着鼻子,呛了两声,不耐烦地出声道。
伊萨克什么也没,静静调转脚步走向卫生间,利嘉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随即也起身,穿好鞋下床。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卫生间静静流淌着水流声。
“注意身体,”看着好友苍白的脸色,利嘉喉间干涩,低声宽慰对方,“别想太多。”
伊萨克一言不发,将柔软汗湿地金毛脑袋凑到水龙头下方,冰凉的水珠打湿金发,浸润后颈,那股凉气深入五脏肺腑,然而始终无法平复少年心中的躁郁。
alp是追求本能的动物。
他们只有在身体激素上升时才会无法抑制地泄露出信息素,室友们都以为他们这两天是过度训练才带着这一身散不去的恶心气味,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和利嘉心里都一清二楚。
想要见她。
那日艾尔姐姐突逢意外,她的痛苦他们看在眼中,明白那种情况下再做些什么他们绝对会遭受良心的谴责;然而alp的身体本能总能胜过少年的意志。即使反反复复在心里警醒自己,伊萨克和利嘉——或许还有其他人,却总能在梦境中见到她,混乱躁动地幻想着那天会不会发生些其他的可能。
“没事,”伊萨克过了半天,才像条落水狗般湿漉漉地闷声答道,“我没问题,就是听罗兰前几天练晕了,回头去指挥系看看他。”
“他本来就不擅长体能,又强撑着去做加训。”
利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什么。
“教官那发了集训名单,选出带队的十个人,你最近见到艾尔没?”
“没吧,他现在干什么呢?”
“哦,那就应该是在为集训带队做准备了。”伊萨克拧上水龙头,喉间不自觉地绷紧,“你和我这次都没挤进前十。”
伊萨克有胜负欲,但一直保持在正常合理的范围内,从没像此时这样挫败不甘过。
第一军校是天之骄子的集聚地,他们成绩不错,在这样的地方其实已经赢过了大多数人,放在外面更是让别的alp艳羡的对象——然而不够,要想以这样的姿态够到他们现在心底所想的人,不用想都会被人挤下去。
少年们本来就对那位女性抱有好感,以前她是bet还好,即使对方态度冷淡,但也不是看不到接近的会;但现在只要想想该如何再见到她,哪怕只上两句话,这其中要面临的种种困难便让这两位尚还青涩的少年感到窒息。
而且,自从那天艾尔直言他和姐姐并非血亲之后,本就让他们望尘莫及的同伴更是成为了一座横隔在他们面前的大山。
水流的声音停止后,静谧的室内一时间没有声音。
利嘉带着气味,他身上也带着气味,青春期的alp之间有些话不需要直也懂,伊萨克也就没有问,怕了尴尬。
——你在想她?
——哦,你也是。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倒也不用多问。
“明天还要早起。”
利嘉疲惫地转身打开房门,道:“去睡吧。”
睡得太多也不好,你混沌疏懒地连续好几天都没出过门,尽管看护院那里本意就是想让你来到这里好好休息,但看到你这样,在看护院工作的医生和老师都有些担心。
终于在第五天时,有位温温柔柔oeg老师来找上你,轻声细语地问你要不要跟孩子们一起上课。
“大家都是好孩子,一定能和您合得来的。”
“算了,”你提不兴趣,也不觉得自己能和那群软绵绵的孩儿合得来,“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和他们相处好了相处差了都无所谓,如果有时间我再看吧。”
看护院没几个成年的oeg,你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人,那些孩子平均比你个十岁左右,本来就有代沟;更何况你和他们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也不一样,你不想让自己混到他们的团体里去讨人厌。
而且你的也是实话。
你进入看护院前,就从负责人的话语里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你本来就到了匹配的年龄,虽然保护组织那里态度很宽松,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你有意向再进入匹配,但你估计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半年。
你微微停顿,陷入沉默。
温吞清秀的oeg看到你的神色,还想犹豫地再劝:“但您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待在房间里会很损耗您的心情,平时只和引导员交流,接触不到集体的话,很容易陷入失落的。”
你多看了这个男
oeg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能来看护院做老师的oeg基本都已经结婚,但他眉眼柔和清淡,看起来最多也就2、22左右,比你还要许多,但他蹙眉忧心你的语气好像在关心一个孩子。
把你当成什么了?
你压下心底奇异的感受,从这人话里提取出一个关键词:“引导员?”
“嗯,您有什么疑问吗?”
“那是什么?”
你表情平淡地问了一句,没想到那位老师却微微睁大眼睛,好像有些吃惊。
“瑞恩之前告诉我,阿诺德是您的引导员,难道他一直都没来和您见面吗?”
你发着呆,迟钝地:“嗯?”了一声,心里想阿诺德又是谁,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你事后想想才后悔自己不该有那句疑问,引导员什么的你不需要也可以,但当你意识到这件事时,那位温温和和的老师便已经拖来了一个看上去就很麻烦的孩子,他臭着脸站在你面前,咬牙提着里的提包,在老师温柔却细腻深重的目光下,他恶声恶气地憋出一句:“老姐姐好。”
你:“”
你已经不在意很多事,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思考了一下你很老么?
“这就是阿诺德,他是您的引导员,这孩子之前消极怠工,不过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oeg正色看你,温和而认真地向你承诺:“如果他再敢这样做,请您告诉我,我会惩罚阿诺德。”
“差不多可以了啊老头子!又要惩罚惩罚!上个星期狗舍都是我扫的,那条蠢狗谁爱见谁见,我只想吃狗肉火锅!”
阿诺德怒气冲冲,涨红了一张白皙漂亮的脸,眸光都因怒火变得水光盈盈,然而这副美人嗔怒的模样被同性的老师残酷镇压。
“还要消极对待闻鹊姐的话,下周依然是你。”
老师不为所动,缓缓给出了这样的回复。
阿诺德气得“啧”了声,一双满含明亮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看向你,他之前有意忽略你的存在,这时你茫然苍白的神色才深刻而细致地映入他的眼中。
与你对视片刻,阿诺德不知道为什么微怔了一下,像只生气生到一半,突然被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而变得不知所措的动物一样,但很快他便调整过来了,眼神继续恶狠狠,但这次情绪明显弱了很多。
有人来询问过你的意见吗?
你有些疲惫,本想当面拒绝,但无论是保护组织的人还是看护院的人都好像把你当易碎品似的,你心中清楚拒绝掉这次还有下次,便没有作声。
耐心等到老师离开后,你和阿诺德之间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揉揉头发,不耐烦地一屁股盘腿坐到地上,打开那个脏乱的提包。
“你可以不用待在这里。”
空气又安静了一段时间,你坐在床上,轻而无奈地对他这样道,但也许是你太虚弱了,声音就如同蝴蝶振动翅膀而引出的气流,微弱得没有送到他的耳中。
“回房间吧。”
你顿了顿,又开口道。
这次他才看你一眼,竖起眉道:“干嘛?!你嫌弃我啊?”
“不是只是我不愿麻烦你。”
“这个你不用管。”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出这句话时阿诺德的脸色好看了些,上拿出东西的动作不停,转眼间你的地毯上便摆满了稀奇古怪的道具。
“清河太缠人了,如果我不按他的要求陪你肯定又会让我打扫狗窝,我就在这里待着,你别出声就行。”
“我不乱你,你也别烦我,我们相安无事地相处几天,可以的吧?”
阿诺德眯眼看你,看上去依然没有想要担起“引
导员”职责的模样。
你一直认为房间是私人场所,沾上别人的气息会让你感觉到不快,于是你便想下意识地拒绝,但看到这孩子仰着头的模样,你突然感到和他再交流下去会非常麻烦,还不一定能服他。
太多也会很累,你倦怠地揉了一下眉心,想,就这样吧。
在你的默认下,你与阿诺德在同一间房,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天。
阿诺德似乎真是为了做出样子给那位名叫清河的老师看,除了晚上他回房休息,白天都会待在你的房间,忙着叮叮当当做那些道具。
午休的时间也不愿浪费,银发的oeg少年就蜷在你的地板上,呼吸清浅,面容柔软而无害,银发懒洋洋地耷下来,像是一只睡熟的猫。
你看着他,又带着笑意将目光转向花园,日光慵懒而随和,你莫名感到了心中平静。
但有时,阿诺德也会让你困扰,他盘腿捣鼓那些道具时会发出声音,你最近觉多,时常从梦中被他惊醒。
“打扰到你了么?”
看见你醒来,他挑眉问了一句。
你“嗯”了一声。
“那就不要睡那么多了,对身体不好,脑子都僵了。”他抿起唇角,一点也没有停下里动作的意思,硬邦邦地道,“出去走走,我可以抽空陪你。”
你没有回应。
阿诺德起初坐在门边,但地毯没有铺到那里,似乎觉得有点咯人,他每天都会坐得离你更近。
你睡熟时,少年会莫名心烦意乱地停下里的动作,抬头看看你的睡脸,阿诺德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连呼吸声都那么扰人,明明你的动静比窗外的麻雀叫声还,可就是无法让他忽视。
烦死了,睡睡睡!
他臭着脸,生着谁都不知道的闷气,又熬过两天,才找到你清醒的会,抱臂居高临下地命令你:“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呢?”
“别管,反正你不能睡。”
你笑了笑,出乎阿诺德的意料,你:“好吧。”
之后几天,阿诺德开始带你出入他的实验室,去花园里闲逛、看他跟狗吵架,后来他又带你上了几次课,只是看他平时也不是会学习的模样,同学们和清河看到他都有些惊讶。
随后,更让人惊讶的是你的到来。
你第一次上的是烹饪课,被阿诺德带进来时,oeg们已经在开始使用烤箱做饼干了,空气中溢满奶油和面粉的味道,你还闻到了似乎是从这些漂亮温软的孩子们身上传来的,温暖而甜美的香气。
有几个孩子偷偷地打量你,你扫了一眼,他们顿时面庞涨红,脚忙乱地转过身去,似乎犯下了什么错事。
等你掠过他们,停顿一刻,你感到身后便又黏上了心翼翼,而又期盼向往的目光。
你的第一次作品很失败。
即使清河把在旁指导,你还是发着呆将饼干烤到熏黑,但是作品是需要同组的伙伴来试吃的,你不好意思地看着一边扒着烹饪台看你的阿诺德,:“还是算了。”
“给我。”
他伸出。
你和他对视了一眼,见他昂起下巴,碧眸微眯,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你还是将饼干递给了他。
少年尝了一个,鼓着腮帮子咔嚓咔嚓地嚼,吃完以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抱臂评价道:“也没有那么难吃。”你本来以为他是在安慰你,结果阿诺德下一刻就烤出了更加焦黑的饼干。
试吃的人是你。
你:“”
在试吃阿诺德的饼干前,你被清河唤到门外,他温和而谨慎地向你提议,既然是和大家第一次见面,那么要不要在烹饪课的结尾,向大家做个自我介
绍?
“这样也方便他们更加了解你,为以后的友谊打下基础。”他,似乎认为你既然出门,就有了和eg好好相处的打算。
你拒绝了他。
其实在这次出门前,你并不知道阿诺德要将你带来这里,如果提前知道,你一定会拒绝他。
那群孩子们很可爱,也很温暖,你发自内心地喜爱他们,然而一想到要和他们谈话,交流,亦或者是建立友谊,你便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抗拒。迈出这一步,就代表着你脱离了bet的行列,在以oeg的身份进行社交,你在社会意义上从此属于了oeg。
你会与他们聊些什么呢?
你不清楚香水的调配,甜点的烹饪,以及哪种宠物最可爱,哪件衣服最衬肤色等这样的问题,你将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与工作上,而他们大部分人不会学习那些知识,对于oeg而言,数学公式和历史文化这种东西会对以后要构建的家庭有帮助吗?
你心里清楚答案,正因如此,你不愿逼迫着自己融入他们,也不想让那群孩子们感到困惑和为难。
清河见状,也只是微微叹息,没有再强求。你们一同回到了烹饪教室,阿诺德点点里的盘子,示意你快过去试吃。
盘子里的饼干金黄酥脆,奶油和糖果点缀,与刚刚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疑惑地看他一眼:“你重新做了一份吗?”
身后突然传来了锅盆砸落到地上的声音,有人轻吸了一口气,你的背后黏上了数道急迫又失落的眼神。
阿诺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你身后那些表情焦急,等你发现真相的oeg,不怀好意地:“你尝尝就知道了。”
很好吃。
草莓味道的饼干温柔甜美,巧克力的酥脆浓郁,蜂蜜味道和抹茶味道的也各有特色,阿诺德逼迫你将所有口味都尝了一遍,尽管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短短时间能做出这么多口味的饼干,但他让你出感想时,你还是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味道都很好。”
“总有一个最好吃的吧?你选哪个?”
听到那个坏心眼的阿诺德这样问,oeg纷纷紧张地屏住呼吸,有人将放在胸前,眸光水润地等着你的回复。
你想了想,居然不上来,只好将所有味道的优点都陈述了一遍。
阿诺德挑眉笑笑,没再话。
突然的,你疑惑地听到身后有放松的呼气声,还有人柔和而欣喜地声轻笑。
这之后阿诺德偶尔会带你来上课,每次都挑在上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推门进教室,大大咧咧的模样仿佛把教室当做自己的地盘。
那些oeg还有老师都敢怒不敢言,有时阿诺德太过分,连清河都想斥责他了,然而他的目光落到阿诺德身后的你身上,还是犹豫地将话音止住,目光略显担忧。
阿诺德的时选得很好,上了半天课再进去,一下课就离开,不必和oeg接触,没有事做,导致整日用睡眠来打发时间的你对待他这样的行为也不再排斥了。
一周后,你拥有了一个自己放置物品的柜子,oeg在上课前,会将随身并且不方便带进入的物品寄存在这里。
“打开看看吗?”
在阿诺德微妙的鼓励语气下,你沉默了一下,打开柜门,从里面瞬间掉下了许多东西。
起初没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你的心脏突然激烈地跳动起来,你的第一反应是退后,警惕而慌张地摆出戒备的姿态——你记得很清楚,甚至直到现在都记得,你高中时每次打开鞋柜,都会从里面掉出动物残肢,虫子,还有蛇和用血字写成的情书。
你喘息着,无法抑制身体本能的颤抖,目
光都朦胧微湿,无法聚焦。
“喂。”
阿诺德看你这样,皱眉上前了两步,但眸光瞥到地面上落下的那些东西后,他挠挠头发,选择蹲下来,将那些物品圈起来抱在怀里。
“看一眼,不是什么坏东西。”少年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进你,他神情困惑,似乎有些无法理解你激烈的反应,但他暂时按捺住了心底的情绪,什么都没问。
是什么?
你的精神像是突然变得脆弱无比,你以前明明不会为了这些事出现这样激烈的情绪,等你肩膀微抖地将涣散的目光聚焦后,映在你眼中的,首先是一束鲜花和糖果。
其他的那些东西,有香水,有崭新工制作的娃娃,还有漂漂亮亮叠整齐的衣服和发饰。
他们拥挤地堆在阿诺德纤细的怀里,少年抱着有些费力,艰难地从里面捡出来什么东西后,他将那些东西拆开给你看。
是几张很的纸条。
[这些东西送给你!希望姐姐可以天天开心。]
[我的名字是露娜,冒昧打扰很不好意思,但一直找不到和您话的会]
[娃娃是我亲做的,你喜欢就最好了!]
[你好像精神很不好的样子,是生了很难过很痛苦的病吗?我们无法做太多,但希望我们可以有哪里帮到你。]
他们这样道。
[快点好起来吧。]